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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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沉看着她并不意外,只睨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站直了身体,弹弹烟灰,眯着眼狠狠吸了口,随后摁在墙上捻灭,随手一抛,空心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莫名的有股狠劲……

    路旁的灯忽闪忽闪,还是亮了,淡淡的晕黄色。

    虞归晚站在石板路上,路两旁种满了蔷薇花,外墙上爬满了茂盛的常青藤。

    前方是一道门,只比正门一点点,应该也是个出口。

    她怔怔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傅沉走过来身上带着淡淡地烟草味,虞归晚垂落在两侧的手下意识抓住裙子,仰头看着他,抿唇笑,不露齿,“你怎么也在这?”听似漫不经心的语气,攥紧的双手出卖了她的紧张。

    不知为何,傅沉跟平时有些不一样,原来身上也是自带气场的,只是平时不嫌山水而已。

    “我怎么不能在这?”傅沉淡淡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种没由来的压迫感。

    呃……他这是在呛她?

    吃错药了?

    有没有搞错?

    虞归晚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不懂啊!今天没惹他吧!昨天不都好好的。

    如果是因为昨天那件事生气的话,这反射弧度是不是太长了点。

    也不对啊,男未婚女未嫁的,被拒绝的是她,难过得要死的也是她。

    他凭什么啊?

    傅沉越过她,径直往前走。

    他都觉得自个莫名其妙,明明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也是个很会隐忍的人,可他|妈的那一刻特别想抽烟,一种宣泄。

    当她和谭仲麟浅笑交谈时……

    不否认,今晚的虞归晚让他眼前一亮,隐隐约约让他开始正视她的存在,不再局限于那个只会叫他三叔或者傅叔叔的女孩。

    就好像是自己帮派的人,突然被对方连哄带骗了过去,这种想法确实幼稚,不过事实如此。

    他跟谭仲麟是一个圈子的,都属佼佼者。一山容不得二虎这话不假,不过,能让他傅沉当成对手来看的人,也是一种本事。

    怎么可能把情绪扯到一女孩身上来。

    虞归晚转过身,盯着他宽厚的背影,低低重重的吼了声,“傅沉……”今晚这宴会本来就让她压抑了。

    她本来不属于这个圈子,是她好高骛远,是她拎不清轻重,只是她单纯的钦佩这种真正的老艺术家,想一睹风采而已。

    嗤,他拿什么眼神看人?

    从虞归晚真真正正进入娱乐圈开始,她就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这群人是看不起的,很正常啊!她以前不也是这样想的么。

    石板路不平,高跟鞋不合脚,虞归晚转身的时候脚下不注意绊到了什么,身体不受控制的歪斜,四周没有倚仗物。

    却在紧急关头,落入一个炙热的怀抱。

    傅沉盯着她看,眼眸漆黑,深不见底,声音略粗,“怎么?不叫傅叔叔了。”

    虞归晚一阵后怕,心脏还在剧烈的跳,脚下还是不稳,伸手抓住他后背的西装布料,稳下来默了一会儿,眼珠子一转,看着他,笑得甜腻腻,“傅叔叔,你搂着我腰了?”

    傅沉面色一沉,准备放手。

    虞归晚抓住他衣服的双手改为搂住他的腰,还理直气壮地:“我不想被摔。”

    傅沉看着,一时没辙。

    “吱嘎,吱嘎……”从大厅出来的那扇门被缓缓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穿得中规中矩。

    虞归晚一个激灵,连忙站好,面颊微红,只是天色已暗看不清。

    傅沉淡然处之,双手插兜。

    “哎呀!傅公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中年妇女抬头看到两人,面露愁色,一惊一乍地。

    傅沉先前跨了两步,沉声问:“怎么了?”

    中年妇女心翼翼地掩上门,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急迫,“葛老突然病重了,今天本来是喜事,外面就守着不少媒体,又加上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出来,现在外面全都是媒体,大厅里的客人该散的都散了。”

    “倒还好,也没有能让媒体博话题的人。”

    傅沉蹙眉,“怎么会突然病重了?”

    中年妇女摇摇头,面露难色:“要不然你去看看葛老吧。”

    傅沉迈开步伐。

    不料被人拉住衣角,虞归晚听到外面全是媒体记者那就慌了,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正面交锋肯定不行,但这里她又不熟,身上也没电话,扁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我要怎么办?”

    傅沉一愣,看了她两眼,黑暗中,一双眸子湿漉漉的,亮得惊人,低头拉开她的手。

    虞归晚面色一慌,手攥着衣角越来越紧。

    傅沉拉不开,开口:“皱了?”

    突然安静,待她反应过来,急忙道:“我帮你熨。”

    傅沉抬头看着中年妇女,“张婶,我改天抽时间再去看望葛老。”

    中年妇女点点头,嘱咐了声“那你注意”便原路返回。

    虞归晚人生地不熟的,像个无知的孩子,看着他,“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傅沉挑眉。

    “外面全是媒体记者,怎么出去啊?”虞归晚解释道,唉,不知道盛琛有没有找她啊。

    “有什么啊!难道拍我还能给他们博话题不成。”傅沉得很坦然。

    年底了,他们这种人真要出点什么不好看的新闻,严重点,那可关系到公司股票的涨跌,只怕那群年轻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我呢?”虞归晚声音软绵绵的,冷风吹来,了个颤,又,“傅叔叔,你……”你,你不能这样无情啊,后半句还是不出口。

    傅沉唇角微勾,点都不犹豫,转身就走。

    一步,两步,三步……五步。他还真走了。

    好气哦!心肝脾肺都在疼,虞归晚胸口一起一伏,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环视四周,控制音量,“傅沉,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样?”傅沉还真原路返回。

    虞归晚脱口而出,瞪着他,“占了便宜就跑。”是啊,她没错,他刚刚就是搂她腰了。

    傅沉笑:“得了便宜还买乖。”

    她努努嘴,忍住什么都没。

    傅沉笑了笑,“手给我。”

    她不问原因,将手伸过去,放在他掌心。

    很白,很细,很柔,还凉得沁人。傅沉不禁握紧了些。

    “跟着我,我带你出去。”

    虞归晚是真的站不稳了,高跟鞋磨脚,后脚跟刺痛,应该破皮了,脚掌也痛很难受,不足以支撑。

    他应该看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  嘿,这样的傅叔叔,你们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