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重浪灭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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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和浑身一颤,满目诧异的望着远处,然后便无神的望起了天空

    毒辣的太阳,地上已经着了火,天热得发了狂,使人觉得憋气。

    重生,他居然重生了,看着身后那几间破旧的土屋,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但是墙上的日历确确实实显示的是:99年月日。

    这日历是家里唯一崭新的东西

    他只是出去会个老朋友,然后怼了点酒,在宾馆里睡一觉,醒来后不知道怎么就会以岁的身体端坐在记忆中的老宅门口。

    他每年体检,身体很好,怎么可能这样无疾而终呢。

    那个世界的母亲怎么办,老婆孩子怎么办,想起来就像闷在水里,闷得他不能呼吸。

    眼泪慢慢涌出眼角,几十年的自我奋斗,几十年的一步一个脚印,都是白瞎了。

    身家丰厚,五十来岁正是志得意满,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的年龄,平常带着老伴养养花,遛遛狗,好不惬意。

    这都是因果轮回吧?

    可他一辈子都是凭良心做事做人,根本没做过遭天谴的事情啊。

    “阿果,我也跟你去钓黄鳝。”

    一个面黄肌瘦的萝莉开着短腿直接扑到了李和的身上,这是家里的老幺妹,才五岁。

    李和正在用石头把铁丝磨尖,看到她扑过来,赶紧把铁丝放下,随就把她放在了肩头上,逗得她咯咯笑。

    他的父亲李兆坤是附近有名的二流子,偷摸倒是没有,只是人比较懒,不愿意下地挣工分,嘴里总是挂着“劳动模范累死算完。”

    这样只顾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在生产队的时代自然落不了好名声。

    其母亲王玉兰性格好点是温柔,难听了就是个受气包子,是个人都能掐住她,可悲居多。

    但是个护崽子的母亲,为了李和3块2毛钱的高中学费,不顾脸面,东借西借。

    不管前世还是现在,他想到这些都心酸的想哭。

    他家里排行老二,现在岁,今年刚刚参加完高考,重生在9年高考的第二天,如果没记错不用多久大学通知书就下来了

    作为这个村里的唯一大学生,能在这种家庭环境下能考上大学,也是个另类。

    现在他觉得上辈子挺没用的,不管不顾家里情况,读书走了,并没有尽到什么家庭责任。

    家里五个孩子,一个没饿死也是奇迹,野菜加苞米糊子,一个个吃的面黄肌瘦。

    他上面是大姐李梅,也2了,至今没有嫁出去,搁普遍早婚的年代也是个独一份。

    后来直到26才结婚,幸而他姐夫也是个争气的,在他的支持下承包了鱼塘,日子红红火火,也减少了他不少的愧疚感。

    老三李隆,6岁,也才学毕业就下地挣工分去了,后来娶了个上不来台面的媳妇,好歹她一句,她必定顶你十句,家里鸡飞狗跳。

    老四李冰2岁,老五李琴也才5岁,都是姑娘,后来李和条件好了,供老四上了医学院大专毕业,到老也才混个副教授。

    老五初中毕业就一直跟在他身边,虽然养的有点娇气,可生意倒是做得顺溜。

    老娘和大姐蹲在门槛上搓玉米棒子

    老三带着老四出去捡柴了,粮食要分,柴火也得分。

    玉米秸、麦秸、棉花茬、豆子秆、红薯秧都在分配之列。家里人多,但是壮劳力工分一个没有,分配的麦秆,稻秸肯定不够烧。

    李和看着那几间要塌的土屋,欲哭无泪,没有一点人生豪迈,重头再来的勇气。

    三间土屋住着七口人,不知道李兆坤盲流到哪里去了,现在也就母亲王玉兰带着老大李梅和老幺睡一间,他和老三老四一间。

    李和在这里度过了可怜的童年,一点都不怀念这童年回忆,吃不饱穿不暖的记忆,那是脑子抽疯的人才能稀罕。

    他感觉任务艰巨,要改变居住条件,要改变全家条件,要给大姐嫁妆,弟弟彩礼,都需要去赚钱。一分钟都不愿意等下去。

    家里乱糟糟的光景,多看一眼都觉着糟心。

    俗话得好,饿死胆的撑死胆大的。

    他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岗村不定都偷偷大包干了。

    他要闯一闯,单凭在大队干活挣那点工分,老李家将永远贫困无翻身之日。

    心里迫不及待的想着去赚钱,哪怕为了明天不再吃苞米糊糊啊,都要去去跑跑县城,看看能不能有好路子。

    感慨空气中都是钱的味道,可是对于他而言,中的钞票确实远比清新的空气重要啊。

    他把幺妹放在地上,站起来把磨尖的铁丝弯钩串上蚯蚓,这简直就是钓黄鳝神器。

    虽然不会伺候庄家,可钓黄鳝,抓泥鳅摸鱼,这些偏门活,李和都是无师自通,他认第二,真没人赶出来争第一。

    扛着铁锹,里拿着黄鳝钩,带着幺妹出了门。

    “提篓给哥呗。”看着后面双提着篓子的妹妹哼哧哼哧的走着路,李和一张心疼。

    “阿果,我拎得动。”

    “恩,那走慢点。”

    低头就看见了好几个黄鳝洞,这个坝埂泥土比较硬,连黄鳝钩子都不需要用,直接往进口洞里呛水,不一会黄鳝就从出口洞里惊慌的出来了。

    他不慌不忙,大拇指和食指同时用力,一条足有三两重的黄鳝被单掐了出来。

    老五看到哥哥抓到了黄鳝,兴奋的送上了篓子。

    这个年代没有农药污染,吃这玩意的又少,奶奶个熊,个个都快成黄鳝大仙了,隔以后能挖出一条六七两的黄鳝,都能上新闻,一会就整了七八斤,篓子算满了。

    “抓的真多。”老三李隆送完柴回家,也过来了。李隆不知道为什么从到大就怵李和,从不敢在面前咋呼。

    “你把这些篓子送回家,带空篓子回来,也把幺妹带回去,现在出太阳了,太阳毒。”李和抬头看看天,估摸十点左右了。

    “阿果,不热。”满头汗水的幺妹还是很兴奋。

    “听话,跟哥回家。”李隆也没废话,直接一抱起了幺妹,一提篓子。

    李和把旁边的河沟子拦了个坝,水排干,里面鲫鱼,草鱼,甚至还有部分胡子鱼在稀泥窝里乱蹦,扒开石头缝还有毛蟹。

    这次真是发财了。

    “磨叽什,赶紧过来,把鱼先捡起来送回家,大鱼用水养起来,不要把鱼鳞刮破了。”看着跑过来的李隆,李和还嫌他速度慢。

    “鱼让大姐中午熬鱼汤,吃不完的晒鱼干。”李和看着自己浑身的汗,索性清,直接把衬衫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