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工具
张梁强忍着,立刻掏刀开干的冲动。
然而他没有带刀。
所以只能继续欣赏树根。
这家公司的老板,真的很有想法,在别人苦觅叶紫檀的时候,另辟蹊径,把目光对准了叶紫檀等名贵红木留下来的树根。
这些叶紫檀、海黄、大红酸枝的老树根,在根雕大师眼里,每一棵都是无价之宝。
看完一遍,张梁试着询问了一下价格。
树根都不错,价格也很不错!
200块钱一克,这些树根最轻的都在十公斤以上,每一棵树根最便宜的都要二十多万。
本想大肆采购一番的张梁,只能精挑细选,优中选优,买了那根和他有缘的树根。
这是所有树根里最差的,也是最便宜的一棵。
付款的时候,收银员好奇的打量了张梁一眼。
杨老板,带来的这些人,看器度穿着打扮,不像没钱的人。
怎么挑来挑去,就挑了一棵最便宜的?
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收银员还是微笑着帮张梁结账。
“不是?你挑来挑去,九挑了这么一根?
妹夫,你要是钱不够,我可以帮你垫上,等你雕好送我一个就成!”出了门,表哥忍不住对张梁道。
“这棵树根和我有缘!所以就选它喽!”张梁笑着道。
“张老弟,你可是木匠宗师,应该和所有的木材有缘才对!”陈哥笑着调侃道:“我看张老弟这是在做善事,担心这棵树根长的太丑,没人要!所以做善事,把它收入囊中。”
“随你们怎么?一会儿就知道了!杨老板,这附近有卖刻刀的吗?”张梁笑着摇摇头,没有多解释,扭头向杨老板询问道。
飞上不能携带刀具,因此张梁这次出来,没有带自己的刻刀。
“刻刀?有,我带你们去!”杨老板很干脆的道。
让卖树根的公司,派人把树根送回自己的公司。
老杨带着张梁等人去买刻刀。
鱼珠木材市场作为南方最大的木材市场,不光有各种各样的木材,一些和木材有关联的产品也有卖的。
转过一条街,老杨带着张梁等人走进一家木匠工具店。
这家木匠工具店,规模很大,里面从木匠用的各种电动工具到工工具应有尽有。
还有很多都是进口货。
德国进口开槽,美国进口等离子切割,国产的圆木,开榫琢卯。
张梁算是开了眼界。
基本上木匠的所有工序都有械可以替代。
有人这是时代的进步,也是传统工艺的衰退。
没办法,能够用的起木匠纯工制作家具的,只是少数人。
这是社会发展导致的必然结果,没有什么好感伤的。
木匠工艺要想生存下去,必须要适应时代的发展。
张梁从来不鄙视械电动工具,他的家具厂也从来不会去标榜自己是纯工打造,而摒弃械工具不用。
能够把工和械工具结合起来,才叫进步。
就像传统木匠工艺,从一开始只有斧子,发展到有了锯,又有了刨子,凿子一样。
这些工工具和械电动工具都是人类生产发明的工具。
所谓的纯工打造,并不是不能使用械电动工具。
就算是世界顶级奢侈品牌劳斯莱斯,他所宣称的纯工打造。
也是要借助各种械电动工具,来完成各个零部件的加工。
它的真皮座椅也是使用缝纫缝制出来的。
他的车架子,也使用了电焊焊接,并且使用电动磨光进行打磨。
唯一的区别,就是它的各个部件,甚至具体到每一颗螺丝,都是专门为某一辆车制作的。
很多零部件,借助电动械工具,可以做到更加的精细。
就像简单的一个串上的串珠,如果不使用工具磨光,3000目就已经差不多是极致,想做的5000目,很难。
但是如果借助电动工具,可以达到000目,甚至000目。
国内暂时来,对纯工有一个误解,好像使用电动械工具就不叫纯工。
其实电动械工具它也只是工具,也需要人来操作。
纯工制作对应的是流水线生产。
把家具的每一个构件变成标准件。
使用械工具大批量生产加工成零部件的标准件,然后进行组装。
而纯工,以家具来,每一个部件都是专门制作的,它是唯一的,专为某一件家具生。
重要的并不是,它是使用械工具制作,还是木匠使用动工具制作。
因为就算是最精密的标准件,也是有着许可范围内的误差存在。
而专为某一件家具而制作的部件,这种误差可以降低到最。
这才是纯工的真正定义。
张梁自己的理解是,一个人如果能轻松驾驭各种械工具,让他为自己的生产工作产生便利,那么他就是木匠。
如果一个人只会依赖械工具,离开械工具就不知道怎么干活了,那么他只能被叫做木工。
参观完各种械电动工具,张梁一行人来到专门卖刀具的柜台。
张梁挑选了一把锋利的合金钢打造,刃口为0的斜刀。
“只要一把?”老杨惊讶的问道。
“做根雕,有这一把足够了!”张梁笑着点点头。
张梁的意思是,刚买的树根不需要过多动刀,只需要在细节上修饰一下,让它的特点更加突出就可以了。
“宗师就是宗师!果然不同凡响!与众不同!
传当年陆子冈也是只有一把昆吾刀!可以雕刻出羽毛清晰可见的鸟,雕刻出含着露珠的花蕊。”老杨却自动脑补道。
张梁苦笑着摇摇头,和他们不清楚,也懒得解释。
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回到老杨的公司,还是刚才那个茶室。
羊城人喜欢喝茶,谈生意也喜欢边喝茶边谈。
因此,许多老板,专门在自己的公司里装修出一个茶室,用来招待尊贵的客户。
刚才购买的树根已经,搬进了茶室。
张梁把树根放到茶台上,仔细端详着树根。
树根的树皮已经被剥掉,露出里面深红色的肉。
伸出轻轻的抚摸树根,树根在张梁中就像是脱光衣服的女人,他摸的很仔细,很温柔,很缓慢,留恋不舍的摸遍全身。
摸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