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后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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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塔营地,夜。

    云天与郝帅被绑在木桩上已经过了数个时,二人仰望星空,发现沙漠里的星星格外的美丽动人,那浩瀚无边的星海仿佛能容纳天地万物,让他们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还有满天璀璨的星光仿佛能合奏出曼妙的乐章,深邃而悠远。

    “那个,对不起啊,天弟,这事儿都怪帅哥,是帅哥的不对,帅哥向你赔礼道歉!”郝帅很不好意思的向云天陪着不是,现在这形式,他又如何看不出来,云天是真的与黑塔无关。

    郝帅也意识到了,如果之前他不嚷嚷的那么激动,以云天开挂的龙行术,想要躲过这些黑塔势力,应该是不在话下的。然而,云天的龙行术尚在入门阶段,修为尚浅,对术法和推射器速度的掌控还无法做到得心应,如果使用的过程中突然遭到了枪击,很有可能会受到反噬而重创。

    不过现在什么都晚了,两人已经沦为了黑塔的盘中餐,死活全凭人家一念之间,好在黑塔没有立即动,否则两人也没闲工夫在这聊天了。

    看着云天没有回话,郝帅自顾自的着,“天弟,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用,我向你道歉,但我并不奢求你的原谅。

    “我原本是一名特战员,三年前接到任务,去黑塔的天山分部卧底。我凭着还算不错的身,很快就博得了黑塔天山分部高层的赏识,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我也借此为特战队提供了许多黑塔内部的讯息。虽然过程中困难重重,但一切都算是有惊无险,还算是顺利。

    “可是后来在一次解救人质的时候,我却被反将了一军,而将我一军的人,正是我在黑塔中结识的一个兄弟,他叫徐丘。起初,徐丘是被黑塔的人抓来的,也算是受害者,在一次内部活动中,他被丢出去与狮子决斗,我不忍心看他活生生的被狮子吃掉,所以借口要找一个陪练,将他救了出来。

    “自那以后,我们便以兄弟相称,一起接受些不痛不痒的任务,一起刺探黑塔的内部情报,一起喝酒,一起看谈天地,甚至连军功也一起平分。我把他当成了我在黑塔中唯一一个可以倾诉内心的人。

    “然而,后来我才知道,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原本作为黑塔囚犯的他,在不知不觉间,早已习惯了黑塔里纸醉金迷的生活。我对于他,也由救命恩人变成了爬升的垫脚石。

    “解救人质中,他出卖了我。我被发现后,一直逃呀逃呀,终于逃到了天山的南麓,可是很快敌人也跟了上来。无奈之下,我又逃到了‘死亡之海’,也就是这片大沙漠中。所以,在一开始,我对还是心存戒备的,甚至想夺了你的水袋,然后逃之夭夭,这一点我很抱歉。

    “天弟,你知道吗,我觉得老天对我算是温柔的,卧底的三年里,我以执行自己的任务为荣,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会感觉孤独,痛苦,害怕,无助而让我能坚持下来的力量,是来自于对老婆和女儿的思念。

    “三年来,我一直幻想着,有一天,等任务完成了,我可以带着勋章回到家里,吃着我老婆做的菜,帮她洗碗,挨她的骂,陪她逛街,帮她按按肩膀;坐在电视前,向我的女儿吹嘘她父亲光荣而伟大的事迹,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我想至少要还给她一个英雄的父亲,让她以后在朋友面前提起父亲的时候,也能有些谈笑的资本,不至于被冷落,不至于会难过。

    “作为一名战士,我做好了随时为任务牺牲的准备,所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也不怎害怕。可是,当我被发现,然后从黑塔逃出来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有了一种畏惧,一种想回却又回不到家的畏惧。

    “这种畏惧随着逃跑的时间越久就越发的激烈,所以当你将我从濒死中拯救出来后,我真的非常的兴奋,可当我再次见到黑塔的时候,我又几乎奔溃,奔溃到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和理性。我真的想见见我的老婆女儿,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郝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遥望着星空,仿佛是在寄托自己所有的思念,“起来你可能不敢相信,其实我家就是在江海市,而且我的女儿也差不多跟你一样大,所以当你明你的目的时,我本能的以为,你调查过我的背景,然后用这一点博取我的信任。但是为了走出沙漠,我又不得不装作不动声色地利用你,我对不起!”

    云天依旧沉默,他的双目隐隐含着细不可查的光芒,遥看着漫天繁星,体内气海翻滚,周身灵脉隐隐作痛,但这痛却与而周围的景一样,仿佛都与他无关,不能让他产生丝毫的涟漪。

    “喂,天弟,天弟,你怎么了,别,别吓我呀!”察觉到云天的异样,郝帅开始担心起来,他连叫了几声,发现云天目光呆滞,就像是坏掉的械一般,顿时不好的念头就在他的心中涌现。

    同一时刻,白色的帐篷内,一张长形的桌子前坐着五个人,他们的着装甚是奇怪,从左至右依次穿着红黄白黑蓝颜色各异的长袍,每个人跟前摆满了地图和文件,首座的白衣人跟前还放着一个保险箱,箱子打开,里面端端正正地摆着一个魔方大的木盒,很是显眼。在场的五人看着木盒,全部绷紧了神经,。

    “阿元老大,这次天山分部的基地损失惨重,我们有幸逃过一劫,你等我们任务完成后,上面会怎么对我们?”话的是个红衣的矮胖男子。

    在其一旁的黄衣男子闻言,皱眉问道:“是啊,是啊,总部不会找不到出气的,然后就拿我们开刀吧?”

    “我看很有可能,他奶奶的,这群饭桶还真是没用,直接叫人一锅端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一声怒喝引来了众人的眼光,话的是另一旁的黑衣男子,虎背熊腰,满脸黑胡子,粗眉怒目,看上去很是暴戾。

    黑衣男子的地位看似不凡,首座的白衣男子竟然闻言色变,原本皱出一道沟壑的粗眉细眼,一下子变得一马平川,虽然很不自然,但白衣男子还是抹了抹厚实的鼻梁,语气缓和地道:“我看未必,天山分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找到这个盒子,如今盒子我们找到了,天山分部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我们明天只要把这个盒子安全地交给阿来提,我们这也足以将功补过了吧。”

    “嗯,我觉得阿元的对,比起人命,总部更关心的应该是这个盒子,只要盒子到,天山分部的存亡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蓝衣的猴瘦男子随声附和,他双插兜,嘴角浅笑,春风得意。

    就在这时,帐篷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吼叫:“来人呐,死人了,快救人呀!”

    五人闻言,突然唰的站了起来,首座上的白衣男子第一时间将保险箱给合上,警惕地看着外面,冲着门口的警卫大声喊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卫兵报告道:“老大,是那两个被抓回来的,其中一个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