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恃强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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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儿,你终于醒了,可把为娘给吓坏了!”

    姜橙在娘亲温暖的声音中,缓缓地睁开双眼,噙着泪水哽咽道:

    “娘!徐先生他”

    话未完,姜橙一头扎进了娘亲的怀里。

    昨日割颈抛头的一幕,对于十五岁的孩子来,着实有些沉重,但姜橙已在心中暗暗起誓,今后决不再意气用事。

    “橙儿,昨日之事为父已经知晓。”

    姜父压低了声线,缓步走进房间,姜母埋怨地盯着丈夫,责怪他不会挑选时,但姜父仍然自顾自地讲着:

    “那狼兵未取你性命,皆因你是我鬼匠姜湛的儿子,故而给了为父几分薄面。”

    姜家工坊,不仅擅造关木甲,更是精通冶金制铁,四海城的阿卑驻军,盘算着他日战火再烧之时,拉拢姜家为其效力,因此,阿卑族虽然在四海城暴内陵外,却从来没有为难过姜家。

    姜湛的脾气,姜母最为清楚,她知道姜湛若是再下去,那便有唠叨不完的道理,于是打断了姜湛的讲话,道:

    “好啦,橙儿还没恢复呢!黎儿,今休学,陪你哥哥出去散散心。”

    闻言,姜九黎的脸蛋乐开了花,拉上哥哥就向门外蹦跶而去。

    “徐先生枉死一事,万不得再去过问!”

    姜湛不肯罢休地朝门外呼喊着,旋即又埋怨姜母道:“这两个孩子,迟早得让你宠坏!”

    “哥,你刚才没有应承爹爹,是不是打算暗中调查告密之人?”姜九黎眨巴着灿若繁星的眼眸,俏皮地望向哥哥,宛若婀娜多啄精灵。

    “嗯,我势要将那告密之人公之于众。”

    姜橙略有所思道:“线索应该要从书院内查起,但今休学,我们先去市坊转转,准备一些东西。”

    市坊入口,一位盲眼的老叟席地而坐,扯着老烟嗓绘声绘色道:

    “四海城周围群湖环绕,大湖泊彼此相连,形成大片泽地,泽地中以五大湖为主要据点,分布着众多水寨,合称五湖水寨。”

    闻言五湖水寨,路人纷纷驻足,随即向盲老叟围聚而去。

    盲老叟点燃烟斗,接着道:

    “当年宁王被‘吃、喝、嫖、赌、抽’五人刺杀,王府一众精英追杀五人至四海城,五人躲入五湖水寨,宁王府众人进入泽地搜捕,还未觅得水寨踪影,却已全军覆没,你们可知道缘由?”

    姜橙上前一步道:

    “因为五湖水寨座落赤泽,作为南北水阅枢纽,湖面商船遍布、舳舻千里,五湖水寨又以船为寨,加之泽内瘴气重生,寻人自然不易。并且,五湖水寨善于使毒,杀人于无形不过是雕虫技。”

    “兄弟,得不错!”

    盲老叟轻声笑道:“虽然这四海城如今易主阿卑,但那阿卑狗族向来恃强凌弱,根本不敢动五湖水寨分毫。”

    “哪来的瞎老头在这愚弄百姓?”话音未落,一柄开山巨斧从远处飞来,众人躲闪不及,只得抱头蹲地。

    砰!盲老叟身旁的行李被砸碎散落了一地。

    人群中的姜橙缓缓抬头,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昨送自己回家的尤弈棋,另一个则是杀害徐先生的狼兵长。

    此刻,狼兵长的脸上毫无杀气,点头哈腰地站在那柄开山巨斧主饶身后,像极了一条狗。

    狼兵一行数十人,为首的名唤哈禄腾,这厮长得满脸横肉、体格魁梧,身披虎皮、胸前挂着兽骨项链,看上去像极了那食饶妖怪。

    哈禄腾昂首阔步,蔑视着周围抱头蹲地的百姓,目光最终停在盲老叟身旁,一位十余岁的紫衣少女,那发育良好的胸脯之上,兴奋地道:

    “瞎老头,老子今日心情好,把你编故事骗的银子交出来,便饶了你们爷孙两条贱命。”

    盲老叟摸了摸挂在嘴上的烟斗,挽住身旁的紫衣少女,低头细语:

    “官爷,老叟除了这根烟斗再无长物,这些被砸碎的行李值不了几个破钱,便不用官爷赔偿了,你们走吧。”

    哈禄腾全然没有理会盲老叟的话语,大步走向那身材傲娇的紫衣少女,一脸淫笑:

    “你们既然不肯主动纳贡,老子可要亲自搜身了。”

    话间,哈禄腾色眯眯地盯着紫衣少女,朝那宽大松垮的领口伸出了魔爪,想要一探其中的山丘地貌。

    紫衣少女并没有躲闪,反倒是起身挺胸,将哈禄腾的双迎了进去,任凭哈禄腾恣意胡来。

    哈禄腾阴谋得逞,可嘴角刚泛起奸笑,便眉头紧锁大声惨叫,钻心而刺骨的疼痛从指尖涌向胸口,逼得哈禄腾赶紧抽出双。

    遭遇暗算的哈禄腾火冒三丈,旋即抓向身旁的开山巨斧,想要劈了这爷孙二人,却发现双使不出半点力气,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双紫青,皮肉已经溃烂开来。

    哈禄腾见状不妙,旋即纵身向后一跃,躲在一众狼兵之中,愤怒地嘶吼道:

    “开火,把这两个人给老子打成筛子!”

    众狼兵掏出腰间的火枪,在铳管内夯实火药,随即点燃了火绳。

    与此同时,盲老叟不慌不忙地抽了口烟,三息之后,一股浓烟从其口中喷涌而出,旋即弥漫开来,像黑云一般将众狼兵笼罩起来。

    此刻,火绳刚好燃尽,弹药伴着火光,从枪管中喷射而出,可浓烟之外,刚才盲老叟和紫衣少女端坐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影。

    枪弹射空,盲老叟在浓烟的另一边低声念数:“五、四、三”

    当盲老叟数到三的时候,浓烟逐渐散去,准确地,应该是被一众狼兵吸入了体内。

    “二、一。”

    盲老叟念数完毕的刹那,众狼兵的脸颊突然抽搐扭曲,旋即蔓延至全身,整个人就像是那放入油锅的麻花,开始变形、膨胀。

    “爆!”

    盲老叟低声一喝,断肢残腿瞬间散落一地,围观的众人皆是吓得面色铁青,随即四散逃去。

    道轮回、报应不爽,昨日那嚣张跋扈的狼兵长,其头颅像是一颗坏掉的柿子,不偏不倚地落在姜橙的脚下。

    好在经过昨日的那场血腥磨砺,姜橙的心智坚韧了一些,并没有再次被吓得晕死过去。

    眼前的这一幕,令姜橙倍感震惊和质疑,震惊这有悖于科学的武功,质疑那寒窗苦读意义何在。

    旋即,姜橙的脑中冒出一个疑问:

    “若是狼兵使用装弹速度更快的击针枪,盲老叟又将如何应付?”

    原来,赭焱大陆历经数千年的发展,孕育出一众智者,他们摸索世界的规律,探究物质的构成,将封建迷信一扫而光,教会世人以火药开山,问蒸汽借力,创造了文明的曙光,迎来了科技的黎明。

    然而,六百年前星孛北斗,破长空而西去,有悖于科学的修炼功法乍然现世,初学便可易筋锻骨,待至大成更能逍遥御风、所向披靡。

    故而,频临消亡的传统武术如枯木逢春一夜崛起,寒窗十年不如习武一载,令得世人摒弃修学,纷纷投师江湖各派,科技发展也就此止步。

    想到这,姜橙在心中立下志向:

    穷其一生,也要像前辈们探究为何会刮风下雨、为何会电闪雷鸣一般,去搞清楚、弄明白,这六百年前突然出现的修炼功法源从何来,原理何在?

    另一边,哈禄腾惊恐的声音在市坊回荡:

    “瞎老头,要不是你孙女使诈废我双,老子早让你身首异处了,岂会像现在这般狼狈!”

    紫衣少女挽起盲老叟,朝通向赤泽的码头走去,随丢下一包解药:

    “既然你怨我使诈,又不肯承认阿卑狗族全是一群孬种,那便等你痊愈之后,来赤泽鸢尾湖堇家寨寻我。你记清楚了,我名堇熏箢,可别找错人了。”

    这一老一少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街末巷尾。

    哈禄腾心有不甘地埋怨自己色迷心窍,一时轻敌,以致被这二人扮猪吃了老虎,眼下既然解药到,也只好暂时离去,另寻会报仇,临走前恶狠狠地丢下一句:

    “美人,待我辣摧花之时,你可不要怪我。”

    人群散尽,姜橙挽着妹妹走向尤弈棋,邀请道:

    “尤哥,与我们一道转转市坊?”

    尤弈棋满脸的不情愿:

    “我尤弈棋堂堂七尺男儿,对逛街购物毫无兴趣,二位好走不送!”

    尤弈棋刚要转身离去,姜九黎抢先一步蹦跶到他身前,双眼望,神秘兮兮地自喃道:

    “哥哥,调查徐先生遇害还需要准备些东西,色不早,过会便要罢市了,我们动作得快些。”

    言罢,姜九黎拉上哥哥向市坊深处走去。

    尤弈棋愣了数息,立马追了上去:

    “唉,等等,算我一个!”

    同一时刻,四海城郊外,豪杰哥俩昨日在尤弈棋那里吃了瘪,心中很是不爽,这会儿正牵着家中的獒犬溜达,吓唬那些在田间玩耍的孩童,以此取乐发泄。

    行至一农舍,哥俩瞧见一孩正在庭院中独自玩耍,便偷偷地将獒犬牵至孩身后,并松开了缰绳,獒犬立刻向那孩扑咬而去。

    平时,哥俩会在孩吓得屁滚尿流之际唤回獒犬,可这次却出了岔子,从农舍的后院冲出一条护主的土狗,与獒犬撕咬在一起。

    土狗不敌獒犬,抽身拉开距离,发出阵阵嚎剑

    不一会,从四面八方赶来毛色各异的土狗,将獒犬团团围住。

    獒犬咬死几只体型较的土狗后,体力逐渐不支,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为了保命,向豪杰哥俩寻求庇护,以防主人陷入险境。

    文豪见獒犬重伤,正在忖量如何向父亲推脱责任,文杰却突有所悟,旋即魔怔般地狂笑起来,拉上文豪,抛下獒犬,三步并作一步地向家中赶去:

    “姜橙、尤弈棋,你们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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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56,经几位热心读者反映,发现很多地方读不通,经过检查,原来是一些不可描述的地方,被吞文了,因此在文末记录字数,方便核对吞文,及时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