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原本六国会盟,并不算上廖国,可是廖国国君不请自来,还为了巴结晋晟王,献上了四座城池,这仿佛油锅里掉入了开水一般,瞬间炸开。
“听晋王已经答应那廖远,要将嫡公主妣凰娥嫁给廖武王。”
“这……”邬国太子面色不愉道:“七国会盟今晚才正式开始,我等连那嫡公主的面都还没见着,晋王便将她许配给了廖远,未免太不将我等放在眼里。”
“只怕不止如此,就怕这两个国家联姻之后,合起手来对付我们呀。”
……
涂畔宫内,诸国使臣众纷云,心中疑窦暗生,一直等到晚上,宴饮开始,晋晟王携黎后与诸位公主到场,还未能能停歇下来。
七国之间,未必都非嫡公主不可,但他们自认也是来自一方诸侯大国,并不比那茹毛饮血的廖国差,凭什么他们能迎娶嫡公主,而我们就不能,这难道是看不起他们么?
坐在上方,晋晟王听着众人嘀嘀咕咕,面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
嫡亲妹妹他只有一个,给了这个国家,另外一个国家又会不服。
“诸位,寡人对下面的妹妹都一视同仁。”晋晟王面带微笑地出这句话,坞国的太子田忌便夹枪带棍道:“大晋难道不讲礼仪么?竟然完全没有嫡庶之分,难怪会……”
他语气顿了一下,带着不出地嘲讽,向着妣云罗地方向,挑眉望了一眼,意有所指道:“难怪我听晋王你和七公主比亲兄妹还亲。”
亲这个字,他咬在唇齿之间,带出一股暧昧的意味来,其他诸侯国的使者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们……”晋晟王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底下的大臣,也跟着面露羞窘迫之色,诸位公主与世家之女也仿佛受辱一般,用责难地眼神望着妣云罗。
面对这样的情况,妣云罗却好似全然不在意一般,轻笑道:“我与王兄投缘,感情确实胜过亲兄妹,坞国太子纵使羡慕也没有办法。不过起嫡庶之分,这话从坞国太子口中出来,倒着实令人意外。”
坞国有点类似草原民族,兄妹关系根本不分,当了大王的人,对自己下面所有的女人,甚至自己的母亲,都可以接手,尤其是这个坞国太子田忌,他并非嫡出,而是父亲和爷爷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他性子狠辣,把下面的弟兄杀死之后,被自己的父亲认可,成了太子,而他私底下的生活也十分糜烂,不仅同庶妹庶母都有关系,有时还会与自己的父亲共同比赛,对同一个女人……
这个国家完全把女人当物品,当牲口,妣云罗想想就觉得厌恶,于是面色便冷了下来。
“王兄,我大晋的公主尊贵无比,王妹与她们从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绝不忍心她们嫁到那种德行沦丧之国。”
这个坞国太子就是个臭虫,好多世家之女都害怕嫁到这个国家去,此刻听妣云罗这样,当即放下了成见,满含感激地看着她。
“晋王,本太子远道而来,就是为了结两国之好。如今听七公主之意,是看不起我坞国,要与我们为敌了!”坞国太子啪地一声将桌案拍响,直接将上面震开一道裂痕。
“田太子息怒,七公主不过是一届女子,出言无状,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
出来和的人是郗哲,他本意是促成六国联盟,合力对付廖国,但是昨夜晋晟王答应了廖王的求亲,如今七公主又和坞国的太子发生口角……
郗哲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六国联盟对抗廖国不成,那只能求和了。
“哼!”田忌冷哼了一声道:“要我不生气也可以,只要廖王把七公主嫁给我,等她成了我的妻子,自然就是一家人了。”
在一众公主中,只有七公主的模样最出类拔萃,田忌并不介意她同晋晟王发生关系,甚至他还想通过征服她,来把晋晟王比下去。
田忌眼神傲慢无礼,十分轻浮。郗哲心里不喜,但是为了国家,还是面带温和之色,解释道:“七公主早有婚约,太子还是另选他人吧。”
“哦?”田忌挑眉道:“她的未来夫君是谁?可敢出来与我比试,若是输了,便得把七公主让出来。”
草原之上,为了得到一个女人,通常会先把她的丈夫杀死,因而田忌的约战,便透着一股蛮横,似乎要同池砚进行生死搏斗。
“池公子不过是一届文弱书生,怎么能比得过这个魁梧的草原人。”
“对呀,这不是摆明了为难人呀!”
下面的人纷纷望着池砚,对他露出担忧不已的神色。
池砚暗暗握紧了拳头,挺身站出来道:“在下便是七公主未来的夫君,不知坞国太子有何见教?”
“原来你就是七公主的未来夫君呀,我看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白脸,否则,也不会头顶绿帽了。”
坞国太子眼里含着蔑视,他拿准了晋晟王求和之心,便更加有恃无恐。
池砚听到绿帽两个字,眼光一厉,当即举剑刺了过去。
他看似温弱,他身法却十分灵敏,那田忌个高块大,出手狠辣,竟然也没有伤到他分毫。
妣云罗见状,不由松开握紧的拳头,微微舒了一口气,有些诧异地望着池砚。
君子六艺中有学骑射,但不过是用来强身健体,池砚的身手竟然同草原太子得不相上下,甚至还要超过对方,这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好!”晋晟王当即带头鼓掌,下面的世家子女和公主也纷纷赞叹。
池砚出剑时从容不破,举止都十分优雅,坞国的田忌太子立马急了起来,提着手里的弯刀便凶狠地往池砚咽喉刺去,竟然完全不顾池砚刺来的剑。
池砚低身一躲,但手上的剑却并未收势,竟直直地刺入了田忌的胸口。
“承让了。”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谦和无比的笑容,手下毫不犹豫地将剑拔出,田忌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脸色阴狠而难看,他的属下连忙冲上来,扶着他,去治疗伤口。
原本认定的六国退下了一国,只剩下五国,且那坞国的太子还是气量狭之人,郗哲担心引起两国战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晋晟王倒是没想到那么多,只哈哈一笑,备有面子道:“寡人这个妹婿选得不错吧。”
晋国本来就是大国,其他几个国家虽然都有附和之意,但是晋晟王表现得太过得意,他们一个个就只牵强地点了点头。
晋晟王话没人回应,心里不愉,这时廖武王却坦然一笑道:“没想到这大晋的男儿也这么有血性,真是令寡人大开眼界。”
廖武王举止大方,声音浑厚有力,令在场的很多人都报有好感,晋晟王更是直接令人移座,直接将其挪到自己并排的位置。
一时之间,廖武王成了整个大殿中风头最盛的人,晋晟王坐在他旁边,反而被衬托得仿若他身边的一个大臣一样。
“廖武王好气魄呀!”
“就是呀,他生得好英武,听他……”
妣云罗同黎后坐在女眷一席,她身边的女孩们都在讨论廖武王,竟然没有一个关注池砚,仿佛他一下子失宠了一般。
这个廖武王果然是作者的亲儿子。妣云罗正觉得好笑,耳边便传来了妣凰娥的声音。
她面上带着骄傲和自豪,则同妣水玥声地询问道:“九妹,你愿意同我一起嫁入廖国么?”
妣凰娥遥遥望着廖武王,越看越欣喜,只是她一想着要离开熟悉的国家,前往异国他乡,便觉得十分害怕,于是,就更加想要带上妣水玥。
“八姐,我也舍不得你,只是婚姻大事,本也不是我能做主。” 妣水玥有些为难地低下头,手指纠结地揉着袖子。
妣凰娥见状,不由抓紧了她的手臂道:“你别担心,此事我同王嫂提,她应该不会反对。”
妣凰娥心中对娥皇女英写满憧憬,但是妣水玥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妣云罗听着她两的对话,用手指暗暗摩挲着酒杯,这时,大厅之中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紧接着一个白衣飘飘,倾城脱俗的女子踏着乐声,脚步轻移了进来。
她气质清冷,宛若寒梅一般,冰清玉洁,美得令人心折。
众人望着她优美的舞姿,不由出神不已,而晋晟王更是仿若魂丢了一般,呆呆地望着场中那女子。
“晋王,这是魏美人,我们太子愿意献上此人,希望您能将九公主水玥许配给他。”
同晋晟王话的人便是魏子彦身边的谋士,他指着魏美人,面上带着十分自信的笑容。
“哈哈——”晋晟王本来就整个心魂都被魏美人给勾去了,听得魏子彦要将魏美人献给他,当即乐呵呵地笑着答应了,却没留意到他身边的廖武王,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不过又很快笑了开来道:“恭喜晋王喜得美人。”
“嘿嘿!”晋晟王整颗心都投入到了魏美人身上,哪里还听得进任何人的话。
他的目光随着魏美人的舞姿移动,等魏美人一曲舞罢,便立马冲上前去,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魏美人面上带着一种疏淡的笑,却不会令人觉得怠慢,她静静地在晋晟王身边,为他斟酒,有些高冷,但是晋晟王的目光却时刻停留在她身上。
坐在下首,魏太子魏子彦得意地勾起唇角,望了妣云罗一眼,对着晋晟王道:“晋王,不知我国的魏美人与七公主,哪个更好看一点?”
听了魏子彦的话,魏美人原本冰冷如霜的面容有了些许变化,她用澄澈清冷地眼眸向妣云罗望去,眼底带了一丝不甘和敌意。
“美人和七妹各有千秋,不过在寡人眼里,自然是魏美人更加动人。”
晋晟王只顾得讨美人欢心,根本没有注意魏子彦话里藏话。
妣云罗对上魏子彦充满蔑视地眼神,若有所思地望了魏美人一眼,接着便从座位上起身,端着一杯酒,向着他的方向走去。
魏国国内四分五裂,魏子彦从大晋逃回去后,一直忙着整顿,如今他终于手握大权,不再同上一辈子那般,被权臣玩弄于鼓掌。
此刻,他仰头望着向他走来的妣云罗,心想,上辈子她骂他无能、软弱,这辈子,他定要她刮目相看,当然,前提是他先将她踩入泥里。
“妣云罗,好久不见,听你和池砚已经被赐婚了,倒是终于得偿所愿,只是你那么不折手段,就不怕他嫌弃你么?”魏子彦的容颜有些雌雄莫辨,眼角的泪痣令他显得有些阴柔,却又不出地风情万种,他望着立在他面前的妣云罗,不由面露讽刺的笑容。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妣云罗勾唇一笑道:“倒是你,别以为送了魏美人,让我王兄答应将九妹嫁给你,便可以高枕无忧了?难道你不记得上辈子,她同我八妹一起嫁给了廖王。”
妣云罗的话令魏子彦心里一凛,却并不服输道:“上辈子,你费尽心机,不也没嫁给池砚,难道以为如今被晋王下旨赐婚,便能得偿所愿了么?”
魏子彦充满挑衅地望着妣云罗,从桌子上端起一杯酒敬给她,妣云罗同举着酒樽回敬了他一杯,便但笑不语地将目光移回到魏美人身上。
这个魏美人在原剧中并没有被送给晋晟王,她在魏国国灭之后,被人送给了池砚。
文中提她幼年曾与池砚相识,是他表妹,她对池砚很早便心生爱慕,但池砚却一直对女主念念不忘,最终她因爱生恨,想要下毒给池砚吃,然后与他同归于尽。
妣云罗想到这里,不由抬眸向魏美人望去,果然见到她人虽然在晋晟王身边,但是目光却不时地追随着池砚,痴痴地黏在他身上。
对于池砚,妣云罗的心思很复杂,甚至有点诡异,她将他的好视作理所当然,甚至有时候,还会无视,但当魏美人深情地凝视着他时,她心里会有些微微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