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庇护
有了萧落权的信任与庇护,慕容柳这些时日在宫中的日子过得还算安生。
也不知那于贵妃在搞什么名堂,竟然消停了多日,除了一直都在疯传的流言蜚语,倒也没做出什么大动作来。
慕容柳在宫中的快活日子竟然就这样推到了七月份。
七月流火,正是青梅成熟的好季节。
萧落权下令,在宫中举办青梅宴,邀了整个后宫的人一同参加,其中自然也包括慕容柳。
慕容柳倒是很乐意去出席这种宴会,这次青梅宴选在了清凉殿里举办,清凉殿一向荫蔽,冬暖夏天,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
宴席当日,她便盛装打扮了一番,带上蓉儿去了清凉殿。
待入到殿内,慕容柳低着头向皇上行礼,“给皇上请安。”
待得了萧落权的应允后,慕容柳便抬起头来,这一看,瞬间愣住了。
萧落权的身边竟然坐着一位陌生女人。
那女人身着服饰,赫然是皇后规格!
慕容柳心中疑惑顿生,正欲开口询问。
身后的蓉儿却轻轻扯了扯她身上的系带,声提醒道:“公主,该入席了。”
慕容柳和蓉儿互相递了个眼神,便收起话头,沉默地入了宴席。
趁着台上舞乐渐起,蓉儿凑近慕容柳耳边,轻声道:“公主,那台上的是宫里头的皇后娘娘。”
“景国竟有皇后?”慕容柳一脸讶异。
蓉儿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道:“公主有所不知,这景国皇宫里早有东宫皇后,只是皇后体弱,时常闭门不出,闲时只为太后娘娘抄经祈福,宫里头的嫔妃似乎都刻意忽略了此事。”
“今儿个皇上开设青梅宴,皇后娘娘的精神头都好了许多,方才陪着皇上一道出席了。”
“原来是这样。”慕容柳点了点头,只觉十分唏嘘。
自她以亡国公主的身份进入景国皇宫,皇宫内竟无人提到皇后的存在,她从前是位无忧无虑的乡绅贵女,自然也不会了解到宫廷诸事。
如今见了皇后,竟是完全不认识!
慕容柳偷眼瞧向座上皇后,见那皇后娘娘虽是体弱,却是仪态万千,高贵雍容,叫人看了便生不出忤逆的想法来。
也难怪那于贵妃不能伴驾,都没些什么。
不过这会儿的于贵妃一副恹恹的表情,似乎很是不耐,自入场到现在都是一言不发。
萧落权宠她,自是没些什么。
一些向来看不惯于贵妃的妃子心生不满,这会儿见于贵妃默不作声,倒是胆子肥了起来,敢些针对的话语。
“贵妃娘娘还真是好大的势头,今儿个皇后娘娘难得出席,诸位姐妹哪个不高兴,怎的就贵妃娘娘摆起脸色来了?”
于贵妃还没作声,一旁的琉紫倒是站了出来。
“这些日子天热,贵妃娘娘素来耐不住这种天气,精神头都差了许多,还时常犯恶心,为了给皇后娘娘请安才来了这清凉殿。请娘娘不要妄加揣测,免得叫皇上生出嫌恶来!”
琉紫的语气凛然,面对一般的妃嫔时气势倒没有落下去。
那出言挑衅的妃子一脸趾高气昂,指着琉紫的鼻子不屑道:“一个婢子,算什么货色?本宫与贵妃娘娘话,也轮得到你越庖代俎了?”
琉紫伸直了脖子,仍是不甘示弱,“贵妃娘娘向来不爱为不值得的事劳心费力,由奴婢代劳即可。”
“你!”那妃子气极,张口欲骂。
于贵妃眉头一挑,当即出声,“吵些什么!”
她高傲地抬着下巴,正欲出声讥讽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妃子,却忽然捂着胸口,干呕了一下。
“娘娘!”琉紫一见,连忙紧张地问询着于贵妃的状况。
于贵妃不出话来,只是连连干呕着,还不时咳嗽,脸色十分苍白。
座上的萧落权与皇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萧落权对一旁的德子公公使了个眼色,“请太医院的人过来,为贵妃娘娘诊治。”
德子公公得了命令,连忙赶去太医院。
大约一刻钟后,他才带着一位鬓发花白的老者匆匆赶了回来。
那老者颤颤巍巍地下跪,伏地叩首道:“微臣参见皇上,给各位娘娘请安。”
萧落权见这人面容颇生,不禁皱眉问道:“从前朕似乎从未在太医院见你?”
“回禀皇上,微臣姓张,是底下的药馆新顶上的,值了李太医的班。”张医师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答道,压根不敢抬头看萧落权。
景国的太医院底下设有药馆,时常会有一些人被调去太医院替旁人值班。
药馆里头的医师比不上宫内太医,但医术也是民间佼佼者,虽也有一些滥竽充数之人。
今儿个也是凑巧,太医院当值的李太医家中生了变故来不及告假便先行离去,上头管事便调了药馆的张医师来顶上李太医的班。
这萧落权一请,正好请到这个半桶水。
张医师第一次面圣,心里头别提多紧张。
萧落权看着这人十分不靠谱,无奈于贵妃仍在不停干呕,脸色十分难看,也只能勉强用他一用。
“行了,张医师去给贵妃看看吧。”
“喏。”张医师颤着身子退下去,他背着药箱来到于贵妃的面前,搭上了一块锦布便开始诊脉。
于贵妃面如菜色,一言不发。
待诊脉结束,琉紫急急地问道:“张医师,贵妃娘娘现在如何?可生了什么病?”
“这贵妃娘娘他”张医师支支吾吾的,一时答不上来。
要这于贵妃的脉象,真是好生奇怪,脉象滑则如珠,数则六至,明显是喜脉征兆。只是这“喜脉”虚浮,飘逸不定,一时又让人把不准到底是什么脉象。
眼见着张医师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在上座看着一切状况的萧落权一时不耐烦,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来。
“张医师,贵妃情况如何了?”
这话里隐隐透出的不悦之意,着实把张医师吓了个半死。
他思忖片刻,干脆心一横,跪在地上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