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要你死你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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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宝宝!”

    着我拔掉针头,不管不顾的下了床,即使全身乏力,肚子上的伤口似乎还崩了线,鲜血溢出染红病人服。

    “顾姐,你冷静点!”

    护士在身后大声喊我,我权当没听见。

    可刚跑到门口,两双黑色长臂便直直拦下我。

    “顾姐,没有boss的吩咐,您哪儿也不能去。”

    墨镜下,黑衣人面无表情的道。

    我欲哭无泪。

    这又是囚禁我了对么?啊?傅司年,你除了会囚禁我之外,还会干什么?

    我泄了气,跌坐在地上,泪水莫名如泉涌。

    “宝宝……我的宝宝,妈妈好想你,好想你……”

    护士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搀扶回床上,又叫来医生为我处理肚子上的伤口。

    当我看到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以及那纵横交错的妊娠纹时,心里涌上不出的滋味。

    我才二十二岁啊,花一般的年纪,怎么就成了这样?

    医生警告我不可以再乱动,否则线条再崩掉的话,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

    一连半个月,我像个傀儡似的躺在床上。

    铺天盖地的回忆占满我的大脑,有关我二十二年来所经历过的所有。

    上辈子我一定做过不少坏事吧……所以这辈子注定颠肺流离,凄苦一生。

    八岁生母病死,被生父赶出家门,好不容易找到收养我的养父母,结果……他们为了救自己的外甥女,居然撒下弥天大谎,毫不留情的将我卖掉,只为了钱,为了富裕的生活。

    而遇上傅司年,无疑是我最痛苦的事。

    他给我荣华富贵,给我穿金戴银,让我一点点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却在我无可自拔之际,转眼要娶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为妻。

    甚至,还亲口出保的狠话。

    所以我从始至终不过是他的生育工具而已,一个用坏了就可以随意扔弃的垃圾罢了。

    日子一点点的流逝过去,我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就在我以为他快要把我忘了的时候——

    那是一个暴雨如注的午夜,他披着一件灰黑色风衣,浑身酒气的出现在病房门口。

    我太熟悉他身上的味道了,加之习惯性失眠,所以当他一靠近,我便猛地清醒过来。

    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如此清脆,我的心脏砰砰乱跳。

    我拽紧被子,却一动也不敢动。

    “起来。”

    他烦躁的低吼一声。

    我心下一颤,仍旧紧闭着双眼,不敢有任何动作。

    “呵,装睡?”

    “哗啦”

    他一把掀开我的被子,揉作一团扔到地上。

    我忍无可忍的睁开双眼。

    那些积压在心头憋得住的、憋不住的愤怒情绪,终是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傅司年,你还想怎么样?”

    我坐起身,第一次用这么凶狠的眼神怼着他。

    “我想怎么样?呵。”

    他冷冷的低笑一声,接着猛然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溅起的玻璃渣,熙熙攘攘遍布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呵……怎么?傅总这是在正宫娘娘那里受了气,跑我这里撒火来了?”

    我已经做不到与他平心静气的交流。

    他凝着我,双手插兜挪步到落地窗前,视线移往那一片噬人的夜色,指尖烟若隐若现。

    我恨他这样的无视与冷漠。

    又想起他至今不让我见宝宝一眼的残酷现实,我忍不住接连嘶吼:“傅司年,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凭什么不让我见我儿子?你凭什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囚禁?我是孩子的母亲,你无权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权利……”

    “你配么?”

    可不等我完,他便开口断我的话。

    他的眸里翻滚起猩红,像是努力在克制着什么。

    却终究是忍无可忍,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叠东西——

    “啪!”

    锋利如刀刃的相片边缘,狠狠割在我脸上。

    丝丝血珠溢出来,疼,火辣辣的疼。

    我捂着半边脸,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你又发什么疯?”

    我恨极了他这般醉酒后的状态。

    他猛吸一口香烟,吐出浑浊的烟圈,低哑而沉闷的声音砸响耳畔,“顾蔓依,我嫌你脏。”

    我怔怔的望着他,低头迅速看了一眼那洒落一地的照片。

    只一眼,我浑身血液瞬间逆流——

    这怎么可能……

    “不!我没有,我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一定是这样!”

    我看着照片里的“我”与各种各样男人暧昧、大尺度的模样,心里的恶心感一阵高过一阵。

    兢兢业业努力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我连唱吧都没去过,又怎么可能混迹于各式各样的夜店?

    可是那照片,连一点P图的痕迹都看不出,显然是花了大价钱才伪造出来的,到底是谁,这么用心良苦的栽赃陷害我?

    显然,除了她顾嫣然之外,又能有谁对我如此煞费苦心。

    “你当我瞎?你敢照片上的人不是你?恩?没猜错的话,你从十几岁就开始爬男人的床了吧!最恶心的是,你特么还补膜……呵,现在装作一副纯洁烈女的样子,给谁看?”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对我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心口某个位置像是裂了一道疤痕,不断扩大,不断流血。

    我掐着手臂,死命憋下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他始终不会信我的。

    哪怕此刻我真的好想好想开口为自己解释,可只要一想到那天他为了顾嫣然我的场景,我便硬生生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她有意陷害,他乐意听信,我百口难辩。

    所以又何必在意。

    “所以在你眼里,我脏得要死,被千人骑万人骑,就是个下剑的女表子,对吧。”

    即使内心难过的要死,可我偏要笑的花枝招展,笑的满脸春风。

    从如此,不会喊疼,不会辩解,只知道用虚伪的笑容来掩饰内心的溃不成军。

    “顾蔓依!”

    也不知哪句话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忽然发疯似的迈步过来,挥手扯掉我的病人服,不管不顾的压了上来。

    望着他弑血的眸底,我忽然觉得可笑,“傅司年你真的好奇怪哎,既然那么嫌弃我脏,现在这是在干嘛?怎么,顾嫣然满足不了你么,还是你偏偏就喜欢我这幅放裆的身体?”

    我讨厌自己这幅嘴脸,可这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可他根本不搭理我,甚至用纱布来堵住我的嘴,恶狠狠的咆哮道:“在我还没糙腻你之前,你顾蔓依就永远是我傅司年的情负,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