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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走廊没什么人, 周身显得安静, 因此贺其琛那一句“一炮来得实在”, 强调突兀得让陈婉约差点没站稳。

    她口干舌燥解释那么长时间,他却告诉她这个?

    一抬头,陈婉约看见男人衬衫松解后喉结下所露出隐隐约约的肤色,两人间隔几乎没有, 离她那么近,一如数个夜晚中肌肤交织的时候。

    “这里是医院。”陈婉约红着脸蛋,声地陈述,“咱们还是正经点吧。”

    “不好意思,正经不了。”贺其琛陈述,“我刚才把车停在地库三层。”

    “?”

    “那里没什么人,随便搞。”

    “……”

    陈婉约懂了。

    这个人在来的路上怕是想好怎么惩戒她。

    医院的三层地下停车场之所以没什么人是因为过于森冷, 有些人信邪,如果一二层停车位满了的话, 他们宁愿多花十块钱停在外面,也不愿去负三。

    陈婉约不怕负三有什么妖魔鬼怪。

    她怕的是——QAQ

    没多久, 陈婉约就被贺其琛带到电梯口。

    一边走,她一边吞吞地:“算了吧……这事咱们以后再不行吗。”

    贺其琛神色自若:“你陪容寄挂点滴的时候可没以后。”

    从路人的角度来看,两个人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女人优雅男人矜贵,两人走在一起,全然不像是去车里一炮的样子。

    尤其是贺其琛。

    只有陈婉约知道他面孔看似冷峻, 大脑早已趴着数以万计的精虫,跃跃欲试。

    医院电梯人员拥挤。

    陈婉约进去过后便被人不轻不重撞了下,眉头轻拧,下一秒腰际突然多了只男人的大手,将她捞到一侧,杵在角落,而男人身形挺拔笔直如同松柏守在她跟前。

    人多的时候,他单手撑着墙面,将她抵在墙上,护在臂弯中,让人产生安全感。

    随着楼层往下,人员逐渐减少,贺其琛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陈婉约不得不声提醒:“你不觉得挤吗,要不往那边挪一挪?”

    贺其琛和她一样低声:“不觉得。”

    陈婉约:“可是你这样有点压着我了。”

    贺其琛:“害羞什么,之前又不是没压过。”

    陈婉约想拿起高跟鞋抡他。

    之前还觉得壁咚确实有点浪漫甜蜜。

    但被他这么一提。

    甜蜜蜜中还掺着点黄色的颜料。

    电梯再次停下时,上来三两个中老年人,从衣着扮来看可能是老板或者做点生意经营户。

    他们轻声交谈着。

    “老太太活到一百岁实在不容易,这次终于走了,心愿也了结了。”

    “林成那家伙真不是人,在外逃了五年,过得潇洒自在,老太太为了见大曾孙最后一名,走之前哪会遭那么多苦。”

    “那家伙五年前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应该不是,没收到警局通缉令,估计欠钱逃债的吧。”

    他们交谈的同时,其他人也在话,还有孩吵闹,所以无法听得特别清晰。

    电梯的人越走越少。

    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负三层确实阴森森的。

    陈婉约倒没有害怕,何况身边还有个大男人。

    看到贺其琛开的车以及停的位置之后,陈婉约只想对他破口大骂。

    车身宽敞,位置隐蔽,别这里没有人,哪怕有人也没人能看出这里有辆车。

    就算看得出来。

    谁能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看着男人一本正经地给她开后座的车门,陈婉约犹豫半会还是进去了。

    没几秒,她看见贺其琛也坐过来了。

    这个车身……何止是宽敞,简直专门为车一震所设计的吧,两人座可以调为单人床,空间更是宽敞舒适,随意晃动。

    陈婉约正准备问他有没有带T,又想到她之前要孩子的话。

    “婉婉。”贺其琛没有像之前那样,这一次不急不慌,像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命令伺候他的女仆,“脱吧。”

    陈婉约:“……我觉得你在羞辱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受伤。”

    “绝对没有。”

    贺其琛轻笑。

    他对她现在的话,处于不信任的状态。

    “真没有。”陈婉约认真地解释,“我和你过很多次了,是容寄救了我,我一点伤都没有,只是受到一点惊吓。”

    “是意外吗?”

    “是的。”

    问过之后,贺其琛并未表态。

    车厢的气氛本该是嗳昧不清的,再不济也应该多多少少带有事前的欢快,陈婉约却感觉从她上车之后,所呼吸的每一升空气都很压抑。

    莫名其妙的。

    是她自己的问题还是贺其琛?

    陈婉约解开外套的时候,突然发现贺其琛看她的眼神和往常不一样。

    尽管他之前不止一次地带欲望着她,却从没有一次如同现在这样,像是观赏猎物一般,高高在上的态度始终没有放下,眼神里的疼爱不知被什么遮挡住。

    他生气了……所以才这样的吧。

    陈婉约大脑略微混乱,解扣子的手也有些不耐烦,最后懒得搞这些有的没的,直奔主题,往他怀里一挪。

    贺其琛倒是没意外,顺势将她抱着,眉头挑起轻佻,“怎么,比我还迫不及待?”

    “算我欠你的。”

    “欠我什么?”

    陈婉约没回答,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她这次没扭扭捏捏的。

    两人也算是老夫老妻,偶尔拘束装纯可能别有一番情致,但次数多了就显得乏味,她老大不了,再去装什么碰一下就喊疼的姑娘,显得矫情。

    陈婉约坐上去了。

    如果刚才两个人在电梯口的时候一本正经得如同正常路人一样,那么现在从窗口望去,可能也仅仅以为两人在接吻。

    毕竟他们身上的衣物都穿得好好的。

    “婉婉。”男人一手将她箍死,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颚,“我在问你话,你觉得你欠我什么?”

    他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出这样的话。

    欠他一次主动?

    并不是——

    陈婉约大概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后,仓促一笑,娇软如玉窝在他怀里,“我能欠你什么,还不是因为和容寄在一起让你误会了,所以想哄哄你。”

    “是吗。”贺其琛似笑,“我以为你会欠我感情。”

    “怎么可能……我们之间……”陈婉约面色微微一变,声音十分细,“这几年都没怎么在一起,哪来的感情,不过以后可以培养嘛,毕竟我人格魅力这么大,你迟早会爱上我。”

    贺其琛:“别话了。”

    陈婉约:“嗯?”

    贺其琛:“可以动了。”

    陈婉约:“……”

    这他妈前一秒和她谈感情,后一秒就整正事了。

    看在自己理亏的份上,陈婉约哼唧两声,勉强答应他的要求。

    过了一会。

    “好累啊。”陈婉约细着嗓音问,“过去多久了。”

    贺其琛:“五分钟。”

    陈婉约:“……”

    她怎么总感觉自己坚持了二十分钟?

    又过了一会,陈婉约低喃一声:“不行,累死了。”

    不等他的意见,她自顾自地下去,哑着嗓子问:“你有纸吗?”

    纸还在前座放着。

    陈婉约便拿起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摸出随时携带的纸包,先抽两张给贺其琛,自己又准备抽的时候,包里突然掉出一张照片。

    赶在陈婉约去捡之前,贺其琛拿起照片。

    男人白净衬衫被猫爪子抓出不少皱褶,因为疲惫,她的脸也趴着他的肩头,出汗后,混杂着粉底液和口红等不明物体都通通涂在他身上。

    哪怕外表看起来略微狼狈,但男人神色依然严谨,薄唇微抿,骨节明晰的手指夹着那张照片。

    看了许久。

    后知后觉的陈婉约反映过来后已经迟了,抬手去接的动作一顿,脸上浮现出异色:“这个照片——”

    照片是贺老给她的。

    她之前认为把照片放在家里的话不□□全,随时都有可能被佣人搜刮出,她不想给贺其琛看见她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也知道以前的事情。

    谁曾想,该翻车的还是会翻车。

    “这照片是爷爷给我的。”在他询问之前,陈婉约提前给自己圆场,“是你为数不多的童年照之一,让我好好保管。”

    “他没和你什么吗?”

    陈婉约沉吟许久,“他告诉我关于咱们以前第一次见面的事情。”

    “怎么的?”

    “爷爷我时候挺有个性的,和海豚表演后,你们想花钱再看一次,被我无情拒绝了。”陈婉约拿出外套将自己包裹住,低头陈述,“我当时还,有些东西是有钱买不到的,你就气吧啦记恨在心,惦记上我了。”

    “事实和爷爷的有出入。”

    “嗯?”

    “你当时的原话是,你是用钱买不到的。”

    “……”

    她以前这么秀的吗。

    陈婉约默默看他,“然后呢?”

    贺其琛:“然后我想用实际证明,钱是可以买到你的。”

    陈婉约:“这个证明好像是对的。”

    贺其琛:“是错的。”

    钱只是买断她的婚姻罢了。

    他那三个字的否认,陈婉约不是不明白他在表达什么。

    她不吭声是不知道自己改表达什么。

    男人的手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照片,语调同样轻和,“所以,婉婉,你之前就知道这些事了吗。”

    “嗯……”

    “明明知道,却要假装不知道,你们女人都擅长做这些吗。”

    陈婉约沉默了。

    她之前是知道的。

    但他这么。

    她不知道他的是什么。

    明明知道他喜欢她,却要假装不知道?

    从一开始就喜欢。

    贺老给她那张照片之后,她就明白,只不过揣着明白装糊涂,自欺欺人也隐瞒别人。

    但他并没有被她隐瞒。

    陈婉约终于知道车厢气氛为什么这么凝重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不止她一个。

    陈婉约自认为没做错什么,可不论在婚姻和感情中她一直都是游刃有余出于上风的一个,哪怕他们恩爱时她被欺压得死死的,男人也始终顾及她的感受。

    她嘴上的疼。

    并没有真正的疼过。

    从五年前开始她一直都在他的庇护下。

    回国后她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和无以回报之后,大大的事都不愿向他提及,比如上次的脚受伤,她不想看他心疼,而她什么都回报不了。

    “婉婉。”

    不知是不是经历过刚才不算漫长的恩爱,男人嗓音比上车之前沙哑几分,喊她名字的声调一如既往,眼神却多了几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之前的生孩子。”

    “是因为觉得亏欠我?”

    他一字一顿陈述得十分清晰。

    清晰得陈婉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生孩子是一时念起,可能看到秋絮就想要个孩子,可能是听舞团姑娘们讨论最佳婚育年龄。

    也可能真的像他那样所的亏欠。

    他会因为她随口的一句喜欢狗狗,就一声不吭订好狗狗送给她。

    陈婉约慢慢道:“我要是是的话,你会不会不高兴?”

    贺其琛轻笑:“不会。”

    陈婉约:“那就……是这个原因吧……喂,你干嘛?”

    刚回答之后,她就被摁在车座上了,这里本就昏暗,高大的身影投落之后更是灰灰蒙蒙地让人看不清。

    男人看似比刚才要温吞柔和,咬着她的耳垂,哑声低喃:“不管生孩子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你了,那就不要反悔。”

    有史以来。

    在车上这一次,让陈婉约刷新对土狗的认知。

    也知道如果在这方面男人如果不顾虑女人感受的话会有多么……不自在。

    她就如同掌中玩物一般。

    整个过程他只了不到五个字。

    婉婉。

    爽吗。

    …………

    陈婉约一直都没告诉贺其琛,容寄救她的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以为她瞒得挺好。

    却不知在贺其琛去医院没多久后,她的行踪就被调查出来了。

    他自然也知道容寄的跟踪。

    这个人就如同丑一样,隔三差五就在他们眼前晃悠,但又没有实质性的恶意,贺其琛便随他了。

    真正让他注意到的是巷子口穿黑衣服的人。

    以及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店面的招牌并不是随机掉下去的。

    是人为的。

    从监控上看到陈婉约出了巷子口后,招牌掉下去的瞬间,贺其琛长指握紧,手背青筋暴起,看似冷静的神色早已蕴藏阴鸷。

    陪同贺其琛看完录像的秘书同样看得惊心动魄,“贺总,要不要告诉太太?”

    “不用,派人二十四时盯着她就行。”贺其琛微顿,“不要让她知道。”

    “可是太太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她已经开始怀疑了。”

    “谁?”

    “江窈。”

    -

    入冬的午后,日光并不明朗。

    没有人注意到艺术楼内内外外发生怎样的变化。

    表面的一切一如既往地平静。

    门口,一个把紫灰色头发编成短辫子的女孩步伐轻巧地走出来,手里握着的遮阳花边布伞,另一只手捏着辫子,乖巧地和保安大叔招呼。

    对于礼貌漂亮的姑娘,保安态度很好:“又来看姐姐吗?”

    女孩点头笑道:“是啊。”

    这里的保安也许会把一个雄一壮威一猛的的汉子拦住,绝不会拦一个纯良无害的女孩,看起来瘦瘦,弱不禁风,一看就是有些自己癖好圈子的乖乖女。

    江窈走了一段路。

    似乎发现前后左右的气氛不对,她开始加快脚步。

    但是,并没有用。

    一辆黑色轿车急速追过来之后,一个急转弯,不偏不倚横在她面前,卡的位置刚刚好,既没碰到她又让人胆战心惊。

    车上的男人,是见过的面孔。

    此时的江窈只是杵在原地,不太热烈的日光下,她那把伞显得多余,她乖巧无辜的笑,在贺其琛看来,也显得多此一举。

    路被堵住,人却迟迟不话,江窈先开口:“姐夫。”

    贺其琛不疾不徐走到她的跟前,可能要去见陈婉约,扮得较为休闲,然而身上那股狠劲还是原封不动地显现出来。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男人嗓音凉薄,“但你伤害到她了。”

    “姐夫,我不知道你在什么。”

    江窈还是那般柔弱易欺,遭不起风浪的模样,眼神哀怜,在男人逼近的时候,试着往后退。

    手腕突然被他捏住。

    下一秒,剧痛感传来。

    十指连心,更何况是整只手,疼痛感遍布全身,没多久她额头疼得开始冒汗,出乎意料的,眼泪却没有冒出来。

    “她身边有我安插的人,你最好别有动她的想法。”

    拧完江窈手腕之后,贺其琛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着掌心,如同玩弄别人于鼓掌之心的统治者,面无表情,冷漠至极。

    他之前不出手。

    不代表一直不出手。

    是陈婉约亲口她想要自己掀翻曾经欺压她的人,他才放任不管。

    眼下再不管的话,有些人未免太猖狂。

    江窈还在垂死挣扎:“姐夫,你误会了……我没有伤害姐姐的想法。”

    贺其琛没有听下去的必要。

    在他转身之际,江窈继续辩解:“如果你指的是招牌掉下来的事,我必须要一句,那真的只是个意外,我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让姐姐发现我。”

    车子扬长而去。

    -

    陈婉约离开舞房之前,便开始和秋棠联系,算去她那里喝喝咖啡撸撸猫。

    “你待会就过来吗?”电话那端的秋棠停顿了会,“我在宠物医院,估计得过一会才能回去。”

    陈婉约下意识问:“你病了?”

    秋棠:“……是猫病了。”

    开个猫咖并不容易,那么多只猫,不能保证每只猫都健健康康的,隔段时间体检驱虫不,哪只猫要是病了的话,一天的时间就被耗费了。

    陈婉约惋惜道:“那谁帮你看店?秋絮?”

    “她在补习班,还没回来。”秋棠犹豫半秒,“是那个孩。”

    陈婉约故意逗她:“哪个孩?”

    秋棠:“……你别误会。”

    陈婉约:“我只是问你哪个孩,可没问你们什么关系。”

    秋棠自己她绕不过陈婉约,当即作罢,简单两句便挂了。

    陈婉约了解的情况并不多,只知道原店主的弟弟一直都在帮秋棠理,一开始是出于义务,转让猫咖的同时也要教会秋棠各项业务,但久而久之,他不仅没有离开的想法,反而来得更勤快了。

    那男孩年轻得很,才二十岁,刚上大学。

    如果他要是二十五岁的话,陈婉约还挺期待他和秋棠的第二春。

    和往常一样,陈婉约一出门便看见来接她的男人。

    上车后,陈婉约随口道:“你把我送到秋棠店里吧。”

    “你也去?”

    “……什么叫我也去?还有谁去?”

    陈婉约眯眼斜看他一眼。

    她知道了。

    还有徐南终那家伙。

    他们两人提起徐南终难免会闹不愉快,为自己和兄弟着想,贺其琛及时止住这个话题。

    猫咖里三三两两几个客人。

    店主人秋棠并不在店里,甚至连孩都不在。

    这样的话,徐南终不就白过来了?

    作为一个好兄弟,在徐南终来之前,贺其琛及时提醒:“你不用来了。”

    徐南终:“?”

    贺其琛:“秋棠不在店里。”

    徐南终:“滚,不信。”

    贺其琛:“?”

    这人脑子坏了吧。

    没多久。

    徐南终果然不听劝地过来了。

    到店里之后发现确实如同贺其琛所的那样,秋棠不在,秋絮也不在。

    在的人只有一个代管理人,还有去蹭咖啡的陈婉约。

    他们都在吧台那边聊着天。

    店铺上下精装修一番后,氛围温馨柔和,高矮胖瘦的猫摆出各种各样的姿态,部分猫咪在睡觉,还有一部分猫在接客。

    徐南终环顾一周,确实没有秋棠的身影。

    他面无表情问向沙发上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的贺其琛,“她真的不在?”

    “我骗你有糖吃?”

    “她去哪儿了?”

    “婉婉她去医院了。”

    “病了?”

    “不知道。”

    “秋絮在哪?”

    “也不知道。”

    “那你知道个球?”

    “……”

    被怼之后,贺其琛没有生气,不急不慌地回:“我只知道某些人真他吗会挑日子,刚好赶在人家不在的时候过来。”

    徐南终想怼回去。

    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好像不占什么理。

    “还有。”贺其琛随意扫了眼徐南终浑身上下,“你大摇大摆地过来,什么礼物都没带?搞不清楚你是来哄女人孩的,还是来喝咖啡的。”

    “这里的咖啡挺好喝。”

    “你喝过?”

    “之前来过几次。”

    听徐南终他来过,贺其琛略微意外地稳:“那你见到秋棠了吗?她和你话了?”

    徐南终:“了。”

    贺其琛:“她什么了?”

    徐南终:“她,先生,你的咖啡,请慢用。”

    贺其琛:“你什么了?”

    徐南终:“我,谢谢。”

    贺其琛:“……”

    妈的智障。

    如果他是钢铁直男的话。

    那徐南终就是宇宙飞船上坚不可摧耐一操抗的钛合金直男。

    贺其琛问:“你想不想知道怎么追妻?”

    徐南终:“怎么追?”

    贺其琛:“除了送礼物,你还得引起她的注意。”

    徐南终:“比如呢?”

    贺其琛:“你可以把这里的猫偷一只带走。”

    直觉告诉徐南终,这是个馊主意。

    可他又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他试着去抱伏在沙发扶手上睡觉的美短猫,却不想猫祖宗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动作敏捷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徐南终皱眉:“那只猫真难伺候。”

    贺其琛:“和我媳妇一样。”

    这时,两杯咖啡被放在桌上,紧接着响起陈婉约凉凉的嗓音:“和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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