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A+A-

    凌远将木戒套上安知夏的指,安知夏低头,凝着他,脸上盈着害羞又幸福的笑。戒指戴好,凌远将她的手拉到唇边,印在那枚戒上。

    四周发出惊呼:“亲她!亲她!”

    凌远站起身,修长的指勾起她的脸,眼神宠溺又甜蜜。他缓缓向她靠近,安知夏闭上眼,微微踮脚前倾,等待着。

    “安安,是你吗?”

    两人的唇即将触碰到时,突如其来的一声喊让安知夏猛睁眼,看向人群。

    一个茶色头发蓝眼睛雪白皮肤的帅哥拨开人群,朝安知夏走来:“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你。你这是……”

    “Simon?”安知夏扫了眼工作人员的方向,摄像机还在持续运行,她担心Simon漏嘴,招呼他,“这里人多,咱们去外边聊。”

    Simon还没看清跟安知夏求婚的男人的长相,就被安知夏给拽走。

    凌远想起了Simon给安知夏发过的告白短信,心里不爽快起来,真是抡起锄头就挖我的墙角啊。

    工作人员问凌远:“那个外国帅哥是谁?朋友?男朋友?”

    凌远唇抿紧:“我们先暂停一下,等她回来再继续。”

    女作家过来:“刚才求婚那一幕肯定会爆,凌远,是你们团队帮你设计的吗?”

    “算是吧。”凌远模棱两可地回答。

    “你们先休息,我到外边抽根烟。”

    嘴上是抽烟,其实是去暗中观察。

    安知夏把Simon带到一棵树下,松开他,把麦关掉,一脸严肃地跟他:“Simon,我跟凌远,我们……”

    Simon可爱地皱眉,忧心地牵起安知夏的手:“安,你们感情出问题了?那才那个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跟你求婚。难道你跟凌已离婚?”

    “刚才那人就是……”

    “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权利,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我……”

    “真遗憾,如果我再坚持一下的话,可能今天跟你求婚的就是我了。”

    “不是,你误会……”

    Simon哪里都好,就是嘴碎。

    安知夏想解释,可转念一想,让他误会着也行,省得告诉他太多,他若不能领会,更麻烦。

    “安安,我已经交到女朋友,这次来夏威夷是跟她一起度假。哎,我们错过了。”

    安知夏的手从Simon手中滑出:“也不算错过吧。”又没开始过,哪来的错过。

    Simon露出惊讶的表情:“安安,难道你想和我旧情重燃?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

    “不是。”每个人对一句话的理解力可真实天差地别。

    “我不能背叛……”

    “真不是。”

    Simon根本不听安知夏话,安知夏只好抬高声音:“你先听我好不好!”

    Simon被吓到,眨了眨好看的蓝眼睛:“哦,好,你。”

    “他们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一个工作人员也出来抽烟,不知何时站在凌远身后。凌远专注地看着他们,没注意到他,他突然的一声吓得凌远一抖,烟差点掉下。

    “嗯。”凌远把烟扔在地上,碾灭,“闲着无聊,我也过去跟他们聊聊天。”

    安知夏仰头思索:“怎么比较好呢。”

    Simon心疼地看着安知夏:“你不用也行,我都懂。”

    安知夏不解,我都不懂,你懂什么了?

    “你是不是一回头,觉得还是我好。”

    “不是。”

    “安安,我不会背叛我女友的,即使对方是你。不过……”

    “你能不能听我。”安知夏再次升高音调。

    Simon皱眉:“你。”

    安知夏咬了咬牙,决定长话短,干脆顺着Simon的误会:“我跟我的新男友,感情还不稳定,他还不知道我结过婚的事,所以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透露我过去的情况。你知道的,东方人普遍比较保守。”

    “哦哦,原来你想这个呀。我知道了,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新男友?”凌远站在Simon背后,视线穿过他头顶,凝着安知夏。

    “再联系,我先走了。”安知夏冲向凌远,拉着他快步疾走。

    Simon转身,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奇怪,那声音有些耳熟。”

    “亲爱的,看什么呢?”上围傲人的金发女郎依偎过来。

    Simon摇了摇头:“没什么。”

    凌远任由安知夏扯着,饶有兴味地勾唇:“怎么一转头,我成了新男友。还什么?再联系。”

    安知夏脚步加快:“快走,让他看见你就糟了。”

    凌远脚步定住,安知夏猝不及防,惯性地往前一冲,又被他往后一拉,跌进他怀里,身子半仰,心脏扑通扑通急跳。

    “怎么,我是带不出去见人?”凌远眼尾飞扬起。

    安知夏被他这话逗笑,调侃他:“是不是一生气,回去后又要离家出走?”

    凌远捏她的脸:“嘴巴真是越来越溜。”

    “都是凌大人教的好。”

    “晚上,我们找个机会……”凌远指尖掠过她的肩头。

    安知夏发现工作人员在看他们,推开他,高声:“谢谢凌远你扶我,要不我肯定摔倒了。”

    凌远皱了皱眉,老婆大人嘴皮子功夫渐长,演技也渐长,越来越不好对付。

    安知夏此刻已走到工作人员身旁:“我们继续拍吧。”

    “刚才的帅哥是谁?”

    “以前的同学。”

    太阳已完全沉入海平线,暮色降临,逼退了白日的最后一丝余烬。教堂的灯亮起。黄色暖光令人安定,映衬得教堂如童话中的城堡。安知夏仰头,看着教堂尖顶上的黑色十字架,十字架背后青色的天空铺展,一只海鸥展翅翱翔而过,安知夏仿佛听见了它的翅膀切过气流的丝声。

    凌远站在她身旁,问她:“在看什么?”他的声音如这夜色一般温柔。

    “妈妈。”

    “妈妈?”凌远愣了下揽住她的肩头,“我会代替她爱你,照顾你,所以,不要再伤心了。”

    “凌远,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凌远刚开口,工作人员过来,帮安知夏调麦:“好像没声音,哦,关掉了。”

    安知夏装不知道:“可能无意中碰到。”

    作家:“我们回酒店再拍一会儿,今天的任务就圆满完成。”

    回到酒店,安知夏从工作人员那里拿到急救包。凌远坐在床沿,她半蹲下,先用消毒水帮他消毒。消毒水倒上后,一阵刺痛让凌远倒抽气。

    “轻点。”

    安知夏抬眼瞪他:“还以为你不知道疼。”

    消完毒,用纱布帮他包扎好。作家跟他们,一会儿表现一下孤男寡女在密闭空间中的那种害羞与忐忑就行。凌远很快进入了状态,抱着枕头,可怜巴巴地皱眉头:“真的让我睡地上?”

    安知夏眨眼,长睫毛莹莹扇动:“那怎么办,要不,一人一半?”

    于是两人一起躺在床上。安知夏把枕头放在中央:“不许超过。”

    凌远略带可惜地:“好吧。”

    安知夏转身,背对着他。

    凌远一边偷偷看她,一边慢慢地向她靠近,呼吸吹在她的后颈。安知夏一激灵,转身。因为她躺的比较靠边缘,一转身,人便从床沿掉了下去,惹得在场人大笑,包括凌远。

    作家拍手:“这一幕太有趣,今天圆满。”

    安知夏伸出一只手,向凌远求救:“不行,我动不了。”

    凌远笑容顿时凝固,忙过去,落在她身旁,俯身抱起她:“怎么回事,哪里动不了?”

    安知夏指了指脚踝:“脚,好像扭到。”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

    凌远把她放在床上,移到她脚边,一手托住她的腿肚,一手衬在后跟:“肿起来了。”凌远转头,“谁能帮我去要冰袋来。”

    “我去。”一个工作人员应着跑出去,没多久,拿着瓶冰啤酒返回,“没冰袋,用这个吧。”

    凌远把枕头搁在安知夏脚踝下方,然后接过啤酒,按在安知夏的伤处。

    “没想到凌远还知道扭伤的应急知识。”作家。

    “时候运动常受伤,久病成医。要不今天我们就拍到这里吧,安知夏这个状况,没办法再拍。”

    “好。”摄制组答应。

    作家:“你是男生会不会不方便,要不要我来照顾?”

    “没关系,我来就好,大家都辛苦一天,去休息吧。”

    工作人员离开,凌远帮安知夏敷了十五分钟后,直接开瓶盖,喝了一大口。

    安知夏盯着他:“给我冰敷的,你怎么喝了。”

    “敷十五分钟足够,扔掉可惜。”

    “分明就是借机想喝酒。”

    凌远把酒放下,向她贴过去,他的发垂下落在她额头,弄得她痒痒的:“你这一受伤,我的计划也泡汤。”

    “什么计划?”

    凌远叹了口气,倒在她身旁:“不也罢。你睡,我守着你。”

    安知夏看了眼时间才十点多:“还早,睡了多可惜,我们话吧。”

    凌远侧卧,手撑在脸颊:“好,你想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公司对你很不满?”

    “没有的事,你听谁瞎。”凌远捏她的脸。

    凌远不愿,安知夏也不想拆穿:“嗯,那就好。”

    凌远坐起:“你不想睡的话,我们要不去沙滩走走?”

    “……”

    “不用担心,我背你。”

    凌远拿了条毯子,包住安知夏:“晚上海风冷,别着凉。”

    安知夏伏在凌远背上,手勾着他的脖子,看着前方的海越来越近,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静谧。

    凌远把安知夏放在岸边:“一个人都没有,实在太好了,我去泡一泡。”

    “你的伤。”

    “没关系,回去再清理一下就好。”

    “别离岸太远。”

    凌远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印上一吻:“知道。”

    凌远脱去上去,给安知夏垫在身下,然后孩子般尖叫着冲向大海,噗通一声栽进去。游了一圈后返回,他在海中,直起身,拢起头发,健硕的身材仿佛发着光,勾勒出迷人的轮廓。

    安知夏站起,重心放在左脚,一点一点移进海里。

    凌远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发现安知夏正朝自己走来。

    他伸出手,她把手放在他掌心。她的另一只手探过去,凉凉的指尖滑过他的侧腹,一寸一寸下移,声音在海风中飘摇:“老公,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