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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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凉的心就像鼓似得, 她脑子里飞快闪过很多念头,按着本能接通了电话。

    “娘娘?“

    魏奎的嗓音还是那么好听,带着无法自持的温柔,仿佛此刻正在给世界上他最深爱、最钟情的女人电话。

    梁凉总是喜欢沉浸在这一种严重的错觉里,每次接到魏奎的电话都会停在原地,放下所有事情专心聆听。

    但真奇怪, 为什么今晚明明接了魏奎电话她却加快脚步往前走, 甚至越走越快。

    ——在深夜的街道中, 梁凉脑子居然略过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她突然有点担心, 担心……自己今后的生活将彻底失去魏奎。

    魏奎在耳边轻快的又叫她:“下班没有?”

    “刚关店。”梁凉心翼翼地回答。

    “哈哈哈我这里也是。老太婆今天出差了。我下班时间又能正常,这几天没事的话带你出去玩?”

    魏奎又用那种嗓音了几句什么,梁凉含糊嗯着, 脑子里乱乱的。

    她还在不停地快步向前走,裙摆扑在腿, 梁凉发现自己这次得一直集中精力才能听到他的话。

    然后, 她把成为瑰丽酒店的供货商的事情告诉他。

    “太好了!”魏奎的口吻好像真心为她高兴, “我还以为你放弃了。”

    “没, 没有。”

    他低笑起来,故意:“娘娘是为了我才改变主意?”

    是这样吗?但好像不是的。

    梁凉心里这么想,但准备话的时候一怔, 她发现自己居然如同一溜烟般奔到了吴燕夏家的区门口。

    嗯,她刚刚跑什么?梁凉有些奇怪,怎么会不知觉又跑到这里?

    呆了呆,再慢慢掉头往家走。

    梁凉脸上已经泛起了运动后的红晕, 刘海黏着汗水。她以一种兼具迷茫和试探的语气问:“魏奎,你相信灵魂互换吗?”

    “……啊?”

    “就是,如果有一天我和别的女孩交换了身体,你还会认出我是谁吗?就是脸变了,但灵魂没变,像电影里那样。”

    魏奎闻言在办公桌前把头颓然地垂下,他今天白天忙了一整天,累到不行还给梁凉电话可不是想听这种女孩的疯话呓语。

    真伤不起。

    “认不出来。”魏奎亲切地回答,“只要你还穿着那套傻裙子,我根本看不出你的脸长什么样。真的,全世界LO娘在我眼里都一个样,就跟黑人似得。”

    梁凉握着手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发现自己不太介意魏奎这么话。

    其实还是有点介意,但已经习惯了。

    “娘娘,你就不能为了我脱下一次LO裙吗,就脱一次?下次跟我出来玩,咱们穿正常的衣服吧。”魏奎哄着她。

    梁凉不吭声,她脾气特别好,但身上有种根深蒂固的执拗,足矣让时候的孩子王拿这个结巴却又平静的女孩没有任何办法。

    沉默了会,梁凉声地:“我要坐电梯,待会没信号了。”

    收起手机,居然和魏奎了那么久的电话,梁凉立刻回看通话记录。

    吴燕夏不是执着的人,他刚刚拨了一次后发现占线后便也作罢。

    她很想重新回拨,又怕扰他休息。

    于是吭哧吭哧又写了很久的解释短信,再删改半天,留下那么谨慎的几句:“大仙,我现在已经回家了,明天早上会去你家收拾卫生并喂食。ps,刚刚没接你电话,非常对不起(合掌表情)。”

    点击发送。

    直到洗完澡、吹完头发、躺在床上,他的短信姗姗来迟。

    “晚安。ps,这里不好玩,我有点想你了(合掌表情)。”

    梁凉在黑暗中脸一下红了,她烫到似得把手机扔在床角。

    过了片刻后,安静的公主房间里飘出幽幽的一句。

    “好烦啊,吴燕夏果然就是一只猪。”

    梁凉第二天清,又要去不是猪但胜似猪的某人家里换水和……铲屎。

    给两只狗非狗和蛇非蛇的生物。

    主人走了,敞亮的家里空无一人,只有阳光和轻尘。

    也许因为吴燕夏临走前抛下的那灵异故事,梁凉第一件事就是开窗透气,然后把窗帘系了个活泼的蝴蝶结。

    走到蛇室,旁边笼子里趴着的神灯正抬起头用黄澄澄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自己。

    梁凉莫名地又紧张一下,话这蛇变成狗之后怎么还喜欢瞪人。

    她镇定心扉,像以往那样拉开笼子下面的活垫板,抽出报纸,把那堆污垢装到袋子里。神灯现在依旧不太会控制狗的身体,传中的大便不能自律,因此很脏很臭。

    至于坦克,它现在已经会把自己长长的身体圈起来,正无聊地趴在树上,再用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着笼子边缘,发出“啪啪”的单调声响。

    梁凉愁眉苦脸地,一步一步挪到蛇笼面前。两个宠物现在都吃狗粮,吴燕夏反复提醒她不能心软给坦克倒太多罐头,它真的不能再涨体重了。

    “不然等一个月后蜕皮的时候,它就有的受了。”吴燕夏这么。

    梁凉依旧怕蛇,她的目光只敢在变成蛇后的坦克身上逗留四秒钟,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是错觉吧,怎么感觉坦克的黄色蛇体越来越粗。

    回吉兆前,梁凉又去新店看了装修。

    工人速度很快,水电线路什么很快装得差不多了,新店依旧走得是古朴范围也不需要那么华丽硬装。反而是之后的绿植、软装需要花费更多心思和金钱。按照这么顺利的进程走,很快就可以布置家具。

    梁凉本来想给装修工人买烟买水,发现里面已经摆着几箱柠檬茶饮料和烟。

    “你那朋友是不是懂风水?”工头突然问她。

    梁凉不傻,她犹疑片刻立刻:“是……那个个子高高的卷毛吗?”

    “就是他,你朋友前几天的时候每天都会过来一趟,跟我们什么不要在东北口乱挂东西,又跟我们装修材料不要往哪个角落里摆。感觉他懂点风水,还别,装修你家是比其他店更顺利点。”

    桑先生虽然肌肉含量和体重都是梁凉的三倍,但屈服起来却和梁凉同根同族。

    甚至面对迷信力量的时候,他要跪得更快一点。

    也不知道那占星师跟他了什么,桑先生如今把那手铐般粗的马岛粉水晶戴不离手,还买了个黑曜石雕刻的狐狸挂在他员工更衣柜的镜子前。

    当然,这些是LU告诉她的。

    桑先生用平时骂人时难有的谦和进行宣传:“粉水晶是招桃花的,黑曜石狐狸是旺婚姻和防人。我问了夏大仙,他告诉我如果一定要买就买这两个吧。”

    这话没全,吴燕夏当时的原话是:“感情得有一定缘分的,没有缘分还硬要谈,那就像乱买水晶以为能招桃花似得。”

    LU继续采访桑先生:“板长,这些真的有用吗?”

    “咳咳,夏大仙告诉我,许愿是一种生活方式——老板你别摸!!!”

    梁凉吓呆了。

    她刚刚擦桌子水渍的时候想把桑先生脱下来的粉水晶手链挪到旁边。但此刻,他正像被砍断了手似的朝着她捶胸顿足地喊。

    吉兆群众都仇恨地齐齐看着板长。老板和板长站在一起就像洋娃娃的狗熊,当狗熊欺负了洋娃娃,大家显然更同情后者,更何况梁凉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桑先生只好闷声解释,他私人戴着的水晶被无关人等摸了后,气场就会分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摸了粉水晶,魏奎破天荒连续两晚又给她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