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白好奇地量那只纹身，高野道：“对于我的交代你满意吗？”

    易秋白回过神儿, 没有话。

    高野：“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 你为什么要爬到我的房间里去？”

    易秋白：“我就是好奇, 发现新技能所以想试试。”

    高野：“你给我解释清楚就行了，那为什么后来又跑掉了？”

    易秋白没出息的红了脸, 高野似笑非笑，“你动机不纯。”

    易秋白：“……”

    他很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像个害羞腼腆的呆瓜。

    高野也没有点穿，自顾道：“饿了吗, 去大堂吃点东西？”

    易秋白不敢跟他独处，连忙道：“把他们都叫上吧。”

    高野：“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得在外头才能一起。”

    易秋白后知后觉, “我竟然把这茬儿给忘了。”顿了顿，“我得找个时间跟强哥好好聊聊。”

    高野：“？？？”

    易秋白：“他是个非常有趣的人, 以前我竟然没发现。”

    高野意味深长道：“所以我们这群骚包队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聚集到一起的？”

    易秋白：“缘分？”

    高野笑了起来, “这两个字我喜欢。”

    稍后两人前往大堂吃饭，路上易秋白东张西望量四周, 试着冥想它们的数据空间。

    有时候会突然爆发出一片程序代码，有时候会纹丝不动，也有时候会出现乱码。

    见他嘴角带笑, 高野好奇问：“你在笑什么？”

    易秋白：“感觉很新奇。”又道，“眼里的世界变得非常有趣。”

    高野：“那你得悠着点。”

    易秋白笑笑不语。

    空旷的大堂里没有任何人，甚至连NPC都没有。

    他们习以为常，自顾取餐。

    把餐盘放到桌上, 易秋白聚精会神地盯着手腕上的黄标。

    片刻后，他对着空气娴熟操作，动作有些奇怪。

    高野：“？？？”

    他的心里头憋着疑问，却没有问出来，知道易秋白目前的处境。

    不一会儿，易秋白痛快地喝了一口汤，道：“他们听不到了。”

    高野：“还能看到吗？”

    易秋白：“能，我只屏蔽了声音，画面没做处理。”

    高野笑了起来，“副本里的巨蟒是你做的手脚？”

    易秋白：“对，瞎几巴操作的，谁叫它吃我。”

    高野若有所思，“系统肯定会发现的。”

    易秋白：“有人给我善后，不怕。”

    高野点头，“那我们接下来的走向呢，继续刷副本？”

    易秋白：“让我在中转站休息一阵再，还有很多东西我不太熟悉，需要练习。”

    高野发出灵魂拷问：“你似乎很笃定你的所有举动都是正确的吗？”

    易秋白愣了愣，“为什么要这样问？”

    高野：“我不清楚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我希望你对自己做的事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易秋白：“那你能告诉我系统之外的事情吗，你进系统之前所了解的东西。”

    高野严肃道：“我进系统时签署了两份协议，一份是跟系统签署的，还有一份是跟科氏制药签署的。”

    易秋白皱眉，“科氏制药是什么鬼？”

    高野：“科氏是全球最大的制药公司之一。”

    易秋白：“系统怎么会和它牵连在一起？”

    高野：“我不知道，不过我当时进来是以贷款人的身份进来的。”又道，“进系统需要渠道中介，还要做体格检查，对个人的身体素质要求还挺严格的。”

    易秋白：“那贷款人的身份是怎么回事？”

    高野：“就是玩家自愿进系统参与游戏，结束后它会给你一笔贷款，不管通关成功与否，这笔钱都会进你的腰包。”

    易秋白点头。

    高野继续道：“如果玩家在系统里死亡，那就必须履行与科氏签约的那份合同，做临床药剂试验之类的，因为是还没有上市的新药，产生的后果是无法预知的。里头的合同内容大概就是这些，但具体怎么操作我也不清楚。”

    易秋白深思道：“科氏制药花钱找试验人也挺合情合理的，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呢？”

    高野：“其他人的贷款额我不知道，但我自己有一百万美金，这是一笔不的数目，如果仅仅只是试药这么简单，至于花大价钱吗？”

    易秋白：“是啊，不符合逻辑。”

    高野：“所以这中间肯定有鬼。”

    易秋白：“你能当时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高野：“当时我在伦敦，忽然收到姜含寄来的东西感到非常诧异。我也是从他那里了解到系统这个东西，开始关注它的。”

    易秋白：“系统在现实世界里仍然很隐秘？”

    高野：“是的，如果不是通过一些特别的渠道，你是很难找到它的踪迹的。”又道，“就像我之前从来不知道有它的存在，并且它的运营模式也很奇怪。”

    易秋白：“那你知道它的总部在哪里吗？”

    高野：“不知道。”顿了顿，“我在中介跟他们签署了意向书后，同一批人被集合在一起，他们给我们注射了药剂，之后被运转到某个地方进行合约签署。”

    易秋白：“再后来呢？”

    高野：“合同签好后我们被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有很多机械化的修复舱。”顿了顿，“修复舱你知道吧，就是行政中心那种。”

    易秋白：“我知道，你是通过修复舱被传送进系统的？”

    高野：“是的，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些复杂的操作，全是机械化的东西，只有注射药剂时是活人操作，我看不到他的面目，全身包裹得很严实。”

    易秋白：“那个药剂是什么东西？”

    高野：“不知道，不过那个药物注射后会很疼，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易秋白发出疑问：“那我们的身体还在那个修复舱里吗？”

    高野：“应该不在，如果玩家进入系统后，身体还留在修复舱里，那系统得备多少个修复舱？”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光亚洲片区就数万人了，全球综合起来得造多少个修复舱？

    餐盘里的食物早就冷透了，两人却浑然不知。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讨论系统外的东西，易秋白对系统也有了更近一步的认识。

    与此同时，总部那边发现了黄标的异常，传送过来的画面没问题，但音频时好时坏，一会儿嘈杂，一会儿又不知所云，反反复复。

    安检中心联系上主系统，他派系统007查看。

    系统007没有吭声，直接去工程部，把易秋白的黄标信息调出来，画面和音频都是正常的。

    看着视频里的两人有有笑地离开大堂，系统007的心情很微妙。

    他其实也是最近才知道易秋白是Y0计划中的人，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正常玩家哪有他这么多骚操作，不过仔细想想他的历史痕迹，倒也释然。

    生来就是搞事情的人，搞出再多的烂摊子，他都得想办法给他兜着。

    见他盯着视频发愣，系统006道：“你怎么了？”

    系统007回过神，“刚才总部那边这祸害的升级版黄标出问题了，看起来挺正常的嘛。”

    系统006：“上个副本老实一点了吧？”

    系统007：“还好，没搞事情。”

    系统006：“那就是个事儿逼，早点把他扔出去才好。”

    系统007笑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