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是挑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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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两天, 叫人去探消息,回来的人只给了文朗三个字:没事。

    “没事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深蓝色的斗帽盖去了大半张脸, 对方额头上还贴着砂布块, 站在阴暗角落, 淡淡:“没苦主,没凶器, 没事。”

    这话顿时让文朗有点懵了。

    “没苦主?”

    这不可能吧?

    文朗奇怪:“这怎么?”

    “人是第一时间送医院了, 可是推进去抢救,人就这么凭空没了。追回到庄园,所有人都像没事人似的一点事情问不出来, 再回医院, 所有人口径一致没接收过这样一个伤者。想起凶器来,才发现刀不见了。”

    “这还不算是最坑的。”那人嘴角一提, 讽刺一笑:“蒋好仁一口咬定不知道他们在什么,最坑的,是有人可以证明威廉事发前两天就已经出境了,一直没回来。去问你的好弟弟吧,你的好弟弟莫名其妙, 见风使舵,变得牛头不搭马嘴。”

    到这, 他挺乐的,假装同情,:“你们这些有钱人就这么玩儿人啊?”

    文朗是真愣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威廉竟然可以包容到这样的地步。

    好仁现在是想要他的命啊。

    他居然……

    “这家伙真的是爱傻了吗?”

    那人听罢, 只是嗤笑,末了,算走人,忽闻:“那他现在人在哪?”

    “谁知道呢,可能在庄园里吧。”

    丢下这句话,人就走了。

    文朗静静地坐在黑暗中,陷入了沉默。

    此刻,好仁确实是在庄园里。

    他就在自己的房间里。

    瘫软在自己床边的地上。

    他被放回来已经超过12时了。

    当时他一进去就认罪了。

    可是,后来,有人在里面给他带话,他家人很担心他。

    这分明是在威胁提点他。

    他听懂了,冷静下来,又全部翻了盘。

    威廉果然从不令人失望。

    很快,他就没事了。

    回来之后,他什么都没做,就只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拼命喝酒。

    脸颊烧得通红,人也已经昏昏乎乎,酒瓶子又空了,他却没能彻底醉死,于是,蹒跚着摇晃爬起,算再去拿酒。

    脚步飘得就像踩着棉花一样,他踉跄前行,肩膀狠狠撞到了门框上,痛得他一下蜷缩跪倒在地上。

    他抱着肩膀痛苦地呻yin着。

    这时,有人站到了他面前。

    来的人是老管家。

    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跟着来的,除了好铭,还有蒋母。

    “……哥。”

    好铭看到这样的好仁,眼眶都热了。

    可是因为腿上支架的关系,他蹲不下来,连想扶起好仁都办不到。

    蒋母就在一旁搀护着好铭,看到好仁这样,眼眶发红,一口怨气一下子又上来了。

    倒是好仁,听到好铭叫他,像没听见似的。

    他扶着墙,自己摸索着,站了起来。

    醉醺醺的桃花眼迷离地瞥了他们一眼,好仁嘴角一提,就像根本不认识他们似的,继续往外走。

    “哥?”

    好铭急忙出手一捞,抓紧了好仁的衫尾。

    好仁被揪住,懵懵回头,看看自己被抓住的衬衫衣尾,末了,眼眸缓缓地抬了起来,他沉默地看了好铭一会儿,忽然一手把好铭大力地推开去。

    蒋母和老管家皆吃惊。

    两人及时把好铭接下扶稳,好铭才没有因为行动不便、反应不及而摔地上。

    蒋母极气,牙一咬,扬手就要给好仁一耳光,却被好仁一手抓住。

    好仁一把把老人家扯近了半步。

    “哥!”

    眼看着好仁喝醉,对长辈这么不逊,好铭急得大喝,却听:“……您看看清楚,我是不是您的儿子……?”

    好铭一怔。

    好仁低头吃吃地笑了。

    他放开了蒋母的手,踉跄退开一步,对她老人家无奈:“我……我可能真的不是啊……”

    他摇头,笑得一脸痛苦:“……最可笑的,我一开始也以为我是啊……”

    “您这个儿子……这个儿子”他指着自己的胸膛:“……早就已经死了。”

    “那个……”他指向好铭:“……也治不好的了……”

    笑得满脸都是泪,他拼命地摇头,仿佛笑岔气了一般,抱着肚子,摆摆手:“……没希望了……”

    罢,他跌跌撞撞地从这出去了。

    这疯言疯语令人难受。

    好铭想要追去,可是这根本不现实。

    一跛一跛赶了两步,出到房门前好仁早没影了。

    酒劲完全上头,好仁一路东歪西倒,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跌倒,栽下去就这么醉死过去了。

    这一夜沉睡,从一开始的无意识,到后面渐渐开始做梦。

    梦魇,如碎片一般,却很真实。

    衬衫扣子凌乱的胸膛激动地起伏着,他骤然惊醒,“咻”地坐起来,惊恐看着周围,末了,有点懵。

    干涩的喉咙艰难地吞咽,他很难受,倒了下去蜷缩起来,全身都是冷汗。

    宿醉,头很痛。

    窗外透进来的些许阳光令他觉得格外刺眼。

    他抓来被角,大被蒙头,紧闭双眼许久才渐渐缓过劲来。

    这里是威廉的卧室。

    被子里有他熟悉的威廉的味道。

    但是威廉此刻却不在这里。

    脑袋从晕眩到逐渐清醒,他强迫自己起来,脚步虚浮,踱了出去。

    原意是要离开这里。

    可是从睡房走到卧室厅,他忽然听到,好像是有女人在话。

    他懵懵转头,发现卧室通往书房的这边这扇双合门没有关严。

    他觉得奇怪,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于是,上了前去,巴在门上,透过两门之间的剩余缝隙往里瞄。

    好仁认出了阿恩。

    这个女人最近过得很幸福。

    整个人全身上下都光彩照人。

    她听威廉来有些意外,问:“由我代表去你谈?”

    “不然呢?”

    威廉身边还站着别人,除了老管家,还有Dr. David.

    David正在检查威廉身上的伤口,冷淡瞥向阿恩:“你让他去啊?”

    “他活该!”阿恩白了威廉一眼,不屑:“鬼迷心窍。”

    一直在默默忍痛的威廉抬起了眸来。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阿恩心里头想的什么。

    文朗和好仁之间那纠缠不清的事不只是她心里头的一根刺,也是他心里头的荆棘。

    但是,好仁是他的。

    命也该是他的。

    “如果你敢背着我他的主意,你就准备守你的望门寡好了……”

    有伤在身,威廉这话得语气寡淡。

    可阿恩一听,被刺激得“咻”一下站了起来。

    “你敢!”

    阿恩眼睛瞪得老大,对他恶狠狠:“到时候大不了大家一拍两……”

    话没完,David忽来的一碰,威廉痛得抽气,阿恩一怔。

    狠话没了。

    阿恩看David手上有血,有点失措,见威廉痛成这样,她蹙眉,问David:“你到底行不行啊?”

    伤口就在肩膀往里的胸肌上。

    好仁当时下手不重,伤口其实不深,性命是肯定无忧的。

    可好歹威廉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所以David觉得阿恩的是废话。

    “他还没死好吗?会痛很正常好吗?”他没好气转过脸来,不耐烦对她:“要不你来?”

    David就这脾气,阿恩都习惯了。

    听完就算了。

    谁叫威廉不肯去医院呢。

    她又再瞪向威廉,气呼呼:“我刚才不是开玩笑的,我好不容易肯嫁,你别惹我!”

    罢,她走了。

    却没想,一出门就让她遇到了好仁,霎是让她一怔。

    好仁也是一愣。

    他原以为她要走会走直出走廊那边的书房门,却没想到遂不防两人一下面对面。

    她第一反应就是关严了她身后的双扇门。

    好仁见状,后退了一步。

    眉一挑,她眼神不善,眈着他:“怎么?想来道歉?”

    好仁不安盯着她,没话。

    见好仁不给反应,她懒得理他,绕过他去拿自己来时丢在卧房厅沙发上的手包。

    手包刚拿起来,她就听到好仁:“你别跟文朗结婚行不行?”

    她猛一怔。

    她万没想到好仁这么大胆,威廉现在就在隔壁房间坐着,他居然敢在这里对她摊牌,出这样的话。

    她缓缓转过身来,瞥向他。

    压抑自己心中的愤怒,她眉一耸,对他咬牙低声:“你故意挑衅是吧?”

    好仁并未怯于她的怒气,只是问她:“……你就行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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