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进行时 第七十二章 教主的男宠(一)
“咕咕咕……”肚子传出一阵空响,梁锦漓穿来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容忽视的饥饿感。
寂静寒凉的房间里,梁锦漓捂着小腹有气无力的趴在冷冰冰的地砖上,身上还是出嫁当日的凤披霞冠,自那天被掳来就被禁锢于此,她一张小脸苍白胜雪无半点血色,与身上的大红嫁衣形成鲜明对比。
她如小狗一般被套上锁链,细长的玉颈在冷铁日久月长的磨蚀下显现出一圈青红的痕迹,又长笨又重的铁链自她的脖子连至不远处古色古香的红木g脚,令其能在房间里自由活动却走不出房门半步。
梁锦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欲站起身却是浑身散软无力,刚刚才撑起的身子又瘫软趴下。歇息片刻,她循着米粥香气飘来的方向徐徐爬过去,爬动时拖动着铁链撞击青砖地面铛铛作响。
到达放着米粥的木桌前,梁锦漓趴在地上朝高不可得的桌面费劲伸长手,当碰到瓷碗的那一刻,她心里一喜正想拿起,‘嘭…’房内传出瓷碗落地的声响,与此同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来人身着一袭描以暗纹镶银边墨袍,宽大的袖口垂在长腿两侧晃晃悠悠,进门见到在她面前摔成碎片的瓷碗和流出来的米粥后,他两道细长的星眸微微眯起,透出冷血无情的气息“你以为绝食就能逃开本座?”
“……”梁锦漓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把头枕在胳膊上闭眼养息,她如今连与之拌嘴的气力都不存半分。
在这偌大的沧月教中,没有一个男人能踏进这座院子半步,当然唯一例外便是制定规则的人,沧月教的教主尹慕棠。
见其不理睬自己,尹慕棠眼眸越发幽暗深邃,薄削的红唇抿出一道锐利的线条。随之他走到她面前蹲下,只手紧紧钳住她的脸颊,迫使她的嘴巴朝他大大张开来,冷然道“若以为这样就能饿死,简直做梦。”说着,他一把抓起流在地上脏染了灰尘的绵稠米粥,往她嘴里塞去。
“唔…”被迫咽下一口泥土味的粥后,梁锦漓强烈的扭头拒绝他继续下去的动作,双手在周围胡乱摸索,右手抓到一块尖锐的碎瓷片后,费尽全力向他的手臂划去。
他结实的皮肉被划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温热的液体如泉涌般潺潺流出,即使如此,他的面色一如既往的淡如水,无半点波澜。米粥已被血染成红色,尹慕棠却不停地抓起丝毫不留情的往她嘴里塞,一口,两口,三口……
梁锦漓开始放弃挣扎,垂下手时手中仍紧紧抓着瓷片,即使纤指被划伤也不自知,被呛出来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不消半会儿,地上的粥已经全部被塞进她的肚子里,在他松开她的脸颊那一刻,她强烈的咳了起来。
男子冷眼看着她,嘴角勾起一道邪起的弧度。见手指周围被米粥黏附,他眸中闪过一丝嫌恶,随后捏起她的那身绣以双孔雀的金丝霞帔擦了上去,他反复来回的擦了好几遍,直至手心手背都看不出米粥的痕迹才满意,反之她的嫁衣沾染了污秽,失去了鲜艳喜庆的颜色。
中所描述的变.态果真不假。梁锦漓斜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后把脸埋进臂弯中,只留如云雾般盘起的发顶对着他。若她现在恢复力气,定会扑上去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看着她趴在地上的身形,他仿佛看到风雪中渐行渐远的背影,尹慕棠一双漆黑的眸子愈发的深谙。
“娘亲,娘亲不要走,不要离开糖糖……”
草屋前的空地上,眉眼清秀的男童冒着大雪冲了出去,小小的身子在雪地中奔跑起来,寒风划破他稚嫩的小脸他也无所顾忌,只想将自己的娘亲挽留。
走在前方的清丽女子听到后方传来的呼唤后脚步一顿,咬着唇隐忍着不回头,不见不闻便不会不舍,最终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与身旁的男子挽手继续向前走,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不管他如何跑如何追,最终仍是被抛下。
男童双脚一绊,猛地扑在雪地上,对着寒风哀求道“娘亲看糖糖一眼吧!”
“我不是你娘亲,我是你妹妹。”梁锦漓一声喑哑的怒喝,瞬间将陷入回忆的人拉了回来,他竟不知不觉将那话道出声来。眼前赫然出现一张在梦中反复出现的脸,尹慕棠猛然站起身,意味不明的睨了她一眼后,逃似的转身离开房间。
“神经病。”梁锦漓有气无力的暗骂一句后,重新把脸埋进臂弯。穿越前,她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承受他的折磨,但真正面对时仍感觉难以适应。
故事的开始便是男主尹慕棠遭受到母亲改嫁抛弃的打击,从此难以对女子提起兴趣甚至极度怨恨,此生只好男儿郎。
她在这个世界扮演的角色是男主尹慕棠同母异父的妹妹,当尹慕棠得知自己的母亲早已因病去世后,心中所怨无所报郁结更甚,于是选择在原主出嫁那天被掳掠至此,只因她有一张与母亲同一模子刻出来的脸。
他以为将她囚.禁在房间里就能忘掉小时候的噩梦,可心中的怨愤怎可能如此轻易抹掉,也只能靠折磨她来获得一些身心的爽利。
由于太过疲累,梁锦漓趴在地上太久很快就睡着了。直至月上梢头,月光如水倾泄,朦胧中房门被人悄无声息的推开,一道红影缓缓向她靠近。
在一阵拘人的淡淡兰麝香中,她被人抱起温柔的放在gS,黑暗中她看不清来人为谁,却觉得莫名的有安全感,她抓住他的手,迷糊中又睡了过去。
另一边,回到自己房间的尹慕棠箕踞在榻子上,原先还潺潺流血的伤口已经凝结,一旁,作为沧月教中的神医言纾从药箱中取出药物,动作轻柔的替他处理伤口,他面上不显,眸中却是暗暗隐着心疼。
包扎好后,他边收拾药箱边说道“避免伤口裂开,教主这几日勿再练剑罢。”
尹慕棠将袖子拉下拢好,不在意道“不过是区区小伤,神医过虑了。”他皮糙肉厚的,何须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倒是有个细皮嫩肉的也弄伤了,一想起她被瓷片割破的手指,他的眉心便不自觉凝起,小时候她切菜的时候也总是弄伤手指,想起她的泪水在眼眼中滴溜溜转的可怜模样,终于还是不忍心放任着不管,思量片刻他才道“你去看看那位。”
言纾眸中闪过微微错愕,抬头看向他,不管如何他都从未允许其他男子靠近那处半步,连送餐饭这等小事都是他亲力亲为,如今倒是新鲜。
待言纾一离开,尹慕棠看着受伤的手臂沉吟一会儿,做定后下榻向外面走去。
“墨爷出去了,未…未说过几时回。”小厮端午颤颤巍巍的颐溜站在尹慕棠身前,惊慌失措道。如之所料,尹慕棠一得知想见的人不在房内,星眸危险的眯起,道“找借口躲着不愿见本座?”
“墨爷确实已经出去了。”端午有些欲哭无泪,心里不停地祈祷,我的墨爷呀,您可是快些回来吧,教主但凡发怒了定会要了他的小命。
“找我何事?”似乎听到他的祈祷一般,一道圆润却又冷冽的声音从尹慕棠身后响起,身着一袭暗红锦袍的男子赫然立在他后方,双眉在见到他那一刻早已紧紧蹙起。
觑见他出现,端午暗里长舒一口气,裹在黑色布鞋里的脚趾动了动,有种从高空坠.下安然踏地的舒心感。
“本座真该找个笼子将你牢牢关起来。”听到他的声音后,尹慕棠心中暗喜,面上依旧维持冷峭,冷不防转身抓起他的手拉进屋里。
“本座受伤了,很痛……”守在门外的端午不经意听见里面传来自家那身处高位的教主撒娇的声音,以下在说什么便是听不清了。
……
房间里的烛火被人全部点亮,黑暗尽退,寒意渐散,偌大的空间终于有了一丝人气。睡眼惺忪间,梁锦漓察觉g边有白影幢幢,兀的睁大眼睛坐起身来,睡意全无。
“醒了?”言纾在g边坐定,如春风和煦般浅笑。她身上的嫁衣不知何时已经被换成一件外罩烟罗轻纱的素白锦衣,手上的伤口也被细细包扎,整个人较之前清爽有活力。
梁锦漓窝在g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方,他的五官不像尹慕棠那般凌厉硬朗,倒似窗外的月光般柔和,只微微一笑便令人放松下来。可是她知道,他才是中最危险的人物。他就是那位神医受,人设温柔实则心机深沉,为了得到尹慕棠可以不择任何手段。
话说,尹慕棠在与他之前,一直至情于自己豢.养在沧月教的男g许墨一,言纾心妒却不显露,只是暗中准备除掉许墨一和原主的计划。在机会到来的那一天,他给原主与许墨一用药令两人苟.合至原主怀孕。
一个是尹慕棠最爱的男人,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如今两人搞在一起女方还大了肚子,这不亚于母亲跟别的男人跑了。他得知此事时自然勃然作色,恼羞成怒之下他开始折磨许墨一,并在原主产子前一月命言纾将其肚子里的孩子取出导致母子俩双双离世。
许墨一原本就不愿意与尹慕棠在一起,当得知他那般待原主和自己的孩子,更是愤懑,最终选择在他面前跳崖自杀。而作为罪魁祸首的言纾,轻而易举就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在尹慕棠心绪扰乱之时趁虚而入,终是成功得到他。
在言纾的这场计划中,最可怜是原主,她至死都想着言纾待她是如何如何温柔,将之视为最好的男人默默恋着,甚至连心愿都是让她攻略他。可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颗棋子,一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