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百万,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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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岁生日这天,我彻底的丢失了自我。

    可也就是这一天,我遇见了改变我一生的男人,他将我带出困境,却也将我真的带入泥潭。

    病重的养母已经让这个本就一贫如洗的家庭更加风雨飘摇。

    此时此刻,她就躺在病床上,等着我的救命钱。

    苦涩的眼泪划过眼角,我象征性的安慰自己:没关系,就当被狗咬一口。”

    本以为我的前半生已经够悲苦了,六岁生母病死,父亲认为我不详,将我赶出家门,风风火火的迎娶了三。

    也就是我母亲的亲妹妹。

    噢,忘记,我姨妈,也就是我妈,她女儿也就比我一岁而已。

    八岁的年纪,翻过垃圾桶,睡过天桥底。

    直到被养父母收养,我才算勉强过上安定的生活。

    但也同样悲苦。

    还好我咬牙挺过来了啊,一路勤工俭学到大学毕业。

    原以为我就要迎来曙光,迎来属于自己的未来。

    可突如其来的毁灭悻灾难一举便击碎了我所有的美好奢望。

    “啪”的一声。

    刺眼的橘黄色灯光映亮这金碧辉煌的别墅。

    我下意识抬手挡住强光。

    男人起身,King-Size大床瞬间恢复原型。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望着床上那一抹血红色,我心头的紧张感一阵高过一阵。

    希望……希望不要被他看出破绽才好。

    可我还是惶恐不安,不由得缩成一团,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我听到身后稳健的脚步声。

    “转过来。”

    低哑富有磁性的男声如好听的大提琴般叩响。

    莫名……耳熟?

    如果,我是如果。

    这世上真的存在命运这种法的话,我想,眼前这男人,便是我一生的劫。

    那是四年前暴雨倾盆的夜。

    十八岁的我,用自己的清白,从虎口救下他的生命。

    那时的他比起现在略显青涩,只不过那浑身的血迹与伤口让他看起来着实狼狈而沧桑。

    同是夜里,十八岁的我被他用刀子抵着喉管,用尖锐的高音骗过追杀他的仇敌。

    却不曾想,当时的他意识模糊,竟……假戏真做。

    那时情窦初开的我,也曾幻想过在后来可以与爱人水到渠成。

    却从未想过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就这样交付予一个陌生的男子。

    意识尚且模糊的他摸清了我脖子上挂着玉佩,却不曾看过我的脸庞,只留下一句“救命之恩大于天,改日必重酬”便匆匆离去。

    按理,我该恨他,恨他入骨才对。

    可是……我却对他一见钟情。

    我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可却没有哪一种,像现在这样尴尬而狼狈。

    这样卑贱的我,有什么勇气开口告诉他,我是当年的那个女孩?

    而且,我的玉佩,为了救养母,已经卖掉了。

    加之,床上那一抹花了我一千多的血红……

    就算我出事实,他也不会信我的吧。

    所以,我不得不将这个秘密隐藏在心底一辈子。

    “你的眼睛?”

    恍惚间,他抬手触碰我的眼尾。

    我下意识瑟缩一下,惊恐的垂下眸子,“我……”

    可能,这双紫色的眼睛,注定了我这一生颠沛流离。

    以至于从便被认定为不详。

    “天生如此么?“

    男人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再次与他对视。

    我微微点头,不发一言。

    他盯着我,良久良久。

    像是在认真仔细的看我,却又像是要透过我寻找其他人的影子。

    怪他眸光太幽邃,藏着我看不懂的深沉。

    下一秒,我听到他愈发粗重的呼吸声。

    一夜无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我睡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紧紧搂着。

    只是再睁眼时男人已经不在。

    如若不是那身下的疼提醒我,我可能会下意识的认为,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正当我摸索着想要开床头灯时,视线被一张夺目的支票吸引住。

    刚劲有力的钢笔字,赫然挥就“傅司年”三个字。

    傅司年,原来他叫傅司年。

    我盯着他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却在不经意瞥及数额栏数字“1”及其之后的六个“0”

    更令我诧异的不是这个,是支票下面的纸条——

    “支票归你,你归我。”

    这是……以后我都是他的女人吗?

    眼眶隐隐发涩。

    “不,不可以……”

    这一次已经够卑贱了,我又怎么可以......

    “是我入戏太深,结局却一个人”

    可我还来不及感伤来不及难过,养父的电话就了进来。

    我哆嗦着接起,就听到那边传来养父焦灼的嘶吼声:“蔓依啊!你这钱怎么还没过来?你妈妈就快不行了!”

    “马上,我马上就钱。”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与他们之间的沟通永远只剩钱这一话题。

    着急忙慌的起床,就要往医院赶。

    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除却床头那张支票,他并没有给我其余的钱。

    也就是……他已经潜意识里认定……我是将自己以后的日子都归附于他。

    我深知,一旦拿了这张支票,我以后的生活就全交由他掌控。

    可…我又怎能对垂垂欲死的养母坐视不理?

    我没有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可我没得选择。

    只是那时的我未曾预料过,从接过支票开始,我的余生,便死死绑定在了傅司年身上。

    从此深陷泥潭,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