第19章 她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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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发现疑似美食,饕餮一秒切换到捕猎模式,轻轻脚地靠近虚掩着的木门口,握住把,猛地一拉。

    然后然后他就站在门口没力气动了。

    什么啊,白激动了,陶冀失望地呢喃,“原来在吃这个啊。”

    “在吃什么?”吴名纳闷,他落在后面,还没看到房间里的东西,等他绕到饕餮侧方,探头一看,才明白怎么回事。

    门后房间约十几平米,是个四面无窗的密室,里面没有家具,密密麻麻挤满了红瓷花盆。花盆有大有,堆叠交错,最高的地方甚至碰到了天花板。

    这些花盆里未种一朵花一棵草,只装满了泥土,深黑色、混杂着石块和草根的新鲜泥土。

    房间东北角最深处、被花盆环绕的空隙里,蹲着一个身材瘦的女人,她身穿粉色护士服,头发凌乱披散在肩头,大半张脸被遮在刘海下,只露出一个脏兮兮的尖下巴。

    她不是别人,正是只在昨天露过一次面的护士姚。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花盆,正抓住泥土往嘴里塞,狼吞虎咽间,簌簌黑色土渣从嘴角掉落,搞得浑身脏兮兮的。

    也许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姚转过头,瞪着两只若隐若现在刘海间的赤红眼珠,死死盯向饕餮两人,嘴巴却一刻不忘咀嚼,瘆人又诡异。

    吴名大吃一惊,刚刚分析线索时,他还在纳闷姚护士的立场与作用,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嗜好吃土的疯子”

    “吃土怎么了?怎么就是疯子?”一听这话,陶冀先不干了,虽然现在他的生活变好了,顿顿都有美食吃,但他刚出生时正逢饕餮族地剧变,世界只剩黄沙乱石,找不到一点食物,他浑浑噩噩啃了几千年的石头,可以他是绝对资深的吃土大户。

    “吃、吃土很奇怪吧”吴名不了解饕餮的经历,却能看出他不愉快的脸色,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莫非大佬也喜欢吃土?

    喜欢倒谈不上,大佬只是在吃土方面有些造诣,品土鉴土功力更是一流。

    “你懂什么?”饕餮哼了哼,“吃土的学问大着呢。”

    他着随挑了一个花盆,蘸了点土,塞进嘴里,砸吧砸吧品味两秒,表情严肃专业。

    “不行啊,土质不太行,味道不醇正,跟我老家的差远了。”饕餮评论道。

    味道不醇正你吃的到底是土还是酒啊!

    吴名不知道什么好,该不愧是黑洞血脉的继承人吗?真是天上地下,连土都不放过啊。

    “你可别瞧了土。”陶冀一眼看出了他的无语,道,“土是万物本源,在一方世界里,先万物而生,后万物而灭。”

    当然这话不是他的,是传承里某位前辈留下的,那位前辈还了,真的饕餮,只吃最烈的土。

    对此,陶冀嗤之以鼻,什么烈不烈的,好吃第一位。

    土很重要,吴名不反驳,可用来吃的话,怎么想都奇怪吧。他们又不是植物,吃土有什么用,是能强身健体,还是能治病消

    !!!

    竟然真治病了!?

    吴名目瞪口呆地看向蹲在角落的姚护士,在他们话间,她始终一口一口的吃着黑土,随着进食,她的眼睛竟由红转黑,人也变正常了。

    这是什么神奇的土?吴名都看得蠢蠢欲动,想偷偷尝一尝了。

    眼睛变黑的姚护士找回理智,恢复了胆怯本性,她本想像往日一般离开,视线却定格在饕餮两人身上,这才意识到有人发现了她的秘密。

    她顿时急得不行,也顾不上害怕,几步冲到门口,试图将两人往门外推,嘴里还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叫,一副生怕他们碰触花盆的模样。

    “她这么紧张花盆”饕餮着眼睛一亮,“该不会这些花盆也是关键道具吧?”

    吴名看了眼没有一千也有几百的花盆,嘴角一抽,它们要都是关键道具,可就真成统一批发了。

    虽然不认同关键道具的法,吴名还是看出点问题,“姚护士,你不会话?”

    正跟护鸡崽一样保护花盆的姚护士僵了僵,明显被中了。

    安排一个不会话的护士在最需要交流的服务台工作,也太奇怪了。

    而想到服务台,散落满桌的血字又浮现在吴名的脑海,他转身走回桌边,挑了一张字迹最满的,拿着问,“姚护士,这是你写的吗?我在桌上看”

    一见这血字,姚护士的情绪更激动了,她迅速抢过那张纸,揉成一团,藏在心。

    这还不够,似乎被吴名的话提醒到,姚护士绕过两人,跑到桌边,慌乱地销毁起满桌证据来。

    她全程没一个字,但不论是沾满血污的十指,还是她的慌张表现,都解答了吴名的疑惑。

    这些血色的“对不起”果然是她写的,她在忏悔什么,她在自责什么,她对不起的又是谁呢?

    这边,吴名正斟酌着该怎么才能先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进而开始套话。

    那边,喜欢有话直的饕餮却已经问出了口,“姚护士,你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写这么多对不起?”

    陶冀对姚护士的态度格外好,毕竟他能感觉到,在医院见过的众多“人”里,姚护士和大厨两个的善意是最多的。

    可善意多不代表敢于表达,听到他的问话,姚护士吓得一抖。先保护花盆,再销毁证据,接连两次的行动早已耗尽了她的勇气。

    她不敢跟饕餮对视,更不敢贸然离开,只能足无措地站在那,低头紧抱着一大堆血书。

    还没等陶冀再什么,却只听到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是护士长,她站在宿舍区入口,暗含警告的眼神恶狠狠地投向姚,冷声训斥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姚护士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听话地跑回花盆房,“砰”的一声,紧关上门。

    饕餮不开心地瞪向护士长,他还没听到答案呢。

    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护士长走过来,解释道,“她精神有些问题,一犯病便乱写乱画,然后躲在房里吃土,你们不用搭理她。”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护士长又变成了跟第一天一样、充满恶意的护士长。

    所以她的话,饕餮一个字也不信。

    吴名显然也是不信的,讽刺道,“护士长,既然她病了,为什么继续在医院做护士,不应该先治病吗?”

    护士长闻言勾起嘴角,“她可没有‘资格’做病人。”

    “当病人也需要资格?”饕餮还是头一次听这种事,想起昨晚食堂的怪物们,莫非因为姚护士不够臭?

    “普通医院当然不用。”护士长道,“可这里是顾氏医院。”

    资格莫非跟医院主人挑选心脏有关?

    吴名还待再问,护士长却转移了话题,“你们既然完成了打扫病房的任务,就可以回宿舍休息了。”

    “没到饭点,我怎么休息?”吃饭才等于休息的陶冀很不满意这个一天一顿的世界。

    实际上一天零顿的护士长嘴角微抽,咬牙道,“那你想干什么?不会又想去厨房”捣乱吧。

    饕餮:“我们想去药房”

    “帮忙打扫一下!”生怕饕餮直言直语,泄漏了行动计划,吴名连忙补充,“我们实习生是来医院干活的,闲着多不好意思。”

    “哦?药房啊”护士长似笑非笑地盯着吴名,像是看破了他的算盘。

    不同意?吴名精神一振,不同意就是掩饰,掩饰就证明药房绝对有问题,隐秘资料室必定在药房里。

    可出人意料的是,护士长不仅毫不犹疑地同意下来,还主动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长串钥匙,解下其中一个,递给他们。

    “药房大门锁着,这是钥匙,你们去吧。”极其坦然,极度自若。

    “你、你真让我们去?”吴名不可置信。

    似乎被他的惊愕取悦,护士长十分自得,装模作样道,“顾氏医院房间多,秘密也多,你们能去的,我自然不会拦着”

    她着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意有所指,“可要是背着我偷”

    “这些钥匙是打开秘密房间的?”饕餮兴奋地拉住钥匙串,眼睛闪亮。

    “是医院所有房间的。”护士长下意识回答完,心里一咯噔,觉得事情好像要糟。

    果然,下一秒就听饕餮宣布,“太好了,都交给我吧,省的挨个踹门。”

    护士长:

    她现在收回关于秘密房间的话,还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