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家闺秀在线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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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修白因这句话驻足了。

    他走过去,绕到靠近马车后方的地方, 仔细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但是二老爷和家主那边……”马夫为难地。

    “无妨, 我会和他们。”

    桓修白从没听过这么悦耳的人声,听这人话, 不论内容是什么, 光是声腔共鸣的过程就是一种享受。

    由于发音听起来亲切温和,又是成年男性的中低音调, 桓修白一时分辨不出话者的年龄。

    许爱莉躲在墙角,惊恐地看着外乡人奇怪的举动。随意靠近那辆车子, 简直就是在拿生命当儿戏。

    “我还是送您回地点吧, 大老爷。”马夫结束了话题,车厢里的人也不话了。

    桓修白总觉得自己少听了一句回答, 心里难受得像缺了一块似的。他见马车渐行渐远, 才恍然惊悟,跟了上去。

    “帅哥,你不要命了啊!”热情镇民许爱莉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我有分寸。”桓修白眼角余光注意着马车行进方向。

    “你这叫什么分寸?那是席家大老爷,你跟上去不是找死吗?你没看到那栅栏, 那东西放出来, 我们镇上人都活不了。”许爱莉嘴快,什么都一股脑了。

    “你家住哪?”桓修白转头了句。

    “我家?……我, 我可是有男人的!”

    “帮我个忙, 晚上到你家门口。”

    “我家在兰花街, 两层红色楼就是, 找我帮忙可以, 想动手你就试试瞧。”许爱莉亮出引以为豪的肌肉手臂。

    桓修白抛下一句话果断走了:“我对你没兴趣,安心。”

    “那就好。”许爱莉心眼大,也没觉得这话伤人。

    此时日渐黄昏,桓修白的靴子底快步和卵石地面碰撞,动静却悄无声息。他和那辆马车绕过了复杂的巷,穿越大楼们的间隙,走过这个镇唯一一块树林公园,车辙痕迹终于停下了。

    桓修白凭借灵敏的身手和反应躲进了硕大堆积的杂物箱之后。他听到前方传来了马车门开声,心跳莫名随之加速,他很想伸头望一眼那个人的样子,忽然传来的细碎声响分了他的心神。

    那像是锁链拖拽在地上的声音。

    沉重的钢铁链子,一环扣着一环,滑擦过马车的木质地板,当人的一只脚踏下第一级台阶时,锁链也随着重力滑下去,重重地坠在脚脖子上,因此迈第二步的时候就多用了一会时间,直到完全下到地面,锁链跟随脚步节奏“哗啦”,“哗啦”地前行,停滞了一刻,再响动时,一道厚实的铁门把声音戛然切断了。

    马车夫在门上落了把大锁,不放心地拽了几次,确信锁不会自然坏落,才安心地驾马离去。

    马蹄声一歇,桓修白的心也落了下来。他从巷子里的杂物堆后站起来,走到前面,目之所及处是高楼的一隅,只不过这里不朝大街,除了一道斑驳的金属门,就只有一道粗糙的水泥楼梯,趴建在墙面上,随意地通向二楼,再高的楼层则没有通道了。

    桓修白一眼看出水泥梯子是后来匆忙搭建的,楼里应该有内梯,在外面单独建了这么一个玩意,可能有别的作用。

    他脑中没有畏惧两个字,即便许爱莉描述地犹如洪水猛兽,他还是想亲眼看看。

    有那样嗓音的人,究竟会长成什么样子?

    夜幕渐沉,最后一缕日辉浓烈地泼洒在楼梯尽头,桓修白的视线在锁头上停留了一秒,转而走上楼梯,因为他看清二楼墙面上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窗户。

    每个台阶的高宽都不一致,制作者的粗心可见一斑。

    怪物……

    有着美丽的人声,却要被戴上镣铐的怪物,还是家族中地位尊贵的长子。不知道为什么,桓修白思绪滑过的都是各类童话爱情故事,或许是夕阳的余晖颜色太过温情,他一点也不觉得靠近漆黑的窗口需要绷紧神经。

    窄的四方形窗洞透不进光,柔美的绯红色光线只能攀到窗子的边缘,再深的地方就进不到了。六根钢筋和水泥浇筑在一起,构成了窗口的遮挡栏。桓修白看到它时,脑中第一时间浮现的竟然是:如果下了大雨,雨水会倾斜着流进去,地面潮湿,人也没办法靠近窗口朝外看了吧。

    那样会弄湿鞋子,一定会不舒服的。

    他会有类似的念头,自己还觉得挺奇怪的。他一向不修边幅,在维持清洁的底线上,对生活环境和物质需求没有什么追求。下雨弄湿鞋子的事他几乎每个月都要经历几次,会在意这个的,除非是娇贵的大少爷。

    他站在台阶上,脚下有一块水泥已经开裂成粉了。他低下身躯,黑洞洞的窗口犹如巨怪的大嘴,里面一片混黑,什么也看不清。他不由得把手放在窗沿上,尽力低下脑袋凑过去看。

    忽然,他猛得向前扑倒,手臂被整根吞噬进黑暗中,有人拽着他的手,似温柔又似哀怜地了声:“你终于来了啊。”

    握住他的手是成年男人温厚的手掌,即使骨节显得有些嶙峋,掌心还是有肉的。

    “你来找我了。”那只怪物用幽叹的语调着。

    即便不知道前因后果,这句话穿过耳廓时,还是能带起灵魂深处的颤动。像是一只湿淋淋的,只剩下白骨的手,绝望地攥紧了桓修白的心脏。

    “你可能认错人了。”桓修白的手卡在两个钢筋中间,擦破了一点皮。即使他的脸快抵在钢筋上了,也依旧看不太清楚里面人的脸。

    他只能模糊地判断出,这是个人影,不是什么八只脚三个头的怪物。

    握住他的手逐渐发冷了,它震颤了一下,但也没松开指头。

    “抱歉……是我认错了。”怪物恢复了和马夫话时的调子,没像之前那么低沉。

    “没关系,我该向你认罪,随便窥探别人家的窗户不道德。”桓修白试着挣了下,抓握他的手还是纹丝不动。

    他渐渐皱起眉头。

    “擦破了,疼吗?”男人冷不丁问。

    “还好,只是皮肉伤,很快就会好,作为男人这点——你!”桓修白惊讶到口舌结。

    湿软的舌尖正覆在擦碰处轻轻舔舐,绸缎一般光滑的丝线垂坠到他的手臂,他借着一点微光,看清楚那不是什么丝线,而是男人的头发,一头惨白的银发。

    血的铁锈味,硝烟气息,和青年人热情跳动的脉搏啊——

    怪物品着唇舌间的回忆,在很久之前,在他上一次死亡之前,曾有一个年轻人。

    义无反顾,深情执拗地问着他:“你能跟我走吗?”

    而他的回答呢?

    他没有回答。

    桓修白的手终于被放了回去,他讶异地瞄了眼残留在臂上的湿意,正常人本应该感到恶心或不寒而栗,但陌生人的怪异举动却没给他造成什么不适。

    或许对方只是想表达一下歉意,只是手法有点偏差。桓修白觉得自己能理解对方的思路。

    “你住在这儿?”桓修白无端放松了警惕。身为枪客,他的手应时刻贴在枪套上,此刻却双双扒在了窗沿,沾了十指头的灰。

    “如你所见,外乡人。”声音的温度骤降。“如果我是你,就会马上离开这里。要是你没听过,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我是个怪物,不折不扣的怪物。”

    “怪物?”桓修白肆意笑出来,他又把那根烟草含在嘴边了,“我还没见过话这么好听的怪物。”

    他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趴在窗台上朝里问:“嘿,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喜欢称别人为怪物。”

    烟草的焦香迅速渗透到黑暗中,人影动了下,脚链擦碰的清脆金属声响了一下。桓修白直觉对方正看着自己,里面的男人有种深深的无奈,他隔着墙都仿佛能触碰到无奈的实体。

    “我姓席,叫席莫回。”

    这是桓修白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全称,却不是席莫回第一次这么告诉他了。

    席莫回……席莫回……他默念着它,只觉得拼图的一个巨大缺角终于拼补上了。

    桓修白有种朦胧的概念,他从前只知道对方姓席,却怎么也不能得知后面的名字。

    “你以后别再来了。一直向北方走就是出城的路,随便你怎么干,租一匹还是偷抢一匹马,总之快马加鞭离开这。”

    “既然你这么劝服我,看样子我还真得连夜走。”桓修白转身下了两个台阶,眼睛一直盯在后面,他又下了两阶,靴子底故意踩在粉碎的水泥块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再等他回头,窗口果然出现了一只手,它紧紧抓握着螺纹钢筋,光看指节处肌肤绷紧的程度,就知道手的主人心情不安。

    直到桓修白放轻脚步走回去,席莫回都没有出一声。

    “我骗你的。”桓修白终究不忍心了。

    那只手倏然缩回黑暗中,快得仿佛想掩饰什么,“我知道……”

    “但你不知道明天我还会来看你。”

    这个席莫回也知道。谁能阻止桓修白呢?即便这个他不是那个他,但总归是他桓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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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主任并么有失忆,也没有辜负美丽。他们是轮回的时间倒错了,现在这个美丽是上辈子被主任狂宠过的,所以态度不一样的,不要觉得ooc哇,你们继续看就知道咋回事啦。我是不会乱搞没有由来的喜欢的。

    顺便一我超喜欢这个梦境的结构,爱情与邂逅真是奇妙的东西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