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买菜去了啊”’

    “是啊”

    “秦，你这肉哪买的，不错啊，够肥的，这得有四指膘了吧”

    “今天运气好，正好碰上了肉联厂送肉过来，赶上了，你现在去的话，还有”

    ‘那行，我把衣服晾了就去看看’秦珊一路走来，一直都有人和她招呼，虽然才住进来不过一个星期左右，而已，但是她和这里的人目前相处还算愉快。当然不排除有那碗饺子的功劳。

    上次秦珊和以杨老太太为首的杨家人撕逼了一番之后，顺利的住进了楼，秦珊住二楼的最里面，整个二楼住了十几户人家，平时下班的时间不知道有点热闹。

    事情结束后，秦珊将买来的肉剁成馅，包了一大锅饺子，留够自己家吃的，剩下的全都给送了出去。

    当然，只送了帮她的人，其它的，那是连个饺子皮都看不见，当天晚上，整栋楼飘的都是饺子的香味，还有“砰砰砰”的声音，响亮极了，一听就知道在人，秦珊装作没听见，付出和得到都是成正比的，一丝力没出还想要她的好处，不可能。在街上找个人问路还要声谢谢，想吃白食，没门。

    一碗饺子让秦珊一下在这栋楼里出了名，饺子啊，还是白面的，现在谁家不过年不过节的会吃这个，秦珊迅速的奠定了自己大方爽朗的形象，一时之间楼内的邻居对她可热情了，那眼光，恨不得把秦珊当了成饺子。当然也有话的，不过也只是在背后嘀咕，秦珊就当没听见。

    她也知道这钟情况是暂时的，等秦珊离过婚，又带着孩子的事情传出来之后，到时候等待她的怕是狂风暴雨。

    “秦，你家那儿子可真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坐着也不吭声，你他一个的人儿，看报纸还看得那么起劲，识字吗？他不是还没上学吗？”

    “孩子吗？不管懂不懂，看到新鲜的东西就有兴趣”

    “那可不一定，我看哪，你们家的孩子可不一般，他可认真的在看了，那涮涮的，几分钟就翻面，两三天的时间，我们家半年的都快给他看完了”

    “是吗？是吗，哎呀，那有，孩子嘛，就是看着玩的”秦珊眨眨眼摆手，笑得更热情了，坚持不让别人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真是的，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觉得不正常吗？她也觉得好吗？

    起来秦珊搬到这栋楼里差不多也快有一个星期了，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江恒还肯出去转一转，剩下的时间他就都待在家里，问他为什么，结果他来了句“太蠢了，没意思”秦珊绝倒，这难道就是天才的寂寞？原谅她不懂。

    在一次无意中看到了报纸之后，他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完全沉浸在了里面，秦珊见他喜欢看，不仅给他预定了报纸，还去书店淘来了一些书。

    秦珊发现什么书他都看，不过最喜欢的还是那些关于研究物理化学方面的，应该不愧是未来的科研大佬吗？为此，秦珊还去书店特地找了这方面的书，果然，他一拿到就连饭都不顾不上吃，一心沉迷在里面。

    见他有事情可做，也不无聊，秦珊就自顾自的去忙别的事情了，在街道办领取了他们的购粮证，大人每人每月26斤，刚出生的新生儿7斤，在三岁和七岁的时候会增加两斤，江恒正好虚岁七岁，两人的粮食加起来一共才37斤。

    前几年的时候大人最少也有30斤，孩也能拿10斤左右，可这两年闹饥荒，到处都减产，人人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各个单位厂子就想尽办法给职工增加口粮。在厂子空地种菜，改进淘米，煮饭的方法，坚决不让一粒米顺水溜走，加水，加更多的水煮饭，还有想办法增加代食品的产量来替代口粮。

    “低标准，瓜菜代”就是现在人人口中喊的口号，这其中的“代”字就是指的代食品，代食品也分几类的，最好的自然是人工合成的人造肉，人造肉精，叶蛋白等，最差的就是由农作物的秸秆，叶子，壳做成的，吃到嘴里就是一股粗糙的苦味，要喝几口水才能咽下去，可不吃就得饿肚子，难吃总比饿死的好。

    幸好秦珊和江恒的胃口不大，这些口粮也差不多刚刚够吃，可是其它的家庭就不行了，现在可没有计划生育的法，一家老老少也得十来口人，如果是双职工还能勉强支撑一下，可如果只有一个工人，要养一大家子，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更别提这个时候的口粮大多数还是杂粮，玉米，土豆，红薯，蚕豆等，只有逢年过节才有可能买到百分之百定量的大米白面。

    一时之间，街头巷尾人人面色更黄，脖子更细，人长得都像麻秆一样，胖子也有，不过那是饿出来的。更准确的来是营养不良造成的浮肿病，得了这个病的人一年年都在递增，现在在大街上更是随处可见。得病的人可以凭医生证明去开一份“康复粉”，拿回家泡水喝，听味道还不错，治疗这病也很有效果。

    秦珊领到购粮证，又拿着赵姐给开的证明去市人事局报名参加钢铁厂的招工考试，在那里，她又仔细听了一番，招的是一个档案管理员，要会读会写，至少得初中学历。

    她还听了，前任是因为家里关系不太清楚被撸下来的，现在厂子里有不少人都眼馋这个职位，可大多数人都是文盲，了不起有些人上过夜校，参加过扫盲班，但是没有秦珊正经学校初中毕业的有底气。

    毕竟是不用下工厂，拿的是干部的工资标准和粮食定量，起码可以在现在的份上在增加至少5斤左右，更别提其它的了。所以秦珊对这个工作的志在必得。考试在一个星期之后，借此机会秦珊也可以回家一趟，除了和秦母一下自己的情况，还要去看看江恒的黄金。

    “娘 ，你看，我捡到的东西”秦珊一进门，江恒就冲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看，“电池，你捡这个干什么，都已经坏了”

    “我要做个实验，看有什么效果，正好，现在有练手的对象”江恒举着电池兴奋的道，自从上次秦珊漏嘴，把实验两个字念叨出来之后，他就把这个挂在了嘴边。

    “实验，什么实验，你还，做这些很危险，要是伤到了自己怎么办？”秦珊眉毛一皱，不得不，江恒在物理这方面确实有天赋，书上 的原理只看了一遍，就敢动手，而且还成功了，听他还跑去修理站帮人家修东西，上次居然还挣了五毛钱。

    把秦珊给惊得，还以为他骗了人家，反复询问才放下心来。不过她也知道了，这孩子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待，得用发展的眼光。

    可是他这发展得也太快了，从陌生到熟练好像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几次下来，秦珊都麻木了，现在别他要做实验，就算他自己要上天，秦珊也不会奇怪。

    “可是这个，我已经准备了好久，很想试试，娘，你要是不让，那就算了”江恒嘟着嘴，委屈的道。

    “没有不让，就是怕你伤到自己，”“没有危险的，娘，这个很简单，”江恒见状连忙解释。

    秦珊自从把他接过来之后，几乎事事都依着他，就是不想他像以前一样活得那么隐忍，现在看他低着头，很是伤心，秦珊也不忍，“行，你去做吧，不过要注意安全噢”

    “谢谢娘，娘，你真好，叭”江恒亲了秦珊一下，跑开了，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满脸认真的道“娘，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谁想欺负你，我弄死他”着他还挥了挥手。

    秦珊没放在心上，只当他是随口的，笑着道，“那谢谢你啊”。

    同一时间，只有十几平米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躺在床上，半天都动弹不得。

    “你确定，她离婚了”旁边一个老头五六十岁，摸着下巴，朝床上的人问道，“那可不，我特地让振邦去听的，还能有错，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她之前的男人就在厂子里当主任，听被她找到这里讹了不少钱，都快恨死她了，你要把那个□□怎么样，他肯定不会出头的，撕”老太太一口气把话完，就开始张着嘴巴大口吸气，又牵动了伤口，，都怪这个老不死的。

    “哎呀，长得倒是挺对味，可她成分好，不像之前那个那么好搞啊”老头子摸着头上还没剩下几根的头发，为难的道。

    “怕什么，等生米煮成熟饭，不能也能了，再了她可还带着儿子，你还能白得一个儿子。而且”道这里老太太停顿了下，瞥眼望去，不出意外，老头子的眼神一下亮了。

    “而且什么”老头焦急的问道，“她还年轻，不定你还能老来得子呢”老太太慢悠悠的道。

    “对啊，对”老头连忙站起来兴冲冲的搓手道，行，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要是再糊弄我，我弄死你，如果这次我成功和她结婚，那我们的以前的账就一笔购销”老头完这句话就急忙忙的走了。

    等老头走了，之前躲在厨房里的人也出来了，“娘，他要没把那女人搞到手，把我们供出来了怎么办”

    “他敢，”老太太一声厉喝，“供出来又怎么样，不承认就是了，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哼，臭□□，敢占老娘的便宜，我非要她生不如死不可，哼，起来，她还得感谢我，，谁能看上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我这可是帮了她大忙，个狐媚子，就只配嫁给老赖这种人。”老太太满眼阴冷的道。

    女人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对了，有那一家的消息吗？’“没，没有，厂子，医院，老家，都问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了”

    “丧良心的，白给饭他吃了，养了个白眼狼出来，继续找，想离开，没那么容易”老太太锤着床头，恨恨的道。

    “是，是，马上去，马上”女人连连点头。如果秦珊在这里，肯定能认出来这三人就是之前来闹事的杨家人，还有那个人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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