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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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望和徐一在外面等陆伯安时, 天空飘起了雪花。

    店门口屹立着彩色的圣诞树, 远处飘来熟悉的圣诞歌曲, 路边走过的人脸上都带着喜悦,有可爱的女孩手上捧着“平安果”,她仰头望天,总觉得有一个老爷爷藏在漆黑的天上, 笑眯眯地往下面撒雪花。

    节日的气氛远超她的想象,好像以往的圣诞节都是如此。

    徐望蹲下来把婴儿车的篷拉好,不然雪花飘进去会冷到她的胖宝宝。徐一兴奋了一天已经困倦,张开嘴了个哈欠,不像平日里看到妈妈那么激动,安安静静地躺着,眼睛都不怎么转了。

    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披上她的肩膀, 陆伯安的声音微凉:“前面堵车了,我们走过去。”他一手推着车, 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往前走。

    节日嘛与人流相配,再好的车也会被堵在路上。

    徐望心里暖烘烘的, 偷偷去看陆伯安的侧脸,觉得他怎么越老越好看呢?

    她这么想,别人也这么想,短短一段距离, 她已经看见好几个姑娘偷偷盯着他瞧,她既有点得意又有点吃味,瞥见他身上只穿了衬衫和西装马甲, 帅得有点太招摇,挪开他的手,把他的西装还给他:“陆伯安,你别耍酷了,快点把衣服穿上吧,等会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大冷天的,秀什么身材,快遮上一点。

    车子就停在前面的路边,他接过来又把她裹进去,徐望要挣扎,他凶她:“别乱动。”

    她乖乖不动,然后不满地看着他:“不动就不动,你就不能不凶吗?”

    “我哪里凶了。”他皱眉。

    徐望学他皱眉,板脸,然后气沉丹田:“别动!”

    虽然不像,好歹抓了几分精髓,她反问他:“你这叫不凶吗?”

    他眼里有无奈,但面上不显,没再搭理她,大步往前走。

    长腿几步就走远了,徐望跑着追上去,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故意逗他:“哎,你不是生气了吧?”尾音扬起,透着无法掩饰的雀跃。

    陆伯安神色平淡,出来的话可不平淡:“徐望,看来昨天晚上你记不太清了,回去我帮你回忆一下。”

    她慌了,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记性可好了。”

    昨夜的凌乱她记忆犹新,奈何管不住自己的嘴,她立即真诚认错:“你一点儿都不凶可温柔了,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人,更不会生气和我计较,对吧?”

    他神色莫测地看了她一眼,看得徐望心里惴惴。

    当天晚上,徐望又为自己身为一只白兔非要跑到老虎面前嘚瑟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窗外朔风凛冽,北风呼啸卷着雪花将大地覆盖,屋顶、地面都被铺上了一层白白的雪。

    暖意融融的卧室,呼吸间都是灼热难耐。徐望额头上有密密的汗,发丝黏着绯红的脸颊,轻蹙着眉,趴在陆伯安的胸膛闭着双眼。

    剧烈的喘息,久久不能平静。

    他的呼吸也还有几分急促,麦色的肌肤上染着湿意。突然一阵猛烈的风把没有关紧的窗户吹开,掀起了窗帘,送来一股寒意。徐望了一个寒颤,陆伯安抓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一个翻身,徐望被平稳地放在床上,她微睁着眼,看见陆伯安下床去关窗户。

    月色倾泻在他身上,将他宽肩,窄腰,完美的腹肌映得好像在发光。徐望简直被闪瞎了眼睛,捂着眼睛骂他:“不要脸!”竟然不穿衣服就下床。

    他很快就回到床上,将她抱在怀里:“等会还得脱,麻烦。”

    徐望还能怎么办,只能红着眼求他:“我困了,睡觉好不好?”她真的不行了。

    “不好。”他果断地拒绝。

    俗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徐望原本不太相信这句话,没想到这句话会有应验在陆伯安身上的一天。

    昨天折腾到后半夜,她迷迷糊糊睡到十点多才醒,往常这个时候陆伯安早就已经到公司,她醒来时腰间依然搭着他的手,她恍惚着觉得时间应该还早,又闭上了眼睛。

    她眯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格外热,陆伯安抱着她就跟火炉似的,反应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劲,忙睁开眼睛,用手去探他的额头。

    好烫呀,她推推他的身体,喊他:“陆伯安,你醒醒,你好像发烧了。”

    她见他睁开了眼睛,双眸深沉如水,像平常一样辨不清情绪,不太像是生病的样子。

    正怀疑是自己想多了时,正要起床的他猛地倒回枕头上。坐在床上的她急忙起身,用自己的额头去贴他的额头。

    良久后,得出一个结论:“你好像真的发烧了。”

    完,火急火燎地往外面跑,边跑边喊:“张阿姨,家里温度计和退烧药在哪里啊?”

    陆伯安平静地躺在床上,嘴角无奈地勾起一个弧度。不知是不是他多想,总觉得她的声音里有一丝幸灾乐祸。

    “三十八度,哎呀,你烧得有点厉害,应该要针吧?”徐望坐在床边,拿着温度计看了一眼,“忧心忡忡”地。

    一旁的张阿姨端着热水和药,很有经验地:“太太,吃药也可以退烧,这个药很管用的,吃了睡一觉就好。”

    那怎么行呢?她从来没有见过陆伯安针。徐望正要反驳张阿姨,见陆伯安冷冷地看着她,立即换了辞:“那就先吃药,吃了不退烧再针。”

    她话的时候,陆伯安已经面无表情地接过药吃了,她声嘀咕:“吃药跟吃糖似的,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对保姆阿姨:“张阿姨,你先出去吧。”

    “哎。”张阿姨应了一声,端着水和药出去了。

    人一走,陆伯安就开始支使她:“去,把我手机和电脑拿过来。”

    “哦。”她不情不愿地把他的电脑和手机拿过来。

    “去拿个桌子。”

    她又去找了个桌子,放在床上支好。

    “把电脑开。”

    她把电脑开机。

    “把邮箱点开。”

    看他闲适地靠在床头,她不开心:“你要干嘛。”

    “我这样子没法去公司,只能在家工作。”

    “我看你好像没事的样子嘛。”一点儿都不像一个生病的人。

    “你没听张阿姨吃完药要睡觉,你动作快点,把事情处理了我要休息。”

    “哦。”她把邮箱点开就要走,他叫住她:“你去哪里。”

    “你不是要处理工作?”她疑惑,工作不是不能扰的吗?

    “你坐在这里,我话,你字。”

    徐望觉得他是故意的,站在那里不愿意动。

    “快点。”他催促。

    想到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感冒很快就会好,徐望只能忍辱负重坐到他身边,“我跟你,我字很慢的,要是耽误了什么可不怪我。”

    大意了,她以为有的人平常的时候不好搞,生病了就好搞,谁知道更难搞。

    徐望被使唤了一上午,最后还喂他喝了粥,陆总终于准备休息闭上了眼睛。

    他睡着的时候,英俊的五官柔和下来,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和冷漠,看着就更好看。

    徐望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恶狠狠地:“活该,叫你臭美穿那么点衣服,叫你耍流氓不穿衣服。”

    完,欢欢喜喜去找她的胖宝宝,都怪他这个不省心的爸爸,她一上午都没怎么抱宝宝,爸爸生病了,要让儿子离远一点的。

    冬日天短,陆伯安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暗下去。

    房间里安静得过分,他穿上鞋朝门外走。

    门外的世界与里面天差地别,他先听到了徐一兴奋的叫声,而后是徐望的笑声。

    听到声音,他的眼神柔和下来。

    徐望抱着徐一在玩,看到陆伯安从楼上下来,抓着徐一的手朝那边指:“宝宝,你看那是谁呀?”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她紧接着自己回答:“是爸爸。”

    “宝宝,跟着妈妈念爸......爸......”

    她将爸爸两个字每个音都拖得很长,听到她的话,他停下脚步。徐一胖脸懵懂地看向陆伯安,然后转头看妈妈,发出了一个清晰无比的音:“wang......”

    徐望笑倒在沙发上,对走过来的陆伯安:“你看,我尽力了啊,看来我们宝宝第二个会叫的应该是我的名字。”

    陆伯安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母子俩,淡淡地:“你忘了外面那条狗也叫旺旺。”

    徐望腾地站起来:“什么叫也?”

    他不理她,悠然坐下。

    “叮......”外面的门铃响了,断了徐望的要的话,保姆阿姨在做饭,徐望瞪了陆伯安一眼,去开门了。

    徐望一走,陆伯安侧过脸去看一旁弯腰去勾自己脚丫的徐一,缓缓了一个字:“笨。”

    被亲爸笨的徐一不知道是没坐稳还是穿太多,他刚完,就忽然自己像不倒翁一样往一边倒下去,陆伯安及时伸手托住了他的脑袋,他不仅不害怕还觉得好玩,咧嘴朝爸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徐望开了门,望着苏明若不禁疑惑起来,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