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有多少个追求者……或者，关系密切的人……”

    莲掰着手指头在算：“有主人……”

    “主人是谁？”

    “主人现在的名字叫钟黎。”

    “原来是钟黎……你为什么叫钟黎主人啊？”L问道。

    “主人是主人养大的哦，那个时候主人和主人一直住在栖霞山上，后来……主人离开了栖霞山，过去了好多年，主人才和主人再遇到的。”

    “你是……钟黎是我养大的？”L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钟黎算是……他的养子？

    “是啊，在我还不能化为人形的时候，主人也都有照顾我的。”

    L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好，那除了钟黎之外的人呢？”

    “还有古先生……”

    “古先生又是谁？”

    “古先生叫古月华，是很厉害的人……哦，不是，古先生不是人，他的身份其实是狐王峨。”

    “狐王？狐族的王？”

    “恩恩。”莲直点头：“主人你和古先生认识就是在这里，古先生就住在离我们家不远的58号……对了，古先生做的甜点特别特别好吃，他还在这个区外面开了一家甜品店，名字就叫‘RosePle’，以前主人就经常去那里，有时候是为了吃甜品，有时候就是在那里做作业，看书，或者和古先生聊天……”

    “我和你口中的古先生，关系很好？”

    “你们以前是挺好的朋友来着……”

    “后来呢？”

    “后来，”莲想了想：“后来有一段时间，主人一直躲着古先生来着。”

    “为什么？”

    “我也不晓得……可是，后来又好了。”

    “好吧。那再其他人。”

    “还有陈梓然。”

    “陈梓然……”又是个陌生的名字：“陈梓然是人吗？”

    “嗯，陈梓然是主人的同学。”莲：“陈梓然好像和主人原来认识，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认识的。陈梓然话很少的，可是我看得出来，他对主人很好。除了陈梓然，还有一个季知秋，季知秋也是主人的同学，季知秋和主人一开始的关系并不好，是后来才好起来的……”

    L见过季知秋，季知秋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看上去有点阴沉内敛的酷帅男人——“这么来，里面还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嗯，季知秋以前和现在差别很大的。”莲看着L：“主人以前还季知秋像个不懂事坏脾气的孩，他爷爷还过让主人管教他……”

    L是无法想象今天见到的那个季知秋以前是什么坏脾气的孩……

    “好吧，那还有别人吗？”

    “还有一个楼兆楼先生。”莲继续：“楼先生家里很有钱的，别人都叫他楼少总。主人是因为帮楼先生驱鬼才认识他的。不过那个时候，主人好像是不怎么喜欢楼先生，后来，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主人对楼先生的态定就发生了变化，有时候不收钱也会帮楼先生做事。”

    “这么曲折……”L问道：“难道我有什么把柄在他那里？”

    “怎么可能？”莲马上反驳：“主人一向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有什么把柄？”

    L见莲明显对自己有很深的信仰，便笑笑略过了：“还有吗？”

    “还有一个我见的比较少的龙君。”

    “龙君？”

    “嗯，我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有种可怕的威摄力……我一开始不知道他是龙神，是白子告诉我才知道的。”

    “龙神？你是，我和一个龙神有关系？”

    “这个龙神啊，我三次看到他，两次都是和主人吵架……”莲抿了抿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但是主人就是很难过很生气的样子……有一次还……”

    “还怎样？”

    莲偷偷看了眼L，才：“还哭了。”

    “你是……”L觉得纳罕：“我为了他哭了？”

    “嗯……主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知道的，主人哭了……”莲是妖，还是天性敏感的植物化妖，当然对于周围的一切感觉都特别敏锐。

    L一脑补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嚎啕大哭的画面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当然，当初的情况并不是如此，不过他也不知道）——他摆摆手：“得得，不这个龙君了，别人吧。”

    “还有还有，有一个人，在我们这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谁？”

    “他叫M。”莲缓缓道：“M是主人从英国来的朋或……”

    “外国人？”

    “嗯，M也是个很奇怪的‘人’，”莲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还挺怕他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主人能和他成为朋友……”

    “你怕他做什么？难不成他会吃了你吗？”

    “那倒不会……但是M身上真的有种让人害怕的气息……就像……就像是……”莲努力想形容词：“就像是死亡的气息。”

    “死亡的气息？他是鬼魂？”

    莲摇头：“他不是啊，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

    真是复杂——“那M后来没有住这里吗？”

    “我是听主人和M什么不游戏的事，后来M居然跑去当明星了……”莲：“那个时候，M真的很火，电视上能看到他，出去广告牌上也能看到他……”

    L吹了声口哨：“哦，神奇的世界。”

    “M当了明星以后就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见过他，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他有一天又出现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L问。

    “他看主人的眼神啊……和以前就是不一样，”莲努力想了想，：“更像是人类的感觉……”

    L没有见过这个M，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像是人类的眼神。

    “好吧，那完了M，还有其他人呢？”

    “其他人？”莲困惑：“其他什么人？”

    L心里有一个最想问的人，可是莲却迟迟没有提到这个人——

    “你忘记了吗？……他，他叫重茄。”

    “重茄……”莲想了想，恍然大悟：“啊……主人，你是白无常大人吧？”

    L敲了下他的脑袋：“对，年纪，忘性这么大。”

    莲捂着自己的脑袋，嘿嘿傻笑：“差点忘记了……白无常大人……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温柔？”L挑眉：“你他？重茄……温柔？”他明明面对自己都是冷冰冰的模样好不好？

    “对啊。”莲重重点头：“虽然，白无常大人，我没见过几次，可是每次看到他和主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感觉很舒服……我知道他是主人很可靠的朋友，主人有什么事也会找他帮忙……我一直以为，白无常大人会永远是主人的知己的……”

    “然后呢？”

    到这件事，莲就有些伤心了——

    他抱住L的腰：“主人对不起，那个时候……我都没有帮上主人的忙，还成为了主人的累赘……主人魂飞魄散的时候，莲真的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L黑线：“别用一些奇怪的词汇好不好？会让人误会的……”

    莲又哭了：“莲没有谎……”

    “好好。”L无奈：“继续，我魂飞魄散以后的事。”

    “那个时候，为了主人的最后一个魂魄，白无常大人和主人大出手……也不知道了多久，反正后来是两败俱伤……主人最后的魂魄也不知所踪了……主人走了，白无常大人也消失了很长时间……我后来再见到白无常大人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变得很阴郁，不爱话……他那个时候在主人的房间里呆了好久……我去偷听……不，是经过的时候，听到他在空房间里……了‘我爱你’三个字……他的声音很沙哑……我都以为他哭了……”莲把自己偷听的事实及时纠正过来，不过他这把戏L却没有揭穿，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三个字所吸引——

    “你真的听到他这么的？”即使早就明白这个事实，可是听到别人也这么，那种心里的震荡仍旧很大——他爱白清欢……这就是全部的事实。

    “嗯。”莲扯了扯L的衣袖，：“主人……白无常大人真的好可怜……其实，其他人也一样……我们大家都好想主人……主人……你现在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好不好？……莲会乖乖的，相信白子也是的……我们都听主人的话，只要你留在这里，和我们在一起……主人……好不好？”

    一旁一直闭眼假寐的白子此时也睁开了眼睛，昂着脑袋望着清欢——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他们每一个人，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都很需要白清欢这个人。白清欢是个什么样的人，L现在想不起来，可是，他能够被那么多人喜欢，那么多人爱……真的……好幸运。有种酸涩的嫉妒。

    重茄，你真的这么爱他……你脸上的笑容，你心底的快乐，是不是只有这个人，才能给你呢？

    所以，白清欢复生，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是吗？

    L从沙发上起身，莲吓了一跳，他看着清欢要走，忙拉住他：“主人……你要去哪里？主人……你别走……是莲惹你生气了吗……主人……你别走……”又要哭了。

    L握住他的手，脸上露出难得温和的笑容：“我已经回来了，就不会走，我现在……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只要这件事做完了，我就可以留下来了。”

    莲心翼翼地看着他，泪眼朦胧：“真的吗？”

    “嗯。”L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嘴角上扬：“真的。我不骗人。”

    莲咬唇，才慢慢松开了L的手：“好……我等主人回来。”

    “……嗯，等我……”L暗自握了握拳：“我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