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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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想了想,顾云就道:“那行,我和他相处相处。”

    嘴里这样着,而她的眼睛却是明显的透着狡黠。

    吃过晚饭,顾云等家里人都睡了之后,就偷偷摸摸的起了床,身手矫健的翻窗出了门,她这一次一定要亲手了解了这个烦人的家伙。

    从人脑智能系统app里面取出超现代哈雷机车,可调解震动频率系统,最高速可达230迈,不用十分钟就可以到达汪家村。

    但是,顾云站在距离俞长根家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三更半夜的,不仅俞家的人没睡,就连左邻右舍的人也都没睡。

    几个中年妇人陪着程翠兰坐在堂屋,不时的会儿话,而大门口或靠或站或蹲的男人们,个个都愁眉不展的望着村子入口的地方。

    顾云将哈雷收进了人脑智能系统app,然后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又命令九去到俞家直播视频,不一会儿功夫,便得知是俞天宝受了重伤,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这些人都是在等俞长根的电话。

    既然俞天宝受了重伤,那要悔婚的话就简单多了,那自己也就不用继续呆在这里了,于是顾云转身又悄悄地骑着哈雷回了含山镇。然而,她不知道的事,其实这件事的主谋竟然是k,这家伙。

    俞天宝伤着了身子,很快就传到了纪向东的耳里,他听着还有些发愣,心想着:这事儿真是太不凑巧了,他还刚和晓云了亲的事呢。

    顾云听着却乐的很,本来她就不想和俞天宝有什么牵缠,现在正好,有了正当的理由不和他来往了。

    “这不是正好爸爸也不喜欢他们家嘛,我就有理由不嫁过去了。”她故意道。

    一旁的汪如芳却还是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望着纪向东,问道:“这不是真的吧?怎么会这么不凑巧呢?”

    她还指望着纪晓云能嫁个好人家,将来多孝顺自己一点儿呢,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再把晓云嫁过去,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了,她可不想女儿遭那个罪。

    一听她这样,顾云就有气,原来没了前世的吴寡妇从中作梗,你这个亲妈也在她的主意呢。

    刷一下,顾云很不友善的盯着汪如芳,一字一顿的:“你和爸已经离婚了,我的婚事不用你来操心。”

    这话就很不留面子了,再怎么汪如芳也是纪晓云的妈,汪如芳是离婚了,可没和纪晓云断了母子关系。气的汪如芳脸色都白了,手指着顾云,破口就开始骂起来:“好你个纪晓云,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我管不了你了是吧?你个心肝是被狗吃了是吧?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啊?”

    一连串的炮弹一样的责问,从她的嘴里出来,顾云听了就烦,扭头就对纪向东:“我还有作业没写呢,爸,你好好劝劝吧。”然后转身就回了房间。

    本来纪向东也想训一下顾云话没分寸,但现在一听她的话,心里就难过的像是塞了一只没熟杏子一样,酸涩的能让人眼睛发红,于是他就对汪如芳:“你就少两句吧,晓云她现在还在读书呢。”

    “读书怎么了,读书还可以辍学呢,她都十六岁了,也不了,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娃都一岁了……”巴拉巴拉了一通,纪向东也懒得和她计较,丢下一句:你要是东西都收拾好了,就找个时间搬走吧。

    然后就去了养殖场,留下汪如芳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而这时,张熬的母亲许成成穿着一件深紫色牡丹图高开叉旗袍,正在花园里的草坪上煮功夫茶,她本是有名的茶娘,有过茶饼西施的美称,就算已年过五十,但美人底子的却是一点都没落下。

    这里是张家在建梅市部队分配的房子,的二层别墅,屋后有个花园,种了许多名种茶叶,以及一些玫瑰兰花,都是许成成一手培养的。

    几株二米多高的茶树,在旁晚的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许成成坐在树荫下,瓷白的肌肤,看上去就和二十多岁的少、妇般光滑,她的身材也保养的很好,丰腴而不胖,瘦却又圆润。

    几只巧的茶盏,一只紫檀茶壶,旁边一只火炉煮着水,许成成慢条斯理的切水放茶叶,丝丝曼妙的茶香,氤氲在她的周围。

    玻璃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张建国从屋里走出来,见妻子在泡茶,就走了过去拿起一杯尝了尝,:“功夫渐长。”

    许成成噗嗤一笑,笑骂道:“都这把年纪了,你还是喜欢哄我。你什么时候到的?”

    原来张建国前阵子出差去了岛上做培训,今天才回来,特意给许成成一个惊喜。

    着话,张建国脸上的笑容沉淀了下来,表情严肃了许多,道:“成成,我和你一件事,你不要急,你答应我。”

    许成成内心的温馨,一下子消失殆尽,自从刘家龙改名字从军后,就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来,看来他要的事情,一定非常严重。

    许成成默默地点了点头,张建国才道:“傲那边受了点伤,部队给他特批了两个月的假……”

    话没话,许成成就断了他的话,问道:“他伤在哪儿了?那怎么不回家啊?”她的风韵,是那种就算焦急都很好看的那种。

    张建国心疼的抚了抚她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安慰道:“你别急,你在急我就不了。”

    这么多年来,虽然有张建国的精心照顾,许成成年轻时留下的病根,到底是不能受到刺激的,张建国怕她有个三长两短,都是尽量瞒着她的,但是张熬受伤这个事,总会留下疤痕,也是瞒不住的。

    张熬受伤后,第一时间给部队了病假报告后,就算瞒着他这个父亲,要不是张熬的上司冰峰曾经是张建国带过的,是他给张建国转了话,张建国还不知道张熬受伤的事。

    然后张建国就把张熬隐瞒伤病的事了,并要求许成成不要动气。

    许成成泪如雨下,哭诉着:“傲第一次做任务就出了这样的事,我早就过不要让他当兵,你偏不听,你看看,现在他受伤了还不愿回家来,你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办啊?”

    许成成年轻时的性子,在生了孩子后就一点点的变的柔软起来,变得见不得一丁点不好的事情,这很容易让她情绪激动化。

    张建国见她哭成这个样子,便连忙哄了她好一阵,最后还是用叫张熬回建梅市的办法,让许成成止住的哭。

    许成成的电话过来,张熬虽然已经不是原来的张熬了,但是他还是要听许成成的话,整理了行礼,搭了车前往建梅市。

    张熬母亲,许成成的番外

    >  《童瑶》

    红尘一局棋,人生一壶茶。

    的工山镇,墨守成规的江南隐乡,家家户户与茶有不完的故事。向来风平浪静的土财主熊家,一个克死八个妻子的命硬商人,在养女变成儿媳之后,一场励志挽歌就此唱响。

    一个简单而复杂的家庭,演绎着一个悲苦女子的故事。本文由馥郁浓香、浅尝碧绿、茶如人生三个部分组成。由茶引来的一曲民谣。

    本故事由真实故事改编,版权归我个人所有,不得作者同意,请勿剽窃、转载与复杂。

    馥郁浓香

    熊家在这深入浅出的工山镇算是顶有钱的人家了,家底殷实,三代单传,而到了熊肆老爷手里,是出了两根脉。只是熊老爷一房接着一房的连娶了七个太太,到年底了却是没了暖被窝的人,用他们的话: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就注定不得善终。

    今年年头,熊老爷娶了第八房太太,前夫死了,没留下一儿半女。桂花嫁进来就是一个操劳的命——都这熊肆命硬,又好逸恶劳。她初嫁进来时,童瑶还很同情她的,但,也只是同情而已。

    熊家大儿子保国一出生就是个药罐儿,长得却是大姑娘媳喜欢的样子——只要他一从屋里出来,不消半刻钟的功夫,嚼舌根子的就漫天飞起来,,保国早吃了几碗饭,是饭前吃的药,还是饭后吃的药,又做了啥子家务活,都会被人家道。

    儿子建国是一个读书人,每回从学校回来就成了整个镇子的稀罕——东家教儿子是要向熊家老二学习,西家教导姑娘是以后嫁人一定要嫁给熊家老二这样有出息的人,但是,绝对不要嫁到熊家去!事实却是真的没人要嫁给熊老二,因为他长得实在是不好看,满脸的麻子有蚕豆那么大,一个坑一个陷的。

    这天早,童瑶收拾好厨房出来,就见老爷子躺在场机上的摇椅里不知道想什么,脸上笑眯眯的。她暗暗嘀咕一句这老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美事哩!转身就去了菜地,回来,老头叫住了童瑶,瑶啊,我想呢,你在我们熊家也住了这么多年数了,我看呐,你就嫁给我家老大得了,也省的你往人家家里跑了。

    童瑶惊讶的抬头看着干爸,,我还着呢,这事不急,再,他是我哥,这咋行。厢房里八太太骂了起来:你这个老头好不知羞耻,这话是你的呀,也不想想左邻右舍会怎么咱们!老头火了,扬声也骂了起了,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羞耻,她是我熊家的人,我怎么就不能过问了?你个外乡人少在这儿插嘴!一句话就将桂花骂哭了,嚷着:你压根就没当我是你熊家的人!你们熊家财大气粗拿人不当人看,把我讨回来就是给你们做苦力的!我命苦哇,嫁了你这么个挨千刀的!

    你个不要脸的扫把星,我买你回来你就当自己是棵葱了,哭哭哭,再哭老子就把你克了!熊肆站起身面对厢房乱喷唾沫星子。

    在熊家,不不骂不吵不闹不正常,熊肆已经克死了七个老婆,他曾经:我命硬的很,从来都是克别人,我看那天能把我自个儿克到土里去!他要把看不顺眼的人都克死。

    熊家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童瑶早就烦了,全当没听见他们的话,手上剥着青绿色的毛豆粒。

    可是,这个话一起头,老头子隔三差五的就提了,好像是原先什么不能的秘密一下子开了,现在起来不仅顺嘴,而且像是啥子仙药一样,一出来心底就踏实。熊老大在屋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可他就是不出来嘴,把童瑶摧回了娘家,熊家的人都满脸洋溢着快乐。

    桂花满枝的时候,童瑶成了熊家老大的媳妇,只是她心底一个老大的疙瘩怎么都磨不平整。

    熊保国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拜堂那天他就病得起不来了,整个熊家都吵翻了锅了,他却脸色越来越惨白,没有一丁点血色,看着都叫人害怕。童瑶穿着红衣裳坐在他的床头对他:保国,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呀,我童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莫要一倒就不起来了。坐在旁边的熊老头一听,劈头就在童瑶头上身上起来,我儿子还没死呢,你就咒他死,你是要他死啊,还是想老早的当寡妇,你是要到处偷人了嘛,我也就不你了,扫地出门算球!

    童瑶被的哎呦哎呦直叫唤,却不敢还手,桂花听到叫唤声,忙跑进屋来拉住了老头的手,,她等会儿要见人哩,你这丢不丢人呀,外头那么多人的。让建国代替了拜堂不就得了,都在一块儿生活好多年数了。

    这熊家的人都不是好惹的,抠门不算,还死要面子,这在整个工山镇都是千年难遇的。童瑶不是本地人,所以熊家的人不怕她上蹦下跳地嚷嚷,坏了事就,动不动就骂,美其名曰家教如此。

    就这样,童瑶跟叔子拜了堂,成了熊家的一员。

    在过去,一个女人的命到底有多苦,就看她嫁的怎么样了,例如:桂花的怨怼在远朋近邻中都耳熟能详。

    浅尝碧绿

    工山镇,墨守成规的皖南镇,民风淳朴,四季民谣不断。这里的人世代与茶为伍,秉着做强做大的信念一直坚守着家业。

    熊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整个工山镇他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只是这个熊老财太作,克妻克子,他家的女人与男人都没有好下场。

    谷雨将至,又到了采茶的时令,工山镇遍地都是人影与歌声。民谣婉转悠扬,多情又耐听,一大把姑娘媳妇里,就数童瑶唱的最好,她手快嘴快,是多少人家都肖想的媳妇,只可惜,她在也不是往年的茶饼西施了。

    晚饭过后,忙碌了一天的童瑶难得有空歇歇,燥热的作坊让人逼仄,手里一把棕叶扇子不停的扑腾也解不了她的烦躁。童瑶完婚已经快满一年了,可那药罐儿丈夫从不碰她,她成了名副其实的活寡妇了。

    熊老财不知道根由,把他熊家的香火问题全都怪罪到童瑶的身上,她这日子过的哟,苦巴巴地把牙齿和血吞呀!

    白日里,熊老爷忙着买卖茶饼,顾不上家里的疙疙瘩瘩,晚上回来倒头就睡,但他克妻的命格却变本加厉,八太太终究是死了。是猝死。

    也就是这个时候,石公公哂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短命鬼,死了算球!我有儿子,还是两个,老子不怕!童瑶站在边上不敢做声,两个儿子也一样不做声,那土老财又,死了干净,死了我就办喜事,办多多的喜事!老头把目光往童瑶身上一盯,犀利且泛红光,瑶儿啊,你那肚子咋老没个动静?不是不能生养吧?那我养你个吃闲饭做啥子,发了出去给我儿子再讨一个!

    童瑶听了这话,平时再怎么都能忍的脾气一下子就点着了火,她愤怒而委屈地,你儿子从来都不碰我,晚上也是在建国屋里睡的,我咋能自个儿生娃出来!

    啪!熊肆终于出手了他的宝贝儿子,大声:你个作死的兔崽子,你不给熊家传宗接代我给你娶媳妇干啥,晚上你就给我滚回自个儿屋睡去!

    自此,童瑶才算过上了人的日子,她这才悟出了一个道理:这人啊,就跟茶叶饼一样贱,卷吧个叶片儿,开水烫了才舒展开。

    茶如人生

    可是,这舒坦的日子过了没多久,童瑶就真的成了寡妇了——她的病痨丈夫终究是去了,是病死的。后来,熊肆老爷发挥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精神,酒席一摆,熊老二就有了媳妇了——这个光棍了三十好几的人也就这般有了个女人。

    童瑶心里苦啊,苦水直往肚子里淌。她一见新丈夫的蜂窝脸,心底的憋屈就别提啦,都这个读书人有出息,却不知这人最是窝囊,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见人话就结巴,写吧几个毛笔字有个屁饭吃!

    江南青山碧点翠,歌声茶香迎客来。

    转眼,又是一个采茶季,工山镇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吸引一大群贵客前来,但是童瑶却没有了那个尝尝新茶滋味,摆弄摆弄自己一套上好茶具的**,这可是她这短短十多年里唯一个爱好了。

    茶香盛会是茶的盛典,人的邂逅。童瑶在这个时候毅然决定当那只欲火的凤凰,重生一把,离开这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家。

    这天一早,熊家公媳两个不可避免的又发生了一场大战,自此两人关系势同水火不相容。童瑶带着气愤来到山场,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茶园很壮观,令人心旷神怡,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注意到家里请来的制茶师傅也来了茶园,他在考察茶的长势哩!

    童瑶一颗心普通普通跳着,她忘记了麻脸丈夫,忘记了羞耻,有的只是报复熊家的心与沸腾的心潮。刘家龙一抬头就发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的炙热目光。**一触即发。虽然两人都被对方的眼神震慑住了,但到底是埋下了一条祸根,逃出升天的祸根。

    童瑶啊童瑶,你的心,活了呀!

    在制茶作坊守夜的时候,童瑶手里一把棕叶扇子也忘记了赶蚊子,她眼里脑里总是回想起刘家龙炙热的目光和赞美的话语,这个男人很钟情她呀!这么想着,刘家龙披了一件单褂子来了。

    他直直杵在门边,直视着童瑶,然后一把扑了过去,紧紧抱住童瑶,声音在茶香里飘摇、喘息,:“童瑶,跟我走吧,我……我太想你了!”

    童瑶忙把他推开,伸头去看屋外的动静,“你作死呀,被人看见了得了呀!”刘家龙嘿嘿笑着,,没人。

    童瑶一阵恍惚。

    于是,这一个报复心起,丢了廉耻,那一个开情感闸门,一发不可收拾。

    童瑶再也不跟公公大吵了,进行了冷战,甩脸子,连带丈夫的热情都给了闭门羹吃。

    近秋,是工山镇茶园的淡季。童瑶窝在刘家龙的怀里享受着温存余韵,她扭着脸对男人:“家龙,你带我走吧,这个家我呆不下去了。”

    刘家龙:“好,我走的时候你跟我一块儿走。”

    熊家终究是丢了人了,童瑶的出走给了它一个沉重的击,熊肆老爷在这件事发生之后,给自己找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和他一样命硬,已经克死了九个丈夫,而一向身体健朗的熊老财一语成畿,被第九个太太克死了。

    很多年后,外出工的工山镇人回来,在遥远的大上海军属大院里看见一个和熊家儿媳长得很像的女人,一样的有一手好手艺,她的茶道艺术远近闻名。

    只是,她的名字叫许成成,不叫童谣。

    (2012103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