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在身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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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白夫人所想, 她还没有到怀疑长女身份的事情,才只到庶长女似乎在通过姨娘跟吕家人开作坊做出来玻璃了,就被丈夫断,“怎么可能!你这妇人,什么谣言也信!”

    白夫人长叹一声, 叫了管事进来,管事了自己刚刚去看过的情况, 白大人还是不信。白夫人就跟他赌, “夫君, 不如我们个赌,你自己亲自去查, 亲自去看, 去问吕家人。只是事先不要跟你姨娘和梅儿通气, 免得他们串通骗你。若我的对, 从此后,夫君听为妻话时, 便多些耐心。”

    白大人一听,这赌注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就赌呗。他也提出来个赌注,“若你确实冤枉梅儿,她以后嫁妆再厚上一成。”

    ……

    然而, 事实证明,长女可没给他长脸。或者,太长脸了, 本事太大了。

    白悦梅本来看着她的生意开起来了,第一个月的进账还算不错,姨娘高兴得觉都睡不着。她还跟姨娘承诺,“以后姨娘想要什么好东西,女儿给您买。再不用在意用度被下人们为难了。”

    她姨娘抹着眼泪,“我这把年纪,也生不出孩子了,就只有你一个心肝肉。有钱给你攒着,当嫁妆。”

    起嫁妆,白悦梅就不高兴,她悄悄对姨娘,“那破婚事岂能困住了我?迟早我要让夫人和老爷后悔那么对我。”

    姨娘惊吓,“你可别乱来。”

    白悦梅,“我有分寸,您看着吧。”

    她姨娘却悬着心,总觉得姑娘太过自负了。

    没等两个人高兴多长时间,吕家人就上门来找,听生意出问题了,白悦梅和姨娘就赶紧去了铺子里。

    她舅舅拿出了好几样不同的玻璃制品给她母女看。吕姨娘还不明白,白悦梅已经明白了,也震惊了,“这是?”

    “别家铺子做出来的,卖得都比咱家便宜。而且,这市面上在卖玻璃方子了,我好容易才买了一份,二十两银子,你看看。”

    白悦梅看了,大吃一惊,“这是……我的方子?”

    她舅沉痛地点头,“怎么办?我听了下,买到方子的,有好几十家。”

    “去把那人找来,我要问清楚!”白悦梅气炸了。弄出这个生意,她费了好些脑筋,实验的过程也不是一帆风顺。虽然在现代知道些基本的知识,可毕竟没动过手,她悄悄建起作坊,那是亲自参与到实验中去的。辛苦自不用,还要瞒着家里,每次出来也不容易。

    现在,自己的方子被人二十两就卖了,这是谁!

    她舅摇头,“卖方子的已经走了,是个外地人,到哪儿找去!”

    白悦梅跌坐在椅子上,“几十家商户都有了方子,以后这玻璃……不成了白菜价了?”

    她舅安慰,“那倒还不至于,总比干普通买卖利达,再,卖到外地还是能行的。外地暂且还没人做呢。”

    白悦梅突然想起,“是有人泄露的,去查工匠和伙计!”

    “已经在查了,可他们都不知道。不像谎。而且,自作坊开了,这些工匠就没让他们回过家,伙计也都是签了死契的。人都咱们管着呢,他们哪儿有机会啊?我外甥女,会不会是你那边的下人给泄露出去的?”

    白悦梅也是一片混乱,就魂不守舍地回去了。可是回到府里,她发现,根本不可能是从她这里泄露的,身边的下人都不识字,哪里认得方子。而且,每次进去作坊,她都没有带过府里的人。

    眼看买卖越来越不好做了,京中的商户们卖玻璃器物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便宜,他家是个商户,除了跟着降价,也做不了什么。

    白悦梅就时常贿赂了看角门的婆子,和姨娘回吕家铺子去,跟她舅商量怎么在玻璃制品的花色上和用途上推陈出新。

    这天,她正在铺子里和她舅话,却听见跟着出来的马夫过来催促,“不得了了,奴才看着像是老爷过来了,姨娘和姐快走吧!”

    白悦梅一惊,赶紧往铺面门口一看,发现真的是她爹来了,她吓了一大跳,本能地觉得,不能让她爹碰上,就拉着姨娘从后门跑了。

    谁想,她老爹眼尖,已经看见了女儿的脸,快步就走过来。

    进了店铺,白老爷就被吕大郎给拦住,“老爷,您来了。快坐!”

    白老爷不耐烦地推开他,带着管事就往里面冲,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就知道跑了。白老爷很恼怒,已经信了大女儿有些蹊跷了。

    他坐下就拿这姨娘的哥哥吕大郎当自家家奴般审问起来,吕大郎看不对劲,就使个眼色让掌柜的赶紧关铺子。

    掌柜的看到来人不怒自威,还有脚蹬的皂靴,就知道不妙,来了当官的,赶紧关了门,和伙计缩到角落去了。

    一开始,吕大郎还狡辩推诿,白老爷当惯了官的,总有些手段,看他言辞闪烁就冷笑,“当老爷傻么?我那长女呢?她干什么来了?又跑哪儿去了?你若不出,我就当你拐带人口,送你见官。别废话,老爷我耐心有限。”

    吕大郎只得躬身谦卑地,“大姐就是陪我妹子回来娘家看看。”

    “陪姨娘,那跑什么?老爷吃人?”白老爷要紧牙关问道。在他眼里,吕家这种当年穷得卖女儿的人家,哪里配跟他话。姨娘的娘家人,那就是奴才一般。如今他亲自来问话,这东西还在扯谎。

    管事在一旁看着老爷都咬牙了,就出来咋呼,“吕大郎,你别以为你是吕姨娘的娘家人,就可以糊弄我们老爷了!你今天要是敷衍我家主子,回头你那妹子和大姐可是要吃家法的。而且,以后老爷就未必愿意放姨娘回家了。反正当初也是卖到白家的,能不能回娘家,那得看老爷夫人慈悲!”

    管事话的时候,也一边看着老爷的脸色,老爷没阻止,他就越越严厉。这管事的老婆是夫人的陪房,多少有些偏向夫人。他之前帮老爷查吕家人,就发现一个姨娘的娘家人居然开着玻璃作坊,还有铺子,赚起大钱来了。这管事也是有些不服,巴不得老爷把他们都铲平了。

    吕大郎在白老爷面前也是以奴才自居的,一方面是因为妹子卖到人家家里去了,另一方面也是以前靠着白家的名头护身。

    现在,白老爷发作了,纵容奴才把他训斥得跟狗似的。他心里不舒服,却也不得不忍。吕大郎盘算了一下,心人家是一家人,关起门子好话,自己何必替她们娘俩遮掩,还得罪白老爷。

    “奴才这就实话,这铺子,其实是大姐的生意。”

    “她的生意?她哪儿来的钱?”白老爷皱眉。

    吕大郎赔笑,“大姐平日里也有些月钱,年节下长辈也有赏赐,又当了些东西。老爷,大姐也是要出嫁了,她又比不得嫡出的,生母也没有嫁妆添给她。您也知道,那陶二郎是个庶出的,腿脚又坏了,是个不中用的。大姐做点生意,也是为了将来算。”

    他这么一,本来是希望把这婚事的不堪些,能让白老爷同情女儿的处境。可惜,他不了解白老爷的脾性,白老爷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决定。因为长女原先抗婚,还把姨娘和长女一顿。如今刚把这事儿淡忘了,却又被吕大郎提起,他就怒了,“这是那不孝女跟你的,还是姨娘跟你的?她们这是对婚事不满吗?原来我这长女还是对我这个爹安排的婚事不满意呢!亏得她在家里装老实,原来在私下里却是暗度陈仓!”白老爷怒拍桌子。

    吕大郎吓得跪在地上。

    墙角的掌柜和伙计也挤做一堆,瑟瑟发抖,他们听出来了,这是东家之一,白家大姐她亲爹,白侍郎大人来了!大事不好了!

    白老爷喘口气,又问,“玻璃方子哪儿来的?”

    吕大郎本来还想是买的,可是被白老爷一吓,就实话都秃噜出来了,“是大姐给的。大姐还亲自在作坊里试过。方子是大姐改了几次的。”

    “嚯!”白老爷气笑了,“我白家还出了工匠了!厉害了!多少人弄不出来的东西,她倒弄出来了!那最初的方子哪里来的?”

    “大姐,是从一本古书上看来的。”吕大郎老实回答。

    “古书?什么古书?”

    吕大郎摇头,“不知道。”

    白老爷又问了些别的,吕大郎都老实了。最后,吕大郎还灵机一动,觉得可以靠着白老爷找都偷卖方子的人,就了大姐的方子被人卖给数十家商户的事。

    “老爷,大姐为了这事,可是气得觉都睡不着了。如今玻璃越来越便宜,眼见得都要赔钱了!还好您来了,您是当官的,定能捉到那偷方子的贼!”

    白老爷看着蠢人还敢撺掇自己替他捉贼去,就笑了,“要不老爷我再替你们追回方子,不许别家用?”

    吕大郎大喜,“那敢情好!”

    “好个屁!”白老爷气得骂起粗话!

    吕大郎被啐了一脸,才知道没听懂人家的反话,只好低头。

    “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白某人教女不力,庶女和姨娘偷偷跑出来开店铺了!怕别人不知道,这玻璃生意是我白家搞出来,与民争利?还让我追回其他商铺买去的方子,不叫人家卖玻璃,你一家卖!这光明正大与民争利,违背律法,我是乌纱帽不要了吗?!”

    吕大郎声音微弱地问,“那这铺子,以后是开,还是不开啊?”

    “暂时先关着,我回去问清楚再。”白老爷甩袖走了。

    再白悦梅急匆匆带着姨娘坐车回府,回到自己房中,才后悔起来,“姨娘,坏了!”

    吕姨娘一路的惊慌,听到女儿坏了,又紧张起来,“怎么了?”

    “若是我们不跑,还可以提醒舅舅不要错话。可是我们这一跑,就把舅舅扔下了,他让爹爹一咋呼,可就什么都了。还不如我们在好些。”

    “事已如此,这些还有什么用?等你爹来了,赶紧认错就是。”吕姨娘眼泪掉下来,“我就这生意做不得。你爹知道了,少不得怪你自作主张。”

    “好了,姨娘,你赶紧扮扮,爹来了,你扮得好看些,跟他哭一哭,不定他还念些旧情。”白悦梅突然觉得姨娘真没用,动不动就受惊吓,动不动就哭,全不如夫人沉着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