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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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正午,强烈的光照进来,投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凌远睁开眼,看了看身旁的人,然后心翼翼地起身,把窗帘拉上,退回,躺下。指尖顺着她的额头,掠过鼻峰,滑过她的唇。他到底有多想她,她根本就不知道。演唱会一结束,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火速赶了过来。本以为她会开心地扑进他怀里,没想到,扑进他怀里的只有Teemo。

    她分明生气,却偏偏倔强地不承认。

    他捻着她的下颌,印上她的唇。

    安知夏被他热情的早安之吻唤醒,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擦过他的面颊。

    她推开他,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拉过被单裹住自己。

    “饿了没,昨天的培根都没吃。”她眼神偏开,像只羞怯的鹿。

    凌远不依不饶地向她逼近:“又要开演唱会,又要拼尽全力讨你欢心,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安知夏脸一红,裹着被单跳下床,一个一个把自己散落在地的衣服捡起。

    凌远欣赏着她的窘状,一脸坏笑:“我们结婚都三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害羞?”

    笑声传进安知夏的耳朵,让安知夏的手僵了瞬。他们刚结婚没多久,他就离开,回国进军娱乐圈。这三年可是聚少离多的三年,让她一直抓不到自己已结婚的实感。

    Teemo好奇地围着女主人,用鼻子拱她。

    “别捣乱。”安知夏挥手去拂Teemo。突然,身体整个浮起,一张邪魅的俊脸正朝她坏笑。

    “吃饭前,我想先吃甜点。”

    炙热的恋人藤蔓般紧紧缠绕。

    Teemo围着床不住地狂叫。

    凌远吃上早饭,已是下午两点。面,培根和煎蛋。吃了两碗后,凌远搁下筷子,用脚把安知夏勾在可控范围内:“真没生我的气?”

    安知夏正要开口,门铃响起。

    凌远耍赖似的不想松开,安知夏重重地看他一眼,他才把脚放下。

    走去开门前,安知夏把地上的T恤拾起,扔给凌远:“穿上,被人看见不像话。”

    确认他穿上,她才拉开了门。

    凌远抱臂,斜斜地倚在沙发上,想看看到底是谁来了。最先出现在脑海的当然就是那个Simon,竟敢趁他不在挖他墙角,这种行为让他非常之不爽。

    门开启的瞬间,凌远霍地站起,敌意收起换成乖顺:“何叔叔。”

    何宽也是一愣,才缓过神来:“哦,大明星终于知道回来了。还以为你红了、火了,不要我们夏了呢。”

    语气有嘲讽也有愤怒。

    “怎么会。”凌远迎上来,跟何宽握手。

    何宽故意使了很大的力,握的凌远骨头一响。五十五岁的他,掂了有四十年的大铁锅,手上力气自是不。

    凌远也不敢吭声,只咬紧了牙关。

    何宽松开他:“你知道的,在夏很的时候,她爸就丢下他们母女跑了。现在阿蓉也死了,就剩夏一人孤苦伶仃。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夏,我拼上这条老命也不会轻饶你。”

    “何叔叔,我绝对不会欺负知夏,我跟您保证。”

    凌远一年没回,何宽比安知夏还要生气。数次跟她,干脆不要他,另找个对她更好的。娱乐圈的诱惑太多,他总担心安知夏会被抛弃。明明安知夏是更该忧心的那个人,每每却要反过来安慰何宽。

    他们决定结婚时,何宽和母亲安蓉都极其反对。长得漂亮的男孩子靠不住,安蓉她自己就是前车之鉴。

    安知夏拉何宽坐下,为他倒上一杯茶:“何叔叔,喝茶。”

    Teemo凑过来,在何宽腿上蹭了蹭,何宽的情绪才稍稍和缓,问了下安知夏的近况和有没有什么需要,又关心了下凌远的事业。

    凌远着,何宽时不时点头,皱眉深思:“男人是该注重事业,但也不能忽略家庭。”

    “我知道。”

    “好了,饭店还要继续忙,我先走。晚上到餐馆来吃饭。还有你。”何宽的目光最后落在凌远身上,没好气地道。

    送何宽离开后,凌远拥住安知夏,唇边笑意分明:“一见何叔叔我就害怕。”

    安知夏轻轻挣开他,去收拾餐桌:“难道做了亏心事,所以害怕?”

    凌远从身后将安知夏抱住,鼻尖擦过她的发丝:“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真的?”

    “知夏,你想我没?”

    安知夏动了动唇,她想他快想疯了,可她的性格不太出这些肉麻的话。

    “嘛。”凌远开始耍赖。

    安知夏转过身,拨了拨他半长的头发:“我给你洗发好不好?”

    凌远摇头:“休想岔开话题。”

    安知夏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头倚在他身上:“我……”

    凌远环着她轻摇:“快。”

    安知夏又动了动唇,还是不出。凌远挠她痒,逼她,她灿烂地笑着,让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凌远手停下,出神:“终于看见你笑了。”

    安知夏敛起笑容,从凌远身旁滑开,转过身:“下午你想做什么?”

    凌远朝安知夏走近,足尖抵着她的后跟,将她包在臂弯:“知夏,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自立,我是你丈夫,你放心依靠我就好。”

    安知夏目光望向窗外,一只鸟落在窗棂上,歪着脑袋看她。

    此一生,她依靠的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她很的时候就告诉自己,这世上没人可以依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凌远给了安知夏一张没有限额的黑卡,可安知夏却一次都没用过。她有她的倔强和坚持,即使作为凌远的妻子,她也不想只是凌远的附庸。

    “嗯。”她浅浅应着。

    “下午干什么呢?让我想想……”他拉安知夏倒进狭窄的沙发,手脚并用,箍住她,让她无处可逃,“就拥抱,躺着,什么也不做。”

    Teemo也凑热闹,跳上来,窝在两人身上。

    当然凌远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很快Teemo就被赶了下去。

    *

    晚上,安知夏去了蓉阿姨中餐馆,餐馆是安知夏的妈妈安蓉和何宽合开的。

    何宽三十多岁时,带着老婆孩子到美国拼,在原先工的中餐馆认识了当服务员的安蓉,两人一拍即合,攒够了钱之后合开了这家中餐馆,取名蓉阿姨中菜馆。安蓉死后,她的那部分股份便归属给了安知夏。

    何宽见只有安知夏一人来,有些疑惑:“凌远呢?”

    “他有东西要去找经纪人拿一下,一会儿过来。”

    何宽这才放心,对安知夏道:“你先坐着,我去炒菜。”

    “辛苦何叔叔。”

    何宽转进后厨,炒了几个安知夏喜欢的菜,最后一个菜出锅时,他听见外面有吵嚷的声音。只听声音,他就知道是家里的那个婆娘来了。

    王云尖细的声音刺耳,嚷了半晌之后,见安知夏没反应,更加变本加厉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们母女俩都是狐狸精,你妈连死了都不放过我们家老何。”

    安知夏一把揪住王云的衣领,寒星似的眸子冷光闪闪,爆出的气场瞬间压过高她半头的王云:“我警告你,我可以,但不许我妈!”

    王云被镇住,她想不到纤弱的安知夏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一时间没了反应。

    这时,何宽走出。安知夏松开王云。

    “发生了什么吗?”何宽看向安知夏,安知夏摇头,示以礼貌的微笑。然后何宽的目光落在王云身上,“你来做什么?”

    王云没好气:“怎么,我是你老婆,我不能来?”着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书,恨不得扔在何宽脸上,“居然塞进门缝,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不在家,你电话又不通。再,我给你发过信息。”何宽瞥了眼安知夏,“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明天我去找你详谈。”

    何宽想把王云往外推,王云猛地甩开他:“为什么现在不是时候,怎么,扰了你跟情人幽会?”

    “你嘴巴放干净点!”何宽一声大吼,吓得王云一颤。

    “何叔叔,饭改天再吃,不扰了。”安知夏冷声告辞,在大门口撞上赶来的凌远,拉起他的手就走。

    “怎么脸色有些差,饭不吃了吗?何叔叔呢?”对凌远的提问,安知夏只回了两个字:“回家。”

    回到家,凌远摘下棒球帽,唇角勾起:“我有礼物给你。”

    安知夏仰头看他,他拉过她的右手,将一只黑色木戒套在她的无名指,然后扬起自己的左手在她眼前晃晃:“我亲手做的,只属于我们的对戒,喜欢吗?”

    当时两人结婚既没有举行仪式,也没有戒指。

    安知夏看着指上的戒,点了点头。

    凌远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近:“我为了磨它,手都破了,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嗯,你想要什么奖励?”安知夏将视线从戒指上移开。

    凌远将安知夏横抱起:“当然是一个火热的夜晚咯。”

    光影交叠,人影交缠,的房间烘的像暖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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