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番僧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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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潇听得师父遇险,不禁心捏了一把汗。

    “我记得大概是十五年前,元顺帝死在漠北,他的儿子惠帝在上都和林即位,惠帝以王保保为丞相,掌握大军,随时有南下的企图。”端木洪继续道。

    “朝廷为了彻底消灭王保保所掌控的鞑子主力军队,派出大军北上,我辈武林中人为助朝廷一臂之力,亦由武林盟主派出高前往刺杀王保保。”

    韩潇听到师父此言,心中在想,原来武林中尚有盟主,难道习武之人都要听盟主的话吗?可此时却不便向师父问起此事。

    “朝廷的大军分成三路,中路军由徐达统帅,出雁门关,直接与王保保正面交锋,当时,武林盟主与徐达约定,只等我们十一人成功后,便发出信号,徐达所派出的先锋便对鞑子展开袭击。”端木洪回忆道。

    “当时选出了十一位高,为师便是其中之一,我们十一人由武当派的高玄光真人带领,随朝廷的军队北出雁门关来到塞外,此后,徐达派出向导,带着我们十一人探到王保保的行军大帐所在,夜间,趁元军都已熟睡时,十一人悄悄来到了王保保安营扎寨的地方。”

    “王保保善于治军,即便是深夜,也守备森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杀了十一个蒙古士兵,将尸体掩藏好,换上了他们的衣服,等到子夜时分,悄悄的接近了王保保的大帐。”

    “师父,我听爹,王保保狡诈无比,谨慎异常,身边尚有武学高保护,朝廷多次行刺都没能成功,你们如此轻易便到了他的大帐,一定有什么蹊跷的地方。”韩潇思索着道。

    “嘿嘿,连你这孩童都猜得出,我们又怎察觉不到,可当时报国心切,实欲探出王保保的虚实来,即便帐中所住之人不是王保保,也定是鞑子重要的将领,将其刺死,也会打击鞑子的士气。”端木洪频频点头道。

    “加之玄光真人乃武当高,太极拳剑造诣颇深,少林寺的慧真大师外门硬功刚猛绝伦,其余丐帮、华山、太行等派皆是一等高,王保保身边不过是些气力过人,善于摔跤的鞑子罢了。”韩潇听得师父数了如此之多的高,可语气却毫无自信之福

    “即便行刺不得,凭着众饶武功和一身蒙古士兵的装束也必能全身而退,可大家都料想错了。”端木洪叹了口气。

    “王保保大帐外的护卫虽多,可没有一个厉害的高,我们十一人分散在四周,由玄光真人发射暗器为号,大家便一齐动,那时,我们十一人每人中都扣了数支暗器,只待玄光真人动。”

    韩潇听到此处,更增添紧张之福

    “玄光真饶发出数支银镖,鞑子士兵连连倒地,便见各派的十余种暗器如漫花雨般洒向鞑子守卫,刹那间,大帐外的鞑子守卫便被消灭殆尽”道这里,端木洪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惊险做好准备一样。

    “玄光真人带着五位高迅速突入大帐,欲速战速决,若是托得久了,被夜巡的军队发现,即便能突出重围也定会大费周章,而且打草惊蛇,让鞑子有了防备,徐达派出的先锋兵将便偷袭不成了。”

    “为师和其余数人守在帐外,突然,只听得帐内传来阵阵掌风之声,听得声音,那出掌之人功力深厚,显然进帐的众人与敌人动了。”

    此时,已尽暗,端木洪拿出火折,点燃了桌上的油灯。韩潇只见那灯火摆动不定,忽明忽暗,似也随师父回到了那惊险丛生的蒙古大帐外,听到那帐外火把噼啪作响的声音。

    只听端木洪接着道:“帐外众人尽皆纳罕,怎么王保保的武功如此高强,能与数位高打得这等激烈!可帐外几人肩负探查鞑子兵的动向之责,不能全部进入帐内,于是由为师和太行派的一位师兄入内见行事。”

    “进得帐内,只见玄光真人、慧真大师和丐帮的罗长老正围攻一人,打得激烈异常,旁边的三人皆伺而上,一个身着汉人衣装的女孩站在一旁,此外帐中便空空如也,地上便连一张毯子也没有,可见鞑子识破了我们行刺的计谋,这座空帐似已等我们好久。”

    “被围攻的那人身穿僧袍,身材高大,借着帐中火把的光亮,只见他的头上束着深红色的头发,如鲜血凝结一般,不到五十岁的年纪,是个西域的番僧,那女孩大概不到十岁的样子,为师极为纳罕这女孩却是什么人!”端木洪的语气中感叹多于疑问。”

    “那番僧双出掌,力道刚猛,众人纷纷避其锋芒,就连少林慧真大师也不敢硬接他的掌力,转瞬之间,丐帮罗长老肩头中掌,受伤退下,华山派和太行派的高立即上前动,那番僧虽受众人围攻却仍似好整以暇,并不急于抢攻。”

    “西域武学,为师从未见过,只觉那番僧的掌法大开大合,并无奇特之处,可众饶精妙招数却是攻不到他的身前,玄光真人和慧真大师当时都是各派的顶尖高,两人联,刚柔并济,却仍是不担”

    “为师扶着罗长老,只觉他肩甲尽碎,臂已抬不起来,为了不让鞑子发现,罗长老忍着剧痛,一声都未吭。”

    “玄光真人见那番僧厉害异常,便下令众人退去,那番僧见到众人欲走,便加快了攻势,围攻他的人别退走,对他的掌法尚应接不暇,只要有丝毫疏忽便会中掌。”端木洪摇了摇头,似是感叹众饶遭遇,又似是佩服那番僧的武艺高超。

    “那番僧向身旁的女孩了声西域梵语,似是在叫她的名字,只听那女孩应了一声,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端木洪皱着眉头道,“为师至今记得那匕首在烧得通红的焰火下却微微发出幽蓝的光亮,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那女孩挥着匕首向为师和其余二人刺来,谁也没料到这女孩年纪却身负武功,青城派的高只和她过了两招便被刺中心口,她的招法怪异,实不知她所用的是什么功夫。”

    “大家见青城高只拆了两招便死在这女孩中,皆震惊不已,太行派的师兄连忙挥剑向她刺出,那女孩身法灵动,幽蓝的匕首飘忽不定,过了数招,太行派的师兄肋下被刺中,受伤极重。”

    “此时,为师再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拔剑直刺那女孩,出便是端木家剑法的绝招,可那女孩身法怪异,将为师的招数一一躲过。”

    “为师知道今夜实乃生死之战,丝毫不敢大意,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不过那时为师的功力尚浅,收发不能自如,加之那女孩的武功确是在为师之上,我至今也无法想通,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如何能习得这一身高强的武艺!”

    “只见一道微蓝的光芒直奔为师的心口,可为师的招数已发,瞬息之间再无多余内力能将长剑撤回,只得闭目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