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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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惯例,池琬袖每天安排人做了饭菜,让春梅去请秦戈行来一同吃,当然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池琬袖一个人吃了。

    连续十天,春梅十请,秦戈行十辞。

    “辞”,是好听的法,准确来,是秦戈行压根没理会他们。

    池琬袖也不恼更不闹,仿若无所谓似地。

    就当自己脑袋磕没心气儿跟秦戈行玩,但他人也没闲着,他在学习怎么做个撩人的女人……还令春梅时时刻刻关注着秦府上下以及秦戈行的任何动向。

    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

    这日,魏九王来了秦府,直奔了秦戈行书房,两人在书房待了整整一个上午。

    池琬袖就在自己房间的榻上靠着,看著书,等着。

    春梅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来,“姐,九王爷要走了!”

    池琬袖放下书,整理了下衣裳,“走着,去会会九王。”

    秦府门口,一辆华丽的马车停着,魏九王与秦戈行还站在台阶上。

    “九王爷,行兵仗我是在行,让我对付女人实在是不行……”秦戈行一脸为难,“不若,你再询问其他人吧,我这家中还一让人头痛不已的女子,实在无暇顾及你。”

    “那我这如何是好啊,皇兄若是本王拒不了,便只能娶了,那楼兰公主如此泼辣,本王是万万不能娶的,你晓得本王最喜欢温婉听话的女子。”

    “谁又不是喜欢听话的女子呢……”

    “话又回来这相府大姐曾也是盛名京都的才女,怎会是你的这般不要脸皮的?”

    “曾去相府拜访时,香袖还与我池琬袖知书达理,文采卓绝,是个妙人,此次换嫁之事,我才真正认识到,此‘妙’非彼妙。”秦戈行语重声长的。

    魏九王同情道:“目前就先认了吧,等相府二姐寻回后,便娶进门,以后这位晾了便是,女人嘛,就如同衣服,想穿就穿,不想穿压箱底就成……”

    这话刚落,池琬袖就走上前,袅袅行礼,“妾身秦池氏,前来送送九王爷。”

    魏九王看到池琬袖的时候,一脸不自然,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显然刚才这话被听到了。

    秦戈行蹙着眉,“你怎么出来了?”

    池琬袖抬脸,朝秦戈行行了礼,软声细语地道,“夫君,妾身晌午吃多了,便出来消消食,谁知走到了这里,恰巧看到夫君送九王爷,妾身不来个招呼,未免有些失礼,所以……”

    秦戈行怔了怔,这温顺的样子,显然是做出来给外人看的,他更嫌恶的甩了袖子,“回去吧。”

    池琬袖却摇摇头,“妾身倒是有几句话与九王爷,还望夫君准允。”

    “我不允,你又如何?”

    池琬袖笑了笑:“夫君如此通情达理,又如何会不允呢。”

    “你倒是会漂亮话。”秦戈行轻哼了一声,侧过了身子,不理这厢。

    魏九王还想秦戈行能辞了池琬袖呢,没想到居然没有,只能厚着脸皮当做刚才自己什么也没,笑道:“秦夫人,你、你有什么话要与我?”着还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秦戈行对她的评价,他可是全记在了脑子里,活灵活现的。

    池琬袖轻声道,“妾身看魏九王您面色无华、眼睑浮肿,似是肾虚的初症。”

    “休要胡,本王身体好着呢。”魏九王一听,脸就板了起来。

    “最近是否烦躁失眠多梦,偶时还怕寒畏冷?”池琬袖斜了眼一旁站着的秦戈行,从他来那一刻起,秦戈行就有意退避,仿佛什么恶魔来了似地。

    魏九王回想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妾身看出来的。”池琬袖又认真地看了看魏九王,“妾身建议王爷,调节情志,以免这肾虚症加重。”

    “本王如何调节……”魏九王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一想到那个女人,本王就气不一处来!见到她,本王更是惊恐至极!除非她远离京都,不若本王当真是虚的站不起来了!”

    “……”池琬袖难得的抽了抽眼角,还得装做沉重的样子道:“怒则气上、惊则气乱、思则气结,这情志失调,倒也不是不可以治。”

    魏九王眸色一亮,“秦夫人你……有法子?”

    “法子倒也是有。”池琬袖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囊,“九王爷气儿不顺时,便取出此香囊闻闻,立时能神清气爽。”

    魏九王狐疑着接过锦囊,捏了捏,捏到了异样,手一顿,收起了锦囊,“如此,便谢过秦夫人了……”

    ※

    魏九王走后,秦戈行盯着池琬袖量了一会儿,开口:“我知晓你饱读诗书,却不知你还涉猎医术。”

    “不过瞎看些医书,碰上九王爷,恰巧用上了。”池琬袖微微颔首。

    秦戈行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希望你真能帮到九王,那楼兰公主并不好发。”

    池琬袖一愣,他居然看出了个中名堂。

    “本将军提醒你,利用九王来牵制我,是妄想。”秦戈行完,转身便进了门。

    池琬袖这下不只是愣了,是惊了,秦戈行果然明眼人啊,他这点把戏,在人家眼里,简直……不堪一提!

    紧跟上秦戈行,与之同肩时,开口:“在夫君眼中,琬袖当真是手腕毒辣的女子么?”

    秦戈行脚步顿了一顿,“想要本将军对你改观,也不是不可以,告诉我池香袖的消息。”

    池琬袖心下凉道:“你放心,池香袖死不了。”

    秦戈行眉峰一凛,“你果然她在哪儿?你把池香袖交出来,以往便一笔勾销。”

    “哼……一笔勾销?没人能做到往事一概不究。”池琬袖轻笑了一声,“我交出池香袖,只是坐实了我的毒辣而已。”

    完,便快步走了,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戈行挑着眉看着远去的池琬袖,一阵莫名,明明是她做了这等恶事,怎是她更理直气壮,他反倒像咄咄逼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