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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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刘庆的那一刻, 季唯知道鱼儿上钩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出来摆摊卖灌饼的。

    不过为了彻底将刘庆等人一网尽,他还是决定亲自出马,把这几个后患解决掉, 以免后边给他捣乱。

    “那边怎么样?”刘庆走到包子西施摊子上, 其他排队的客人, 一下子就都散了。

    本来就是恶名冲天,上回跟季唯一场斗, 连刀子都亮出来了,谁能不害怕?这种人蹲了大牢,没两天就又出来了, 谁敢跟他对抗?

    “还是那样, 没几个人。”包子西施眼角眉梢的得意压都压不住。

    “那就好。”刘庆阴阴一笑,去了季唯摊前,往那一戳。

    好大一堵墙挡着, 原就只有三两个客人, 丢下一句对不住,当即做鸟兽散。

    “刘大爷今儿有何贵干哪?”季唯把手上的灌饼翻了个面儿, 煎透了出炉, 拿油纸包了, 递给了刘庆。

    刘庆一愣,季唯又递前了点。

    “别怕,我没下毒, 安全的。”

    刘庆拉着脸, 撇着嘴,一副恨不得把季唯弄死的模样。真的是恨到骨子里去了, 从未有人让他如此丢脸。

    季唯嘁了声,好没意思地收回手咬了一口, 饼皮酥脆,透出浓香,“好心当作驴肝肺。”

    “这些日子不好受吧?”

    “不知刘大爷指的是啥?”季唯乜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漠然样子看的刘庆心头火起。

    他可是鼎鼎有名的刘庆,这季唯都退帮没人再帮他了,到底哪来的自信,能够跟他杠?

    刘庆冷笑,“硬扛着干什么,只要你跟我这服个软,我就让秀芬收摊子,把生意让给你怎么样?”

    “这么好?”

    “你该谢我大人有大量。”

    季唯哼笑了一声,像是在听什么天大的笑话。

    “那是要怎么个服软法?”

    “简单,只要你在这街上大喊三声庆爷爷,我错了就成。”刘庆想到了这个场景,兴奋地嘴角都抽了几下。

    “要是我不同意呢?”

    “那你以后连西街也别想混了。知道以后代替你的是谁吗?”

    “是啊?”季唯很是配合。

    “曾阳!”刘庆洋洋得意道。

    这个叫做曾阳的家伙,跟刘庆关系不错,平日里也看原主不顺眼。

    这回季唯退出青龙帮,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

    原先属于原主的底盘给了他,要不了两天,他就该来这条街上收保护费了。

    以他不喜原主的程度,怕是也别想好过。

    季唯心思电转,当即拍着手称赞道:“想必这件事你没少在背后出力吧?”

    “废话少!”刘庆呵道。

    “刘庆啊刘庆,都这么些年了,还是如此的上不了台面,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季唯擦完手,把抹布丢在桌上,冷冷看向刘庆。

    “我季唯要真能服这个软,也就不会与你交恶这些年。”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刘庆呸了一口,转身要去找曾阳,算让他提前就来,狠狠的折腾季唯的摊子。

    不过他就走了几步,后头的季唯高喊了他一句,刘庆又停了下来,以为季唯改了心意。

    “怎么?怕了?”

    “我怕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季唯抱臂看着刘庆,笑眯眯道。

    “只是这么些年,我俩之间都没结果,不如个赌怎么样?”

    “什么赌?”刘庆下意识道。

    “很简单,你让包子西施搁我对面卖灌饼,存的什么心我知道。不如个赌,看看谁先坚持不下去。”

    “就这样?”这赌约太简单了,而且对季唯根本没什么好处。包子西施一人背后有刘庆三兄弟支持,可季唯哪怕是赚了点,也只有他而已。

    这事真这么简单?

    如果林青在这,或许会劝他三思。

    可刘庆本性冲动,又受不了激将法,季唯一他胆怕事,立刻脑子发热冲动着答应了。

    “多大点事!我刘庆怎可能害怕?该怕的人是你!心玩到倾家荡产,到时候连饭也吃不起。”

    “口头赌约多没意思,不如这样,我们白纸黑字写下赌注,画押签字。要是我输了,绝对心服口服,不二话!”

    刘庆眉头紧皱。

    不就是个的灌饼摊罢了,再亏又能亏多少?要真亏得多了,大不了多上街要几次钱,总能收回来的。

    这么一想,刘庆点头应了。

    “我还怕你后悔跑了!走,写下来!”

    两人随便找了间铺子,定下赌约。

    刘庆的赌约如同刚才所,当街认错,要季唯彻底没脸在长柳镇上混下去。

    而季唯的要求就更简单了,谁输了就赔给对方二十两银子。

    这笔钱数额不,哪怕是刘庆一下子都拿不出来。乍一听季唯赌这么大,心里头的不安让他犹豫。

    可他转念一想,灌饼的盈利那么低,季唯又能赚多少?

    再加上季唯最近花钱如流水,光刘庆听到的就花了十几两银子,却才赚了几两。

    这一直在亏本,估摸着本钱也没剩多少。要是能一举将其击垮,那就再好不过!

    有了这年头,犹豫也不过是片刻,刘庆当即拍桌应下。

    契书一式两份,二人签字画押,季唯告别刘庆,心情愉快地回了灌饼摊。

    一早上生意不怎么景气,统共也才卖了十来个灌饼。特别是过了众人早忙碌的点,卖吃食的人也就少了。

    季唯没在耗着,提前收了摊。

    回去后,他把车停在院子里,去隔壁找了周婶,要她明日同他一起出摊。

    这要求来得突然,把周婶弄得措手不及。但看季唯态度坚决的样子,又不好拒绝,就应了他的要求。

    接下来两日,都有季唯带着周婶出摊卖灌饼。纵然是生意普普通通,但季唯依旧从容自在,每日里优哉游哉的,把周婶急得够呛。

    “你这傻孩子,钱都被那女人赚走了,你怎么还不着急?要不咱们也便宜点?”

    “不可,她亏本赚钱,咱们起码不亏,何必呢?”

    “可看她这样,我就来气啊!”

    “不急。”

    等把周婶带上手后,季唯就不再出摊,而然周婶替他卖灌饼。材料、推车全是他出,当然这钱也是季唯赚。

    只不过盈利微薄,全当跟包子西施擂台,顺便给周婶练练手。

    接连五日,文宣都一直在县学与长柳镇上往返来回。

    曲奇热销,出了一批单,就又接一批单子。

    等把季唯手头的存货都卖光了以后,就停止接单,不再卖了。

    一来是县学的曲奇供应即将饱和,再卖下去就是供过于求。与其惨淡收场,不如戛然而止。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季唯为了充分调起学子胃口。将下次县学售卖曲奇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

    好的营销手段,不管在哪个时代,都能够起到良好的作用。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面对一群被困在书院,除了念书,口腹之欲也无法享受的学子来,饥饿营销再适合不过。

    数次下来,光只是在县学售出的曲奇,就足以收回付出的所有本钱,还有不盈余。

    凭借曲奇饼干,季唯在富庶的大溪镇响了第一炮。

    ……

    大溪镇,林家。

    “怎么这回没带东西回来?你不是最爱吃了?”林耀祖赶紧嘱咐下人,去厨房里端点吃的来。

    他这个儿子,别的都好,就是太能吃了些。再加上家里做的又是吃食生意,从到大养的白白胖胖,胃口比成人还大。

    像是普通的糕点,一次吃个九块十块,那都不过是点心,填不饱肚子的。

    “我也想啊,不过人家不卖了。”林泰不满地把书具丢在椅子上,把林耀祖面前刚沏好的茶给喝了。

    一路上不停地跟同窗埋怨,回来嘴@巴渴的不行。

    文宣在书院卖曲奇时,林泰可是大客户。

    每日必来不,一次还都要买不少的分量。至少半两起步,买回去一半进了他肚子。

    这下子吃不上了,心情顿时烦躁起来。

    “怎么了这是?不是生意好,大家抢着要吗?等几天就好了。”林耀祖倒没当回事,从长柳镇运货过来,还得制作,总要费时间。停个二三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爹,要只有几天,我着个什么急!”林泰气呼呼地坐下来,正巧端了一碟绿豆饼、一碟杏仁酥,他看也不看随手抓了几块,就往嘴里塞。

    鼓着嘴@巴,忿忿道:“他是一个月!一个月后!爹,有钱不赚他是傻子吗?”

    “怎么可能?”林耀祖不信,有谁会在生意最好最赚钱的时候,抛下生意不做了。

    这样做的,要么不是生意人,要么就是别有目的。

    能托曾经的学子,来县学买卖,就肯定是有脑子的聪明人。这样的聪明人,又怎么会干出蠢事?

    林耀祖摸着下巴稀疏的胡子,陷入沉思。

    “爹,你想什么呢?”林泰好奇,他父亲林耀祖可算是他最敬仰的人,平日里笑眯眯的,可不管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

    林泰也最喜欢他。

    看林耀祖在思索,林泰也不扰,老实的坐在一边,就等着他话。

    “你过那文宣只负责卖,谁做这个,你知道吗?”

    林泰用力点头,“那当然!”

    当初文宣分发的宣传单上,写的可是一清二楚的。除了制作人季唯,还在最底下的位置,写上了季家的详细地址。

    他当初看到时,还笑了好一阵。

    “是个叫做季唯的人。”

    “季唯?你没记错?可是长柳镇那个季唯?”林耀祖惊了。

    季唯这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了。

    县衙像他后院子,隔段时间就住住,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消息灵通,还没人不知道他呢。

    “是啊,可不就是长柳镇西巷那个季唯。”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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