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许明朗一放出豪言, 众人听了都惊呆了。

    虽黎霍许三人阴错阳差, 当了一回英雄抓了一回贼，可许明朗的底细大家都知道。

    这就是一个半吊子混混, 平时光顾着架闹事了，基本上就把学校当游乐场了，一天课都没听过。居然还想考大学？这简直就是痴人梦。

    霍胖子也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骂了一句。

    “神经病，就你那水平哪里考得上大学？别本科了, 你许明朗能考上大专, 我豁出去脸面不要了，管你叫声‘爷爷’。”

    许明朗本来也后悔自己话大了，偏偏一听霍胖子这么他, 顿时又激起了一肚子火气。

    人争一口气，何况是许明朗这样的。一时间，他也管不了其他，直接放话道。

    “嘿, 这可是你的, 我还就请等着认下你这大孙子了。”

    罢，他便不再理会霍胖子，转身回到自己的坐位，大爷似的坐着，翘着个二郎腿。随手在桌斗里翻出一本教科书，摊开在桌上。

    许明朗本是好心劝胖子, 却碰了一鼻子灰，也懒得再劝了。他心里想着，干脆就等那胖子玩脱了，丢一回人，大概也就明白过来了。

    先前许明朗不好意思当着众人面看书学习，总觉得那样有点装大。

    这回被胖子一激，许明朗反倒拿出几分念书的志气来。倒真算考大学试试了。

    自此他一心读书，很少再与霍胖子扯燥。

    霍子航那边也觉得，许明朗当着这么人的面，没给他留面子。他心里也正不痛快着。

    经此一事，两个从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反而生出许多间隙来。

    黎浩哲左边劝许明朗，许明朗一口咬定，他要考上大专，给那死胖子看看。除了读书，凡事不理。

    右边劝霍胖子，可那胖子身边多了一帮捧臭脚的，动不动把胖子夸成一朵花。

    可恨霍胖子出生十多年，从未这么风光过。现在整天被众星捧月的，他心里自然就有些飘飘然了。反倒觉得黎浩哲多管闲事了。

    后来，还是许明朗劝黎浩哲。“黎哥，你就让那死胖子去作吧，看他最后能狂到什么地步，冷不丁摔一跤，吃点苦头，他脑子就清醒了。”

    黎浩哲一时也没想到应对之策，更何况霍胖子就算被那帮人吹成气球，也并没做什么越界的事。

    因此黎浩哲索性先放开手，让那胖子多风光几日。算过段时间，再找个时机下手。

    自此，黎浩哲就没管那胖子，还是经常去许家蹭饭。

    许家那两兄妹倒也不客气，不会的题都找他问。

    黎浩哲在学习上也多花了几分心思。三人凑在一处，倒有些求学上进的样子了。

    许念念在一旁冷眼看着，只觉得事情越发偏离上辈子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回来的缘故，蝴蝶翅膀一扇，很多事情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了，时间线也变乱了。

    就拿抓贼那事来，就比上辈子提前了不少日子。

    妙的是许明朗经由那事，□□了一回壁，以往的心气也散了大半。

    他私底下曾对许念念。“如果不是黎哥算到那贼会来，又提前做了准备，咱们兄妹俩必定会吃大亏。以往爸也曾点过我，我还不信那邪。现在才知道，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实在张狂不得。”

    许明朗长叹一声，总算认清事实。虽他跟父亲学了些拳脚，在同龄人中算是架厉害的，可一旦碰见那些老江湖硬茬子，真未必能占便宜。

    想开之后，许明朗的性子收敛了许多。再不像过去那样呼呼喝喝，看谁不顺眼，就抄起一块板砖，跟人争强斗狠。

    事实上，许明朗也不单单是跟霍子航赌气，才要考大学的。他是真的开始考量自己的将来了。

    许明朗就这样突然长大了，人也成熟了不少。

    许念念看着他哥上进，自然很开心。

    可霍子航那边就不大好了，同样是因为抓贼那事，连带着他名声大震，身边又聚了一帮兄弟，反倒有些南高新任帮主的派头了。

    上辈子，其实霍子航也这么干过，后来还轰轰烈烈地跟王剑锋闹了一场。

    可这辈子，这事却提前了一年，霍胖子甚至还没到18岁。许明朗也没有意外，霍子航也没跟黎浩哲争吵反目。三人却因为性格不同，走到了岔路口。

    许念念皱着眉，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黎浩哲。只觉得这人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玩玩，怎么舒服怎么来，一点负担都没有。

    偶尔，许念念也会想，这人大概是天生凉薄吧？要不就是神经粗。

    偏偏这时，黎浩哲察觉了她的视线，便回过头来，问她。

    “今天吃什么，面条还是烙饼？我买去来。”

    许念念忍不住暗叹，都火烧房檐了，这人还一心惦念着吃呢。

    她随口道。“吃烙饼卷菜吧，我等会去烙饼，再炒过青蛇白蛇来，再摊点鸡蛋。”

    黎浩哲点头道，“那我去买点肘子来。”

    许念念应了，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心，胖子哥上辈子的悲剧会重演。

    她咬了咬嘴，忍不住喊住了黎浩哲，开口道。“黎哥，胖哥很久没来这边了，不如喊他过来一起吃饼。”

    黎浩哲看着她，眸光微动，却笑道。“他呀，正忙着在外面吃宴席呢。想找他也找不到人，有空再叫他来吧。”

    许念念闷哼了一声，微微垂下头，满怀心事的样子。

    黎浩哲又忍不住劝她两句，又趣道。“不是快月考了吗？你可要抓紧时间好好念书。这次考不好，我可就过来给你当家教了。”

    许念念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她以往那些别扭的心思早就没了，她也没恼，反而开口道。

    “黎哥，你来教我吧，顺道把我哥也教了。到时候，我考上高中，你和我哥一起念大学去。”

    黎浩哲却摇头道。“我可没那心思。”

    罢，他就离开了许家。

    后来，许念念也想过要劝劝胖哥，开解开解他。只可惜那胖子广交朋友，一天到晚在外面玩乐。

    许念念念的又是中学，跟高中本就没有太多交集。胖哥不来，她便很少跟他碰面了。

    直到一天晚上，许念念听见隔壁霍叔对霍子航大骂。

    “我看你是疯魔了，一天到晚跟那帮混混出去鬼混个什么劲？现在他们喊你一声哥，以后指不定挑拨你做出什么事来呢？人家许明朗，黎浩哲怎么不像你这样？偏偏就你不知好歹。”

    此时的胖子根本就听不进这些话，一听父亲许明朗和黎浩哲好，他反而生起气来。居然开口反驳他父亲。“我觉得现在挺好，我自己过得更自在，怎么开心怎么来。将来也要这样过下去。”

    霍父气得浑身直哆嗦，又指着胖子鼻子骂道。“我看这整个西庄都容不下你霍子航了。可你怎么也不想想，你爸，你爷爷，你祖上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农民，根子就在这儿呢。你这畜生还想飞上天不成？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是个什么德性？”

    罢，他便四处找寻，顺手抓起根棒子，照着霍子航就来。

    许念念一听隔壁不对劲，便想出去看看，正好她哥也出来了。

    兄妹俩干脆一起往霍家走。只是还没走到霍家门口，就看见霍胖子蹭地一下从街门里钻了出来，头也没回，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他去的方向跟许家正相反，许明朗看着他的背影，半响没有言语。

    院子里，霍子航他妈在哭，霍珍珍在一旁劝，霍子航的父亲大吼着。“这不省心的东西，跑了就别给老子回来。”

    又对他老婆吼道，“你还嚎什么嚎，还不赶紧去关上街门。你还嫌丢人不够是不是？”

    随着一声关门上锁，许明朗这才如梦方醒，看了看他妹妹，又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许念念忙点了点头，又皱着眉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兄妹俩才回家去。

    进了客厅，许明朗才忍不住叹道。“这死胖子怎么跟疯了似的。”

    许念念道。“大概是叛逆期吧？”

    许明朗听了这话，嘬了嘬牙花子，又。“这都快成年了，他反倒叛逆了，实在有些好笑。”

    许念念又，“有些人一辈子都长不大。就算长大了，也过不了叛逆期。哥，不如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跟胖哥聊聊？”

    许明朗却摇头道。“算了吧，你的话他也未必会听。倒不如，我明天去找黎哥好好商量商量。别让这胖子真闹出什么事来，霍叔或霍婶会哭死的。”

    许念念点头应下了。只得先把这事压在心里。另一边，却还有一件烦心事搅得她不得安生。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早就过了许父该到家的时间，可许父那边却仍是没动静。

    许念念也曾问过她哥，可许明朗却。“咱爸是跑长途的，难免路上遇见什么事。早两天回来，晚两天回来都是常有的。你瞎着这急干嘛？放心吧，顶多不出一礼拜，爸就回来了。”

    他得这么肯定，许念念也不好再问。只是她心里却盼着父亲平安回来，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也不知是不是抓贼那档子事，被新闻报道出来了。许父大概看见了，居然了个电话到队部来，喊了许明朗过去接电话。

    大概就是把许明朗骂了一顿，又嘱咐他以后紧闭门户，好好照顾他妹妹。

    只可惜，许念念却机会接这电话，她放学后又留在学校里向老师请教功课来着。

    等到兄妹都回到家，吃完饭的时候，许明朗才对她道。“咱爸受了老板之托，决定再跑一趟大活，得出差一段时间，让咱们兄妹俩好好在家。”

    许念念听了这话，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许明朗对这事却早已习以为常了，他深信父亲的驾驶技术，并不担心父亲会出什么事。

    可许念念却越发心烦意乱，生怕所有的事情都被提前了，许父也会提前发生那场车祸。

    这事又不能直接对哥哥，许念念没办法，只能先跟哥哥要来了父亲公司的电话号码。

    转过天来，她又特意跑去队部，拨了个电话到那公司去，询问父亲的境况。

    可却被告知，许父已经带着车队，去广州了。

    许念念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勉强静下心来。

    可恨所有事情都挤在一处，霍胖子仍在作死，许父不能回家，又赶上了初三第一次月考。

    许念念一时分|身乏术，焦头烂额。

    等到黎浩哲来到他们家，同许明朗商量霍子航的事，却见许念念一脸憔悴，又跟蔫了的黄瓜似的，也不主动跟他招呼了。

    他便有些担心，忙问许明朗。“念念这是怎么了，看她愁眉苦脸的。”

    许明朗着手势道。“要月考了，她这纯粹是被急的。今儿早上四五点钟，她就起来念书了，可用功呢。就算临阵磨枪了。”

    许念念听了这话，忍不住反驳道。“哥你反了，我是因为睡不着，又不愿意耽误时间才看书的，才不是因为考试急得睡不着觉。”

    她起话来，本来就有些慢吞吞，偏偏声音又糯又软，根本就拿不起气势来。

    完这话，反倒急的额角只冒汗。

    黎浩哲见这许妹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奶猫似的，便又忍不住逗她。“考试不能急于一时，以后我帮你补习，成绩自然就上去了。”

    许念念却赌气道，“不用你补，我这次也能考到好成绩。”

    黎浩哲又笑道，“嗬，口气不。你这么有信心，要不咱们也个赌？这次考试出来，如果你考进全班前十五，我就输你点儿新鲜玩意，保证你爱吃。”

    许念念睨了他一眼，又道，“我才不赌呢。”

    黎浩哲好脾气地道。“行，你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许明朗在一旁冷眼看着，只觉得黎哥对他妹与别人大不相同。

    在其他人面前，黎哥虽然面上不显，可实际上，却不喜欢同那些女生交道。

    反倒是对他家怂包，黎哥不止上心，而且好像有点上赶着。

    许明朗想着，不准还是因为他妹妹会做饭的缘故呢。又或者，这怂包不知什么地方，投了黎哥的眼缘。

    不管怎样，许明朗并没疑心黎浩哲对他妹妹图谋不轨。他反倒觉得，黎浩哲是把他妹也当自己妹妹看待了。

    这样也算是结了一桩善缘。

    至于许念念那边，许明朗更不用担心了。这怂包做什么都慢半拍，长大都比别人更晚些。

    何况她到现在一门心思学习，对男女之事根本就没开窍。不然也不会跟王爱国闹成那样。

    许明朗带着老父般的心情，把那黎浩哲和他妹的关系又细细梳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黎浩哲不动声色逗他妹妹开心，那招猫递狗的样子实在有点欠。可他到底没什么。

    很快便拉了黎浩哲到自己屋里，聊霍子航的事去了。

    霍子航那胖子现在就跟一脚踩在烂泥堆里似的，越陷越深，偏偏他自己还执迷不悟，根本就不想抽身出来。

    黎浩哲听了许明朗这事，眼珠子微微一动，便想出个损招来。可又怕影响了他们兄弟情谊，一时还不想出手。

    许明朗在一旁听着，只觉得黎哥这人果然够狠，而且心思深沉。别霍胖子了，就是十个王剑锋落在一起，也斗不过黎哥。可难得的是，这人看重兄弟情义，真心为他们考量。

    最后俩人一商量，决定先再晒晒霍子航，如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他们俩对他下猛药了。

    之后，俩人一直在商量霍子航的事，许明朗也没时间多想。

    可转过天儿来，许念念一考完试，黎浩哲就提了一袋子螃蟹来许家。

    是他母亲单位发的福利，他一人在家里吃着也没意思。不如拿过来，给念念当个月考的奖励，顺便给她补补身。

    黎浩哲还，许念念之前好不容易补上的肉，又因为这次考试瘦下去了，眼看着都缩腮了。可许明朗却粗心，没注意他妹子的身体，也不知早给妹妹好好补补。

    许明朗还是第一次见黎浩哲这么婆妈，一时被他绕晕过去，也觉得是自己疏忽了，只得连连道歉。

    可事后一想，黎哥这事好像做得有点过火了，对他们家怂包也未免太上心了。

    起码，他这个当哥的，就没看出许念念瘦到缩腮了。那丫头自从病好以后，性格也欢实了许多，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好了。吃饭都香了，怎么可能不胖反瘦？

    许明朗隐约想起，前几天那丫头还裤腰紧了，搬出母亲的缝纫机，要改裤子呢。

    这可倒好，黎浩哲居然他妹瘦了？真不知道他那双眼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不算完，许念念放学，一眼看见那袋子螃蟹，立马就围了过来。

    十月份，正好是吃蟹的好季节，河蟹多黄而又肥美。

    只可惜，这年月跟后世不太一样。没有人去养稻田蟹，交通运输业也没后世那么发达。

    海蟹不好运过来，挨着河的村子，倒是能摸些河蟹牙祭。可像他们西庄这样离河比较远的村落，几年都吃不上一顿螃蟹。

    偏偏许念念上辈子最爱吃蟹。此时一见这些举着双鳌的新鲜物，顿时眼睛都瞪圆了，就像是那馋嘴的猫。

    黎浩哲看了心里也高兴，又逗她，是本算等她考了好成绩才给吃的，成绩不好的话，就不给她吃。

    许念念自然就拍着胸脯保证了一番，这次绝对考进全班前十名。

    黎浩哲看着她这副得瑟的模样，倒也没多什么。

    反倒是许念念因为吃螃蟹这事，变成了话唠。

    蒸着吃，炸着吃，熬粥吃，这些做法许念念居然都知道。

    可黎浩哲却摇头道。“起这螃蟹，还是清蒸最好了。”

    许念念连忙也点了点头，道。“的确这样。”

    许明朗在厨房外面看着他们俩，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两吃货，吃个螃蟹还能吃出个花儿来。”

    黎浩哲听见了，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也没什么。他怕许念念不心被螃蟹夹到，干脆就自己动手蒸了。

    许念念就在一旁帮忙做姜汁，又炒了个时令蔬菜。

    两人干起活来，倒也十分默契，黎浩哲在一旁提醒许念念几句炒菜的窍门。

    很多时候，许念念似乎一点就通。

    黎浩哲便认定，这姑娘在厨艺方面特别有灵性。关键是她还喜欢做菜，很是享受做菜的过程。

    这一点尤为难得，黎浩哲怎么看这许念念都是当厨师的好材料。

    再加上熟了之后，姑娘虽然性格绵软，可实际上却是个好相处的。

    这样一来，黎浩哲又动了几分心思，想着跟他母亲聊聊。

    倒也不是非得让许念念拜在他们家门下。只是让她跟母亲多接触一下，亲近亲近，必定能学到不少做菜的本事。

    黎浩哲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他和许念念本来都不是那么多话的人，可他们单单只聊厨房里的事，就有一车子话。

    许明朗一看，厨房里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就算想插话也插不进去，忍不住直皱眉。

    可偏偏那两人都太投入，也没发现他的异样。

    许明朗也懒得再理会他们，索性就转身去客厅看电视了。

    这厨师和吃货之间，果然容不下旁人。

    许明朗满肚子都是牢骚，没少暗骂黎浩哲是个大吃货，他家怂包是个吃货。

    更可气的事，还在后面。

    等螃蟹蒸好了便端上桌，黎浩哲拿了把大剪子过来，几下子便把蟹腿剪下。

    又把壳子抠开，抛去蟹腮，取了蟹心。

    这才把满是蟹膏的螃蟹，放在许念念的盘子里，还嘱咐她。“这东西性寒，沾着姜汁吃，再喝点黄酒才更美味。”

    许念念听了点点头，便掰下白生生的蟹肉，沾了姜汁吃了，就了一口酒。

    细细品着螃蟹的鲜美，一时她眉眼间很快便舒展开了。

    长了肉的腮帮子，撑着白生生的脸皮，竟是不出的可爱，就跟护食的猫崽似的。

    许明朗看着他妹吃得那么香，一时也馋了。他本想着，黎哥大概有拆螃蟹的爱好吧，给他妹妹拆了一只，怎么也轮到他了吧？

    只可惜他想太多了，黎浩哲就单帮许念念拆，拆完便自己吃了。他甚至还抽空帮许念念卸了根蟹腿，却独独忘了许明朗这个好兄弟。

    “……”许明朗见兄弟和妹妹都把他忘在一边了，又生了一肚子闷气。心里直骂他们两个吃货，一见了好吃的，就把什么都忘了。

    这时，许念念终于注意到她哥了，忙里偷闲地劝道。

    “哥，你吃呀，别舍不得，黎哥了，下次还给咱们带螃蟹。”

    许明朗听了这话，更觉得心塞。

    偏偏黎浩哲又丢了一只齐全的整螃蟹在他碗里，又道。“是呀，朗朗，你就吃吧，管饱。”

    听了这话，许明朗完全开心不起来。他赌气抓起螃蟹生啃起来。心里想着，干脆就从这两吃货嘴里抢食，省得他们得意。

    许明朗吃得比较粗旷，把螃蟹拆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

    许念念却是个爱玩的，把吃剩下的螃蟹壳子和腿，聚拢到一起，又拼成了一个整蟹形状。

    远远看去，就好像那螃蟹还完好无损着，跟许明朗这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许明朗也知道他家怂包妹妹喜欢吃，可却没想到她这么会玩？

    再看黎浩哲，一脸心领神会的笑笑，又掰了螃蟹给了许念念，许念念接着沾汤汁吃。

    一时间，许明朗只觉得这两人才像一家人，他反倒像是外人了。

    这种感觉实在奇怪。

    作者有话要：　　本想恢复21点更新，可夹子的位置实在太靠后，提早更新，恐怕就完全跑没影了。

    今天晚更了，明天咱们恢复21点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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