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黑袍蛊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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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蛊人的语言别的不清楚,但对于“嘎”和“咻”以及“呼呼”三个词明白。嘎很气愤的口吻出来,就是叫骂声。加个咕,变成咕嘎那种长啸的声音,就是他们进攻喊杀的声音。咻是停止声,呼呼则是示好或问好等意思。

    这会我见谷谷情绪这样激动,便安慰性的唤了他一声,“谷谷,冷静。”

    听到我喊他,他便朝我回应性的喊了一声紫紫。听声音像是冷静下来。

    我便放下心来,刚准备躺下继续休息,只听那个女蛊人发出“嘶”的一声呼痛声。这让我有些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便问白阿九要了打火,点着后,对着女蛊人照去。

    女蛊人见到火显然是吓了一跳,缩着身子,惊恐的睁大眼睛盯着我里的火苗。

    谷谷可能看出她害怕了,发出几声短粗的呼呼,她才放松一些。

    我从上到下的照了一圈,发现在她左腰位置出现了一个血窟窿,并且那边黑色的人蝠毛也脱落不少,露出一大片藕白色的皮肤来。可见如果去掉这些人蝠的毛,她的皮肤应该是很白的。

    “她的腰部有伤,看伤口的形状,像是被尖锐的木棍等物戳的。”我虽然不会医术,但毕竟有徐博那样的医生前任,对简单的医学常识还是了解一二的。这会观察完她的伤口之后,我对白阿九道。

    白阿九立马就猜到,“那她很有可能是被同类攻击的。”

    “不错。我见过他们那些同类用尖树枝做出来的简易矛,她这伤和之前在谷谷身上的差不多,所以,肯定是她喊我们去救谷谷时,被现任的蛊人头领知道,惩罚她了。”到这,我赶忙将打火递给白阿九道,“你先帮我照一下,我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别,还是我来,万一这女蛊人被你弄疼了,伤害你怎么办?”白阿九拦住我,他倒是拿着打火去背包侧兜那边翻找出半卷纱布,和剩的不多的消毒药品来。将东西找齐后,把打火重新递到我里,他就要伸给女蛊人处理伤口,可不等他靠近女蛊人,女蛊人就抬一把抓住白阿九的重点部位,并且还“咻”的喊了一声,随后才松开。

    “呃痛”白阿九被抓,痛的捂住自己的下体,打起滚来。

    我也没想到女蛊人会突然攻击白阿九,而且还是用这么狠的方式,吓得我打了一个激灵,“九,你你还好吧?”

    虽然我没长那个,但刚才女蛊人一抓的时候,我都替白阿九痛了一下!

    白阿九叫唤着没事,随后如遇洪水猛兽一般的爬回到自己的床那边,死活不肯给女蛊人包扎了。我见状,也不好强迫他,只无奈的朝谷谷看过去,然后指着里的火,示意他看我怎么打开的。等他点头,我才将火递给他,让他拿着。

    等他拿好后,我试探性的拿起消毒药瓶,凑向女蛊人,“你你别紧张,我是要给你治伤的,没有恶意。”

    她闻声和我对视了一会后,就朝谷谷投过去询问的目光。谷谷见状,对她叽叽咕咕了些什么,她便闭上眼睛,躺到我身下,由我来处理伤口了。

    看样子,她很听谷谷的话,也同样讨厌陌生男人的碰触。

    由于她的伤口不深,所以,我很轻松就给她上好药。等彻底处理完,我舒了口气,对谷谷了一个好字,然后就从他里接过打火,赶紧合上,以免将里面为数不多的燃料用完。

    灭了打火的之后,山洞里又陷入了黑暗中,所以,我只能靠声音判断周围情况。只听那个女蛊人渐渐呻吟声变,直到发出微弱的鼾声,我便放下心来,躺回了我的床边。谷谷则一直坐在女蛊人身边守着她,可见俩人感情很好。

    折腾了这么一会,我体温也升上来不少,于是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并且外面鲜少的放晴,出现了难得的阳光。

    山洞里并没有白阿九和谷谷的身影,只有女蛊人抚摸着偎依在她腿上的萌大嘴的羽毛。萌大嘴迷瞪着眼,一看就是极舒服的。见它这样,女蛊人时不时的勾起起皮的唇,宠溺的笑着。看得出,这萌大嘴和她也是很亲近。

    难得看她这么温柔的样子,所以,我大着胆子仔细打量了她一圈。发现她腰部的伤口没有渗血的痕迹,我就松了口气。开始打量她的身材和长相来。即使她身上沾着厚厚一层人蝠毛,像是穿了一套黑猩猩皮肤的衣裳一样,但饱满的胸口,和纤细的腰身,以及健壮的长腿,能看出她的身材极好。脸上由于昨晚淋雨太久的缘故,红色粉末掉了不少,因此,隐约可见她长发遮盖下的脸部五官来,浓眉大眼,眉目生的比较好看。只是鼻孔有点大,嘴唇挺厚的。笑起来,露出的牙齿不算黄。

    估计她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眼皮一抬,朝我这边警惕的看过来。

    她这一抬眸,我就看到了她如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立马被惊艳了。她的眼睛确实好看极了!

    和她对视了一会,她腿上的萌大嘴因为感觉不到她的抚摸,不悦的咴咴叫了两声,她才回过神,对我龇牙一笑,发出呼呼的声音来。

    呼呼是他们示好的声音,我明白一点。所以,我赶紧也学着她,呼了一声。她听到我的回应,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随后赶忙推开萌大嘴,跪爬到我身边,伸头朝我顶过来

    她这是要干嘛?

    实话,她这突然靠近,除了带来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还有一些灼热的体温。我有些害怕,僵着身子,警惕的看向她。结果下一刻,她滚烫的额头就贴在我的额头上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突然想起来,他们对人亲近的动作,就是和对方顶额头来。

    我便松了口气,回顶了一些力量给她,随即心里担心起她的体温来。她这么高的体温,很明显是发烧了。而她发烧也不知道是因为淋雨感冒的原因,还是伤口感染的原因?

    她和我顶完头,便坐到我身边,捞起我一捋头发凑到鼻尖闻了闻,估计是闻到了一些洗发水的香味,顿时迷瞪着眼,一脸享受的表情。

    她这模样,和刚才萌大嘴的模样没什么区别,看起来好可爱。

    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她猛地僵了一下身子朝我惊愕的看过来,我不解的看向她,“你怎么了?”

    她显然是听不懂我的话,只下一刻呼吸越来越急促,看我的目光也越来越复杂。像是在看我,又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一样。这让我有点紧张了,我这摸她脑袋的动作,对他们蛊人来是羞辱或挑衅他们的意思吧?可仔细想想,我之前也摸过谷谷的脑袋,也没见他生气啊?

    就在我紧张的时候,突然她眼一眯,眼泪便从她的眼眶滚滚而出,喊了我一声,“阿姆。”

    她在喊我什么?阿姆?

    “你你会话?”我有点吃惊。我还以为他们只会叫唤,不能发出正常的语调呢。

    “阿姆。”她显然不知道我在什么,只再一次喊我一声后,便猛地钻进我怀里,抱着我大哭,并时不时的喊我阿姆。

    这模样好像是把我认错了,所以,我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对她道,“我是紫紫。紫紫。”

    她似乎这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离开我的怀抱,抹掉脸上的泪痕,看着我,指着她自己道:“吱吱。”

    “什么?”我不明白。

    她便又指了指山洞外面,“谷谷。”

    我顺着她的指方向看过去,便见谷谷正在山洞外面帮白阿九搬树枝晾晒。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指着她道:“你是,你叫吱吱?”

    她点点头,并用指指着自己,“吱吱。”然后又指着我,“紫紫。”

    听到这,我是彻底明白过来了,她和我在介绍她自己的名字。她叫吱吱。

    难怪昨晚我听到谷谷经常到吱吱两个字。不过谷谷在我给他取名之前,他有自己的名字吗?还是,我误打误撞的给他取了个相似读音的名字?

    “紫紫。”在我纳闷的时候,吱吱凑到我身边,拽起我身上牛仔服上的纽扣发出呼呼的声音,好像很喜欢。

    果然是女孩子,无论是生活在野外的她们还是生活在文明社会的我们,都喜欢美丽的东西。

    见她喜欢,我毫不犹豫的脱下外套,递给她,“你穿上!”

    本来她身上的人蝠毛就脱落不少了,如果不穿衣服的话,我真怕她会在两个男人面前曝光。不过,她倒是并不在意这事,这会接过我的给她的牛仔外套,笨拙的想要套在身上,可套了半天,她也没有成功的将衣服穿好。不是穿反,就是前面穿到后面,领口穿到下面

    我见状,实在看不过去了,忍住笑意,帮她穿好。

    她穿上这牛仔外套却怎么看怎么怪,有种猩猩穿上衣服那种滑稽感。不过她自己倒是很喜欢,这会抚摸着衣服上的纽扣,咧嘴笑着。

    “嫂子,外面难得的出太阳了,你赶紧出来晒一晒,顺便吃点谷谷刚摘的一些野果。”外面听到我和吱吱话声的白阿九,放下里的活计,一拿着一个红彤彤的野果子啃,一边朝我道。

    我好久没有吃水果了,被他中的果子馋的不行,连忙扶着吱吱走了出来。

    出来后,便见山洞外面的一块蒲葵叶上,堆满了一些鸡蛋大的红色果子,忍不住拿起一个凑到鼻尖闻了闻,竟然是苹果的香味。

    “这是什么果子,有苹果的香味,真能吃吗?”我咽了咽口水,朝白阿九问道。

    之前武烈提醒过我,在野外生存,最重要的是确保食物的安全性。

    “是有点涩,但味道甜甜的,应该没毒”白阿九话到这,突然一皱眉,捂住自己的脖子,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样,“呃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