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邹鹏回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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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崇斌正皱着眉头思考林蕊的胡八道, 不知不觉间, 他发现手上轻了。

    再定睛一瞧, 准爸爸惊喜若狂,他老婆居然将一碗粥全部喝完了。

    周崇斌喜不胜喜,吧唧一口就亲在老婆的肚皮上, 赶在林蕊跳脚之前,美滋滋道:“咱家星星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今儿可真是乖。咱们是好姑娘, 不欺负妈妈哈。”

    贝拉啼笑皆非:“这有孩子什么事啊。”

    周崇斌笑容满面, 细心地帮妻子盖好被子:“就是孩子的事, 不然我还真懒得管。”

    他以前没少做混账事,也没少害过人。

    天道好轮回, 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就怕报应会落到自己女儿身上。

    赶紧的做点儿好事,也算是中和一下。

    林蕊听得眼皮子直跳,大为诧异, 像大表哥这种胆大任性肆意妄为的人,居然也会怕报应?这般封建迷信,真是不符合他的个性。

    郑大夫没好气地揪了下女儿的辫子。

    天底下的爹妈,但凡碰到孩子的事情, 就从来没有原则可言。

    要不怎么, 孩子都是全世界欠下的债呢。

    林蕊可不承认自己负担。

    她扒着郑大夫的胳膊,非得她妈承认自己前世也是郑大夫的亲亲宝贝。

    话的时候, 她还朝眉眼含笑的苏木挤眉弄眼。

    当妈的人哭笑不得,狠狠点了下她的额头:“要脸哦, 你好要脸。”

    周崇斌要出去电话。

    经过母女俩身旁时,他认真地看了眼林蕊,点点头道:“放心,公公给你多买点面膜。”

    林蕊先是要跳脚,什么公公?她可不认;旋即又赶紧捂住自己的脸。

    夭寿哦,她这是沧桑了还是憔悴了?居然会被大表哥这个满眼血丝的家伙提醒要敷面膜。

    完蛋了,她颜值真的下降了吗?

    苏木毫不犹豫地吹起了彩虹屁:“没有,很好看。”

    就连揉乱的头发都乱的很有风采。

    不想周崇斌却认真地强调:“听面膜可以帮助长面皮呀。没皮没脸也不用怕,多贴几张面膜就好。”

    大表哥在正面遭遇暴恐袭击之前,步履轻快地冲去了走廊,开始欢欢喜喜地电话。

    哎哟真难得,他可算是在嘴皮子上占了一回林蕊的上风。

    周崇斌怀着欢欣鼓舞的心情,拨响了维克多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他耳朵里头率先接收到的是枪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吓了周崇斌浑身一个哆嗦,赶紧劝阻:“维克多,你千万想开点儿,为这么点事自杀不值当。”

    维克多情绪暴躁:“我也想要一个体面点儿的死法,我不想成为俄罗斯的罪人。”

    周崇斌被吼得耳朵都疼了。

    他赶紧将电话拿远点儿,清清嗓子道:“行啦,别我不够朋友,我刚才就费尽心思地到处找人帮你想办法,这事儿到底也简单,不就是个钱的问题吗?我找到解决办法了。”

    周崇斌叽里咕噜了一大通,维克多倒是很满意,又或者在眼下的状况下,任何有可能改善他处境的方法,他都满意。

    只可惜他满意过头了,一再要求周崇斌赶紧出发,再来一趟俄罗斯。

    “周,这件事情除了你,我谁都没办法相信。”维克多不住的抱怨,“我们的政府部门已经毫无公信力可言。即使我将钱款交给了他们,也不要指望能有1/10以上的钱真正进入到士兵家属手中。”

    况且卢布始终在疯狂地贬值,他们一定会利用时差,将变成废纸的卢布交到军属手中。

    至于这会不会影响到前线战士的士气,没有人关心。

    “我们的总统也不会在意,军人的生命在他眼中也许比不上一瓶上好的伏特加。”维克多愤怒地挖苦,“毕竟,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能够骗到更多愚蠢的选票就好。”

    周崇斌头疼,担心维克多继续下去的话,会被记上黑名单。

    克伯格虽然被撤销了,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可还存在,他们继承了老克格勃大部分衣钵。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现在这通电话,肯定处于被监听的状态。

    周崇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维克多的要求:“不,我要陪伴我的妻子,我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

    俄罗斯的春天来得太晚,他宁愿舒舒服服地呆在江州城。

    挂了电话回过头,对上林蕊好奇不已的眼神,周崇斌相当有原则,反正坚决不会让这姑娘痛快:“商业机密问题,不能的。”

    林蕊咬牙切齿,苏木却在边上一字一句的翻译:“那人想让大表哥去俄罗斯亲手处理这件事,不过大表哥不愿意。”

    可怜周崇斌都顾不上埋怨这孩子又开始叫自己大表哥了,结结巴巴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木奇怪:“我就不能学俄语吗?”

    他妈在俄罗斯还有生意呢,现在就母亲的身体状况,他总要学着去处理一些事情。

    林蕊臭屁上天,比自己多掌握了一门外语技能还得意:“这可是高级机密哦,怎么能随便?”

    郑大夫看女儿这副下巴抬上天的模样就头痛,直接拎着人走:“行啦,给我回家睡觉去。”

    林蕊还要假模假样地强调自己对长辈的关心,她准备留下来陪伴准妈妈呢。

    郑大夫冷笑:“然后再多留个人伺候你是不?你少给我添乱了。”

    备受嫌弃的人直接叫揪着出医院。

    郑大夫拍拍手,一扭头折回身,又去找自己上夜班的朋友话了。

    林蕊目瞪口呆,不是,那个郑大夫,月黑风高夜,你怎么能将你家闺女直接丢给个男人呢?

    这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

    苏木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正色道:“嬢嬢显然比较担心我的人身安全。”

    林蕊立刻跳到了他身上,揪着人家耳朵逼问:“老实交代,到底谁不安全?”

    分明是他一直觊觎姐姐的美色。

    苏木驮着人往外头冲,故意突然间加快速度,吓得她不停尖叫,死命搂紧他的脖子。

    穿过梧桐大道时,林蕊一抬头,惊喜大喊:“邹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路灯下,年轻军人的面庞已经褪去了婴儿肥,显出了骨骼的轮廓。因为光影斑驳,所以眉眼愈发深邃。

    邹鹏微微地笑:“考完试休假就回来了。”

    林蕊拍着苏木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驮近一些,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也休假啊?我以为你们没假期来着呢。”

    “探亲假。”邹鹏言简意赅,“我攒了几年的探亲假。”

    林蕊点点头,又高兴起来:“那你假期有没有什么安排呀?我想攒个局,请广播剧团的人一块儿出来聚聚。”

    邹鹏点头,相当配合:“什么时候都可以,我没什么事。”

    林蕊高兴坏了,立刻保证:“定下时间之后,我一定第一个就通知你。”

    邹鹏笑容舒展:“好,我等你的通知。”

    林蕊朝他挥挥手,声音明亮:“那你忙你的事情去吧,我跟苏木先回家了啊。”

    不想邹鹏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就是在街上随便走走。”

    因为天冷,他话的时候,嘴里吐出大团大团的白雾,让他的眉眼看上去愈发精致而脆弱。

    林蕊突然间想到了一首歌:“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飘散的踩碎的都是梦。”

    她有点儿同情单身狗了,母胎单身solo的苦,她懂。

    上辈子她想约姐妹一块去压马路,都只能排在人家男友的后面。

    怎么办呢?单身狗连约朋友出去玩都是备胎呀。

    苏木排队去买冰糖烤梨。

    林蕊积极地帮形单影只的朋友出主意:“看准了就下手,别老想东西犹豫来犹豫去的,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邹鹏笑了,眉眼弯弯,语气带上了调侃的意味:“怎么听着你好像很有经验一样?”

    林蕊得意洋洋,歪着脑袋,语气掩饰不住的骄傲:“那当然,我们家苏木就是我这样追到手的呀。”

    邹鹏挑高眉毛:“难道不是苏木追你吗?”

    林蕊双手托着下巴,美滋滋地强调:“当然,他早就看上我了,我知道。不过他不是害羞嘛,所以这层窗户纸只能我捅破。”

    她转过头,认真地告诫邹鹏,“我以我的人生经验告诉你,千万胆子要放大点,不要老是让别人猜。”

    在爱情这门课题上,胆大心细脸皮厚,第三条相当重要。

    “猜来猜去猜不明白,搞不好就错过了呀。”林蕊苦口婆心相劝,“惜取眼前人,你要是看见合适的就赶紧动起来。时间久了以后,人就不好哄啦。”

    她家苏木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一头栽进了她怀中,所以眼里头才容不下别人啊。

    这要是再过几年,他见识多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勾走呢。

    为什么老情人容易旧情复燃?因为对方代表着自己最美好的青春。

    林蕊煞费苦心:“抓紧青春的尾巴,遇见合适的赶紧有表示。”

    邹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怎样才叫合适的?”

    “就是那个你看到了或者想起来了,就忍不住要笑的人啊。”林蕊摸着自己的下巴,试图增加情感导师的可信度,“你想起她就开心,那么生活中就是有太多的不容易,你也会幸福呀。”

    有情饮水饱虽然过于理想状态,可同样的事情,跟不同的人一起干,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邹鹏轻轻吁出口气,面上全是笑意,他侧过头看她的脸:“真的吗?”

    林蕊大力点头,拿自己现身法:“那当然。就像我们家苏木吧,他做什么饭我都觉得好吃。虽然他做饭的确挺好吃的。可是感觉不一样啊,会觉得很开心。”

    尤其是每天上课的时候,一想到苏木又会给自己做好吃的了,连课都没有那么难熬了。

    邹鹏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模样,自己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加深了。

    他点点头:“那挺好的。对了,听你们订婚了是不是?怎么没带戒指出来呀?”

    林蕊先是捂脸,哎呀呀,人家还想低调处理这件事情呢。

    结果怎么能连邹鹏都知道了呢,岂不是显得她很张扬。

    毕竟现在大学生还不流行结婚,大张旗鼓的不好。

    像13.14克拉的大钻戒,这么显眼,她肯定得好好收藏起来。

    “她会丢东西。”苏木捧着三盒子冰糖烤梨过来,无奈地摇摇头,“戴着戒指,她嫌耽误她干活。脱下来之后,她就想不起来再戴上去了。”

    有一次她自己也不记得究竟放哪儿了,直接找不着,结果当场哭了起来。

    13.14克拉呀,早知道这样,她直接卖了换钱。

    后来还是菜园里头请来的工人师傅发现了,又拿回来还给她。

    从此以后,苏木直接保管戒指了,他不敢对林蕊抱有任何希望。

    林蕊一个劲儿往苏木身上蹿,试图捂住对方的嘴巴。

    她不要面子的呀,这种事情也,多丢人。

    苏木无奈:“你哭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别闹,冰糖烤梨要翻了。”

    林蕊这才恨恨地用牙签戳着梨块往嘴里头送。

    邹鹏在边上微笑,慢条斯理地吃着冰糖烤梨。

    一盒子吃完的时候,他才面带微笑地话:“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记得喊我一声啊。对了,如果生孩子的话,我要求当干爹。”

    苏木还没有来得及话,林蕊已经迫不及待地应声:“好,记得给我家孩子包大红包。”

    哎呦喂,这位干爹前途不可限量,她也算是为未来的孩子铺路的吧。

    邹鹏笑得眉眼弯弯,痛快地应下:“好,我津贴都留着,给包大红包。”

    他朝林蕊点点头,又冲苏木挥挥手,转身走了。

    林蕊看着他的背影发呆,直到苏木不满地轻咳:“喂!”

    女大学生这才表达自己心中的疑惑:“你邹鹏今天是不是怪怪的呀?”

    大晚上的,干嘛非得跟他们一块逛马路?

    女大学生脑洞大开,眼睛眉毛有往天上跑的趋势:“你,他是不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电视电影上不都这么演的吗?为了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些,会故作不经意的找人话做事,省得太突兀了。

    林蕊左右看看,试图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苏木忍无可忍,直接捂住她的眼睛:“走走走,回家睡觉去。”

    他压低声音告诫,“邹鹏不,代表着肯定不想让人知道。你要是贸然听什么,万一坏了人家计划怎么办?”

    林蕊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

    没错,草惊蛇了可就不好了。

    她还是默默地为祖国的和平事业做贡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