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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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望趴在车窗上翘首以盼, 没一会儿见陆伯安抱着徐一从门里走出来。等他走近, 迫不及待问他:“他们两个发展得怎么样呀?火苗有没有燃烧?”

    八卦之魂让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

    陆伯安淡淡回答:“挺好的。”没有提及如果他没有进去, 两个人可能都要亲上了。

    徐望就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主动开车门从他手里接过沉甸甸的徐一。然后不住往他身后看:“书书呢?怎么还没有下来,他们是不是在依依不舍的告别?”

    她以为林书还在后面,结果陆伯安关上车门绕到前面, 坐上驾驶座后启动了车子。徐望在后面提醒他:“书书还没有下来呢,你等等她呀。”

    “她有人送。”

    徐望喜不自胜:“真的?”她煽动的火苗竟然燃烧得如此迅速。

    回到家,徐望把徐一放到他的床上,家伙脑袋一歪睡得香甜,做了一天的月老终于功成身退,圆圆的肚子仿佛在告诉妈妈,他没有饿着。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是世界上再幸福不过的事。

    陆伯安进来的时候,看到徐望的脸上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脚步不自觉放轻。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她抬头看他不话。

    时间或许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陆伯安以前从没有想过,她的脸上会出现这么恬淡的笑容,她以前总是笑得肆意爽朗,就连微笑都是盛开的, 仿佛喜悦会从她的身上跑下来。

    现在她也会肆意的笑,但有时候也会这么安安静静的。她没有变,只是又多一个他不认识的样子。

    很奇怪, 好像她无论哪个样子,他都喜欢。

    还有那个嘴角隐隐流出口水的家伙,麻烦事又多,却是他和她共同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宝贝。

    时光静谧而美好,徐望也只是这么待了一会儿,感觉到身体不舒服,她甩开他的手,不复刚才的温柔,命令道:“还不给我去放洗澡水,伺候我沐浴更衣。”

    他不用话,只静静看她一会儿,她又变了脸,过来拉他的手:“陆伯安,出来你都不信,我刚才可能被妖怪附体啦,如果了什么话那都不是我的。”

    他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出了婴儿房。

    睡梦中的徐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里出谁也听不懂的梦呓,而后嘴角咧开,笑出声来。

    林书在景市玩了几天还是回春城了。不过,她和宋疏明发展得不错,走的时候是他送的林书。

    徐望......还是继续没灵感,所以,陆伯安不时要承受她突如其来的兴奋和兴奋过后的低落。

    一大早,她就拉着他喋喋不休:“陆伯安,我昨晚梦到了一个好故事,你听听怎么样啊。主角明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班主任是一个中年秃顶的男人正在和妻子闹离婚,因为情绪不好经常训斥调皮的明。班主任的老婆受不了爱唠叨的老公,花光了私房钱买来一个“喝下去什么都会变成事实”的药水,放在牛奶里给老公喝下。因为他经常离婚却又不离,为了让他兑现自己的话,老婆才买来这个药水。结果,那天班主任却没有离婚,出门去上课。到了学校,他遇到了明,他对明‘你真是皮得要上天了’,然后明就上天了。他飘到宇宙里,到了其他星球开始了神奇的冒险......”

    听完她长长的叙述,他看了一眼表,对她的故事发表了看法:“明这个名字没有特点,你可以换一个。”

    完,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衣冠楚楚的出去上班。

    陆伯安走后,徐望只能对着徐一,脾气好好的徐一听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从沙发上缩下来,扭着屁股往外面走,保姆阿姨立即跟上去带着他出去玩。

    生活嘛,就是这样的,哪儿会什么都一帆风顺。一点点不如意,才能体会大大的如意。

    她又开始想,主角是一个男孩,叫如意这个名字会不会太奇怪。

    徐望后来又觉得不一定要一个人来当主角,就自己去了动物园。走走停停又看看,寻找着自己心里的主角。因为看得太入迷,没有仔细看路,一个孩子跑过来也没有及时避让,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撞到她的孩十分害怕,战战兢兢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话,徐望摸摸摔疼的屁股从地上起来,和善地问男孩:“你没事吧?头有没有撞疼?”

    男孩使劲摇摇头,看他一个人徐望觉得不对劲:“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我没有爸爸妈妈。”他猛然抬起头,徐望这才看到他的模样,只觉得世界很,竟然会在这里遇见这个孩子。

    徐望带着男孩到了动物园的服务中心,过了一会儿,蒋在跑过来。他很着急,跑得满头大汗,看到徐望他很意外。

    他略过她,先蹲下来去看男孩,脸上的惊慌未散:“阳阳,哥哥找不到你很着急你知不知道?”

    徐望见那个叫阳阳的男孩突然抱着蒋在哭起来:“哥哥,为什么爸爸不要我了。”

    自从有了徐一,徐望听不得这样的哭声,犹豫半天还是没有走,掏出包包里的纸巾,无声地递过去。

    徐望有点可怜那个叫阳阳的男孩,都是大人犯的错,最后伤害的是这么个无辜的孩子。可是除了可怜她又做不了什么,这世上最无用的就是她这样的同情心。

    她要走的时候,蒋在叫住她,背对着她:“今天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告诉陆伯安,我后悔了。我应该听他的话,不应该带着阳阳出现在他面前。”

    晚上陆伯安回来,徐望把今天遇到蒋在的事情告诉了他,也顺便转达了他的话。

    陆伯安听了没有反应,只问她他有没有找她麻烦。

    她摇摇头:“我感觉他好像很难过,也没有怎么看我,他好像很在意那个孩。”

    他平静地:“他很爱他的姨,自然也很爱她的孩子。对他来,伤害那个孩子远远比伤害自己更难受。”

    徐望问他:“陆伯安,你恨过蒋在吗?”

    “谈不上恨,只是看到他会想起不开心的事而已。”他始终清楚,问题是出那个人身上。

    “如果他当初听你的话多好,虽然那个孩子还是没有爸爸妈妈,但不至于像现在。”一直没有的东西只会渴望,拥有却又失去,是最残忍不过的事情。

    蒋在是否真的后悔她不得而知,事实上她一直觉得他对陆伯安的恨意来得莫名其妙。她猜测他可能一直在嫉妒陆伯安,并没有拿他当真正的朋友,所以自己的姨做了这样的事情他选择帮她隐瞒。等到最亲的人离去,他满腔愤懑不知如何宣泄,见陆伯安过得好,便将仇恨转移。

    只可惜,最后伤害的还是最亲的人。

    春末的时候,家里发生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陆伯安还没有下班,她就给他电话,很严肃地:“陆伯安,我早就警告过你的,你非不听,现在好了吧,闯出祸来了吧。”

    “好好话。”他皱眉,从她这几句话里听不出什么有效信息。

    “你养的好狗,把人家母狗的肚子搞大了!人家主人上门来找,我的脸都红啦!你自己回来看吧!”

    这事她闻所未闻,人家不上门她还不知道,她家旺旺竟然是个男狗,还是个风流多情的狗!

    陆伯安回到家的时候,徐一蹲在院子的草坪上背对着他。的身子遮不住他面前的箱子,徐望也蹲在他旁边,抓住他的手,柔柔地:“宝宝不要摸,狗会咬人的。”

    他走近,看到箱子里有趴着一只胖乎乎的奶狗。徐望见他回来已经迫不及待,拉着他的手,指着箱子里的狗:“喏,你看。这就是你的好旺旺惹出来的麻烦。人家主人要出国了实在养不了,其他的都送人了,就剩这个送不出去,送过来让我们负责。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留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告诉你,一只狗我忍了,两只狗我不能忍。”

    见她气呼呼的模样,他嘴角含着笑意,用手捏她的鼻子:“一只狗,你气成这样。”

    这只狗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在它爸爸的狗屋旁边又给它盖了一个狗屋。因为徐一喜欢得不行,抱着爸爸的腿要找汪汪,陆伯安轻轻地摸他的脑袋,对他:“去找妈妈,妈妈留咱们就留。”

    徐一就迈着不太稳健的步子去找妈妈,用他可怜的词汇量和精致可爱的脸庞,配合无敌的卖萌讨喜,谁看着这样的脸也不舍得他伤心,更何况是他的妈妈。

    家里又多了一只狗,徐望很不开心,要给它起名叫“安安”。但是陆伯安不让,徐望为此又抗争了好几日,最后败下阵来。由于徐一经常叫那只奶狗“汪汪”,最后这只狗的名字就变成了汪汪。

    一个旺旺,一个汪汪,徐望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