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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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妮.福克感觉到自己脸上有温热的水淌过, 眼泪在她脸颊上留下了崎岖的泪痕, 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因为她现在的心里只有无比的快乐和解脱。

    “我从来都不后悔。”

    莎妮.福克一边着,她的脑海一边闪回了昨晚的场景。

    她还记得, 悬崖上的夜是那么地寒凉,风好像一只呼啸的野兽,它冲着莎妮.福克张开了血盆大口, 只等待着莎妮.福克一个的失误, 那样它就能享用一顿美餐。

    可是这只野兽并不知道, 莎妮.福克早已经忘记了害怕的感觉, 一个人如果连心都死了,又怎么会害怕呢?

    直到莎妮.福克把那颗毒-药喂给约瑟夫.杰斯坦以后, 她才重新感受到了心跳。

    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暗夜中, 莎妮.福克微笑着, 可是为什么凯洛琳.福克不明白呢?

    “姐,对不起。”

    莎妮.福克还记得凯洛琳.福克对自己这句话的场景, 她穿着一袭圣洁的白裙赤足站在高楼之巅,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她踩在了脚下。

    “凯洛琳, 我求求你,下来好不好?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莎妮.福克是那么恳切地乞求着,那是她一生中最害怕的时刻。

    “姐,为什么?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啊,为什么?”

    凯洛琳是那么疑惑, 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受到这么多的谩骂,为什么呢?明明受伤的人都是她,为什么她要被千夫所指呢?

    凯洛琳真的太害怕了,她已经无法面对这个世界,她是懦弱者,她是逃兵,无论什么都好,只要能离开这个世界,她愿意付出一切。

    “姐,对不起……”

    凯洛琳看到了莎妮.福克的心碎,但她别无他法,她从来都不是聪明的人。她想要成为演员,所以就去了好莱坞,男朋友很爱她,所以她就拍下了那个视频。

    她不仅不聪明,她还是如此胆。

    被侵犯后,凯洛琳一直在害怕约瑟夫.杰斯坦的报复,过了好久她才鼓足勇气出真相,这是她今生最勇敢的时刻了,然而最后的结局仿佛是嘲笑她的愚蠢。

    这一次她要放弃了,她已经遍体鳞伤,她从就是这么软弱,所以这一次她也只能当一个丢盔卸甲的逃兵。

    “姐,真的对不起,抱歉要把你一个人留下来了。”

    莎妮.福克的世界在那一秒失去了颜色,她还记得自己木然地走到了天台边,她遥望着变的凯洛琳,莎妮.福克清楚地看见了,凯洛琳圣洁的白裙在那一刻被迅速染黑。

    “我真的从来都不后悔。”

    记忆散去,莎妮.福克看着池澄真挚地重复道。

    “你你在医院里杀了三十七个人,这是真的吗?”池澄得承认,他有点同情莎妮.福克,并且因为这件事池澄对莎妮.福克的罪行产生了怀疑。

    “池澄先生,我知道您的好心,但我的确是一个罪人。”

    莎妮.福克坦然地着,她的笑容不再乖戾,带着一份秋叶般的恬静。

    “凯洛琳死后我一直都心神恍惚,所以我犯了一个错误,我给一个平凡的家庭带来了深重的痛苦,但我却因为害怕隐瞒了这一切,所以我是有罪的,我一直都知道。”

    池澄遗憾地听完了莎妮.福克的自白,他真的希望过莎妮.福克就是那个无辜者,这样他可以保护这个不幸的女孩儿。

    同时随着莎妮.福克的自白,池澄迎来了一个新的难题。

    如今只剩下五个人,其中池澄可以确定莎妮.福克和妮可.切斯都不是无辜者,所以难道真正的无辜者在麦斯.科普兰、彼得.布耐特和阿曼达.威利这三个人之间吗?

    池澄不断审视着剩下的三个人,可是他依然看不出谁是真正的无辜者。

    彼得.布耐特帮助了莎妮.福克报仇,所以池澄想要问问他帮助莎妮.福克的原因,或许他会是那个无辜者。

    不过就在池澄即将开口问话的时候,彼得.布耐特抢先了话。

    “池澄先生,我们现在可以把约瑟夫.杰斯坦的尸体抬走了吧。”

    彼得.布耐特的话提醒了众人,约瑟夫.杰斯坦的尸体已经停在大厅许久了,只是因为后来他被盖上了一条毯子,所以众人都逐渐地忽略了他。

    “当然可以。”

    池澄完和彼得.布耐特一头一尾地抬起了约瑟夫.吉斯坦,他们没有揭开毯子,但上楼梯的时候毯子依然从约瑟夫.杰斯坦的尸体上滑落了下来,池澄和和彼得.布耐特都再次看到了约瑟夫.杰斯坦恐怖的死状。

    或许是为了尽早告别约瑟夫.杰斯坦,池澄和彼得.布耐特都在暗中加快了脚步,他们把约瑟夫.吉斯坦放在了他的床上,随后两人都匆匆地离开了约瑟夫.杰斯坦的房间。

    彼得.布耐特原本应该是在池澄的身后,但他似乎比池澄更加惧怕约瑟夫.杰斯坦的尸体,所以他越过池澄第一个走出了房门。

    “你看起来好像很害怕?”

    池澄把门锁上以后对彼得.布耐特道。

    完这句话的第一时间池澄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因为彼得.布耐特只是看上去好像在害怕,他的真实情绪应该是慌张才对。

    “正常人谁会想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呢?”彼得.布耐特阳光灿烂地笑道,他洁白的牙齿就好像他的肌肉那样完美。

    “可是你们七个人有谁是正常人呢?”池澄附和地趣道,但彼得.布耐特的脸色却在这一瞬间变幻了。

    “是呀,我们谁是正常人呢?”彼得.布耐特似乎觉得这个话题很有意思,“你看妮可,她可真是个尤物,但普通人都会忘记,像她这样的尤物都是天生带刺的。”

    彼得.布耐特突然起妮可.切斯是因为他们刚好路过了妮可.切斯的房间,也正是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池澄,池澄甚至暂时放下了询问彼得.布耐特的算。

    “彼得,你先走吧,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

    彼得.布耐特疑惑地看了看池澄,但最后他还是回到了大厅,二楼的走廊里只剩下了池澄一人。

    池澄为什么要留下?因为池澄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已经搜查过了几乎所有人的房间,除了阿曼达.威利和妮可.切斯的房间,而到现在他都还没有找到迷药的踪影,所以现在应该只剩下了两种可能。

    杀害瑞奇.雷沃德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吗?她们是怎么做到的?池澄想不通。

    正如阿曼达.威利之前的自辩,就算有迷药的存在,古堡里的三个女人也不可能轻松地制服瑞奇.雷沃德,所以凶手应该是个男人才对。

    但为什么池澄没有在其他人的房间发现迷药的线索呢?凶手既然使用了障眼法,那就证明他不想暴露迷药的存在,他不想暴露迷药则是因为他还想要使用迷药,所以迷药一定还在凶手的房间里,但池澄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找到呢?

    难道真是阿曼达.威利和妮可.切斯她们其中一人杀掉了瑞奇.雷沃德吗?

    为了解开这个疑问,池澄率先走进了妮可.切斯的房间。

    与简单的莎妮.福克不同,池澄在妮可.切斯的房间里发现了许多化妆品和香水,池澄一一开了这些瓶瓶罐罐,但最后他还是一无所获。

    池澄又搜查了妮可.切斯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但最终他只获得了与之前相同的结局。

    妮可.切斯的房间里并没有什么迷药,而池澄现在唯一没有搜查过的房间只有阿曼达.威利的房间,难道阿曼达.威利才是杀害瑞奇.雷沃德的凶手吗?

    池澄怀着疑惑的心就要走出妮可.切斯的房间,但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池澄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冲到了妮可.切斯房间厕所的门口。

    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池澄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厕所里的马桶。

    是的,正是妮可.切斯房间里的马桶吸引了池澄,池澄看到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一幕。

    这个马桶的马桶圈是掀起来的。

    池澄第一次因为震惊而张大了嘴巴,他的心脏都在这一刻漏跳了好几拍。

    “天呐!”

    池澄发出了仿佛从灵魂深处而来的惊呼。

    “这怎么可能!”

    因为激动,池澄甚至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池澄开始回想自己到达古堡以后所有的细节,仿佛是电影的倒放,池澄把记忆调到了与妮可.切斯见面的第一眼,然后他从那里开始了八倍的慢放。

    在这样的慢放下,一丝一毫的细节都变成了巨物,池澄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一切!

    池澄终于知道了,真正的无辜者到底是谁!

    池澄也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得离谱,错得一塌糊涂!

    池澄现在明白为什么自己看不出麦斯.科普兰、彼得.布耐特、阿曼达.威利这三人到底谁是无辜者了,因为无辜者根本就不在这三个人里!

    谁能想到,古堡的最后一位客人,古堡里的第一个死者,瑞奇.雷沃德,他竟然会是无辜者!

    然而这一切都还不是最令池澄震惊和意外的,真正触动了池澄灵魂的是——他终于找到了杀害瑞奇.雷沃德的凶手。

    又一次,池澄仿佛看到了临死前的瑞奇.雷沃德,他正端坐在桌子前书写着什么。

    灯光照亮了他温柔的脸庞,他的笔尖仿佛是在纸张上舞蹈。

    这是属于瑞奇.雷沃德的独舞,这一次,池澄看清楚了瑞奇.雷沃德书写的内容。

    那是一封遗书,一封告别的信,因为就在不久后,瑞奇.雷沃德即将谋杀自己。

    夜,静得仿佛一个沉睡的美人,让人不忍惊醒她的美梦。

    有人敲响了瑞奇.雷沃德的房门。

    作者有话要:  有人猜到无辜者吗?事实告诉我们,最后登场的基本都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