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哦。”顾若轻声应了一句, 眼神飘忽, 手里拿了一颗草莓入嘴, 贝齿轻咬, 香甜的汁水自然而然流入口腔。
香甜的草莓确实收拢了她的心,语气开始示弱,“我以为你早上敷衍我来着,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拿奖。”
“所以你就不回微信?”
“……”
像这样敷衍的消息当然要当做没看见才对。
被男人觑了一眼,顾若弱弱闭嘴,把自己想要出口的话尽数吞回去。好吧,她确实赌气没回消息, 这是事实。
她道,“我以为你忘了。”
都吃别人的嘴软,手里还拈着草莓,她觉得自己刚刚生气的理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番才行,毕竟她可是讲道理的。
谢长宁平静地陈述事实,“也不知道是谁跟我炫耀自己通宵了好几天写作品,还很嘚瑟拍照给我看。”
顾若特别没骨气,上车前满腔幽怨瞬间消失殆尽。
他又, “十点才出结果, 十点过五分某人就着急忙慌转发喜讯给我,我能不记住么。”
我有这么急切么?
顾若眨着闪亮大眼, 眼珠在眼眶内转了一圈,没有吧,只是顺带转发而已啦。
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把时间都记得这么清楚。
自己好像真的误会他了。
误会大了。
越听谢长宁开口话, 顾若心里越愧疚,愈发觉得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非常过分,她心里着鼓,想拯救一下这一段岌岌可危的革命友谊。
要不然把甜滋滋超好吃的草莓分享一下?
她定主意低头,发现手里的盒子里空空如也,刚刚眼看着满满一盒草莓被自己吃个精光。
糟糕,她深吸一口气,这下连分享一个草莓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吕珂过,每个男人心里都住了一个骄傲的公主,他们也是需要人哄着的。
顾若这么想着,有点心虚转头,看着他平静无波澜的侧脸,下颌线好看地要命,这样的男神,她很难想象谢男神内心的公主会是什么样子的,就这么想想居然会觉得有点可爱。
看着他微微聚起的眉峰,顾若觉得自己真的罪孽深重,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害得拥有一众迷妹的学长生气了。
哄人她实在没有经验可言,顶多就是平时哄哄宋清,那也是半开玩笑的,不过哄宋清和哄公主基本上是大相庭径的吧。
谢长宁不经意对上她炙热的眼神,看着她沉迷的模样本不想扰,可时间一长实在无法抵挡住。
他歪了一下头,提醒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一语惊醒,顾若这才发现她确实盯着人家的脸很久了,而且是以一种极为花痴的眼神。
学长身边的追求者肯定一抓一大把,花痴自然不在少数,就像第一次见面把她当搭讪的姑娘一样,相比起追求者,他们当朋友似乎更合适,只是她看清了自己的定位,希望学长别把她当着花痴才好。
她连忙解释,“我、我只是发呆而已,没有故意盯着你看的意思,也没有要花痴你这张脸,唉不对,我不是你的脸不好看,只是有点太好看了,好像也怪怪的,反正就是……”
“你可以花痴。”
男人忽然轻笑一下,断她喋喋不休的话,轻声道。
“啊?”顾若没反应过来,之后紧张一下,手里攥紧了已经空掉的盒子没撒手,呐呐开口,“我本来想要提醒你注意休息的,超负荷工作很容易压垮身体,男人如果在年轻的时候就把身体弄垮了,老了肯定会过的很糟糕。”
不知道口头上的关心效果怎么样?
顾若有些期待看着他听了自己一番话的表情,本以为他起码会笑一下,结果这家伙居然只挑了一下眉,然后风轻云淡注视着前方。
所以这是哄成功了还是没有?
这是个迷,顾若看不懂的迷,她觉得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她哄人的场景了,真麻烦。
谢长宁平视着前方,相信此时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他眼里的星火和那一方悄然心动。
晚高峰海市堵车特别严重,顾若他们吃上饭已经是八点钟了。
顾若从中午的外卖到下午拆了一个填肚子的面包,其它再没有吃过其它什么东西,早就饿得两眼发昏了,好在车上吃了一盒草莓,才使她没两眼金星倒下去。
当她吃完意面的时候,对面一大一正慢条斯理的咀嚼,一个矜贵夺人,一个大方优雅,都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教养。
她扯纸巾擦了擦嘴,撑着下巴看着他们俩几乎统一的动作,忽然涌起一股温柔的感觉,不愧是叔侄俩。
谢长宁忽然叫道,“顾若。”
“啊?”听到有人叫自己,她回神。
“你这个暑假不回家?”男人看似漫不经心的提问。
“你纪城?我可能会回去一趟吧,不过暑假我要留在海市给黄叔叔当助教。”顾若盯着谢童,看着他一板一眼的正太动作,萌的一脸血。
“未然草堂的助教?”
“是啦,徐银学姐不待在草堂了。”顾若吃过饭后心情好极了,耐下心来跟他解释,“你知道徐银学姐吧,就是上次我跟你的那个帮我寄快递的。”
“嗯,听过。”
“今天黄叔叔跟我她不在草堂了,于是我就光荣的顶上了她的位置。”顾若嘻嘻一笑,之后又开始思索,“不过我觉得好奇怪啊,徐银学姐她在草堂待了这么多年,怎么离开就离开,连跟我们道个别都没有,不会是她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吧。”
谢长宁提醒她,“你别瞎操心,忘了上次的事情?心又给你长教训。”
顾若嘿嘿一笑,明媚的笑容在温柔灯光的渲染下动人心弦。
“我当然知道我能够拿奖最大的功臣就是学长你,要不是你把作品还给我,那我这次可能就真的扑街了。”
“知道就好,所以长长教训。”谢长宁十指交叉抵在下颌处,手腕上的表盘透过白炽灯光入眼。
“我知道了,我有很仔细地去思考那次的事情,我觉得不管是不是她做的吧,反正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肯定不会再犯了。”她非常诚恳,话题很快转了个方向,“但是这跟我去找她好像没太大的关系,毕竟好几年的朋友,不辞而别换谁都难受对不对。”
不懂该如何劝人的谢长宁闭了嘴,既然劝不动就只能等着她撞撞南墙,迟早会磕破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