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和亲
“我了什么,公主方才不是听见了?”
慕容柳有些似笑非笑地盯着沙若月。
这个北凉公主,当真是太闲了,正统血脉又如何,还不是要和亲景国?
这一路跋山涉水,还要前往异国他乡,她可不信北凉公主对此事有多么乐意!
“不过一介亡国公主,起话来倒是句句不留情,本公主还当你灭国以后寄人篱下,在景国奴颜屈膝惯了,没想到这脾性还在啊!”
沙若月不怒反笑,她慢条斯理地着,满心以为自己一字一句都戳在了慕容柳的痛处上。
她哪里知道慕容柳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九黎公主,只是顶了一个亡国公主的身份,一心只想查出慕容家的灭门真相,哪里背上了真的亡国之恨?
是以慕容柳根本就不在意此话,她立时反击道:
“公主也了,能得到景国贵人青睐,也是我的本事,而公主身处北凉要前往异国他乡和亲,不知道公主的意愿如何呢?”
“等公主到了景国之后,是否能像我一样‘有本事’,能在景国生存下来呢?”
着慕容柳还发出了一阵意义不明的笑声。
“你”
沙若月的声音听着微微颤抖。
她攥紧了拳头,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
提到和亲一事,当真是戳中了她的痛处。
沙若月却不甘示弱,她一拂袖,语气十分凛然。
“本公主贵为一国公主,从的吃穿用度也不差,身为皇室中人更当明白大局为重的道理,自然应该肩负起自己身上的责任。”
“你身为九黎公主已在景国待了有一阵时日,应当知道那景帝已经允了我在景国自由挑选夫君,而你一个亡国公主,得到了什么?”
“不过是”
沙若月缓缓地靠近慕容柳,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讽刺。
“不过是寄人篱下,待在景帝的身边以色侍人,花开一时顷刻便落,你当你能常开不败?”
“不过本公主不该忘了,通往北凉这一路跋山涉水,多有艰难险阻,你贵为公主还被派来做迎亲使者,怕不是你已经失了景帝的欢心?”
面对着缓缓靠近的沙若月,慕容柳并没有闪躲,她直直地站在原地,眉梢眼角有些轻蔑的意味。
“一国公主,臆想他人以色侍人,怕不是公主以后就想走这条路?”
“我九黎公主虽是暂居皇宫,但命运由我,从不需要他人替我做主!”
此番话听罢,沙若月倒是一愣。
这个九黎公主倒是有趣,作为一个亡国公主,出的话倒有一番“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意思,看来她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空有容貌的无知女子。
不如与她好好相谈?
沙若月缓和了神色,正打算与慕容柳好好道道。
却不料慕容柳见她久不答话,又开始火上浇油起来。
“再了,景帝励精图治,能分得是非,哪里是什么沉迷女色之辈。此番派我来做迎亲使者,也是为了表示对北凉的尊重。”
“这可就不像北凉帝了,是非不分,直接将景国的迎亲使者打入大牢不闻不问,又有何风范和礼节?”
慕容柳完,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
夸颂景帝完全是她胡侃的,不过是因为她始终对自己被北凉帝投入大牢一事耿耿于怀。
没想到这北凉帝根本就不容她拿出符节文书,她被直接拖了下去能辩解的会都没有。
亏她还以为这个北凉帝就像看起来一样精明!
涉及到一国之主,刚刚平复了情绪的沙若月又被挑起了心头的怒火。
她杏目圆睁,直向慕容柳呵斥道:“一国之主,岂容你一个亡国公主胡乱评价!”
“你既是身份被断定造假,那必是拿不出能证实自己身份的证据,又怎能叫他人不怀疑?!”
“我明明有证据!”慕容柳有些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我贴身携带景国的符节文书,千真万确,但北凉帝却没有看一眼,就让人将我投入大牢!”
“这还不是不辨事理,是非不分?一国之主若是处事公正,哪里会惹来他人评!”
这北凉公主,也未必太维护自己的国家和父皇了,甚至都显得有些胡搅蛮缠了。
“符节文书?”听到这四个字,沙若月的眉头一蹙,“你若真有符节文书,父皇怎么会不想看一眼?你可不要凭空捏造!”
“你当我骗你?”
慕容柳有些气急,她干脆将符节文书从怀中摸了出来,一把扔向了面前的沙若月。
沙若月伸一接,她接住了这符节文书,怀着疑虑打开了它。
只见符节文书上,有冗长关文数段,关文皆用掺了金粉的笔墨书就。末尾处还盖了一个花印,乃“盛景永昌”四字。
“这是真的符节文书”
沙若月仔细地瞧着中的符节文书,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使用掺金笔墨是景国的行书风气,这花印与字样都有暗纹浮现,印也是景国独有,不似作假。
蓦地,沙若月想起了慕苍哲的那一封信。
她来北凉大牢也不过就是为了确认九黎公主的身份,再给慕苍哲卖个人情,怎么好端端地就和这九黎公主吵起来了?
既然已经确认了九黎公主的身份为真,再争吵下去对她们都没有好处,眼见一个时辰快到了,她也该离去了。
沙若月叹了一口气,她将中的符节文书折好,又递还给了慕容柳。
“罢了,既然你确实是景国的迎亲使者,也有真的符节文书,父皇没有多加查证乃他的不是,本公主也不和你在此争吵了。”
“这符节文书你且收好,本公主不日便会禀告父皇,放你出这天牢。届时,你就和北凉的和亲队伍一起回景国吧。”
慕容柳一把拿起沙若月中的符节文书,有些警惕地瞧了沙若月一眼。
这北凉公主莫名其妙来到北凉大牢见她,又莫名其妙地和她争吵起来,这会儿见了符节文书又突然转了态度,怕不是其中有诈?
慕容柳皱着眉头,语气很是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