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番外:吟游山谷篇(可不看)
(PS:以下故事与现实主线脱节,不在同一时间点,也不在同一板块大陆。)
仲夏明媚的阳光普照而下,照耀天空蔚蓝得像是洗过一样。白云朵朵飘过。澄澈透亮,一望无际。从蓝色苍穹俯瞰下来,是鲜嫩的、绿油油的天鹅绒草坪。有笛声清亮而悠扬、似有而非无地从远方传了过来——这里是北环大陆。
日丽天清,艳阳高照。田野上,微风吹拂,便可以在这里听见少有的声息……婆婆娑娑的摩挲声。径直而快速地穿越田野,竟是进入了星罗棋布着古老树木的森林,犹如一个精致幻阵。入深处,赫然会惊疑地发现一些铺陈开的石板。石板就像个长满青苔的分水岭。
而对面……分裂开了深褐色的枯林。
石板上的青苔看起来比树叶子还绿。这里树木繁茂,花儿盛开。对面景色越远越枯,仿佛水分都不知为何蒸发了一般。然而随之一阵清爽的风毫无防备地溜了来,竟是被不由自主地携着快速蹿出枯萎树林。视线猛了个转,摇里晃荡,旋即豁然开朗……道路和寂静的山都安卧在阳光里。
有一道白影犹如闪电般暴刺而过!
野蔷薇盛开。一簇簇艳丽的红蔷薇花,艳红如火,娇艳欲滴的花瓣轻柔而不时地叶,曲径通幽,仿佛炙烈火焰在风中燃烧一般。
那白影穿过花丛,激起漫天飞扬的红色花瓣。
在气流中飘舞的花瓣,竟不知为何燃烧了起来。它从尖端的那一头开始燃,旋即化作一团白色焰火。以神秘石板为分界,两番不同景象与天地。
这时忽然有一道怒吼隔空传来。这吼叫声像沉雷一样滚动着,响彻高空,传得很远很远。传出怒吼处林木葱郁,十分的茂盛,那边树篱与林子都叶密色浓,与这边赤灼灼地散发着美丽、诱惑、致命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清爽的风徒然随之怒吼拔升而起,花瓣吹离了地面,漫天卷地,满目都是火一样的灼人红色。又有繁星一般的白焰,旋即纷纷洒洒地落下。一片火焰花瓣扶流直上,摇摇晃晃地,不消片刻,下方便是幻之境界——它居然飘了过去。
边界石板之上,骤然掠过一道身影,犹如划破虚空的白色闪电,对着长啸之处飚射而去!
其所过之处,竟是无一叶落,不知雁过。
花瓣最终落在了肩上。吼叫的年轻人没有空注意到肩上飘零的艳丽色彩。他满脸怒容,怒气冲冲,脚边有一条外貌如猎犬一样的异兽。异兽龇着牙,模样凶暴极了,唾液粘稠地往下滴,喉咙发出低低的警告吼声,而唾液滴落的地方竟也‘滋滋’地冒着白烟——腐蚀。
年轻人的身边是一位与他年纪相仿,衣着类似的男子。两人都穿了一件破旧的、封闭式的、窄紧身的米色上衣,腰间别剑,裤子紧包着腿。两人衣着上虽因为战斗而有点邋遢,但咆哮、阴郁的态度不会让人觉得失了全部风度——都有一个挺拔、漂亮的身材。
没有咆哮出声的男子站在一具异兽尸体旁。那异兽的头炸裂开来,脑浆横流,可怖的眼珠像行星冲出轨道般暴了出来。
虚空溅洒的墨绿色血液猛然收拢……时间往回溯。
手肘猛然一缩,伴随着肌肉中鼓动的虫筋,手臂之上,薄雾一般疯狂旋转咆哮着的异能力,旋即一拳暴冲了过去!
这一拳,拳劲节节攀升,噼里啪啦的爆炸之声不绝于耳,空气都炸破了无数个透明的泡泡状真空痕迹。恐怖的气势,直接就将异兽的头颅给整个刮烂,旋即以惊雷之势,骤然暴砸入了脑浆之中!
砰!
沉闷的犹如砸了个西瓜的声音,一下子响在了他面前。“嗯?”他眉头动了动,眼神闪过一道疑惑的光芒,然后在炸裂的、漫天飞舞的脑浆之中,一把捏住了异兽脑袋中埋入的芯片。然而他的这一拳冲击得太快了,快到异兽的脑壳还没有炸开花,血液也没有激喷出去,便抓住了目标——复杂的芯片。
他的手掌紧攥着芯片,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知道,如果没有当机立断地使用异能力立即将它隔绝,那么现在这个芯片也就不复存在。而整个吟游山谷乃至北环大陆都心底明白,有坐落重金属丘陵的科技联盟在,事情可不会只是植入个芯片这么简单。
片刻之后,那眼里又泛起了寒气——狰狞咆哮。
这年轻人终于微微平复下些心情,怒焰却又长久郁在心口,想消又咽不下。他喘着粗气,喷出的气息烫得吓人,站在尸体前面,用眼角瞅着它,简直有什么啖肉嚼筋的未了死仇。
年轻人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清新的气息,耳畔还回荡着幽静日光中的愉悦。钢筋铁骨、飞天车船,忽然闪过脑海,让他的脸色一下子便阴郁了下来。他咬牙切齿的恨声:“青蛙……”
蔚蓝澄净的天空,飘着洁白的云朵。坚果、黑草莓累累,同样也还留着珊瑚色珍宝般的蔷薇果和山楂果。
同伴男子倒显得沉稳、冷静一些,他忍了忍气焰,:“这都是有些什么用?嗯?如果我们拿出去指责它——指责科技联盟,它有九成的可能会无辜地表态:这只是为了更好的活命,只是单纯地提取异兽的大数据。伙计,如果你信了这些糊涂的鬼话,那我可要取笑你了!”
“你犯不着用你平时的套套话再来激怒我!”他瞪着同伴男子。
“我虽然比你冷静,但头脑却不如你来得清晰,吧,告诉我,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跟着一阵静默。他的脸上攀爬上了沉思的云雾,突然失声叹道:“我的异能力还太弱了……”他思忖着,“上缴给家族内负责科研的子弟。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据我所知,兄弟,这应该是第二起了。”同伴男子回答。
“什么!”他大为吃惊地叫道:“为什么会一点儿浪花都激不起来?”
“这只是道消息,真的。大人们对青蛙都太宽容了,都还怀有疼爱的亲近情感,也教导我们不要使怒火、仇恨蒙了双眼。大人们是有多么宽广的胸怀才能包容下投靠来的懵懂无知的青蛙啊!我的方法,一定让青蛙一个个四脚登天!”
“基因里的恶心东西,怎么可能随意改变得了!”
“青蛙就是青蛙,它们是如何也学不会好好善待的感恩想法。兄弟,我倒有个更有效的办法。”同伴男子冷哼地。
“它们、还有科技联盟,丑态之恶劣,登峰造极,叹为观止!”他听了同伴男子的建议,深呼吸。却过了一会儿,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又想从我们手中像个偷东西的灰狼,夺去现存的、美丽的一切?”
那一身白袍的人悄无声息地躲入了一灌木丛。一双美丽的水蓝眸子,发色浅而金,紧紧盯住了在场两位异能者。异兽尸体的头被了个稀烂,那两位异能者的着装与白袍人略微有些类似,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若一定要从两方的着装归根溯源追出些历史的话——他们不属于一个国度。
白袍的人逐渐沉下气息,半蹲着腿,水蓝的眸子都有些深邃沉淀下来,像是深海一样。他将气息轻而有效地收拢,显然实力也高出两位异能者许多。
白袍的人看着两位异能者着话,其中一个甩了甩手,手掌上浮着一圈肥皂泡一样的异能护罩,晶莹剔透地,在阳光下反射着肥皂液一样的光泽,也略微晃眼。他沉吟一会儿,瞳孔缩紧,又凝神观察半晌,待有效讯息收集得当的时候也不顾虑提前溜走会被发现的危险,旋即又毫无防备地消失踪影。
白袍的人像是没有来过……隐匿无痕。
两位异能者果然也没有察觉。然而在那白袍的人消失之处,往后倒推几十米,一棵巨大树伸出的枝干上,茂密树丛满眼都是青葱翠绿,明媚得很。树干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如果眼神狠辣的人仔细一瞧又会发现个惊怖的地方——有一双可怕的眼睛藏在暗处。
躲在暗处的人脸上现出笑容,然而那一双眼睛却是犹如一条毒蛇,闪烁着阴险光泽。那一双眼睛颜色是暗淡的,瞳孔金色而涣散。他悄然注视着这一切。
那人也是在无知无觉之中溜走了。这人拥有漂亮而精致的脸孔,皮肤却失了血色一样的病态惨白。嘴唇也没有颜色。他猛的一脚踩在树干,却是叶落无声,旋即暴冲出了森林。然而他跑着跑着,竟是传出了一阵野兽般的呼噜声——不是睡觉时发出的那种声音,是平时巨大的鼻腔吹着气,响鼻一样的呼声。
这头怪兽的模样渐渐显现,浮空山岳一般的高,皮肤粗糙而长满褶皱,背部一对折起来的巨翅,头上同样长着一对狰狞的长角。那怪兽似蜥蜴又似恶魔。那人猛然一跃到了飞行异兽的背上,异兽昂首嘶鸣,一缕缕尖锐声波,骤然犹如海啸一般乍鸣森林上空。
肆虐的变异兽,让所有人都对这种恐怖尖啸见怪不怪——包括两位异能者。那人乘着大型飞行异兽远去。一只兔子唧唧地啃着嘴,在飞兽庞大的身躯逐渐化为黑点消逝之后,豁然直起了身,只见它暗红色的眼睛冷光闪烁,左右观望,旋即快速暴蹿了出去。
兔子异兽闪电般蹿走。就在这时,飞行巨兽上的人的脸上现出了笑容,然后立起身。
森海中,擎天的大树周围云雾缭绕的。
行至半途的另一边,一头如狼似虎又似豹的异兽,瞧见兔子蹿来先是一喜,待发现兔子非比寻常的速度之后,眼瞳中竟是泛起了惊恐。
“滚。”兔子奔掠不停,瞥了它一眼,忽然是嘴巴翕合,露出比锯齿更锋锐的牙齿。
这头如狼似虎又似豹的异兽顿时抖若筛糠,怯怯哀嚎着跑开。兔子眯了眯暗红色瞳孔,倒映着异兽夹着尾巴潜逃的模样,极为人性化地嗤出声。
兔子猛然刹住了步。呼噜噜的狂放气流,骤然犹如涟漪一般,暴扩而来!
轰隆隆……
黑压压的乌云团,延绵千里,狂风大作,最后汇聚成为滚滚暗黑云雾状,萦绕着电蛇一样森冷的白芒!
“科技联盟!”巨石大的前掌骤然暴跺而下,霎时间,携着一股毁天灭地之气势,天地勃然变色,怒雷涛涛,爆闪雷鸣,在漆黑天际撕裂下银色痕迹。这山般的异兽雄躯昂昂,英姿凛凛,仿佛睥睨天下之皇者,颇有一股不怒之威。雨幕淅沥沥地飘。它血盆大口张合着,从其喉咙之处,低吼人言:“好大的胆子!”
一双双阴冷兽瞳……湿漉漉的淋雨长毛。
“科技联盟,”兔子模样的异兽红瞳冷冽,“竟也有胆来监视我们!”
这头兔子异兽竟是倏地绷紧肌肉,旋即引起一阵肌肉犹如波澜般地鼓动,它浑身皮毛如针根根倒竖,赫然越涨越大,耳朵越变越尖……它的皮毛渐渐染成灰色,迎风飘舞间,铿锵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此异兽眼睛拉得细且长,噬血红眼珠,寒光暴闪,龇牙咧嘴,锯齿样排列泛着磨牙吮血之泽,腰躯部位又宛如狗公精瘦,极为可怖!
风暴的天气里,气压骚动,雨幕纷飞。
“真该让这些连‘人’都没资格称作的青蛙,好好品尝一下‘那个人’的滋味。”他用鼻息哼出两道冷笑。
“那个人……”
他冷笑着点头。
“嘶……你是指……”同伴男子了个冷抖擞,“‘那个’觉醒者家族?”
“没错!”
“嘿!这个好!就该让低贱的青蛙狠狠吃次苦头!”
“世界已经因青蛙而毁灭过一次。”抬眸环视一半蔚蓝、一半风暴的天际,“现在,”他豁然双臂大展,长啸道:“我们的时代!”眼神逐渐狠戾,“这群无知到可怕的物种,就只配真正可怕的‘人’来调-教!”
场地之上,顿时爆出一阵阴险大笑。
多年后,疯女之威名大噪。但,论及极端之疯之biantai,依然当属‘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