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手头上的信息不完全, 宋燚宣布散会，其他人都去查找一切和案件有关系的资料，只有姜半夏被批准回家继续学习百草经。

    几天后, 除了姜半夏，特殊事务处的人又聚在一起开会。

    大家忙了好几天, 查到钱原的供血对象足足有上百个，但不是每一个都遭遇不幸。

    季蓁把找到的人归类，发现死掉的人不是尸体失踪, 就是尸体被破坏的面目全非, 像许思淼一样被砍头的都有好几个。

    看着照片里每一个年轻的生命, 大家都沉默了。

    孙汉游拿起一张照片,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人尸体上还残留着阵法的痕迹。”

    宋燚问：“哪有阵法？”

    尸体已经面目全非, 但孙汉游还是看出来一点，他指着尸体耳后的隐约能看清的扭曲线条道, “时间太久了，记忆有些模糊, 隐约记得这种痕迹似乎是一种献祭阵法或者供养阵法，不过一般都是画在背上或者胸口, 很少见到有画在脸上的。”

    季蓁看完照片，找到对应的时间线, 道：“这是遇害的第一起案子。”她在照片堆里翻找, 找到第二起案件的照片, “你看看, 这张有没有不对劲的？”

    第二张照片是个无头尸，全身除了伤痕，未见阵法痕迹，季蓁又找了几张完整的照片递过去，都没找到。

    孙汉游道：“可能是第一起案子时凶手手法还不熟练。”

    虽然没找到阵法出处，但是好歹知道除了钱原，的确还有人在里作祟。

    那个人和钱原都是找阴男阳女，却各有所需，季蓁想，有没有可能，钱原是认识他们的。

    想到这，季蓁冒出一个念头，道：“许思淼生前，钱原都没有想过取她的心头血，为何死后冒险取血。”

    孙汉游一拍大腿，“对啊，心头血要活着取才有用，死了的话，就要取全身血炼化才行。”

    季蓁眼前一亮，“另一个凶手一定认识钱原，那时候因为钱夫人去世，钱原可能不想独活，当初在别墅里，他结束了，有没有可能许思淼的血是最后一个，他急着去黄泉找钱夫人，被人告知许思淼就是阳女，就不顾暴露来抽血。或许，许思淼不仅是钱原最后供血对象，也是另一个凶手最后要杀的人。所以他把钱原推出来做挡箭牌。”

    蒋行之道：“许思淼也是少了一个头。”

    季蓁的猜测很有可能，但是问题是如果真像她的，对方目的已经达成，不需要再行凶，那么他们怎么从这些案子里找到凶手，看着面前一堆事物，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宋燚找到赵泌和林易的照片，问蒋行之，“你姑姑有消息吗？”

    蒋行之道：“还没有，我姑姑已经找到谈荣的主治医生了，她试着服他告知病情，不过她也没有把握对方会同意，毕竟这涉及到职业操守。”

    宋燚眉头拧住，“不管能不能找到，你都帮我谢谢蒋姑姑，实在不行，我去米国走一趟。”

    蒋行之猛地抬头看他，“你不会是想偷档案吧。”

    宋燚斜眼看他，“你觉得我有那么蠢。”

    蒋行之松了口气，“那你要去干嘛？”

    “侯丁在米国。”

    孙汉游忍不住插嘴，“是那个相传会读心术的人吗？”

    季蓁、胡不归、虞妩还有姜半夏四人都是新人，对这些一无所知，季蓁轻声问道：“有人会读心术？”

    孙汉游眉飞色舞，解释道：“侯丁可是个了不起的人，听当年只要他参与的案子，没有不破的，可是天妒英才，后来他得病了，被送到米国治疗。”

    蒋行之嗤笑一声，“什么天妒英才，不过是人心叵测罢了。”

    宋燚皱眉，“行之，别瞎。”

    孙汉游开始还一脸茫然，见宋蒋二人脸色难看，想到一个谣言，顿时冷汗频频，不敢再乱。

    季蓁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会上不敢开口，会下找到孙汉游。

    “刚才你们的侯丁是怎么回事？”

    孙汉游一脸紧张，“姑奶奶，别问了，心惹祸上身。”

    “为什么不能问？”

    孙汉游见周围没人，道：“有消息传侯丁是招惹了大人物，惹了大祸才逃到国外的。”

    季蓁不解，“招惹了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跟玄门还有关系。”

    处长办公室已经改换成蒋行之副处办公室，宋燚已经搬到楼上。

    因为楼上都是资料，禁止抽烟，所以蒋行之把拿出的烟又塞了回去，见宋燚闷闷不乐的样子，道：“我听九仙门乾元出关了。”

    宋燚一怔，“他不是闭关二十年了吗？还没死？”

    蒋行之叹了口气，“以前一直以为他们那些道士都是骗子，等进了特殊事务处才知道自己见识有多浅薄。时候听长辈清远观乾元道长要闭关几十年，还不吃不喝，就觉得他是骗子，现在才知道他原来是九仙门的人，你九仙门是不是真的出过仙人。”

    宋燚纳闷，乾元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关，不太妙啊。他叫来孙汉游。

    “宋处，你找我。”

    “嗯。”宋燚神情严肃，问：“你知道九仙门里的乾元吗？”

    “知道啊。”孙汉游道：“那可是华元的师弟，比华元厉害，听当初要不是乾元没有看破情关，九仙门现在当家做主的就不会是华元了。”

    “你知道乾元出关了吗？”

    孙汉游大惊，“出关啦？那不得了了，乾元如果过了情关，道法肯定成倍涨，我们如果想趁论道会搞点事的话，就难了。”

    蒋行之问：“他有那么厉害？比华元还厉害？”

    “那是自然，不过他性情比华元好上太多，为人比较公正。”完有些幸灾乐祸道：“现在头疼的应该是华元，乾元出关，玄门估计就没有他话的分喽。”

    宋燚表示知道了，让他出去了。

    孙汉游前脚刚出去，后脚又进来了，“宋处，半夏来了，在楼下，好像是，夭苏醒了。”

    宋燚眼神渐渐显露出喜色，三人一起下去。

    楼下，夭苏在姜半夏头上懒洋洋的舒展着身躯，虞妩是第一次见，先前夭苏陷入沉睡，身体隐形，她虽然知道夭苏的存在，但没有真正见过。

    这时见到，觉得有些可爱，好奇的伸手摸一摸。

    等姜半夏注意到要阻止时，她已经摸到幼苗的叶子了。

    姜半夏心里念叨要糟，苏醒后的夭苏最讨厌别人摸她了，结果没听到藤蔓抽人的声音，反倒听到□□声，听着语气就觉得夭苏现在很舒服。

    姜半夏：？？？

    夭苏在虞妩的手心蹭了蹭，奶声奶气道：“你的气息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