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求你,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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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持了差不多十分钟,我持续不断的电话给傅司年,可他连一个都没接。

    而这时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黑衣人已经在动手抬我养母了。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我不要命的冲了进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养母,终是绝望而崩溃的大吼,“告诉你们老板!我同意撤诉!同意撤诉!!!”

    天知道,我是忍着怎样的悲凉与沉痛向他妥协。

    眼泪一滴都没有落下,因为我满心荒凉。

    又或许,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彻底死心。

    傅司年,你真的很棒………终是让我下定决心彻彻底底放弃你。

    我好难受啊。

    可我不能哭,一滴眼泪都不能流。

    在黑衣人向他通报之后,我的手机立马就响了起来。

    电话被接通,我听到他沉寂而沙哑的嗓音,“想通了?”

    我麻木的闭上双眼,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嗯,想通了,我可以撤诉。“

    握紧了拳头,我顿了顿,“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接着又沉稳开口,“可以,你。”

    我勾了勾嘴角,“第一,从今天开始,你不得再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可以。”

    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了。

    呵呵………看呐,他为了她,还真是心急如焚。

    “第二。”

    我酝酿着,该如何平静而冷漠的将这两个字出口。

    “嗯?”

    “离、婚。”

    语气淡得像是着什么家长里短。

    因为,我很清楚,他这段时间之所以对我这样好,不过是为了替顾嫣然弥补犯下的罪过。

    现在终于到了撕破脸皮的地步了,他也没必要继续演下去了。

    所以,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吧。

    演了这么久的戏,他一定很累。

    我也累。

    也好疼。

    可电话那头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空气死寂的可怕。

    “不行。”

    良久,他缓缓吐出两个字。

    简直出乎意料。

    我甚至有些惊讶,觉得他一定是听错了吧?

    “傅司年,我离婚,你耳聋了吗?还是脑子坏了?只要一离婚,你就可以立马娶顾嫣然了,多好啊。然后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之乐,这不一直是你想要的么。”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一条不行。”

    我情不自禁冷笑出声。

    “傅司年你不累么,你这样子做到底有何意义,还是又想一方面吊着我,另一方面又跟她暗度陈仓?傅总,这通吃两姐妹的算盘,你的可真响啊!”

    他不再话,像是被我怼的没了声。

    噢………大概他不同意只是为了再演那么几分钟,让我觉得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让我又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他是有什么苦衷,然后我大爱无疆的放过他,祝他幸福?

    是吧,是这样的吧,傅司年。

    没想到吧,事到如今,你的心思,我已经能够猜个七七八八了呢。

    “所以,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对么。”

    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受伤,甚至有一丝丝的哽咽。

    话落的瞬间,我想点什么,却被他一把挂断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这帮呜呜泱泱的黑衣人就全部撤下了。

    病房恢复成一派宁静。

    而此时病床上的养母忽然睁了睁双眼,像是快要醒过来。

    我赶紧去叫医生,医生过来看了看情况,又给养母上下检查了一番,惊喜道:“差不多没事了。估计再过个一时就能醒来,注意让她好好休息,别再受了惊吓。”

    医生应该是指刚刚那堆黑衣人。

    我连连道谢,并且向他解释了刚刚的情况。

    虽然,是随口编的谎言。

    我守在养母床边,思绪却一直飘在窗外。

    他会答应的吧,一定会的。

    只要离婚了,我就彻底解脱了,就再也不用受他的折磨了。

    过了一会儿,养母真的苏醒过来了。

    她睁眼看到我,忍不住泪流满面,一边抓紧我的手道谢,一边想要挣扎着坐起来。

    我连忙摁住她,“妈,别起来,好好躺着,等身体慢慢恢复。”

    王欣进来,看我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让我先离开,回去好好休息。

    从医院出来,不知不觉,天色既然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我想着车回宁夏的住处,把婉带出来,然后去开间房住着吧。

    不想挤着我家夏夏,她这几天心情本来也不好,让她好好静静吧。

    她脾气跟我一样,倔得可怕,有什么事也喜欢自己一个人憋着,慢慢消化掉。

    刚下车,发现天空下起了朦胧细语。

    十二月的天气,有一丝丝冷。

    我裹紧了衣服,下车去。

    走进楼道,一股浓重而呛鼻的烟味刺激着我,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我一发声,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响起在耳畔。

    我心头咯噔一下,赶紧开手电筒,因为这楼道的灯坏了。

    “啊。”

    可下一秒,姚肢就被人狠狠禁锢住,并一把甩到墙根。

    我惊呼出声,却听见男人因抽烟而变得沙哑低沉的嗓音,“是我。”

    瞬间,他将头狠狠埋在我的脖颈,狠狠允吸了一口,像是刻意要在我身上种下属于他的印记。

    我被咬的疼了,一把推开他,“傅司年你疯了么!”

    可他死死禁锢着我,让我动弹不了半分。

    “别离开我,不要离婚,我不允许。”

    他喃喃道。

    语气是那样的低怜而令人心疼。

    甚至像是在祈求。

    与往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有着天壤之别。

    我缓缓闭上了双眼,掩去眼底的悲恸。

    后脑勺情不自禁的往后仰,直到贴着墙根。

    “对不起。”

    原谅我给不了你最后一次机会。

    “傅司年,别折磨我了。”

    我一字一句。

    “放过我,求你。”

    恳切真挚。

    他全身一僵,像是忽然失去了心跳,缓缓抬起头,浓黑的瞳孔锁着我,张了张嘴,竟一时发不出声音。

    终是隐忍着,咬牙切齿的开口,“折磨?呵………所以事到如今,你仍旧固执的认为,我所做的一切,对你来,全部都是折磨???”

    “是。”

    我毫不犹豫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空气在这一刻凝结成冰。

    “好,好,好。”

    她步步后退,嘴里连了三个好字。

    接着终是决绝而冷漠的转身,“顾蔓依,你不要后悔。”

    后悔么。

    不了吧。

    离开你,我才是真的解脱。

    “明天早上十点,民政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