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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桓初把椅子一转,让景君庭跟他面对面,然后蹲下。
这是不想她回避这个问题吗?
景君庭想了想,倾身下去,把两个人眼睛的距离拉到五六厘米。
“你以前不会这么执拗的直白的问我这个。”
“我只是担心你,作为你哥哥,虽然你成年了,就算爸妈真的离婚了也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
“那你呢。”景君庭不知道自己多少次截断他的话。
景桓初到底在顾虑什么!!
而景桓初,顾虑什么?
他叹口气,真的是,为什么妹妹要这么聪明?
“告诉我,他是谁。”
“你只是想知道他的名字吗?还是,其他的。”
景君庭的话越发尖锐了。
“告诉我!告诉我!哥!!我不想猜那么多东西,我身边已经有很多东西,很多我不想猜的东西和事要我猜了!这些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事就不要让我猜了好不好。”
景桓初似乎没想到景君庭的神经现在这么的敏感,他不太明白她说的很多要她猜的东西和事是什么东西什么事。
不过她态度太坚决了。
所以景桓初只能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烟,没拆包装的。
忍了十多天了,这烟估计是戒不掉了。
只是当他想点火的时候,景君庭手一拍,把打火机扣住了。
她也站起身,一只手伸进口袋里,一只手把他嘴里的烟给抽回来。
口袋里还有一根棒棒糖。
“好吧。”景桓初认命的把棒棒糖塞嘴里。
“你真是哥哥的克星。”
“你不知道被宠坏的妹妹都是很刁蛮的吗?所以应该怪你们才对,不过别转移话题了哥哥。”
3 第719章 怎么能做牺牲品呢...
“对,你真的太聪明了,我聪明又刁蛮的妹妹,他的名字一点都不重要,他的自身能力也未必,我只要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本事保护你。”
“哥,我很厉害了。”
“对啊,你很厉害,我知道,但也只是你,很厉害。可如果真的会被威胁会被驱使的,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确定你会不会为了他或者是,为了母亲,做你不想做的事?”
“...什么?”
“如果那个男人没本事跟想要迫使你威胁你的人抗争,没有震慑那群人的力量,你会反过来为了他妥协吗?”
“景家就算爸妈离婚了,也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景君庭想不通。
“说的没错。”景桓初笑,点了点头。“所以我是在害怕。”
我怕那个人保护不了你。
“哥...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这些话什么意思?”说她很聪明,但她只觉得很糊涂,很乱。
景桓初看着她,解释?不好解释。
算了。
她真的不该知道太多。
眼中掠过些许后悔。
“小庭。”
“我在。”
“准备好做伴郎了吗?”
准备好,做伴郎了吗。
伴郎...
“什么?!”
伴郎?!
“你要结婚?!”
“跟谁?!”
还能跟谁。
“...蒋云舒?是不是?”
“你要跟蒋云舒结婚?!”
“你又不爱她!”
“蒋家逼你了?!”
凭什么!
景桓初捧住她的脸。
“小庭。”
“迟早的事,不是吗?”
“呵,对,迟早...那为什么要提前?”
“因为妈。”
“当初,是妈同意的这门亲事...对,最后还是同意了,我没阻止,我说好,因为没有什么坏处”
没坏处?!景君庭瞪眼睛。
“听我说完,你不是想听我坦白吗?”
他下去,继续:“景家除了爸妈要离婚,什么事都没有,何况就算有事,也还有袭家不是吗?所以不是因为家里出了什么事。只是离了婚,景家就成了两半...看起来弱了,却是强了。”
景君庭只是听不懂之前他的话,并不代表这些她也不懂。
景家无论是一个,还是两个,对景桓初和她还说都没有区别。
可在上流家族里,却很有可能成长为两个家族,有袭家做盾,五大家族迟早要变成六大家族。
而那时候,景桓初和她的身份,则是两大家族的少爷。
说的不好听,景桓初的在上流世界的资本价值也就翻倍。
而最基本的,就算景家不分裂,他也是难得的权贵之一。
蒋家只是看中了二次发展的空间。
逼婚。
袭薇薇亲自同意,上流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婚事,她也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景桓初,只能作为“牺牲品”。
再进一步想,哥哥刚才那样逼问着,也是知道无法选择的痛苦,所以想要知道她喜欢的男人到底什么身份。
无非也就是害怕有一天她也会被别人逼到这个境地,而那个男人保护不了她。
只是她一直没说,那个男人是袭君清啊。
袭君清不会让她陷入这样的两难境地的。
“哥,我们拒绝好不好?好不好?!你怎么能做牺牲品呢!”
3 第720章 醉人不醉酒
“可我不做,难道让你做吗?”
“君庭,你别忘了,我们活的世界并不自由。”
她所有的自由,多部分,都是因为景桓初站在她面前扛住了应该承受的东西。
每个世界都有法则,贫民窟有贫民窟的,中层阶级有中层阶级的,高层阶级有高层阶级的,贵族世界有贵族世界的。
里面什么王权富贵就可以忽视一切随心所欲,基本不可能。
而他又怎么舍得躲开,让景君庭去接受?
而那句话一落下,景君庭就觉得,眼睛干涩的很。
换位思考,她又觉得她刚才说的话都那么的可笑。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很久很久,就被当成理所当然。
没有人是这个世界的例外,景君庭也不是,所以她也没能避免。
“几号。”细微声音,都哑了些。
景桓初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下月初。”
婚礼。
……
就像是被人一巴掌掀翻的那种痛。
景君庭无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厌恶景家的情绪,她自从成年,就从来没有让自己再被景家从物质层面束缚,她以为她不在意景家每一个人,可景桓初成了牺牲品的时候她的心酸,就像再回味了一遍小时候的时光一样。
开着车就跑到一家酒吧,口罩都没拉上去就闯进热舞的人群,判断哪里是吧台。
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然后问调酒师要了一杯威士忌。
心情不好了好像看人都不爽了,调酒师呆愣的看着她,或许是因为认出她来了吧,迟迟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