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这样的男人外表禁欲其实床上的功夫无师自通且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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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誉医生的日记

    2017年1月29日

    Z城

    晴

    石头剪刀布,她赢我输。

    其实当年也是如此,走的那一刻就输了,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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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似曾相识,当年姜誉准备出国留学的时候沈朵就问过,如果我说想让你留下,你会不会为了我留下。

    其实她也只是这样问问而已,即便是两人相爱她也做不出让对方为了自己放弃前途的事情。

    这么问只是抱着那么一点点的期望,期望他会说,如果你让我留下,我就为了你留下。

    然后两个人再伤心难过一会儿,最后沈朵很懂事的说‘我会等你回来,你走吧,前途重要。’

    听起来其实很扯很矫情,但当时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好像这么扭捏上一会儿两个人的感情就能更加坚固似的。

    姜誉说:“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们可以晚一点见。”

    沈朵想说要不我们就不见了,可又觉得对于临走的人这么说有些残忍,最后生生变成了再说吧。

    姜誉心里头咯噔一下,害怕她说的再说就是没有以后的意思,于是着急忙慌地补充:“那,今晚见吧,在你家。”

    “你应该还有很多东西要整理吧,去你家,这样方便一些。”有些话不想让轩轩听到。

    一个小时后轩轩醒了,小睡衣脏兮兮的,看起来像是吃零食弄脏的。

    沈朵问:“吃了多少薯片?”

    轩轩以为麻麻要骂人了,眨巴眨巴眼睛怯懦地说:“不多。”

    沈朵又说:“下次别吃太多了,吃多了零食长不高。”

    就这样?不用被骂?

    轩团子咧嘴乐了,心情好到要飞起来,蹦蹦哒哒地蹭到沈朵身边撒娇,说昨天叔叔带着出去买了好多好吃的,有酸奶薯片果冻奶糖还有香蕉干。

    她又不瞎,这冰箱里摆的满满当当的零食当然能看得到。

    轩团子又说:“叔叔本来说陪我放烟花的,可是,叔叔又忙,就走啦。”

    沈朵问:“那烟花就没放?”

    轩团子答:“放啦,杨叔叔带着放哒,还有陆茗姐姐!”

    仔细想想沈朵还没有带轩团子放过烟花,烟花爆竹这种有潜在危险性的东西沈朵从来都不碰的,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活其实要活的很小心,因为知道如果出了事情是没有人帮衬的。

    轩团子又说:“麻麻,那咱们等叔叔回来了以后一起再放吧。”

    沈朵问:“不是放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放一次?”

    轩团子一脸天真地仰着小脑袋:“那是跟别人放的烟花,不一样!”

    沈朵心窒了一下,没再说话。

    将饭菜帮轩团子热好,然后又盯着他写了一会儿作业,在他准备睡觉的时候才说:“妈妈一会儿要出去一下,应该很快就回来,陌生人敲门不能开知道吗?”

    轩团子眼睛都睁不开的应了。

    沈朵下楼,看见姜誉的车就停在楼下,看见沈朵下来了还专门打了两下车灯。

    “什么时候来的?”沈朵问他。

    姜誉说:“刚来没几分钟。”

    然后出小区交停车费的时候交了10块钱,折合成时间是三个小时。

    沈朵说:“你这几分钟可真长。”

    姜誉干笑,没说什么。

    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心机,他担心沈朵只是随口说说,等到了晚上又会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回拒自己,那还不如他提早就过来等着沈朵。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等开到了姜誉的住处后,上了楼,沈朵还是没有说话,姜誉忍不住先说了:“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沈朵摇了摇头:“不想。”

    姜誉抿了抿嘴,拿出一堆酒说:“那就喝酒吧。”

    沈朵已经许久没有喝过酒了,饭桌上喝是应酬,认识的朋友几乎都有家,一醉方休这样的事情她很久都没有干过了。

    她不敢在别人的面前醉,女人醉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论是在同性面前还是异性面前,沈朵都保持着绝对的冷静。除了面对姜誉。

    是,他们睡过,不止一次。

    可鸳鸯戏水也讲究个你情我愿,姜誉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不论床下还是床上。

    作为男人他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他知道有些事情该做,也知道有些不该做的事情一旦染指那就叫下流。

    姜誉是沈朵见过的男人中对自己最为严苛的,对他人的宽容度他一点儿都没挪用到自己的身上过,这叫严于律己。

    这样的男人外表禁欲其实床上的功夫无师自通且很厉害,沈朵喜欢听他强忍着欲望在耳边轻问她愿不愿意,也享受他事后的温柔,虽然没有同别的男人做过,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世界上这样温柔的姜誉只有一个。

    可这样的男人却不属于自己,沈朵心里冒出一个遗憾的泡泡。

    酒刚喝了一杯,姜誉就钻进厨房去炸薯条,用糖炒了花生米之后又做了红薯挂浆。

    “你平时不是从来不吃这些的吗?”沈朵拿起一根薯条沾着番茄沙司吃,口感很是酥脆。

    “你原来说喝酒的时候吃点这些有意思。”

    沈朵想了想,那大概是两个人刚谈恋爱没多久时说的话,算下来也是很多年前了。

    “我后来试了试,觉得是挺好吃的。”姜誉笑,也跟着吃了起来。

    “这么喝太容易醉了,不如玩一玩吧。”姜誉打开音响点开歌单放歌,“石头剪刀布,输的人对赢的人坦白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可以是对方知道的,也可以是对方不知道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不能哭不能生气。”

    沈朵点头应了,临玩的时候,姜誉却说:“我出布。”

    沈朵没有反应过来,习惯性的出了剪刀——姜誉输,沈朵赢。

    他抿了一口酒才说:“当年你在考场上发烧我就把随身带的药给你吃,其实不是巧合,是因为问了你的舍友,她们说你考试前一紧张就容易发烧,我才带了药去。”

    她的人生巧合是他的用心独特。

    第二次沈朵出的还是剪刀——姜誉输,沈朵赢。

    姜誉道:“那年大学组织学生S山徒步游是我找学生会会长提的建议,因为徒步学生会那边有你的档案,上面写着近期最想去的是S山。

    那个时候沈朵还不认识姜誉。

    觉得好奇,沈朵问:“学生会会长不是一个很矫情的男孩子吗,听说很势力,莫名奇妙的怎么会听取你的建议。”

    姜誉喝了口酒,这次喝的有些多,半杯进了肚,他说:“他也是学医的,想借我的笔记。”

    沈朵了然的点头,心想还是他有心机,医学生的考试不是一般的难,作为学生会会长又万万不能挂科,而姜誉的笔记是出了名的优质,堪称考前透题本……

    第三次,姜誉出的还是布,沈朵改出石头。

    她说:“在一起的时候你们班的那个班花找过我的麻烦,说我抢了她的人骂我不要脸,还说了一些其他难听的,最后还把矿泉水泼在了我的脸上。”

    姜誉问:“你没反击?”这不像她的风格啊。

    沈朵说:“我用手上端着的洗脚水给泼回去了……”

    姜誉失笑,这才像沈朵的风格。

    又一局,同样是姜誉出布,这回沈朵出回了剪子。

    姜誉接着上面的话题说:“其实她找你麻烦这件事我后来听人说了,我调查了她以前的事情然后找她谈了话。”

    他没有将话完全说明白可沈朵也听懂了,这就是她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飞扬跋扈的校花的原因。

    之后的几回合姜誉一直在出布,沈朵便一直让他输,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是在听他坦白。

    他说——

    “有一次考试我挂科了,是因为你说你前天的考试发挥的不好。”——结果沈朵擦线及格了,姜誉是擦线刚好没过。

    “还有你初夜,我也是有些紧张,听人说女孩子第一次会疼到哭,所以网上搜了好多法子看看怎么样才能减缓疼痛。”——沈朵当时倒是没哭,可第二天起来回味了一下还是觉得挺疼了,然后哭了。

    “第一次跟你回家,那时候你哥那人我就看不顺眼,但是怕你多心所以没说。”——那次一起回家沈朵的哥哥对沈朵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从初相识一直说到了毕业,姜誉已经喝了好几杯酒,眼神迷茫地继续说:“离开你以后我没有跟任何人交往过,一夜情也没有。”

    沈朵看他有些醉了也便不再出剪刀,改出石头,于是姜誉赢,她输。

    她说——

    “吴然济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只是想说出来气你,因为我真的很恨你。”

    “可你离开的时候我也曾有一刻想过你,但后来觉得老是想一个死人也挺不吉利的。”

    姜誉疑惑:“我什么时候死了?”

    沈朵答的自然:“我那时候觉得你这样的人一定会得到报应客死他乡的。”

    姜誉微微眯起眼睛看她,终于理解了什么是最毒妇人心,又问:“后来你看我还活着有什么看法?”

    沈朵说:“坏人活千年这话说的有道理。”

    姜誉跟着笑了,他的沈朵永远都是这么牙尖嘴利。

    两个人就这么彼此说着,偶尔说到有趣的两个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姜誉家里的酒管够,就着下酒菜喝着也不觉得无趣,沈朵渐渐的有了醉意。

    又一次沈朵心甘情愿的输了。

    她透过玻璃杯去看姜誉,透过杯子里的冰块看的不真切,还有点变形,但依然能够辨认出他的模样,果然认识一个人久了,化成灰都能记得。

    “其实我没有假怀孕,当时我是真的怀孕了,而且我迄今为止只生养过一个孩子,只有沈轩。”

    姜誉没有表现出很诧异,一边为沈朵倒酒一边答:“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考轩轩英语口语,故意问了他‘爸爸’怎么用英语说,他喊‘Dad’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血缘有时候就是这么玄妙,根本不用言语。

    “你想过带轩轩去做亲子鉴定吧。”沈朵吃完了碟子里的番茄沙司以后又倒了一些,因为视线有些模糊所以倒在了桌子上一些,姜誉拿纸擦掉了。

    世界上最了解姜誉的人除了父母以外便是沈朵,他有一种被人看透了的感觉,可也不反感,坦然回答:“想过,但是知道你会不高兴,所以没去。”

    再想做的事情,只要沈朵不愿意,他也会克制着自己不去做。

    又一把,姜誉输。

    “我爸昨天过世了。”

    已经喝的差不多的沈朵听到这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惊讶,这事儿姜母不是瞒着他的吗,他从哪儿知道的?

    “其实我跟爸一直有联系,他跟我妈离婚以后是去了美国,但日子过的一直都不好,说是过的好无非是想让我妈继续恨着他。”

    沈朵趴在桌子上,眼睛有些睁不开的问:“你妈精神又没问题,你们爷俩儿这么东瞒西瞒的,嗝,何苦呢。”

    “她有啊。”姜誉不稳当地站起来说,“精神分裂,你听没听过?其实是个常见病,只是她的严重一些,受不得刺激。”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脑袋说:“受了刺激会自残,跳楼上吊其实她以前都试过,我爸实在是因为受不了才离婚的。”

    沈朵用力的想了想,想起来姜母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姜父不爱她。

    另一头的姜誉回到了椅子上继续说:“我爸一直表现自己过的很好,只是希望能用这个点吸引着她继续恨他,仇恨有时候可以让人清醒,比心情复杂更能让我妈接受。”

    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不止是相依为命一念白头才叫浪漫。

    沈朵想,也许到最后姜母还是料错了,姜父其实很爱她,就像是姜誉一样,将深爱融入进骨髓,伴随生命,临死方终。

    作者有话要说:

    拂落:这一章四千字,我能不能再为明天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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