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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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柳闪躲,“你到底是何人?”

    在撸劫良家女的船舫上时她以为他是生意人;到客栈时她以为他是江湖义士,猜测他家中有女眷困于烟花之地。

    而青楼内,见蒙煜对他的态度又似乎有着官职,而且身份不低。

    “杜二娘对你我二人下时,你于迷离之间曾自报家门。”

    秦苍哲想起慕容柳迷迷糊糊一拍胸脯大喊,“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慕容家独女,慕容柳!”嘴角不由勾起,嗤笑一声。

    慕容柳闻声瞪他,他忙敛起笑容,正想着如何应对慕容柳接下来的问责,马车骤停。

    慕容柳往前一冲,差半步便要冲出马车,幸而秦苍哲反应及时,拉住她。二人肌肤相触,滚烫。

    慕容柳慌忙抽出,不敢去瞧秦苍哲。

    到底还是女儿家,左右脸皮薄,便是剽悍惯了也有这般时候。

    秦苍哲满目笑意,“慕容家到了。”

    “嗯。”慕容柳点头颔首,半分不记得要问他的身份,撩起门帘便下了马车。

    慕容鹤带着家丁焦急等在车外,见到她的那刻老泪纵横,“你个猢狲!”扬要打。

    慕容柳抬遮护,“爹爹莫气,柳儿以后不敢了!”

    慕容鹤凛眉,握住她的腕,翻转过来,语气发颤,“怎的受了伤?”跟着大袖一挥,“快!扶姐进去,去城东把陈大夫请来,务必是陈大夫!”

    “是是!”厮跨马而上,扬尘而去。

    慕容柳眼眶微湿,“爹。”二人一眼便抵万句。

    慕容鹤心将她托付给女使,向前一步,“蒙煜来报,是尊上救了女,老朽无以为报,日后若有用得上慕容家的,尽管直言。”

    秦苍哲自马车内探出身子,端的是一副可亲可近的样子,“慕容家老爷客气,令嫒亦是帮了我,还不知如何谢她。”

    “尊上笑,女顽劣,是老朽管教不严。”慕容鹤着拉着一众下人和慕容柳与秦苍哲行礼,“尊上定然还有公务,我等不便叨扰,先行回府。”

    “慕容老爷自便。”秦苍哲于众人中看一眼慕容柳,她也瞧过来,二人眼神交汇于电光火石之间。

    她似有未完的话要问,只是被自家爹爹拦住,到最后也未曾言明。

    “公子。”柯图飞跃而下,倚在马车边,“已经放了暗桩在慕容家,若有消息同往日一样,会去城内的当铺相传。”

    “撤了。”秦苍哲厉声道,“青楼里你擅自做主想要慕容柳性命我没同你计较。”

    “如今你是想交了里的权柄,还是脖子上那颗东西?”跟着敲敲马车边,“去县衙。”

    “王爷!”柯图跪地拱,“您如何处置我都好,慕容家不可放任不管,太子党鹏若是于此事中找到缺口,必定对您不利!”

    秦苍哲眉峰锐利,反身眤一眼跪在车旁的柯图,“我看你此刻大声吵嚷才是要暴露我的身份,对我不利。”

    “柯图可以领罚,至少暗桩不能撤!”柯图俯身于地,言之铿锵,“您当比我明白时局。”

    秦苍哲仰面瞧钩月,见慕容柳在客栈也瞧过,不知那时她在想什么,是否同他一般抉择两难。

    “起来吧。”他叹一声,“便留着暗桩,你若再起杀意,不要怪我不念多年主仆情谊。”

    柯图将头埋得更深,许久后方道:“是。”

    得了他应承秦苍哲又道:“你怕她泄密,不若跟着她,只要保她不落太子之,便没什么。”

    柯图周身一顿,起身拱,“柯图明白,定当保全慕容家女儿。”

    秦苍哲又敲马车,“走。”

    马铃脆声响,披着夜色银辉,一路出了巷子。

    几日后,慕容柳在青楼种种不知从何处漏了风声,传得沸沸扬扬,成了茶馆里最新鲜的谈资。

    “他们还了什么?”慕容鹤问身边厮,厮支支吾吾不敢搭话,他呷一口茶,“再难听左右也是会听到,我倒宁可是从自家人嘴里知晓。”

    厮“扑通”跪地,“还姐被贼人掳去后早就破了身子,县衙称其是为了破案,不过是为了掩饰此事。”

    慕容鹤捏紧杯盏,“尽是诛心之言!”

    “老爷!”月儿自院内慌乱跑入内堂,“姐,姐”

    慕容鹤慌忙起身,抖茶颤,落了一身茶渍,“姐怎么了?!”

    “姐将自己关在房里怎么敲门都不出,我贴在门上,也未听到什么动静,我担心姐会想不开,您快去劝劝!”

    慕容鹤提起衣衫,一路跑去了后院,几人刚到前后院之间相隔的花园便见到慕容柳正拿着什么疾走。

    “柳儿!”慕容鹤呼喊无效,忙推搡身边厮,“去,你脚程快,快跟上姐,看她要做什么!若是有轻生之举,务必拦下,便不要在意那些礼节!”

    “是!”厮应声便走,刚过了长廊,身后又一声,“老爷!”

    慕容鹤骤停,不多时便见守门传信的护院气喘吁吁跑来,他阻了他行礼,开门见山道:“何事?”

    “昨日那位公子来访。”

    “送姐回来那位?”

    “正是。”

    慕容鹤瞧了瞧后院心一横,“告知他家宅急事,不便待客,过日定然去赔罪。”

    护院应承要走,秦苍哲却跳入院内,“叨扰,救人要紧。”随后身影一闪,跃向慕容柳院子,倒比早一步出发的厮还要快半刻。

    门外立着足无措的女使,见到秦苍哲惊得退了半分,“你是何人?这里乃女眷处所,外男不得”

    秦苍哲打断她,“你家姐如何?”

    女使看一眼厮,见他毕恭毕敬冲秦苍哲行礼,心念此人来历不简单,福身回道:

    “姐这几日心情不佳,今晨便将我们都赶了出来,方才忽然出门去了库房方向,回来的时候里拿着半寸宽的绸布,不知要作甚。”

    女使话落,秦苍哲抬脚便踹开慕容柳房门。

    房内,慕容柳一拿着数寸长的绸布,一持剪刀,见到来人一愣,“你”

    秦苍哲跨前一步,攥住她的腕,打落剪刀,“我不许你死你便不许死!”

    慕容柳嗤笑一声,甩开他,“我何曾过要死?”

    “那”

    她侧身看向房内桌案上受伤的鸟儿,“我是要给它固定断腿,偏又找不到合适的东西,便去库房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