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当县令,真的是很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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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书闻兴匆匆的来,一落座就迫不及待道:“大哥,娘要开酒楼你可知道?这下可好,我算是解脱了。”

    看弟弟兴高采烈,戚书望道:“何来解脱之?要是开了酒楼,不怕娘要你继承酒楼?”

    “娘还真的有这想法,多亏了戚镜,那人可真会话,三言两语就让娘改变了主意。”

    看着二弟与福伯相似的表情,戚书望眉头一跳。

    戚书闻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油脂膏来,喜滋滋道:“他的好东西可不少,我只不过了一句手有些干,便得了这个,看这成色可是上等货色,不容易买到。你知我本行是干什么的,手可是吃饭的家伙,最忌炸油条炸得手糙,那戚公子可真是细心体贴。”

    戚书望扶额,算换一个不会让弟弟再提到戚镜的话题。

    “书问呢?”

    “在家等着跟着戚公子野味,那戚公子见多识广,咱们本地有种鸟儿别处还没有,下来后烤着吃,别有一番风味,如今书问不是念叨着秦修颜的菜,就是念叨着戚公子的鸟。”

    戚书闻敲了敲鼻梁,眸光里带着汹汹的比试之心。

    他堂堂贤王,还就不信比不过区区一商人。

    “对了,大哥,叫我来做什么?”

    “借钱。”

    刚一开口,刚才还雄心壮志的县令大人立刻意识到先输了一次。

    县令虽然是官,但公正廉洁的他,确实有点穷。

    “我们戚家之事不用外人插手,既然无虞要开酒楼,那出资之事我来办,银子你先出。”

    “开酒楼银子可得不少,我虽然勉强能出。”

    一家之主目光热切,掌心沉沉的压在弟弟肩膀上。

    “大哥相信你。”

    “大哥,要是你肯裸着上身在院子里跑一趟,我就出。”

    之前被戚书望瞒着很多事,导致他以为这一个家真的要完了,苦闷了许多天,不借着这机会吓吓人不甘心。

    戚书望一脸胡闹的表情,甚至甩袖离开。

    戚书闻偷笑,忽听得外头衙役在喊。

    “大人,您为何要脱腰带啊?”

    “大人,您怎么连袍子也脱了。”

    “大人,再脱可就是只剩中衣了。”

    戚书闻:“……”

    戚书望揣着从弟弟那里得来的三百两银票,又从弟弟嘴里得知此时章无虞与戚镜正在镇子里的张员外家中,雄赳赳的出了门。

    衙役见县令出门,立刻跟上。

    戚书望本想着无需兴师动众,但一转念,如今不是贤王的身份,穷得很,这三百两可是巨款,还是让衙役跟着保险。

    张员外家,戚镜陪着章无虞正在谈生意。

    昨日他们看重了临江的一栋空屋,来做酒楼很合适,今早便来找这空屋的屋子,想将店铺盘下来。

    厮来报,道县令来了。

    张员外忙起身,忙中抽闲的扫了章无虞一眼。

    县令与养母之间不合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若不是这寡妇跟县令有点关系,再加上厮来报,同行的一看就是个贵公子,他才不会让寡妇登堂入室。

    他不知这县令来是好事是坏,事忙出门迎接。

    戚书望被迎上座,接过厮递过来的热车,拨了拨茶叶梗。

    因他是县令,未开口时,其他人也不敢先。

    “张员外,张家乃宜阳城家喻户晓之大家,官民一家亲,应该多活络才能共同为宜阳城出力。”

    戚书望抿了口茶,当个县令倒是有个额外的好处,他不动声色的瞥了眼戚镜,目光沉沉:只要在这宜阳城,看你能将无虞带到哪里去?

    “大人真不愧是父母官,的本应率先上门才对,真是失敬。”

    张员外夸着,心里却很茫然,这县令来这都一年了,要活络早干嘛去了,偏偏到今日才来,莫不是有额外的意思?

    想到这里,张员外更提心吊胆。

    “看来本官今天来得不是时候,张员外还有客。”

    “哪里的话!大人来让蔽室蓬荜生辉!”

    张员外忙,戚镜也道:

    “得是,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冲撞了大人。”

    章无虞若有所思的看了戚书望一眼,后者装没看见,满意道:“既然如此,你们继续。”

    刚才两方谈的是租金以及开酒楼后如何理,都是生意上的事,各种行话层出不穷。

    戚书望表面冷静,内心茫然,他未做过生意,根本就听不懂。

    终于谈到租金时,戚书望精神一振。

    “夫人是本地人,我与戚公子又一见如故,这租金好,要是别人租,没个一千两下不来,你们要,七百两便可。”

    话一落,听得茶碗‘哐当’压桌,在场众人齐刷刷看去。

    戚书望淡然极了,端起茶碗姿态优雅的抿了口茶,托着茶碗的手微不可闻的抖了抖。

    居然…要七百两!

    戚镜寻求章无虞的意思,后者是真的想要。

    那酒楼位置非常好,靠着江边,夏日江风舒适,冬日江面结冰,落雪后又是一道好景致,放弃略微可惜。

    她心里盘算着,得借戚镜多少银子才能让店先站稳脚跟。

    见她这样子,在场两个男人知道她的意思。

    外头忽的一片嘈杂,张员外唯恐惊扰了县令,忙让人出去看看。

    厮跑回来,道街尾有户人家失火。

    作为县令,戚书望自然不能不管,起身就朝现场赶。

    当下正是六月,天气炎热,有户人家将平日引火的稻草与柴火放在院子里,引了火气。

    戚书望叫来衙役,令人去将这屋子前后几户人家全都叫出,不许留一人。

    衙役领命而去。

    他又叫另一衙役带领百姓去取水灭火。

    现场本是乱糟糟的,但因县令指挥有度,众人也并不惊慌。

    本来火势渐,但意外刮来一股顺风,将火苗带到了周围的房屋,借着天气炎热之事,一下好几户房子同时烧起。

    百姓纷纷逃窜惊呼,拼命想跑回家中拿贵重东西,唯恐烧到自己家。

    戚镜叹气,恐怕这次宜阳镇会好好损失一把。

    章无虞却很淡定,看向几步之外眉头紧锁的戚书望。

    循着她的目光,戚镜见人在纷乱之中身形不动,面色不惧不恼,淡定得很。

    章无虞道:“有他在,无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