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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不容分,就拽起张家那个三代单传的儿子作势就要下去。张家就这么一个根了,还没有孙子,宝贝的不得了,立时,张老太就扑过来,抱住那捕快的大腿,吓得哭喊道:“不要我儿子,我还没孙子呢,这可是我们老张家的根。不就是一个双儿吗,我又没溺死他,只是把他扔到一户人家的大门口了,不得现在正在暖和的屋里子盖着棉被呼呼大睡,日子享福着呢。干什么他一个双儿享清福,却要我儿子。”
“这是承认了。”
张老太死不知悔改道:“我都没溺死他,还给他留口气,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他还得感谢我给他找户好人家。”
“乡野村妇,浅薄无知。我告诉你们无论溺死婴儿还是遗弃都是大罪,板子是轻的,还要下大牢。”
老妇人这下吓呆了,“怎就下大牢了,我自己家生的孩子,就是溺死了,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无知蠢妇。”捕快并不和她废话,和这种无知的人永远讲不通道理,他拖着人,不顾老太的挣扎尖叫就把人拖出大门外,拖到村子里。
村子本就不大,又不像杏花村有生意可做,现在都闲在家里,听见动静全部跑出来看热闹。
捕快就是要杀鸡儆猴,给这些无知的村人上一节深刻的课,让他们知道生孩子不管直接溺死还是遗弃都是犯法的。
“你们都听着,这老妇人将家里新生的双儿婴儿半夜遗弃在旁人家门口,扔了就走,根本不顾孩子死活,不想孩子要是不被发现,会不会冻死在冬日里,这触犯了我们昱朝律法。因孩子没死,遗弃者二十大板,从犯十个板子,主谋下牢一年,不得赎人。”
“什么?”围观的顿时议论纷纷起来,这年月生了孩子,一看是双儿或者姑娘给溺死的,没个村子都有个两三户。他们不是不知道犯法,只是这事官府一直知道,采取的态度也是民不举官不纠,这怎好端端的突然就查上了。
忽然目光落到跟在捕快身后那个外村人身上,这人一身煞气,难不成张家把孩子扔到这人家门口,然后被他举报了。
顿时有村人捶胸顿足,这张家是不是傻,一看就知道这个彪悍的汉子不好惹,不绕着走,还往上凑,是不是疯了。
熊壮山不理会那些探究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一切。
捕快随身带了板子,就是为了当众人,好给这些村人一个震慑,使他们以后不敢太过分。
“!”
两个捕快举起板子,照着老太毫不留情地了下去,刚刚是她承认她是主谋,这事她儿子完全不知情的,既然她这么护着她儿子,那他们岂能不成全她。
两个板子落下去,老妇就受不了,凄惨地嚎叫道:“别我,别我,这事不是我的主意,都是那个赔钱货的主意。”
捕快停了板子,“赔钱货?”
“是她。”老妇人伸手指向看事情不好正要溜走的女人,“都是她给我出的主意。她杏花村有户姓熊的人家可有钱了,他里一家人心地都软,又给村里老人免费盘五两银子一铺的炕,又给孤寡老人活干,要是把孩子扔在他家门口,他家一定会养的。等到孩子长大,我们再去认个亲,孩子一定会认我们的,到时候我们也能跟着吃香喝辣,过上顿顿有肉吃的日子。这一切,都是她给我出的主意,孩子也是她扔到熊家门口的。”
李二嫂完全没料到她阿娘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攀咬她,一时间呆楞住,反应过来后,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可同样不是个吃亏的,立刻反唇相讥,“要是依你,孩子就给扔烫水里溺死了,我心好舍不得,才扔到熊家门口的。”
李二嫂似乎被她阿娘刺激到了,转头就指向张家其他人,“他们,还有他们,都是知道的,要不孩子刚生下我能抱走,还不是他们默认了的。”
张老太看她竟然敢咬出家里两个男人,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瞪她:“那是你弟弟,可是咱们老张家的唯一一条根,你竟然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是你女儿呢,我都出嫁了,这事本来和我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为了你和弟弟,为了咱们老张家有条根,结果倒好,你竟然把责任都推给我,他们都了这事是要坐大牢的。”
“我是你阿娘,我生了你,你就该替我下大牢。”
“凭什么,家里活我做得最多,苦我吃得最多,可好事没一个是我的,凭什么我都出嫁了,都不是你家人了,还要替你们承担过错。”
村人一时间都看傻了,这简直是年度狗血大戏,狗咬狗一嘴毛。
最后捕快给两个女人塞住嘴,每人了二十个板子,鉴于孩子是李二嫂亲手扔的,主意也是她出的,是主谋,了板子后,借了村里驴车直接拉进衙门里。至于其他张家人,全没得好,每人十个板子,不过倒是没下牢。这是念在两个老的年纪太大,二是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
当天这事传回到李二嫂的婆娘,婆家人一出门就被全村人指指点点,议论他家了个歹毒的媳妇。村人议论声太难听,李家好没脸。这些李家人都能忍受,最忍受不了的是,嫁到杏花村女儿给传话回来,熊家不用他家做工了,就因为李二嫂算计熊家的事,熊家怒了。
李家才赚了几天钱,多么不容易搭上熊家这条财路,好日子还没开始就被李二嫂给作没了,李家如何不气。
“你她一个外嫁女作死非要插手娘家事,这和她什么关系!”
李家阿翁对她本就厌恶,奈何儿子喜欢才一直忍着,现下出了这事,给李家抹了大黑,被全村人戳脊梁骨,也不顾儿子反对,做主就休了她。
李二嫂在牢里伤还没好,没等到家人的医药却等来一纸休书,登时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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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
婴儿被寄养在衙门, 熊壮山并没有带回来, 后续的事宜由衙门处理, 他也不便插手。
“还有二十几天就过年了。”唐寿和面蒸了一锅核桃酥,那些东京的郎君们很喜欢吃,夜里饿了, 正好爬起来牙祭。
“嗯。”熊壮山双眼定定地看着唐寿, 里面泛着复杂的情绪, 唐寿一时间并不大能分辨, 然而那眼神却莫名令他很慌乱。
他稳了稳才道:“咱家后院里的牲畜都宰了吗?”
“宰了,养了一年了,这时候最能卖个好价钱, 特别是羊肉,卖到玉林镇供不应求。等开春了,我再去抓几只羊羔, 猪仔。”
“羊皮可以留下, 咱们再缝制床羊皮褥子, 铺着也舒坦。”
“可以。”
“眼看着年底了, 咱们自家也要储备些肉, 反正现在咱家也不差那点肉钱,就留一头羊, 一头猪, 有时间去镇上再多买些牛肉回来,你看可以吗?”
自家?这两个字的熊壮山心底熨帖极了,如一条溪轻柔地趟过心房, 他磨着砍刀的双手微微停顿下,旋即继续若无其事的磨了起来。
“不够吃,猪留两头。”
哎,忘记了大笨熊是个可以吃五斤牛肉的战士,看来今年所有年货都得加量。
正好面前他还能发一批牙香、一批千层底布鞋,两厢下来能净赚四百两,再去掉下批本金二百两,他们手里还有二百两可用。而这些东京的郎君们走后,他还能赚个一百多两,本钱也就二三十两。
今年看来能过一个不错的年,等来年开春化了冻,种完地后,家里的牙香生意倒是还能继续,但千层底就该由棉鞋该做布鞋了,价格就会差很多,那么相应的手工也得降价,不然他就合不上了。
“对了,二郎,等春种忙完了,咱们把家里的房子推倒重建吧。”
熊壮山停下磨刀,道:“咱家的房子是我回来那年盖的,这才五年,还是新的,推倒可惜了,你要是觉得不够用,咱们可以后接。”
村里房子就没有建好推倒重盖的法,那简直是在败家。都是破了补,补了坏,坏了再修。要是有娶媳妇添丁加口的大喜事,至多不过在老房后面接间新房。推倒重盖这种事也就是唐寿给熊壮山听,换了旁人家必然会被男人给按在地上胖揍顿,这已经不是败家可以形容的行为了。