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唯有落花知(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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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建明跟林鑫还有卢定安前后脚回了饭店。

    王奶奶见状, 立刻热情洋溢地邀请专家一行人留下来吃晚饭。

    “没啥好吃的, 咱馆子也不是什么大饭店, 做的就是家常便饭。”

    馆长连连摆手谢绝,他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林蕊房子到手,哪里还顾得上跟这群人假客气, 立刻跟他们欢快地挥手道别。

    她扭过头,发现文物商店的陶大哥居然还在。

    林蕊诧异:“陶哥, 你那儿是又有什么好玩意儿了吗?”

    嘿, 别瞧着不起眼, 光这几个月的功夫,他们可是从文物商店买了不少好东西。

    陶然微笑着摇了摇头:“册子上剩下的东西, 我再慢慢找,有合适的一准给你们招呼。”

    林蕊连声道谢,她眼睛珠子咕噜噜一转,立刻来了主意:“陶大哥, 那个河底遗宝清理完毕,册子要是出来了,有看着类似的东西,你也帮忙留意着点儿成不?”

    无苦立刻点头表示赞同:“对对对, 陶大哥, 我们门里头有几位叔叔伯伯挺喜欢收藏这些东西的。”

    王奶奶伸手拍了下孙子的脑袋,嗔了他一眼:“你就会指派你陶大哥。今儿咱不这些事, 咱正经事。”

    林蕊心道,这还不正经, 挣钱可是天底下最正经的事。

    王奶奶拍了拍手,示意包间里头的人都听自己话。

    她侧过头看着周会计,笑嘻嘻道:“是我宣布还是你来?”

    周会计连连摆手:“你是奶奶,你辈分高,你来。”

    王奶奶满脸红光,高兴的很:“哟,我可赚到了三个大孙子,有三个外孙女儿。今晚我的就是我孙女儿的大喜事。”

    林蕊有些懵,下意识地看向她姐。

    少女惊讶地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

    哎哟,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原来他们家林鑫同志也很能走在时代的前沿。

    这是算大学就结婚的节奏?

    哎呀,不对呀。她姐跟卢哥今年还不满20周岁呢,按规定不能拿证啊。

    林鑫一看妹妹眼睛珠子咕噜乱转,就知道她心里头究竟猜着什么。

    大姐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脑袋。

    难怪这丫头成绩一直上不来,瞧着挺漂亮的一脑袋瓜子成天也不知道想着些什么东西。

    王奶奶用鼓励的目光看着陶然:“陶,你自己吧。”

    林蕊更加迷糊,有陶大哥什么事情啊?难不成王奶奶又要认陶大哥当孙子?

    哎,那数目就不对了呀,不成了四个孙子?

    林蕊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苏木,遗憾得直摇头。

    少年,一定是你表现不好,奶奶不把你当成她大孙子啦。

    以后可得好好表现啊,不然连你老大我的弟都当不成。

    苏木没做声,往旁边让了让,态度有点冷淡。

    林蕊看他的模样儿,就忍不住一阵心痒痒,想伸出禄山爪,摸两下人家的脸。

    哎呀呀,姐姐就是而已,瞧瞧你那可怜的模样,姐姐怎么会抛弃你呢?

    陶然已经开了口。

    他伸出手去,鼓足勇气抓起另一只手,轻声而坚定地宣布:“我们在谈朋友。”

    谈朋友?这个词怎么听着这么新鲜呢?

    林蕊挖耳朵,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上。

    当她看清另一只手的主人时,少女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行!”

    妈呀,她居然引狼入室,姓陶的狗胆包天,竟敢觊觎她家玲玲姐。

    王大军也情绪激动地喊了一声:“不行!”

    林蕊立刻找到了同盟军,赶紧跟他站一块儿,共同义愤填膺地一致对外。

    就是,他们家玲玲姐这样的仙女儿,谁敢伸出狗爪,她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

    陶然态度恳切:“我跟玲玲聊的挺好的,想进一步接触下去。我也随时接受你们的监督,你们要是觉得我有哪儿做的不对不好,随时可以提出来。”

    林蕊立刻跑过去,抱着玲玲姐的胳膊,委屈得要摇尾巴。

    群狼环伺的状况下,她居然将狼子野心当成了忠犬,她可真是罪过呀。

    她就,怎么几乎她每次回家都能看到这人在二楼晃荡。

    合着拿册子给她跟无苦看是幌子,这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少女敌意十足地瞪着陶然:“你不许我家玲玲姐的主意。”

    王大军也附和:“该干嘛干嘛去,别找事儿啊。”

    王奶奶一巴掌拍在王大军的脑袋上,瞪着眼睛道:“我看要找事的人是你。”

    王大军挨了一下子,委屈地捂住脑袋:“奶奶,这是我玲玲姐。”

    “你还知道是玲玲姐啊?”王奶奶没好气道,“这是你姐姐的大喜事,知道不?”

    青年同志委屈地嘟囔着,耷拉着脑袋站在边上,那模样可怜极了,好似一只挨了主人揍的大狗。

    林蕊还要炸毛,林鑫直接揪着妹妹的耳朵到边上。

    当姐姐的人一瞪眼:“干嘛呢?瞎折腾!”

    林蕊嘴巴能挂油壶了,鼻子发酸,委屈的快要掉眼泪:“那是我玲玲姐。”

    “玲玲姐就不能组成自己的家庭啦。”林鑫哭笑不得,“玲玲姐就是结婚了,不还是你的玲玲姐吗?”

    林蕊抱着姐姐,心里头的委屈没办法倾诉:“可是他要是欺负玲玲姐怎么办?”

    玲玲姐那么好那么善良又那么柔弱的仙女,要是被人欺负了肯定会好可怜。

    林鑫哭笑不得:“你当玲玲姐是三岁的孩子呀?”

    好歹也是独当一面,做了这么长时间生意的人。

    要真是个面团儿,这店还怎么开得下去?

    “我问你,你怎么从来不怕你卢哥欺负我呀?”

    林蕊摇头,声道:“其实也怕。”

    就算上辈子卢哥对他姐不离不弃,此情不渝。

    可那个前提是他们并没有在一起。

    人性的弱点在于,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无所恃无恐。

    “可是你会反抗的呀。”林蕊声,“要是卢哥对你不好,你可以反抗,一脚踹了他。”

    林鑫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心里头窝窝的,不由自主地放软了声音:“玲玲姐就不会反抗吗?”

    要是这个人对她不好,玲玲姐也可以跟他一刀两断啊。

    林蕊急了,结结巴巴道:“玲玲姐的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林鑫反问妹妹,“我们家里人都不能把玲玲姐当成一个正常人来看待的话,那你还指望玲玲姐怎样生活?”

    林蕊绞着手,声地强调:“玲玲姐怕人呢,她都不敢跟人讲话来着。”

    “你傻啊,那是多久之前的玲玲姐了?”林鑫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妹妹。

    平常眼睛最尖的人是她,可心最粗的人也是她。

    “以前在夜市上摆摊子,王奶奶的确跟玲玲姐在一起做生意“”可你看现在大家楼上楼下,就是周阿姨也不可能一直陪在玲玲姐身边,不都是玲玲姐自己独自做生意来着吗?”

    林鑫轻轻地叹气,“你忘了,这主意当初还是你出的。越是怕人,就越是得让她见人。见得多了,她就会发现人没有那么可怕。”

    林蕊抓着姐姐的衣袖,隔了半晌才鼓足勇气问:“姐,他知道玲玲姐的事情吗?”

    对,他知道元元是玲玲姐的女儿,不应该还存有幻想,追求什么处女情结。

    可是这个社会非常奇怪,一切在非婚姻状态下,有过性经验的女性,似乎天生就具备原罪。

    即使她们是性暴力犯罪中的受害者,舆论也会将她们归纳于脏的行列。

    别是现在,就是30年后,不照样是受害人反而承受着最大的压力。

    “他知道。”林鑫摸了摸妹妹的脑袋,轻声道,“卢定安跟他谈过。”

    当初的事情闹得很大,几乎年纪大点儿的人都知道。

    “他也听过这件事,对玲玲姐的遭遇很同情。我们当初就跟他讲过,要是不能接受,就不要靠近玲玲姐。”

    林鑫帮妹妹将辫子又重新编好,轻声叹气,“不是所有人都不明是非曲折,还是有讲理的人的。”

    林蕊抽抽鼻子,还是撅着嘴巴。

    林鑫又好气又好笑,用皮筋将妹妹的辫子扎好:“你想想看,玲玲姐跟陶哥是不是挺有话的呀?”

    林蕊撅着嘴巴:“他居心叵测,投其所好。”

    玲玲姐喜欢戏曲与甜品烹饪,这人就故意收集相关的资料过来,玲玲姐当然跟他有话。

    全是假象。

    林鑫啼笑皆非:“有人肯为了你去做他原本不感兴趣的事,就代表他对你上心。”

    算了,就妹妹这个脾气,再想想苏木,指望她现在能懂这个道理,真是比登天还难。

    那头王奶奶也在教训孙子:“你瞎闹腾啥?你姐姐谈朋友是好事,不许搞怪,知道不?”

    哎哟,这天底下舅子就没有看姐夫顺眼的道理,总觉得是哪儿来的臭男人,把自己姐姐给拐走了。

    王奶奶摇摇头,拉着还耷拉脑袋的孙子出来,然后宣布:“吃饭吃饭,今天晚上大家好好吃一顿。”

    着她朝楼下喊:“今天老板高兴,在场的所有人,今晚一律8折。”

    众人立刻哄笑起来,祝老板天天都高兴,天天都有大喜事。

    饭桌上,林蕊一直在偷偷观察陶然。

    哼!便宜你啦,臭子。

    你要是敢欺负我家玲玲姐,姐一定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哎呦,酸菜昂刺鱼锅子,果然好吃。

    林蕊呼啦啦干掉了两大碗米饭。

    吃过饭,她就拉着苏木兴冲冲地往楼上跑。

    一关上房门,少女伸出手:“账本拿来。”

    她得好好算一算,自己现在有多少产业,又有多少钱。

    少年从口袋中掏出账本子,没有递到她手中,而是直接放在了桌上。

    林蕊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干嘛呢你?”

    还非得她自己再费一道工序,从桌上拿。

    少年平静地看着她:“你好像很高兴?”

    “谁高兴啦?”林蕊矢口否认,“他在我这儿,可还没通过考核呢,要是他敢对我玲玲姐不好,我叫他好瞧。”

    “房子被换掉,你就这么高兴吗?”

    林蕊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苏木的是先前的事情。

    她唇角的喜悦立刻跃上眉梢,然后眼睛也飞上天。

    少女抱着他的胳膊,简直难以压抑自己心中的狂喜:“地王啊,你知不知道?”

    那块地超级值钱,以后规划,那儿是寸土寸金。

    现在这地简直就是白送给她的,她要自己不高兴,做人这么虚伪,真是不合适呢。

    “哎,早知道这样的话,当时我就多盖几套房子了。”林蕊扼腕叹息。

    她那时候想的是手上有活钱,好做生意。

    不像王奶奶,买下那一排平房之后,全都建成了楼房。

    这么一置换,以后光一栋大楼,那就是上亿的资产啊。

    林蕊心痛得无以复加,她抓着苏木的手揉来搓去,不得不认清一个残酷的现实:“我发现我的锦鲤运主要是带给身边人的,我就是跟着沾点儿光而已。”

    上蹦下跳的人是她,风风火火忙里忙外的人也是她。

    最后一锅肉煮好了,吃肉的是别人,她也只剩下汤而已。

    苏木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冷淡:“那是你盖给我的房子。”

    她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句,立刻欢天喜地地卖掉了。

    他期盼已久的房子,在她眼中不是家,而是换钱的工具。

    少年的心像是浸在冰水当中,那么冷,那么痛。

    她有多么心花怒放,他就有多心如刀绞。

    林蕊冷不丁被甩了手,目送少年决绝离开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来。

    直到房门被合上,莫名有些委屈的少女,才张开嘴巴,声嘀咕了一句:“那我有什么办法?政府规划嘛。”

    好的要配合国家呢。

    苏木大踏步地往外头走,他行到楼梯口,看到店里头热热闹闹的客人们,害怕被他们追问自己怎么了。

    是啊,他怎么了?

    他不知道,他只能转身上了楼顶。

    腊月天里,高处不胜寒,几乎刚一上楼,他就感受到凛冽的寒气。

    因为冷,所以天空看着分外清明,那一颗颗星星像是一双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蕊蕊其实只是随口而已。

    她随口过的话实在太多了,恐怕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

    一座房子而已,难道他就不能自己挣钱盖吗?

    他为什么要被座房子捆绑了手脚?

    少年重重地呼出口气,看着自己眼前弥漫起的白雾。

    他转过身,想要下楼的时候,目光又扫到了玻璃房。

    少年的脚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走到门边。

    推开门,里头红光一闪,苏木立刻警觉:“谁?”

    他伸手准备开灯的时候,王大军的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没谁,是我。”

    玻璃房里头烟味呛人,王大军不知道究竟已经抽了多少根香烟。

    苏木这才想起来,晚饭没吃多久,大军哥人就离开了饭桌。

    他们原本以为他是下去忙着招呼客人了,没想到竟然跑到这儿来。

    苏木站在门口,迟疑着要不要进去。

    王大军吐出口烟圈,主动招呼他:“进来吧,陪哥哥话。”

    苏木想了想,老实作答:“你还是出来吧。”

    这里头烟熏火缭的,他真害怕自己种的菜会被香烟给毒死。

    王大军嘴里头骂了一句,坚持不肯挪窝:“老子不出去,外头冻死人。”

    他刚才就在外头抽烟,香烟一直点不上不,没抽两口他都快冻死了。

    苏木没办法,只能配合地坐到了他旁边:“大军哥,你想什么呀?”

    王大军只埋头抽烟,玻璃房里头黑黢黢的,唯有红光一明一灭。

    “哥跟你讲个故事啊。从前有个男孩,没爹没妈,就只有个奶奶。”

    男孩的邻居是一对母女,阿姨很亲切,大姐姐很温柔。

    每次奶奶忙不过来的时候,都是大姐姐帮忙照顾他,给他做吃的,还给他做衣服。

    大姐姐出去演出的时候会有津贴,有的时候是一些当地的特产吃。

    每回大姐姐都带回家,留给这个弟弟吃。

    什么糖果啊,糕点啊,还有那种老稀奇的巧克力,他都是从大姐姐那儿吃到的。

    他时候人家问他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他就自己要大姐姐。

    后来大姐姐出事了,弟弟在中考考场上听她疯了。

    弟弟放弃了最后一门考试,想要去给姐姐报仇,被人折了腿丢出来。

    “看,他是不是特别没有用?”王大军深深地吸了口烟,突兀地笑了起来,“他以为拼命就有用,可是人的命啊,有高低贵贱之分。”

    贱民的命是不值钱的。

    你以为自己死了,起码泼人家一脸血,恶心恶心人家?

    做梦吧,连人家的边都挨不到。

    灰白的灰烬燃到了最后一节,然后掉落。

    王大军伸手抹了把脸,轻声嘟囔着:“挺好的,陶大哥挺好。”

    苏木默默地坐在旁边,一直都没有话。

    王大军站起身来,朝玻璃房外头走,声自嘲道:“我要是把烟头丢在这里,蕊蕊能跟我拼命。”

    看看,他是多么的窝囊无能。

    只有在妹妹尖叫出声反对陶然跟玲玲姐的事情时,他才能跟着嚷嚷两句。

    “这事儿你谁也不许。”王大军抓着烟头站在栏杆边,又强调了一句,“我就是随口讲个故事而已。”

    那些栏杆也是不能碰的,因为上面裹着管子,密密麻麻地长满了蔬菜。

    因为营养液是从大棚里头传出来的,带着暖意,所以即便是寒冬腊月,这些菜居然长得也相当不错。

    王大军看着楼下,烧烤店门口,春妮刚认识的朋友陪她看完了电影,送她回家。

    这人还是春妮那次去植树的时候认识的。

    王大军感慨万千,看,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那么的玄妙。

    天天凑到一块儿的,未必能够在一起。

    大马路上看了一眼,不知根不知底的,反而可以凑在一块儿,过上一辈子。

    苏木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大军哥,你要下去吗?”

    王大军摇摇头,背对着他:“我再待会儿,抽根烟。”

    他看着楼下玲玲姐送陶然出门,他们的脸上都是快活的笑,看着可真欢喜。

    少年矗立片刻,转身往楼下走。

    行到三楼林蕊的房间门口,房门没有关好,里头露出一道扇形的光。

    少年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敲了下房门,探进脑袋去看:“你在做什么?”

    “算我有多少钱啊。”林蕊已经忘记刚才跟少年的不快,扭过头来冲着他笑,“看我能够回收多少废旧电池。”

    与其让那头怪兽在外头横冲直撞,不如将它收服关押起来。

    她就不相信了,全世界每年要生产那么多电池,这些电池用完了就没有一个妥当的去处。

    少年走进房门,突然间张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坐着的少女。

    林蕊先被他身上的寒气吓了一跳:“你干嘛去了你?大晚上的跑哪儿啦?”

    旋即她的鼻子敏锐地闻到了烟味,少女顿时勃然大怒,“好啊你,好的不学学拐的。谁给你的香烟?”

    王大军,姐姐瞧你是太皮实了,专门带坏孩子。

    林蕊捋起袖子就要去找王大军算账,她现在看他是越来越不像话。

    “别去。”少年收紧了胳膊,紧紧地抱着她,迅速转移了话题,“春妮姐好像交男朋友了。”

    果不其然,林蕊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少女立刻将王大军抛到九霄云外,激动的抓着苏木的手,惊喜不已:“真的啊?”

    哎哟,真是眼睛一眨,天地换新颜啊。

    春妮基本上天天都在烧烤店里头,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新朋友?

    难不成是来吃烧烤的老客人?

    “不是你安排的嘛,什么同龄植树群。他们共同种了一棵树,就凑在一起聚了两回。一来二去就熟了。”

    眼下还有妈妈婆婆专门靠这种方式来给儿女找对象。

    听居委会大妈,现在已经凑成好几对谈朋友的了。

    林蕊听得目瞪口呆,妈呀,中华民族果然奇思妙想,擅长将任何地方都变成相亲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