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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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受伤吗?”

    程轩摇摇头:“没有,对方只是想要钱,当我们弟兄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跑了,看起来是一些流氓,估计是看中欧家的财力吧。”

    慕少初别有意味地看了程轩一眼,然后他又看了看雁潇,她的目光探了过来,但是不会看到车子里的他,慕少初对程轩:“让人送她回去,我们走。”

    程轩愣了一会,他以为大哥会表示什么,没想到这就是他的态度,他点头道,“是,大哥。”程轩先是打电话给营救雁潇的弟让他们照顾着,然后发动了车子,遂然离去。

    车上,慕少初靠在后座上,双眸紧闭,不泄露任何的情绪。

    这一出闹剧,没头没脑,她先是被绑架,然后没看到任何绑匪,呆在这里就要自生自灭的时候,不知道哪里跑出一伙人是来救她的。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雁潇很累,现在她也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而是随着救她的人不用也知道是道上混的人,所以雁潇敢笃定是慕少初的人,而刚才那辆开走的车

    上面一定坐着慕少初吧,她想她已经彻底让他死心了吧,否则他怎么可能不下来打一个招呼呢?

    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所以,她应该开心的!可是她开心不起来,她只觉得难过,这种难过有点无处起。

    生怕答案出乎意料难以承受,所以她不想去把事情想明白,她宁愿迷糊着逃避着。

    他们把雁潇送直接送到了市区,雁潇没再让他们麻烦,自己打的去了世纪佳苑,屋子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

    欧圣烯是不是也在找自己呢?雁潇叹了叹气,给欧圣烯打羚话,果然他的声音紧张而又慌乱,“我没有事,我已经回来了,在家里。”

    折腾来折腾去,她的确是累了,匆匆冲了一个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感觉到门被推开了,意识浑浑噩噩的,太累了,没想睁开眼继续跌入了梦乡。

    欧圣烯坐在她的床上,透过窗外洒下的月光静静地端详着她的脸,他忍不住躺下来长臂圈过去抱住了她。

    本不想惊动她,可是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

    潇潇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但是我会补偿你的,我会加倍对你好,只要你能原谅我,什么都可以做,真的。

    雁潇睡的再死猪也自然会被他弄醒,她实在是浑身软软的没有力气去推开她,想到他们之间的协议关系,她也就没有推开他,她总要学着去习惯他去适应他吧。

    对欧圣烯的好感早在十八岁那年消失殆尽,可是她何尝不了解他的爱的苦爱的痛爱的无奈呢?她只是只是没有办法大方。

    毕竟和他在一起就会提醒着自己的肮脏,不是不想放过他,真正不想放过的人是她自己啊!她也努力地想要忘记那个晚上,可是越想忘记越是忘记不了。

    她是一个懦弱的女人,她没有办法逃出欧圣烯给她布置的罗地,阿姨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没有办法袖旁观。

    还有一个原因。

    若依。

    她敬爱欧圣烯,所以她自己配不上他。

    那么慕少初呢,一个要用她来威胁她大哥的男人,也值得她去为他话,雁潇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她喜欢慕少初!

    雁潇不想和若依争,不是因为自己的伟大,而是亏欠,当年她和高韩扬分后,才知道若依追了高韩扬很多年了,后来她还因为自己和高韩扬在一起的事情自残,在臂上用刀刻画着高韩扬的名字,一刀一条深刻的血痕,这是怎样疯狂的爱情

    欧圣烯走出来悄悄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而后笑笑:“起床吧,不是很想见你阿姨吗,我带你去吧。”

    雁潇点零头,“嗯,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欧圣烯听话地走出去将她的房门给带上。

    雁潇叹叹气换了一身衣服进浴室洗漱再是拿着包包出去,他在客厅里面抽烟,她:“好了,走吧。”

    欧圣烯站起身,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跟着她下楼。

    他取了车,载着她开出区,然后在一间早餐店门前停下,下去买了些吃的才重新上车。

    “吃点东西吧,路有点远。”

    雁潇接过早餐,了句客套的谢谢。

    他微微一愣,心中有种不出的不爽,谢谢对不起,这种话不应该是他们这种关系的人需要的吧?

    转念一想,又对自己,欧圣烯你耐心点吧,六年都等过来了,还怕这朝夕之间?

    “你离开欧家的那一年,你阿姨就生病了。”

    雁潇中的肉包子被她抓的变了形,她一瞬不瞬地望着欧圣烯,干涩着喉咙问道:“她是什么病?严重吗?”

    欧圣烯望了一眼雁潇,然后斟字酌句地:“是肿瘤。”

    雁潇中的包子已经掉在车上,愧疚,难过,心酸,一时间铺盖地地席卷而来!

    “恶性肿瘤?”雁潇颤抖着声音问。

    欧圣烯沉重地点零头。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雁潇泪水簌簌而落,心缩成了一团!

    欧圣烯停顿了一会,叹了叹气:“是她的意思,她不想你难过伤心!”

    雁潇咬住食指的关节处,抽噎着,“我真是不孝!”一走就是六年,甚至连唯一的亲人都没联系过!六年,她竟然错过六年的时间!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在靠药物控制,上次在家里给你看的录像其实是三年前的,她现在的状况比那时候更糟糕,医生她最多只剩下三个月时间了。”所以他才那么迫不及待地让她回来,可是他却一直用她生病的阿姨威胁她,欧圣烯觉得雁潇的没错,他的确是卑鄙到极点了!

    雁潇觉得灵魂都抽离了自己,她完全听不到欧圣烯在什么,脑海里嗡嗡作响,混乱的厉害!!!

    欧圣烯停住车,他把面巾纸递到她的上:“潇潇,生死有命富贵在。”

    雁潇只是一个劲地哭着,没完没聊泪水。

    欧圣烯伸出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雁潇没有拒绝他,没有推开他,靠在他的肩膀上尽情地哭泣着。

    “好了,别哭了,待会肿着眼睛怎么去见她,不要让她担心你啊,嗯?”欧圣烯一本正经地道,的也是事实。

    雁潇抹去脸上的眼泪,可是眼泪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像开闸的水龙头里的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出。

    欧圣烯揉了揉她的肩膀,抿着唇不再任何一句话,他只是搂着她,再多都是徒劳,难过和伤心的过程是必然要经过的!

    十八岁的她还太年轻,他也想过找她回来,可是最终不敢把这残忍的事实告诉她,一年又一年,她阿姨执意不要自己告诉她,他也就尊重她的意愿,直到医生下最后通知书,他才不得不把她给找回来。

    冷静了好一会,雁潇的眼泪才终止。

    欧圣烯望着她,满满的心疼,他无法去帮她抚平这种伤痛,生老病死,莫过于人生最大的无奈。

    拍了拍她的肩膀:“待会开心点吧。”脱口而出才知是废话,欧圣烯的脸色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沉重。

    在市一个附属城市,属于市的郊区,却也是一个独立的城市,原来欧圣烯把她阿姨藏在这里,现在她不想再去计较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只想要马上见到阿姨,她难过又开心,紧张又期待,这种矛盾的心里让她精神都要分裂了。

    “快到了吗?”雁潇问道。

    “嗯,快了,就在前面。”欧圣烯点点头,“我在那里买了套房子让你阿姨修养,她其实生活过的不错,不过病魔实在来势汹汹,医生她能活到现在也是一个奇迹了。”那医生还是他从国外请回来的权威医生。

    雁潇觉得自己有点不知所措了,她呼吸一下痛一下。

    欧圣烯的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当他接过不久,汽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院子的门口!

    “怎么了?”雁潇担忧地看着欧圣烯,只见他呼吸急促,整个人像丢了魂魄一般!

    欧圣烯的落在车上,他握住方向盘的捏的指节泛白,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这种不寻常让雁潇心急如焚:“欧圣烯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阿姨她”

    欧圣烯眨了眨眼睛,他滚动着喉结,痛楚在整个眼中蔓延覆盖

    “潇潇”他沉痛地,不出口。

    雁潇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啊,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欧圣烯转首望着她,双眸猩红:“她,她死了!”

    雁潇望着欧圣烯好久好久,久到过去一个世纪,她才听懂他的话!

    “不不不,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滑下脸庞的眼泪出卖了自欺欺饶她,她嘶吼一声,整个人也歇斯底里起来!

    欧圣烯死死地钳住她的臂:“潇潇冷静点冷静点,潇潇!!!”

    “在哪里,阿姨在哪里!”雁潇尖叫地瞪着欧圣烯。

    欧圣烯缓缓地放开雁潇,低哑道:“在院子里”

    下一瞬,雁潇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车子,直奔那个院子!

    欧圣烯缓缓地放开雁潇,低哑道:“在院子里”

    下一瞬,雁潇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车子,直奔那个院子!

    欧圣烯紧追不舍地追上了上去,他慌乱地掏着钥匙,忙脚乱地打开院子的大门。

    雁潇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却失心疯地冲进了院子,阿姨,不要抛下我,阿姨,不要,不要一路跑,脑海里一幕幕地回放着曾经与阿姨相处的点点滴滴。

    雁潇重重地摔在了青石地板上,膝盖上的血,汩汩而流,瞬间染红了她白色的长裙,触目惊心!

    “潇潇!”欧圣烯冲过去扶住了她。

    雁潇站起身,用尽浑身的力气推开了他,她没命地跑,跑到屋子里,听着某个房间传来的哭泣声,雁潇反而冷静了下来,一步步地往那个房间走,咚咚吣脚步声回荡在客厅里,像锤子一样狠狠地敲打在她心上。

    雁潇惨白着脸站在房间门口,那个妇人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哭泣。

    雁潇的视线落在床上。

    “阿姨。”

    低呼一声,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阿姨,潇潇来看你了,阿姨你是不是在怪我这么多年不回来,阿姨你醒醒,看一眼潇潇好不好?”

    抑制不住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床上毫无气息的女人最终让雁潇哀嚎大哭!!!!!!

    欧圣烯赶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倚在门上,这晴霹雳让他足无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个在哭泣的妇人:“少爷”

    欧圣烯握住门框的颤抖的厉害,他冲到那个妇人面前,死死地瞪大着眼睛:“到底怎么回事,给我清楚!”

    “我早上我起来和往常一样准备给夫人洗漱,可是我叫她叫不醒,于是我就去叫白医师,可是他不在,我打他电话也是关,少爷,白医师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

    欧圣烯粗重地喘着气,脸色依旧铁青,他不见了,竟在这个时候给他消失?是不是因为他才出的问题,欧圣烯不知道,而此时欧圣烯不敢去看雁潇的表情

    雁潇止住哭声,她像个疯子一样冲到他的身边,双拼命地撕扯着他:“欧圣烯你为什么不把阿姨送医院里去治疗,你她还有三个月性命的你的,你还我阿姨,你还我阿姨!”

    欧圣烯咬牙道:“潇潇,如果真是他做的,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死了有什么用,我只要阿姨活过来!!!”雁潇红着双眸,仇恨愤怒地瞪着欧圣烯

    欧圣烯垂下了头。

    雁潇渐渐地瘫软了下去,“阿姨,阿姨”她站不起来,匍匐着往那一张床边爬

    一连二,雁潇都在床上紧紧地抱着魂归西的阿姨,她不吃也不喝,不一句话,整个人苍白又憔悴,令人心疼。

    欧圣烯是最没脸见她的,可是他比任何人都要难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简直将他直接送到霖狱!!!!!

    他端着饭菜,站在她的床前,哀求地道:“潇潇,你吃点吧,你这样折腾自己,你阿姨会担心的。”

    雁潇抱着她阿姨的动作一成不变,她漠视欧圣烯,对他视而不见!

    欧圣烯的心闷痛,她阿姨之死他难辞其咎,他明白,她是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满满的苦涩涌了上来,他嘴角抽搐,最终一个字也不出来。

    第三的时候,欧圣烯走到房间里,望着依然抱着她阿姨而魂不守舍的雁潇,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潇潇,我报了案,你阿姨的死亡很突然,必须立案,专案组的人马上就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