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狗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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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人走后, 秦昭终于放开魏长汀。

    魏长汀看了一眼秦昭, 道:“昭兄你怎么这么能忍, 要不是你拦着为兄,我不和他们干起来。”

    秦昭笑了笑道:“我不是怕他们, 而是没必要惹事, 长汀兄, 你就忍一忍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后面还有个王爷呢。”

    “王爷算啥, 怕他个球, 哼。”

    “好好, 不怕,但是今天有祈浩兄在, 难不成我们要和他们对骂干架?”

    “恩, 拿好吧,我也是那么想的, 要不然就你那点力气,按得住我?”

    陆祁浩听到他们提到自己,笑笑低声问道:“这些人是谁啊?”

    他刚才没做声,并不是怕惹事, 是看秦昭一直死压魏长汀, 显然,并不希望事情闹大,自己要是贸然站出来, 并不合适。

    毕竟这里是京都,这一群人明显是官宦纨绔,自己不怕,但不代表自己的两个兄弟不怕啊,他们的父辈还在这里呢,所以,当官有什么好,还不如他的陆记自由自在啊。

    “祈浩兄,让你见笑了,这些人都是京都的纨绔,跟我和长汀兄在一个太学求课,不过我们一直不对付,今儿个正好让他们给瞧见,尤其是这个叫范七的,跟我们更是死敌。”

    “哦?范七?”

    “可不是,他是范府范立文,因为在家里排行第七,所以大家叫他范七?”

    陆祈浩漫不经心的问到:“排行老七?他有六个长姐长兄?”

    “是,三个哥哥,三个姐姐,他是最后一个,最的,家里可宠的紧呢。”

    陆祁浩点了点头:“哦,这样啊,他老爹可真能啊,是属猪的嘛?这么能生?”

    “噗!”

    魏长汀本来心情不好,也被陆祁浩一句话给逗笑了。

    ……

    三人聊得正欢,倒是没注意到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陆祁浩抬头一看,就看到刚才耀武扬武的范老七满脸通红,用杀人一般的眼神死死等着陆祁浩。

    陆祁浩无辜眨了眨眼,笑道:“得,不好意思,话大声了点,我不是故意的,一时嘴上没把门,各位谅解哈。”

    众人……

    麻痹你不是故意的,你这么大声,估计楼下都听见了,你你不是故意的。

    “哪里来的野崽子,家父也是你能妄议的?”

    陆祁浩摊了摊手,道:“我没妄议啊,我就事实求事的议啊,再,我这可是夸人呢,能生是好事,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嘛,难不成你要我你们都是野崽子,不是你老爹生的才行嘛。”

    范老七:“你!”

    这下轮到他吃瘪了,刚才他怼秦昭是个野鸡,得人不出话来,因为秦家确实是寒门学子考上的状元,这会儿,陆祈浩依样画葫给怼回去,你特么的确实能生啊。

    陆祈浩见对方怒了,笑了笑,道:“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不你老爹属猪了,好吧,我错了,给你道歉可好?”

    众人…

    我去,你这道歉,还不如不道!

    陆祈浩嫌事闹不大似得,故意压低声但能保证周围的人听得见对着魏长汀和秦昭道:“这世道可真奇怪,居然有人自愿当野崽子?今天兄弟还是第一次见到哈,嘿。”

    “爷今天干了你。”好吧,这下子是把范七给惹毛了。

    “范兄,别冲动。”哪个姓汤的拉着他,在他耳边悄声了一句。

    范七虽然气呼呼的,不过好像真的听进去了,刚才多亏汤兄提醒了,前几天刚刚闹出了事情,被自家老爹警告过不要架,不然就要禁组,好吧,便宜你个子了,爷今天就来文斗。

    在他看来,这陆祈浩一看长得白面书生的样子,而且又是京都没有名的人物,想来是也不是个什么人物,就算是是外地来的家族,难道还比的上自己。

    没错,毕竟是京都啊,踢到绊倒都是豪门大族啊。

    他昂着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陆祈浩冷声讥讽道:“哼,敢跟爷比一比嘛?”

    陆祈浩懒得理他,白了他一眼。

    范七道:“也就是个样子货,哼,还自己带果酒呢,怕不是不敢喝这翠玉楼的烈酒。”

    “咋的,怎么不把外面的野菜也带进来,可省银子呢。”

    那边那桌人附和着哈哈大笑。

    陆祈浩,好吧,果酒招你惹你了,不好意思,我还有烈酒。

    陆祈浩看了看他们,慢悠悠的道:“你想怎么比?”

    “就比喝酒?”

    陆祈浩似笑非笑:“喝酒?”

    范七笑道:“子,可不是你这果酒哦,是爷们就要喝烈酒,喝果酒的穷鬼回家喝奶吧。”

    陆祈浩道:“输了回家喝奶?“

    “对,哈哈,赶快回家喝奶。“

    陆祈浩跟着他们哈哈一笑:“好,痛快,谁特么输了就是娘们,回家找老娘喝奶。”

    范七酒量好,见到陆祈浩答应,扯着嗓字喊了一声:“二,把你这里的醉神仙给拿上来。”

    陆祈浩一扬手:“且慢。”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带过来的烈酒,阴阴笑道:“醉神仙我喝过了,不烈,咱们喝这个。”

    这可是他调制出来最烈的酒,他都不敢多喝,也是平时喝过,喝这个有窍门的,自然,这些没有喝过的,想来,必然喝不过他。

    六十多度的烈酒,你又不懂窍门,要是能把自己给干趴,那就得佩服他是个汉子。

    况且,这不正是一个让酒扬名的机会嘛?

    陆祈浩忍不住嘚瑟,好吧,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是时候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烈酒了!

    陆祈浩手指一弹,封口立刻松开,顿时,浓烈的酒香一下子传了出来。

    “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

    “是啊是啊,这翠玉楼什么时候推出了这样的酒,哇,闻起来就受不了。”

    这两桌在闹腾,周围的人早就围观了呢,大家真无聊,这会儿见陆祈浩开的一壶酒,可谓是酒香飘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更有嘴馋的,拉着店二道:“二,也给我们这桌上一壶这样的酒。”

    二苦着个脸:“店没有这种酒啊,这是这桌客人自己带进来的酒。”

    “自带?”

    “对。”见到二点了点头,好吧,喜欢喝酒的人也只能住心思,妈呀,这么香的酒,只能闻不能喝难受啊,勾得心中如百爪挠心。

    不过也有不死心的问道:“二哥,你可知道这酒什么名字?”

    “恕的眼拙,的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香的酒啊。”

    众人,好吧……

    而魏长汀倒是不客气了,他本来就爱喝酒,还不知道自家兄弟带过来的酒这么香,忍不住取了过来,倒了一点在自己碗里,抱着美酒,一仰头就喝下去了……

    我去……

    陆祁浩来不及提醒,这人……

    跟当时的太子有的一拼。

    瞬间脸就变成了猪肝色,咳咳咳,偏偏还不服输,但是这酒在嘴巴里舍不得吐出来,又不敢一口气给吞下去啊,熏得自己心肝脾肺肾都透彻了,最后终于把酒给咽下去了。

    热辣辣的,味道……绝了。

    他砰砰砰的拍着桌子,大声道:“痛快,痛快!”

    众人,目瞪狗呆……

    真有那么好吃?真的吗?你会不会太夸张了?

    好吧,这魏长汀也是个戏精,这酒的味道要闻起来,那真的是冠绝天下,但要起这味道,那不是一个好吃能形容的。

    因为特么的这根本就不能单纯叫好吃,而是辣,够辣,辣得你哭,辣得你爽,辣得你嗷嗷叫,从舌头辣到肚挤眼。

    而范七确被魏长汀的表现弄懵了,心里也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啥?心,有那么好喝吗?难道今天爷要占便宜?

    想着就伸出手往酒坛去,陆祁浩啪嗒一下拍开他的手,这屁孩想什么自己心知肚明,你以为,会让你免费品尝自己的美辣酒。

    他配吗?

    “怎么?”范七莫名其妙。

    陆祁浩柔和的一笑:“等等。”范七是不知道每次陆祁浩阴人的时候都是比较柔和的。

    转头对着旁边道:“二,取几个酒杯来。”

    “喝酒当然要大碗,用杯子算什么?”范七先来一波装逼。

    陆祈浩神秘一笑:“怕大碗到时候喝死你。”

    “哼。”

    二应声去了,不过他是苦逼啊,这两头都是贵客,好吧,那边那拨人他是认识的,经常来这里的,但是今天的这位公子也给了自己金叶子的赏,自己心里还是向着他的。

    不得等会闹事起来,这贵客要吃亏,而对翠玉楼的影响也不好。

    于是趁着去拿杯子的机会,拐了个弯向管事的做了个汇报,希望能平息下的这场纷争。

    管事的应声而来,这是个人精,先是挨着给各位公子问安,最后柔和的道:“几位公子都是人中豪杰,店开门……”

    这话还没完,就被陆祈浩一挥手给顶回去,开玩笑,这么个宣扬自己酒的好机会,要他放弃,怎么可能。

    “只是和几位公子酌几杯,管事的不用担心。”

    得,这管事的也不敢话了,好吧,索性在旁边站着,不走了,他得看着啊。

    而周围的人早就围了上来,那些姐儿少年们,也都一个都围上来了。

    有热闹看啊,再,这酒多香啊。

    陆祈浩接过酒杯,抱着坛子到了满满一杯子,在众人被香味勾引得真受不了得时候,道:“这酒,名字叫做烧刀子。”

    “烧刀子?”

    范七自然唱反调:“哼,烧刀子,土里土气的。”

    陆祈浩阴阴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他为什么叫烧刀子了,因为烈灼下肚,烧得是心?”

    “哼。”

    “你敢喝嘛?”

    “有何不敢?”

    “你确定要喝?”

    范七本来就被勾引,看着也就一坛,他是巴不得自己能全部喝完。

    “这么一坛,爷我能一口气干完,等我干完在来干你。”

    陆祁浩极尽轻蔑,摇了摇头一笑:“这孩子自己作死,今天就要玩死他。”

    陆祁浩直接请二点上一支蜡烛,然后把蜡火往酒杯轻轻一晃凑……

    只听见噗呲一声,那酒杯中的液体接触到火,尽然一下子燃烧起来。

    我去……

    我的娘啊,围观者再一次目瞪狗呆,齐刷刷的发出一声低呼。

    这酒居然就,这么的燃起来了。

    确实燃烧起来了啊,没看见那蓝色的火苗吗?上串下跳的火苗,烧的范七的心一下子都凉了。

    这特么的哪里是喝酒,这明明是要往嘴巴里面倒火啊?

    ……

    众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范七,牛还在天上飞呢,你倒是喝还是不喝啊。

    范七的脸都绿了,谁见过能点着的酒,这能喝,喝下去还不得满嘴的泡,他没那个胆子啊。

    陆祁浩适时地揶揄道:“怎地?不敢喝?”

    “这就是火,如何能喝?”

    “我不是告诉你这是烧刀子吗?你不是你能喝一坛吗这才一杯啊。”

    魏长汀刚才喝过迷迷糊糊得有点醉了,接了陆祈浩话头道:“怂蛋,不敢喝滚回家喝奶吧。”

    “本公子才没怂?只是这根本就不是给人喝的!”

    范七不是傻子,咬死了这酒不能喝,其实不光是他,一众围观者,都觉得这东西喝不得。

    “有种你先喝给我看!”

    陆祁浩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是你挑了事儿,你要喝最烈的酒,你要一坛干光,你把牛都吹天上了,我凭什么喝给你看?你谁啊?”

    范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穿越回去抽自己一巴掌,刚刚还贪杯呢,这特么的魏长汀不是好东西,爷还以为是什么琼浆玉液,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毒.药啊。

    但是怎么办呢,骑虎难下啊,难道就这样怂了,那以后怎么做人?

    正在这时,后面有人在其耳边耳语了下,登时眼前一亮!

    范七立马装模作样地,双手整了整衣衫,镇定道:“既是喝酒,空饮自然无味,我看不如咱们行令而饮如何?”

    陆祁浩心想,好吧,熊玩意儿熊归熊,还懂得曲线救国,好吧,也叫无耻?还空饮无味?还要行酒令?一会儿老子倒看你有味儿没味儿!

    为兄弟脸,在给自己酒广告,陆祈浩觉得今天真是来对了,幸好遇到这么个傻.逼。

    不过他面上不显,双手一摊:“诸位都是京都风流人士,莫不是要和我一个市井子比文采?”

    范七怕陆祁浩不上套,立刻道:“不做诗文,只是猜谜语,双方各出一题,要求对方作答,你可敢来?”

    陆祁浩……

    好吧,还真不好拒绝,毕竟大魏朝是个文人的天下,他当然知道,文采好的才子更受大家喜欢,今天这货大概是以为自己赢定了。

    陆祁浩点了点头道:“好,来就来。”

    范七这回乖了,虽然鄙视陆祁浩的文采,不过也是担心万一,怕陆祁浩先出题自己不出来丢脸,干脆破罐子破摔道,

    “我先来。”

    陆祁浩做了个手势:“请吧。”

    “那就得罪了。”范七张口道:“无头乌龟,一字。”

    “电。”陆祈浩秒回。

    呃……

    范七呆了,这人不蠢啊,还是题目出简单了?

    怎么一下子就答上来了呢。

    轮到陆祈浩了,他道:“这么着吧,我出一个简单的,听好了哦。”

    “明在家里,和谁长得最像?“

    恩?

    众人也懵?

    明在家里,和谁长得最像,我去,这特么的欺负人,这谁知道?

    明是谁?他家里有那些人?他是像他老爹老娘还是隔壁老王?谁特么的知道?

    范七一头雾水,这不是欺负人嘛?

    “谁知道明和谁像,爷要他和老爹像,你偏要是和老娘像,这题不对。“

    陆祈浩道:“特么的少废话,你能不能答出来。”

    范七一梗脖子,硬道:“你答案,我就不信你能翻出花儿来。”

    “明当然是和他自己像。”

    哄……

    这也行,众人绝倒!

    可不是,谁还能比明自己和自己长得像,这答案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