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安分一点
“皇上不是都知道了吗?还来问臣妾做什么?”白秋淡淡道。
秦连无奈地笑了笑:“可是朕想不明白,你为何要与陆群私下联络?”
白秋回答得很直白:“他要救臣妾的父亲。”
秦连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只因为他承诺你要救白林海,你就那么信任他?”
白秋沉默不语,这件事上,确实是她马虎大意了。
但也是因为她救父心切,才让陆群有机可乘。
秦连见她不话,接着道:“可是朕也答应过要救你父亲,为何你偏偏不愿意相信朕?朕过,只要你平安地生下孩子,朕就放了你父亲。明明很简单,可你偏要铤而走险,相信反贼,到底是为什么?”
“臣妾……”白秋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当然不能不相信皇上,只是因为上一世安王的始乱终弃让她死了心,认定了帝王家的感情都是廉价且短暂的。
见她犹豫,秦连一把抓起她的手,:“你的心,到底有没有一丝一毫在朕身上?”
白秋的手腕被攥得很紧,隐隐有些痛意,她想挣扎,但秦连紧紧拽着,令她丝毫动弹不得。
白秋心底渐渐有些怒意:“放开……”
秦连不放,凑到她眼前,略带压迫地盯着她,道:“你告诉朕,要怎么做,你才能忘记外面那些乱蜂野草,把心收一收,看到一点点朕对你的好?”
“什么乱蜂野草?臣妾没有……”白秋向后退了退,皱眉道。
秦连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既然没有,那能不能安分一点?”
白秋慌乱地垂下眼,不敢直视秦连的眼睛。
秦连又朝她靠近一寸:“看着朕,回答朕,能不能听话一点?”
慌乱中对上秦连的眸子,霸道强势中带着一点怜爱,白秋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只要点头,那种被压迫的感觉就会消失。
于是,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果然,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渐渐放松,那种覆盖她全身的霸道气场也一点点收敛,凝结的气氛开始流动。
秦连放开了她,轻轻碰了碰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安心养胎,生下孩子,朕就放了你父亲。若是不安分,你也该知道,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安分。”
完,秦连坐回自己的位置,从怀里掏出一只簪子,递给她,:“西域进贡的簪子,有安胎之效,以后常戴着。”
白秋接过簪子,整个人还没从被秦连威胁的恐惧中缓过来,怔怔地点点头,没什么。
虽然已经知道,这一世的白秋,是被皇上逼婚,被皇上逼着同房,被皇上逼着生孩子。
但这是白秋重生以后,第一次直接地感受到秦连的强迫,任凭她上一世经历了多少风雨磨难,此时也被秦连的威胁着实吓到了。
这个男人生气起来,太可怕了。
晚上睡觉前,秦连突然隔着屏风叫她:“秋儿,过来。”
白秋心下一慌,都要睡觉了,叫她做什么?
不会是又要逼她跟他一起睡觉吧?
白秋放下手中的书,缩进被窝里,清了清嗓子,:“臣妾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吧。”
完,屋里一阵安静,然后一阵脚步声响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白秋慌的藏进被窝,企图假装睡觉。
脚步声在她床边消失,紧接着,秦连的声音响起:“不洗漱一下,就睡了吗?”
话音刚落,秦连坐到床边,轻柔地将她被子掀开:“闷在被子里容易闷坏的,快些起来。”
白秋认命地松开被子,有些狼狈地出现在秦连视线中。
秦连看着她发丝凌乱的样子,心都要化了,努力忍住想要将她扑倒的冲动,耐着性子:“今天累着了吧,起来泡泡脚,对你和孩子都好。”
白秋坐起来,有些尴尬地:“不用,臣妾……”
“不许拒绝。”秦连断道。
完,又对门口候着的宫女道:“把水端进来。”
不一会儿,水端了进来,秦连挥挥手让宫女离开,然后不由分将白秋的脚放进水盆里。
秦连竟是亲自为她洗脚的。
若是以前,白秋倒也不是很在意,可是今天才刚被秦连半强迫地吓了一番,此刻秦连又温柔周到地为她洗脚。
实话,她有些接受不了,既别扭又害怕。
水里泡了药,淡淡的草药味散发出来,水还有些烫,脚刚伸进去,白秋不由缩了一下。
秦连握着她的脚,抬头问:“烫吗?”
白秋被他握的浑身不自在,适应了水温,又把脚放进去,轻轻了句:“不烫。”
“这是程太医特意为你配的方子,每晚睡前泡一泡,对胎儿好。”秦连。
白秋没什么,若有所思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洗脚的皇上。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疑问——这一世的皇上,为何如此喜欢她?
毕竟上一世,她与皇上并没有半点交集。
不等她理出个头绪,秦连已将她的脚从水中拿出,擦干净,给她换上舒适的鞋子。
“好了,现在可以睡了。”秦连。
一夜无话,白秋再一次失眠了。
两世的不同,让她疑惑不解。
她有太多疑问,上一世从未听过的陆群,这一世成了她爹的学生,上一世的丈夫是安王,这一世变成了皇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到底是重生了,还是这只是死后的另一个世界?
种种疑问,一旦深究起来,心中突然生出莫名的恐惧。
一夜无话。
第二日,秦连早早起来,见白秋睡得安稳,不忍扰她,只命人备了早膳和汤药随时候着,便去上朝了。
早朝过后,御书房内。
猗远正在汇报陆群一案的最新进展。
猗远:“卑职找到些信件,是皇后娘娘与陆群来往的信件。”
秦连眯眼靠坐在椅子上,一手四指轻敲桌面,浑身散发着愠怒危险的气息:“哦?信件里的什么?”
猗远回:“是关于前段时间皇后娘娘跳水的事情。”
秦连挑眉:“跳水?皇后跳水不是因为安王么?”这话的时候,秦连语调里含着醋意。
猗远顿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假装不知道皇上在吃醋,正经道:“根据信件的内容,皇后娘娘跳水,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秦连皱着眉,眼底露出一丝惊讶。
“据信件里的描述,安王成亲那天,皇后娘娘是借着安王成亲的由头,故意跳水,引起宫中混乱,以便陆群趁此混乱,将白大人从狱中救出来。”猗远缓缓道来。
秦连听了,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所以,皇后根本没有为安王跳水一?是么?”
猗远:“……”重点难道不是皇后与反贼陆群勾结吗?这种话自己在心里想一遍就过去了,给猗远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皇上。
猗远回道:“是的,而且信件里提到,皇后娘娘似乎对安王并没有兴趣。”跟了皇上这么多年,投其所好这一点,猗远做的非常到位。
秦连追问:“信在哪里?朕要看。”
猗远拿到那些信件的时候,原本是想拿给皇上看的,但是把那一盒子的信看完之后,他放弃了。
那些信,不能给皇上看到。
真的,不然皇上会让他死的。
皇后与陆群来往的信件中,都是密谋如何让皇后逃出宫中,如何救出白大人,重点是,字里行间含情脉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属于情人之间的亲昵。
如果皇上看到他的皇后跟别的男人私下这般亲密,肯定会大发雷霆。
找皇后算账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位皇后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罚。
既然不去问罪皇后娘娘,那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侍奉在君主跟前的人了。
但是吧,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侍卫头领,皇上让他查陆群谋反之事,不可避免地会提到这些。
真的是令人头大。
见猗远犹豫,秦连有些不满:“怎么,朕看不得么?”
猗远咽了咽口水,:“信件还在刑部,皇上若是需要,卑职立刻过去拿。”
秦连眯眼看着他,缓缓站起来,:“不用,朕亲自过去。”
猗远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喘一口,秦连刚走了两步,他急中生智,道:“皇后娘娘与陆群来往信件甚多,不如卑职过去找了呈上来。”
秦连看了他一眼:“猗远,你今天很反常。”
猗远低着头,不再话,能不反常吗?一会儿皇上您看到那些信件,你也会反常的。
秦连眯起桃眼,露出一丝危险的神色,:“能有几封信件?比得上朕每天批阅的奏折?”
“差不多吧。”猗远毫无底气地回,实话,那些信件确实比皇上每天批阅的奏折稍微多一点。
秦连不再理他,径直出了御书房,坐了龙辇,往刑部而去。
刚到刑部门口,秦连便觉出一丝不对劲,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刑部,此时却冷落无声。
就连猗远也觉得奇怪,他刚走的时候,门口来来往往还有些办案的官员,此时却没什么人。
发生了什么事?
秦连带着疑惑进去,刚一进去,就看见大堂里围满了人。
“皇上驾到!”王公公在旁高声喊道。
众人先是一惊,然后纷纷转身,跪地行礼。
众人一跪下,秦连便看到掩在众人身后的白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