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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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婆,明天咱们帮它找到它的主人再走吧!”安晚笑眯眯地。“好,听你的。”外婆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起身,安晚拿起外套披在她身上。

    清晨梦醒时屋子里已经没人,就连那只猫也不见踪影,安晚心中纳闷大早上的外婆去哪儿了?于是穿好衣服出门寻她,一边找一边喊。

    走到村口,一棵大树底下,外婆抱着猫坐在那里,眼睛直视着远方目不转睛,安晚走到她跟前,只听见她的叹息声,似沧桑,似无力。

    “外婆,您坐这儿干嘛呢?风吹着多冷啊!”

    虽是夏季,但自从来宁乡以后,这几日都连绵不绝的下雨,听村里的老人每年都是如此,所以大家都习以为常。

    “就是这棵老树,以前啊结满了酸枣,是村里孩子们不可多得的零食,现在就连它也不长叶子了,老了,老了。”后面的两个“老了”语气格外凝重。

    安晚思忖半天,她很好奇酸枣是什么味道,以前就听外婆过无数次,没想到到了这里也错过了它生长的季节,不免心有遗憾。

    “走吧,帮猫找到它的主人,咱们就回家。”外婆抱着猫。

    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有个女孩蹲在地上数蚂蚁,安晚问:“妹妹,你知道这只猫是谁家的吗?”

    女孩看见猫,露出她那缺了一颗门牙的牙齿,喜笑颜开地:“咪。”然后从安晚里抱住它。

    “咪?它是你的猫吗?”安晚问。

    女孩脸上的笑意渐无,嘟囔着嘴,“姐姐,咪是我在路上捡的,可爷爷奶奶不让我养它,我只能把它偷偷藏起来。”

    “那它这样也吃不好啊!而且在外面淋雨还会生病。”外婆。

    “婆婆你们可以收留咪吗?它实在是太可怜了。”女孩一副似自己流浪在外可怜兮兮的样子。

    “外婆,咱们把咪带回去吧,这样也可以陪着您。”安晚跟着女孩一唱一和。

    “好,带回去。”

    “太好了,咪你有新家了,以后一定要乖乖听话哦!”女孩摸了摸咪的头,依依不舍的把咪交到安晚中。

    “放心吧妹妹,我们会照顾好它的,以后有会带它回来看你。”安晚道,外婆在她旁边默不作声。然后安晚抱着咪和女孩挥告别。

    “外婆,咱们重新给它取个名字吧!咪实在是太简单了。”在安晚幼时的认知里,或许所有猫都叫咪,所有的狗都叫旺财。

    “好,你想吧!”外婆随口应答。

    “嗯,这我得好好想想。”安晚右托着脑袋,思索半天也想不出结果。“算了,回去再想。”安晚看着温柔乖顺的咪。

    外婆在屋里已经收拾好了行礼,离别之时,四处打量了周围,最后她那微微下陷的眼窝里满是墙上的老照片,停留片刻,锁门离去。

    到了车站,稀稀落落的十几个人,安晚买了车票,距离发车还有一个多时,拿起,开时显示电量不足,之后便是一则短信“晚上七点半,天文馆门口见”,短信是一天前发来的,村里没电,所以一直处于关状态。

    随即她回了句好,然后又关。收到短信的顾凌晨兴奋的像个孩子,欢乐洒脱。

    一个时过去,大巴准时出发,车上的安晚抱着咪,外婆坐在她旁边打起了瞌睡,她的脸上是合不拢的笑意。

    “咪,我们回家了。”

    不知为何,现在窗外的风景和来时有所不同,不知不觉,安晚也闭上了双眼。

    醒来时是被大雨敲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吵醒的,雨愈来愈大,车上的人开始惶恐不安,外婆的紧紧握住安晚的。山路已经到处都是泥洼,司师傅安慰大家不要担心,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这场大雨始料未及。

    话音刚落,天空忽然雷声滚滚,瓢泼大雨顷刻而至。

    司师傅不慌不乱,把车开到休息站就停了下来,告诉大家雨些再走,如果遇到泥石流就是天灾**了。所幸今天车上的人不多,比较容易安抚。大家下车之后有的吃了泡面,有的抽烟。

    安晚找了地方扶外婆坐下,看着乌漆麻黑的一片,心中开始焦急起来,坐立不安。她的皱眉越来越深。

    “晚晚,别怕,大伙儿都在,咱们是安全的。”外婆拉着她的。

    “我怕今天赶不回去明天早上就没办法上学。”安晚口是心非。

    “别担心,等回去外婆给你们老师解释,反正你又不是故意的,怕啥。”外婆一脸认真地。

    安晚心想,对啊,反正我又不是故意的。但是仿佛又另一个声音在祈求老天,雨快点停好不好。

    或许是老天真的听到了她的祈求,雨真的停了,只不过是两个时以后。大伙儿慢条斯理地上了车,司师傅告诫大家一定要系好安全带,然后这才出发。

    经过一路颠簸,回到c城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安晚打开,有好几通未接来电,她刚想回过去就没电自动关。

    外婆舟车劳顿已经疲倦不堪,她抱着咪扶着外婆,等了好久才打到车。回到家里,外婆突然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安晚惊慌失措,急出了眼泪。约莫十几分钟过后,外婆微微睁开了双眼,看着安晚红润的眼眶,“别担心,我只是这几天太累了,不碍事。”

    “外婆,咱们去医院好不好。”安晚哽咽道。

    “我的身体自己知道,真的没事,老年人难免有个头疼脑热,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外婆好一阵苦口婆心的劝跟安慰,安晚才同意她没去医院,她最后她不想去医院,闻见那消毒水的味道就更难受。

    安晚打了热水,帮外婆洗了脚,扶她上床睡觉,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

    只是这时的她已经忘了在天文馆门口的顾凌晨,等了好久好久,从最初广场上五彩缤纷的灯都亮了起来,人山人海,直到灯光暗淡,只剩下保安。

    c城的天气和宁乡差不多,直到雨滴落在顾凌晨俊逸的脸上他才回过神来,空旷的广场上只剩下他形单影只。

    那个男孩,在雨里撑着伞,等着他想等的姑娘。

    又过了好久,始终没能等到那个女孩,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失落,中的门票被撕了个粉碎,散落了一地,把里的雨伞扔在地上,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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