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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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旭还没察觉到什么, 就觉得自己怕不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忘了反锁门呢。

    不是……刚才也没算要做什么, 反锁门反而会更奇怪吧。

    陈帜礼本就被那床被子盖着, 这会儿季旭又压在大床上, 整个人都被压在下面看不到了。

    季旭怕他出声, 捂住他的嘴。

    进来的是保姆,看到季旭要睡觉, 大惊怪的,“少爷, 您那个朋友……真的不见了。”

    季旭手心被湿热的舌尖舔过, 捏了捏身下那人的脸示意他不要闹, “没事,就是喝醉了, 跑不出去的,我一会下去找找……您去睡吧。”

    保姆年纪大了, 在家里住了很多年,就和长辈一样,自己经常不在家她便帮着扫卫生,不让进门都生气, 季旭回来的少, 也索性由着她去。

    只是这不敲门的习惯……怕是要改改啊。

    保姆一走,季旭起身去反锁门, 陈帜礼一开始还不让他去, 像个孩离不了妈妈似得。

    季旭心想, 这可真磨人。

    ……

    但季旭有些纳闷陈帜礼怎么态度突然冷淡了,低头一看自己。

    季旭:“……”

    好像状态不是很好

    肯定是被保姆吓的。

    处男第一次,都容易有问题。

    可季旭一直不想直面这个事儿,当初季双满给自己疏导的时候就了,大胆尝试就好了,平时没障碍的话就不是器质性的障碍,是心理上的。

    只要别紧张、压力不要大,环境轻松愉悦,那就没问题的。

    季旭一直谨记这些教导,可他也永远铭记……纪念彤第一次喝醉了往自己怀里扑的时候。

    美女秘书那时候的酒量还不好,季旭对自己的性向也还没有任何疑惑。

    当时他分不清纪念彤是故意在勾引自己还是因为喝醉了,反正后来一再告诫对方不要产生不必要的感情,要好好工作,纪念彤的态度也很诚恳,只一心为工作。

    秘书酒后失态是让人生气,但最让季旭生气的是,面对美女秘书的无意识诱惑,他好像完全没有反应。

    平时也没问题啊,怎么这个时候……就……嗯?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这话是谁的?但总归是有道理的,不管喜欢不喜欢,受到刺激了有点儿反应也是正常的,不受大脑支配控制的。

    可季旭就像坏了似得,毫无反应。

    那时候季旭二十岁出头,以前也曾经强撸灰飞烟灭过,导致贤者时间延长了一个多月。

    后来看了一本杂志,科普风的,猛一看挺权威的,反正就是告诫青少年少|撸,不然以后就不好使了。

    季旭当时就觉得是因为自己年轻时候造孽太多,导致将来真上战场的时候就不行了。

    后来也确实像季旭所想的那样。

    公司好看的艺人不要太多,平时各种声色场合他也都去过,被想往上爬的十八线摸过大腿,被风情万种的女星调过情,那些人都很惊讶,季总怎么是柳下惠转世。

    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后来季旭就厌恶被人摸到近距离接触……

    为了避免被人吃到豆腐,保持距离是他的保护色。

    季旭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去看了病。

    季双满当时没事儿,只要不是彻底不行就好。

    心理压力确实是当代男性健康的一大克星,不用太刻意在乎。

    季旭自认为还年轻,有压力才有动力,比起个人需求,年轻的时候一个人在夜里放浪次数太多了。

    身边美女如云自己也没什么动静,于是他放任自己背负压力,潜心做一个不卑不亢的处男。

    季旭知道治也能治好,但当时确实没有心思放在这上面,加上没有喜欢的人,觉得可能这也是一方面原因。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还是不行。

    他应该想到的。

    所以季旭也从没想过自己喝醉了会做什么,肢体接触只会让他更加柳下惠,为了不被人发现这些难堪,他都是尽力和人保持距离的。

    陈帜礼好像还不死心,从床上爬起来就要脱季旭的裤子。

    季旭一想到那年去看心理医生的原因和结果,一下就没了勇气,他一把抓住陈帜礼的手,“你醉了。”

    季旭没把病看完,季双满当时给他的治疗方案是每周去做心理疏导两次,每次一个时,两个人就轻轻松松的谈话,也不用紧张,坚持一个月可能就没事了。

    但季旭当时刚接管公司,哪里能把压力放下,只去了第一次问了一些有的没的,就再也没去过。

    “有没有毛病……都到现在了还你醉了你醉了,我就算醉了又怎么样,你不是想上我吗?来吧,这就是机会,我不醉你敢吗?”陈帜礼啰啰嗦嗦的。

    季旭一愣,心道好吧,确实不敢。

    陈帜礼醉了,或者不醉,他都不敢。

    拼了命的找个直男秘书,结果是为了掰弯人家……不用别人骂,季旭都觉得自己有毛病。

    陈帜礼看他不话,又道,“这不就得了,我帮帮你吧,把裤子脱了。”

    季旭犹豫着要不要脱裤子……

    结果又听到走廊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听声音大概是他爸和他妈一起上楼来了。

    陈帜礼对他家里的脚步声不太熟悉,还傻傻的去拉他的裤链,结果被季旭一下拽住,又把人按在下面。

    陈帜礼嘟囔道,“干嘛啊一惊一乍的……”

    “嘘---别话。”

    果然,门又开了。

    还是忘了反锁门。

    季旭一脸不耐烦的看向门口,“怎么了?”

    “我刚听你李婶儿的,你朋友跑丢啦,还是喝醉的,那怎么能行?咱后门儿之前那个狗洞现在有狗了,我跟你爸在后面养了一群流浪狗,但是栓不住你知道吧,他们就是在那个狗洞里钻来钻去,我们也没把那个洞堵上,你朋友喝醉了,万一从哪儿跑出去怎么办?”

    “……”季旭叹了口气,“跑出去那就跑出去啊,我困了,你们先回去睡吧。”

    “真的没问题吗?我跟你爸找了一圈,确实没有人。”

    季旭深呼吸:“没事,我已经联系他了,他开车走了。”

    “喝酒了还开车呀,这可不好呀,酒驾要坐牢的,我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

    季旭断他妈道:“是他司机来接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季旭他爸:“是瀚海那子吗?这么久不来看我,到家也不见面儿。”

    季旭他妈:“还有他那个表妹,那个瑶瑶最近也不来了,怎么回事儿啊?”

    季旭听到屈之瑶的名字,好不容易被陈帜礼弄出来的一点儿兴致,彻底完蛋了。

    老两口上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啥,又在门口缠着季旭唠了将近五分钟的嗑,俩人才互相搀扶着又下去了。

    别季旭没反应了,陈帜礼也憋的没反应了。

    季旭的父母一走,陈帜礼叹了口气,“你家楼道能上锁吗?怪不得你长这么大还是处男,我觉得你平时连撸|管的自由都没有,一惊一乍的真的很容易出问题。”

    季旭撩了一下陈帜礼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湿了,“你得对。”

    季总叹了口气,上前把门反锁,又试着拉了两下,确定确实开不开才拐回来。

    陈帜礼跪在床上,一脸渴望的看着季旭。

    季旭往回咽口水。

    脑海中天人交战。

    他是直男,你不能这样,你会害了他的。

    可是陈帜礼他想做……明明就是被掰弯了,被你掰弯了你还不负责,这才是害了他。

    保暖思□□,别了,精虫上脑,洗个冷水澡就没事了。

    季旭转身就往浴室走。

    他可以和陈帜礼做,他也想做,但绝对不是在陈帜礼神志不清的时候。

    从陈帜礼断断续续的这些话,季旭也能猜测出来,估计前两次醉酒,他每次都会像摄像头里那样向陈帜礼求欢。

    陈帜礼也能忍,次次都扛了下来,也没让自己得逞,不然他不会自己是处男。

    但是这也造成了陈秘书心理上的阴影,就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一定会上他,会被潜规则,索性一喝醉就豁出去了。

    季旭有些心疼陈秘书的坚强与倔强。

    有些事情可能敞开了会让两个人都尴尬,但绝对不是酒后乘人之危的借口和理由。

    季旭希望看完心理医生后得出一个确定的结果,对于男人他是不是真的可以。

    如果他想追求陈帜礼,对方是会想辞职还是委曲求全待下去,甚至也不定慢慢就接受了,但不管怎么样,无论结果是什么,季旭都会接受。

    如果陈帜礼觉得被冒犯了,季旭愿意赔他一大笔钱,如果他要走,季旭也同意陈帜礼离开,他希望开始一段感情的时候,是有始有终是保持清醒的。

    而且季旭的病根本就没有好,谈感情会不会太早了些。

    前几次季旭确实只是看着陈秘书跳舞就能有反应,看个摄像头回放也能很激情,甚至在公司里还能跑到卫生间里临时爽一发。

    时间也挺久的。

    可是一旦要实战,季旭发现问题就来了。

    他不行,还是不行。

    而男人喝醉了看更不行了。

    季旭从而猜测出来自己以前醉酒后的姿态,肯定不好看。

    不知道陈帜礼到底怎么看自己的,但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不行,都没做过……

    季旭故意冷脸道,“我去洗个澡。”

    季旭洗澡没有反锁门的习惯。。

    没想到花洒还没开,陈帜礼就跟了进来,“那一起洗吧。”

    反正又不是没有洗过。

    季旭有些紧张,陈志林所的洗澡有点儿花里胡哨的,比如他搂着自己的脖子,在花洒下面接吻。

    他一手摸上来帮自己抚慰。

    季旭觉得感觉来了。

    结果耳边听到陈帜礼,“嗯?怎么还是不够硬呢?”

    于是季旭满脑子都是:我不行,我还是不行,我又不行了,我真的不行。

    陈帜礼也觉得纳闷儿,以前不是挺好使的吗?今天怎么回事儿?

    他猛的一抬头看着季旭,“你今天总拒绝我,是不是因为你知道自己不行?”

    “我……”

    季旭仿佛听到一面镜子,“嗑嚓”一声碎了。

    镜子里是另一个他,是一个还行的男人,碎了。

    季旭现在唯一感到欣慰的事就是他明天就能看心理医生了。

    会好的。

    这是心理的障碍,不是器质性的。

    只要他还能有反应,哪怕只是偶尔的时候。

    所以是能治好的。

    可季旭这样想并没有让目前的他好受很多。

    因为陈帜礼已经用尽各种办法了。

    “怎么还是不行呢”季旭脑海里全是陈帜礼那句话。

    ……

    陈帜礼累了。

    陈帜礼放弃了。

    陈帜礼给自己冲了冲澡,漫不经心的问季旭:“你明天去看心理医生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事啊?这三十年来都是处男,我就也不应该啊,但是,别管喜欢男的女的,偶尔都会有不行的时候,我理解你。”

    季旭:“……”

    陈帜礼又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可是,难道我对你来真的没有魅力了吗?”

    季旭觉得有,特别有,非常想证明自己。

    陈帜礼拍屁股的动作太性感了。

    于是两个人又试了几次,每次关键时刻陈帜礼就在祈祷,可千万别又不行了。

    季旭现在不能听到形容坚硬程度的词,只要听到,必受击。

    折腾到半夜,最后两个人去睡了。

    啥也没弄成。

    但陈帜礼并没有特别失望,甚至还睡得挺香,到底是喝醉了,拉着季旭干啥都跟闹着玩似的。

    他还有点呼噜,跟猫似的,呼呼的,直往季旭怀里钻。

    季旭把人紧紧的搂着,却是失眠一整夜。

    他在想一个问题,陈帜礼明天醒了之后,他会记得自己今天没硬起来吗。

    如果记得的话,自己是选择装疯卖傻呢,还是装疯卖傻呢。

    几乎近天亮的时候季旭才睡着。

    早上,陈帜礼还睡的香,季旭的胳膊被陈帜礼压的发麻了,想翻个身,结果陈帜礼醒了。

    陈帜礼揉了揉眼睛,看看季旭,又看看自己,突然从被窝里坐起来。

    哎呀,没穿衣服。

    还是躺回去吧。

    于是两个人又恢复了面对面,眼神和眼神之间无声的交流。

    季旭以不变应万变,因为他不知道陈帜礼还记得多少,所以他只了一句话,“我胳膊麻了。”

    陈帜礼把头挪开,绷紧嘴巴,一把抓住被子捂在胸口,“我……你,我为什么在你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