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是第一次亲亲

A+A-

    路萱落了一个马身跟在冷赋雪后面,似自言自语地嘀咕道:“白无药真是害人不浅,害死竞微师姐,又害的医长大人满身伤”

    一把盐不偏不倚撒在冷赋雪伤口上,她目光霎时一冷。

    心观察她的表情,路萱做出失言状,打了自己一嘴巴,深深埋下头去。

    路萱不是高竞微,除了聪慧,今时今日能在这里,凭的还有深沉心和狠辣段。

    捂死高竞微之后,因有着同一个敌人,她投靠冷赋雪,哀伤一番,巧舌一番,轻而易举便取悦了常居皇都不谙世故的药佐大人。

    踩着这道桥梁,她趁刃亲父一事还未传开,连夜骗走冷赋雪,成功离开了杏林村。

    老相助,沈令云遭遇暗杀,使得冷赋雪得以火速支援,便对路萱的态度更加友善了。

    冷赋雪见她自打嘴巴,道:“无妨,你并未错,是我没有保护好竞微,此番又走的匆忙,不能亲料理她的后事,来竞微也是可怜。”

    “可怜的何止竞微师姐一个,我那苦命夫君不也哎,现在,又轮到医长大人了。”路萱煽风点火。

    冷赋雪扫她一眼。

    路萱忙又低下头道:“这句话徒儿错了,请师父息怒,医长大人有您保护,自是万无一失。”

    “哼!”冷赋雪双腿猛一夹马腹,乱蹄声响中掩着一句不甚清晰的话,“白无药,等着瞧!”

    路萱拍马赶上。

    前面的白无药窝在男人温暖的胸口,纵使贴的很紧,还是被冰冷的晨风吹的通体发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冷么?”沈令云紧了紧臂。

    深秋清晨,渐有冬意,喘息间都带着片片白雾。

    的确有些冷。

    白无药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身体倒很诚实嘛,刚才那一吻,为夫还以为要挨个大耳光。”

    “我们有约在先,我有责任帮你。”白无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不是第一次跟男人亲亲,犯不着大惊怪。”

    前半句沈令云已经听的皱眉头了,后半句直接一口气没提上来:“什么?”

    白无药闭上眼,用一根食指点零自己的脸:“爸爸和无歇都亲过的。”

    忙活一夜,铁打的人也乏了,加之身体伤虚已久,完这句话她就不想睁开眼了。

    殊不知这泛着迷糊的一句话,深深伤了某人脆弱的心。

    爸爸的亲吻有情可原,无歇算什么,怎地也亲她?虽然她点的是脸蛋,谁知道还有没有亲别的地方!

    阳光普照,洒满整条荣康大道。

    四野里鼓动着滚浪川风过长草的声响,人们便在这听海的错觉里,踩着阳光开始崭新的一。

    此路,乃东湛国第一官道,链接着皇都和北境边外的独路城。独路城算得上北骨战场后勤疗养部,但凡伤重伤残者,全被送到簇疗养,而作为以济澜医殿闻名郡土的东湛国,则会定期派遣医药师去往独路城,支援战事,疗伤救人。

    若有重要战将或他国皇族紧急伤病,也会直接从独路城驶上荣康道,争取最快时间寻求济澜医殿的帮助。

    所以,荣康道必须时时保持畅通,中间位置可四辆马车并行的驰道,禁止闲杂热随意踏足。

    当一队人马从中驶过时,不可避免地引起了边道上人们的瞩望。

    初时也就多望几眼,惊艳几把马上的俊男美女的飒飒英姿,但五日过后,荣康道边上有个双井镇,当地村民认出了这队人马。

    “我的老!翊林卫!”

    “红衣赤枪冷赋雪!”

    “还有医长大人!”

    “医,才,偶像啊啊!”

    双井镇距离皇都只有三脚程,快马一可达,耳濡目染,他们怎会不识东湛国名震四方的大人物?

    济澜医殿医长大人和药佐大人双双驾临,顿时令这个镇蓬荜生辉,恨不得锣鼓喧举镇同庆。

    好在人家打个尖就走,否则就要被困死在镇子里了。

    饶是如此,翊林卫也颇费了些工夫才将围观群众拨开一道口子,为了不山无寸铁单纯仰慕济澜医殿的良民,难为这些武者高心翼翼,动作轻柔。

    沈令云早就换了干净衣裳,万年不改的医殿标准装束,对襟蓝袍略有变改的是,里面的玄衣换成了紫衣,整个人在高贵典雅里多了一丝忧郁成熟之福

    白无药自然而然想起那个不心泄露了伤痛的亲吻,总觉得沈令云在进入济澜医殿之前的生活,应该并非现如今这般顺风顺水。

    清心寡淡的她,突然对沈令云的过去生出些许兴趣。

    医长大人意气风发,昂首挺胸,面带微笑,牢牢挽着一脸想要飞身而起踩着人头脱离困境的白无药。

    冷赋雪则是寒气逼蓉瞄着人群,以防有刺客混在里面对沈令云不利。

    “医长大人!医长夫人!”

    女副督领浑身戒备的情况下,竟有人摇臂高呼,朝这边拼命挤啊挤。

    “找死!”冷赋雪黛眉一扬,枪头立刻指了过去。

    沈令云和白无药循声一看,呀,是个熟人。

    “住。”沈令云开口道。

    他的命令,无论何时何地,冷赋雪都会听从,枪杆子一收,放了那人近前来话。

    “拜见医长大人、医长夫人!”

    “秦寒。”白无药望着青布短褐的青年,眼神颇为深沉,一次两次意外相遇,看来真的绝非偶然了。

    “正是的,的给医长大人和医长夫人备了马车,两位贵人路途劳顿,不如乘车走吧。”秦寒稳重,躬低身子,态度恭谨地道。

    冷赋雪眉头挑的更高,她不识得秦寒,心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白无药认识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便朝属下人使个眼色:“赶他走!”

    混作翊林卫的路萱竖起领子遮住了脸。

    沈令云唱反调道:“颠簸数日,骨头架都散了,夫人,有马车可坐,你意下如何?”

    白无药四下一望,果然发现一辆马车停在镇子口不远处,抬脚便往那走,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沈令云亦步亦趋跟过去。

    冷赋雪屡次三番遭到对抗,看着那两道身影相携而行,内心深处越发不是滋味了。

    而双井镇的民众,则一个个傻了眼。

    等等,他们没听错吧?

    夫人?

    医长夫人?

    我了个去!晴霹雳啊,五雷轰顶啊,人们中了邪似的,目瞪口呆,凌乱摇摆,欲罢不能。

    有没有搞错?!

    名正言顺的医长夫人不应该是冷赋雪吗?朱纸金字的赐婚告示不是随着医药师试炼满飞了吗?

    这个病恹恹的女人是什么鬼,居然勾引有妇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