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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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晚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心灰意冷地喝了一口酒, 再也不看他一眼。

    “王总, 我敬您。”初晚勾唇微笑。

    王总受宠若惊, 一进门他就觉得初晚长得好看,就是气质冷了点, 一进来就端着一张脸不知道给谁看。

    好在, 美人主动敬她酒了。

    王总忙举杯, 话尺度也大了起来:“诶,我可是初姐的粉丝, 刚你在台上的表演,作为男人我不得你夸你跳得真是好, 当然身材也非常好。”

    一个内涵荤段子让在场的男人都心照不宣地喝起来。

    王总摸起她的手, 光滑又细嫩,觉得手感极好, 又来回地摸了个遍。边摸边想:这女人嫩得能掐出水来。

    初晚极度忍着不适的生理反应, 她也不是没应酬过这种饭局。对待这种人, 一开始就要给足他面子, 飘飘然的时候再治一治这种老色鬼,教训够吃好久的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话怯生生,任人欺负也不敢吭声的初晚了。

    王总摸了两下就收回手了, 他总觉得不对劲, 总感觉有人盯着他,如芒刺在背,浑身都不舒服。

    一行人要换场唱歌, 只不过换个包间的事。

    初晚站在吸烟区抽了一支烟,冷静了好一番才进去。

    果然,一进去王总就热情地招呼:“初,来这边坐。”

    初晚扯了扯嘴角走了过去。风雪场所,温香软玉在怀,陪喝两杯酒,老板高兴了,生意也就谈成了。

    “张啊,我出资一笔钱你给们翻整一下剧院怎么样?”王总摸着初晚的大腿。

    张经理闻言一喜,他也是十分会看眼色的人,知道王总的眼睛都长在初身上。忙:“初,你赶紧敬王总一杯。”

    王总眼睛猥琐扫了一眼初晚起伏的胸哺,笑道:“我们来个有意思,交杯酒怎么样?你陪王哥喝了,我就把在笔钱捐了。”

    话音刚落,场内的人无不起哄叫好。

    初晚扫了一眼场内起哄的人,包括钟景那双漆黑的眸子平淡无波,嘴角淡淡地噙着笑,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初晚压下心中的不快,唇角弯起,将胸前散落的长发拨到后面:“王总,我喂您喝酒怎么样?”

    王总脸上大喜,场内的口哨声更热烈了。

    初晚不是跟钟景置气,让他吃酷,也不是作践自己。纯粹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始新生活,可就连工作也让她遇到难关。

    感情不顺利她没得选择,工作不顺她为什么要咽下这口气。

    初晚嘴里含了一口红酒,笑吟吟地靠近这个老色鬼。

    王总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明显呼吸不稳,看着她红艳的嘴唇,漆黑的眉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初晚看着这张恶心的脸,想着如何直接地把红酒吐他一脸。

    她正要凑得更前时。“咣”地一声,有人直接拿起酒瓶子朝地上砸,里面四五分裂地躺在地上。

    在他们一侧的男人微躬着腰,眼睛里淬着冰,薄唇一张一合:“不是要勾引男人吗?我比他更有钱。”

    “过来喂我。”

    话音刚落,场内的人纷纷变了脸色。谁也没有想到钟景看上的是初晚,王总忌惮钟景,出了一身冷汗。他推着初晚过去,结结巴巴地:“你还是……还是去敬钟总。”

    一群神经病。

    初晚不理,作势要贴上王总。不料,左侧横出一只手臂,将她重重地一扯,地转天旋间,初晚整个人都到了他身下。

    钟景穿着黑色的衬衫,紧绷的下颌线与精致的锁骨连成一个漂亮的孤独。初晚的脸贴着他挺括的西装裤管,她跌坐在地上,就这么仰头看着他。

    钟景大手攥着她的手臂,继续出言讽刺:“你可以喂我,我可以捐两倍的钱。”

    这一个个都把她当什么了?

    初晚疲惫极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意思,本以为回来能有别的结果,而不是这样被他一伤再伤,互相折磨。

    初晚的眼神让他发慌,果然,初晚想挣开他,然后离开。

    钟景意识到她的意图后,大手攥得更紧了。他眼睛一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俯身亲了初晚。

    一时间,众人一片吸气,而当属楼芬言的脸色最为精彩。

    钟景攥住初晚的下巴,试图驱入她的舌关。

    无奈,初晚铁了心不理她,紧闭着牙关不让他进来。

    钟景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手指拨弄了一下她的耳朵,初晚觉得发痒,嘤咛了一声,他便勾着舌头进入,再将初晚口中的红酒悉数吞入口中。

    钟景将她脸色亲得发红,还不够,一把将初晚把到大腿上,密密麻麻地亲了个遍。

    这回初晚可不上上次那样不清不白地跟被他上了。

    她锤着钟景的胸膛,趁机咬了一下钟景的嘴唇,血腥味立刻在两人间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初晚费力挣脱开,她看着钟景咬破的嘴唇笑道:“你把我成什么了?又想来个一夜情?”

    “你给我滚。”初晚一字一句地道。

    完初晚就离开了包间,紧而钟景拎着外套跟了出来。

    留下一群人惊得下巴都掉到地上。

    疯子,神经病。初晚愤恨地想着,她离开的这些年,钟景倒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初晚站在大街上拦车,这些情绪莫名其妙地涌上来,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钟景从后面追上来,不管不顾地拉着她,哑着声音:“跟我走。”

    初晚站在他面前掉眼泪,语气哀求:“钟景,我请求你,当年离开是我的错,你怎么样都好,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身上玩什么一夜情,转而和别的女人在我面前玩深情……”

    钟景死死地按住她肩膀,眼睛泛红:“痛就对了。那你走的这些年有我……痛吗?”

    “我还爱你,真的,在国外这五年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一分一秒都没有。”初晚看着他认真地,她有着讽刺的笑笑,“如果你觉得我的出现对你来是扰的话,我可以选择离开,我们各自安静地生活……”

    “你再一遍离开试试?”钟景捏住她的下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不可能。”

    钟景将她拥进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的额头:“你别想逃。我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既然出现了,就别想逃。”

    自那晚之后,又逢上钟景出差。有了一个空档,两个人都能有时间冷静。

    自那晚两人互通了心意后,两人的关系好像是定了下来。

    无论钟景开会到多久,出差到多晚,都会按时给初晚电话。

    电话只是偶尔的日常,天气工作类的原因。初晚也会觉得甜蜜,像是回到了热恋时期。

    钟景之前的一系列做法被江山川气得大骂,声称女孩子一定要好好对待。

    钟景出差回来后,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初晚家。

    他人高腿长的,也不嫌初晚家,就这么住下了。

    闵恩静来找初晚道过谦,并解释她和钟景什么关系也没有,当年是她的嫉妒心作祟。往事如风,初晚也放下了,接受了她的道歉。

    初晚也尽量改变自己,下班之余,她有空就会好做好饭送到钟景公司,并且经常关心他的身体。

    偶尔初晚迷迷糊糊地起来,钟景已经收拾得清爽干净,他会挤好牙膏,示意初晚张嘴,认命得给她刷牙。

    两人就这样住在一起有半年。初晚发现一个问题,钟景哪里都好,就是太没有安全感。

    有时候只有有男士给初晚个电话,他都要查岗好久。

    除此之外,他还变着法儿的在性.事方面折磨她,经常把她折磨得下不来床。

    钟景管初晚管得严,九点之前必须回家,不准在外面鬼混,不准和别的男人话这些条例,初晚都回做到。

    钟景biantai的占有欲,她只知道,只是他没有安全感而已。

    有时候半夜醒来,钟景会做噩梦梦见她走了,变回折腾她,做完之后待在里面不出来,拦着初晚的腰沉沉睡去。

    半年后,钟景投资一部电影《我已经敢想你》。

    该部电影以初晚为原型,将述了一个女孩受到心理施虐和暴力对待后,跌跌撞撞一路成长的故事。

    该片指在呼吁中国典型家庭教育下忽略孩子成长,缺乏关心而让孩受害的问题。

    人最终要向死而生。

    该片受到了国际大奖提名。在大会上,钟景作为制片人上台发言。

    他一向寡言,不爱站在台前,这次破天荒地站在镜头面前朝观众鞠了一躬。

    “感谢评委对这部影片的认可,掌声应该献给幕前幕后的工作人员。”

    “希望很多孩在遭受磨难之后,仍然不要放弃认爱生活,勇敢走出阴影。阴影有时候是你自己给你的,需要靠你破它。”

    “谨以此片献给见过黑暗仍然渴望见到光,热爱生命的人。”

    台下响起如潮的掌声,经久不息。

    轮到初晚发言的时候,她恰好站在离钟景不远的位置。

    因为要出席晚会的原因,初晚挑了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披在后面,整个人显得利落又帅气。

    “实话,跨界来演这样一部电影,压力非常大。好在钟先生一直鼓励我,陪在我身边。”

    “今天,我要勇敢地告诉大家,这部电影的原型是我。一开始我是拒绝出演,怕自己再陷入痛苦中。再后来,我想明白了,我想作为一个故事里的人去告诉大家,有过伤痕并不可怕,也许曾经畏惧,也许退缩,也许害怕,但大雾终将散去,一定要勇敢起来。”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钟景,他是我的男朋友,一路走来,他朝黑暗中的我伸出了手,庆幸分分合合,身边的那个人还是他。”

    “今天我想借这个机会——”初晚微笑地看着台下。

    台下的议论声起来,纷纷不知道初晚要宣布的是什么。

    只见初晚后退两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头纱一扬,戴在了头上。

    场下观众瞬间明明过来,纷纷鼓掌尖叫。

    初晚穿着黑色的西装,红唇杏眼,脸色微红,头上戴着新娘圣洁的白纱,一步一步走向钟景。

    “钟先生,我来向你求婚,”初晚走到他面前,紧张地掏出一副对戒,“戒指我买好了,婚纱也戴上了,你负责娶我就好。”

    “我可以成为钟太太吗?”

    钟景看着眼前的女人。时光微微穿过,好像她还是那个姑娘。

    十八岁遇见她,她背着一个大书包,递给了他一根火柴。

    那一眼,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她是他难逃的劫数。

    在一起四年,有着恋人的亲密和吵架,也曾深夜相拥而眠,欢笑相视。

    22岁,她决绝离开,钟景发誓要让她后悔。一边痛苦地生活,一边想念她。

    五年后,她回来。他惊喜又害怕,怕她再一次走掉,所以做出一系列幼稚的行为。

    钟景那些下定决心的话,再重逢她那一刻开始,全部变成了泡影。

    好在,你回来了。

    钟景双眼赤红,一把拥住她。两人在镜头下,在全场千人观众的注视下,热烈又俗气地亲吻着。

    场内的观众无一不鼓掌,并致以微笑致意。

    你是我的爱人,亦是我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