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

    “没错。”

    伊凡右手了个响指, 这时他手边的座机电话响起，向阿蓉和苏凡毅道：“抱歉我先接电话。”

    阿蓉和苏凡毅连忙表示没关系。

    伊凡按下接听键，电话传来清晰的女声：“你好，伊凡中级鉴宝师，有位玛莎．克罗斯的女士在上周她把一件瓷器交给鲍勃鉴宝师鉴定, 鲍勃鉴宝师认为是宋代哥窑瓷器，详细鉴定需要您负责。”

    “没错这是我的工作, 把客户信息转给我吧。”

    “没问题, 祝您下午愉快。”

    伊凡轻声‘下午愉快’然后就挂下电话，这张脸总是出现兴奋的表情, 现在更是如此，双手举起来握紧拳头挥了挥道：“工作来了！”

    阿蓉看出来伊凡对工作的态度非常的渴望，她很喜欢对方的态度, 鉴宝师的工作确实很枯燥，但不是鉴宝师本人需要沉闷压抑的工作态度, 在枯燥的工作环境中, 他们更需要让自己保持兴奋愉悦的状态。

    很快他们就和客户克罗斯女士见面了。

    克罗斯穿着蓝色的长裙出现在询问室，这位外国女人不是很富有，裙子缝过的线头露在外面, 手里的皮包已经出现裂纹, 鞋子是黑色的，像是鳄鱼的嘴巴包裹住她的双脚, 与摇曳飘逸裙子并不搭。

    当她知道自己手里那件瓷器是宋朝哥窑瓷器的时候, 张着嘴, 很惊讶道：“那它是古董对吗？”

    伊凡坐在他的对面，点头道：“没错女士，它是中国古瓷。”

    “嗯，我对中国古瓷懂得不是很多。”克罗斯女士尴尬的笑了笑，问道：“我想知道，它值多少钱？”

    “很抱歉，估价要在我鉴定完才能告诉你。”

    克罗斯有些失望，无可奈何道：“好吧，那鉴定结果什么时候可以得出？”

    一阵敲门声传进来，伊凡起身道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要先看看瓷器再。”

    克罗斯迟疑道：“好吧……”

    伊凡开门，果然是送瓷器的人过来了，康普顿三名配枪安保人员护送，伊凡签完名然后对他们道：“你们留在这里，应该很快就能结束。”

    三名安保人员严肃道：“是，伊凡先生。”

    坐回椅子，伊凡开防护玻璃箱，里面的瓷器终于露出面目，乳浊釉，酥油光，金丝铁线，这是哥窑最显著的特征了。

    伊凡忍不住深呼气，心中默道，克罗斯女士你的运气或许真的挺不错。

    克罗斯看到伊凡带着笑容的面容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有些紧张道：“我的瓷器有什么问题吗？”

    深陷哥窑独特美感的伊凡被克罗斯的声音拽回现实，深深吁口气道：“哦，抱歉克罗斯女士。”

    克罗斯理解错伊凡这声道歉，脸色忽然苍白起来，以为瓷器真的有什么问题，不过这时伊凡缓缓道：“这确实是哥窑瓷器，价值我会在周五前帮您评估出来，鉴定方面你有什么需求吗？”

    “它是真品？”

    伊凡有点奇怪克罗斯女士激动的情绪，不过仍然非常肯定的道：“没错，是真品，请您放心。”

    克罗斯在心里喊道：感谢上帝。表情也遮掩不住激动的心情。

    伊凡看到她的样子，笑道：“不要担心，鲍勃鉴宝师既然确定您这件瓷器是哥窑，基本不会有问题。不过，如果你想要继续鉴定，就要续鉴定费。”

    克罗斯皱眉，手下意识的抓住裙子缝补的地方：“鉴定费用……”

    康普顿拍卖行的鉴定费用非常高昂，克罗斯没有多犹豫就摇头拒绝对方：“不，估价就可以了，鉴定不需要继续做。”

    伊凡觉得无比可惜，这可是哥窑的瓷器，难得一见的珍品。

    可惜这位克罗斯女士的经济不太好，那该怎么劝对方继续鉴定？作为出色的鉴宝师要眼睁睁的放弃珍贵的古瓷从手里飞走，那是非常残酷的事情。

    伊凡想了想，道：“康普顿的春季拍卖会还没有开始举办，如果克罗斯女士愿意把瓷器放到拍卖会拍售，我们可以从成交额扣除部分的鉴定费用。”

    克罗斯没想到这一点，有些惊喜道：“原来还可以这样！”

    “是的。”见克罗斯惊喜的样子，伊凡也忍不住露出笑容，点头道：“这样克罗斯女士您暂时不必支付鉴定费用，但康普顿需要和您签份拍卖协议。”

    克罗斯觉得这样很好，纽约有很多拍卖行，但它们的名气都不如康普顿，如果康普顿愿意用这种方法让她支付鉴定费用，她非常乐意。

    “那就这样吧。”

    伊凡道：“您放心，鉴定费用不会高过藏品成交额15％，甚至更低。”

    克罗斯点头道：“好的。”

    谈完以后，克罗斯起身告别，伊凡立即拿起座机电话道：“我是伊凡鉴宝师，克罗斯女士的瓷器被鲍勃鉴宝师鉴定为哥窑。”

    很快有女声回应道：“是的，伊凡鉴宝师，请问鲍勃鉴宝师的鉴定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鲍勃的鉴定结果我认为是正确的。”伊凡立即回答道，“克罗斯女士答应把瓷器交给康普顿拍卖，帮我联系一下鉴定组。”

    女声停顿数秒，然后道：“鉴定方向为唐宋瓷器方向对吗？”

    “没错。”

    “伊凡鉴宝师，请联系12组的金明．李组长。”

    “谢谢你，艾琳。”

    “不客气，伊凡鉴宝师。”

    只见伊凡非常忙，刚挂电话又继续拨，这次联系的是第8鉴定组。

    “李组长？”伊凡听到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缓口气，把瓷器的事情交代好挂断电话，对阿蓉和苏凡毅道：“现在我联系到12组，他们会安排鉴定的事情。”

    苏凡毅好奇问道：“您也会参与到鉴定？”

    “当然，我还是主要负责人呢。”伊凡忽然很认真的道：“12组并非都是擅长瓷器鉴定的鉴宝师，我需要组建临时的组，按照要求至少五人以上。”

    苏凡毅挠着头道：“问个问题，康普顿既然能临时建立鉴定组，那为何还要提前分组？”

    “你以为康普顿的鉴定组是什么？很多鉴定室里的组都是展开工作的时候建立，结束工作的时候解散，但康普顿鉴定组并非如此，只要是中级鉴宝师就能向高层申请自己的鉴定组，这种组的配合性比临时鉴定组要强，每组都有擅长的方向，鉴定速度也比临时组要快……”

    阿蓉和苏凡毅都明白了，其实康普顿的鉴定组就是团队，不会因为鉴定工作完成就解散。

    这种鉴定组……

    只有康普顿这样的大拍卖行才能做到吧？如果没有这么多的鉴宝师，根本不会出现那么多鉴定组，的拍卖行可能就有五六个鉴宝师，有十几个鉴宝师就算中型拍卖行了。

    别鉴定组了，有些鉴定工作可能会因为人手不足只能放弃……

    再看康普顿，不愧是业界的大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